第二章 那就成为偶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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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在得知宫雨如此爽快地答应自己成为教宗，是因为自己信号不好间接导致的电信诈骗后，少女顿时大惊，以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速度弯腰鞠躬道歉。鞠躬之快，甚至出现了残影。
“万分抱歉！！！我实在没有钱买高级的手工符文只能自己手搓了一个没想到买的刻刀和符文灵尘都是劣质的导致召唤功能受损没有把话说完全让您误会了万分抱歉！！！！！！！！”
在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做一口气全说对后，少女继续保持着弯腰鞠躬的姿势，紧紧地抿着嘴，眼中豆大的泪滴不停翻滚。
“呃…”
宫雨想说些什么，但他组织语言想要说些什么似的，名为伊雅少女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迟疑，又一次一个鞠躬，大声地喊道：“我会对您负责的！！！！”
“等一下等一下。”
宫雨伸出手，打断了不停自责并且开始设想未来该怎么负责的少女，一脸黑线地问道：“你先别急，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是不是你救了我两次？”
“唉？”
少女愣住了，一身洗过不知道多少次，但整洁无比的白色长裙在她身上更为的合身。她看着宫雨，眼中浮现出疑惑，“我救了您？两次？”
“我确认的是，我之前死过一次。”
伸出一个手指，宫雨对少女平静地说道：“我在死亡之后的黑暗中听到了你的呼唤，并且回应了你。然后我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嗷，对的，这个是召唤符文的能力！”
少女顿时带着小小的骄傲，拿出一块蓝色的石头展现在宫雨面前，“这个召唤符文是我妈妈教给我的，她告诉我，只要我使用它并且念出咒语，它就能在各个维度和空间召唤出与我的神格心意相通的教宗，帮助我还债！”
“这就是你第一次救我。”
宫雨选择性忽略了后面的那句帮我还债，随后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次，你用那枚银币救了我，对吗？”
“这个呀，这个就更厉害了！”
少女嘿嘿一笑，她拿出已经看不清表面，像是被摩挲过无数遍的银币，秀气小巧的鼻梁拱起小小的弧度，“这是商业之神的信物，雅阁思姐姐给我的神器，借贷银币！只要我用这个银币念出雅阁思姐姐的名讳，我就可以向她借东西。可以是钱，也可以是商业教会的法术，我就是用这个来恢复你的身体的。”
“借贷？”
作为一个金融人，宫雨皱起眉，开口问道：“这个东西借贷要怎么还？利息是多少？”
“唉？”
少女愣了一下，挠挠头，模样有些憨憨的，“这一方面我不太懂唉，我就记得雅阁思姐姐告诉我一句话，好像叫什么…”
“九出十三归。”
得，高利贷。
一听到这个让金融人敏感度爆表的词语，宫雨顿时感到有些无语。他看着面前傻笑着卷着自己头发的少女，一时间在心中升起了悲愤的情绪。
这个世界的神连傻子都骗啊…
“所以…”
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宫雨看向少女，声音有些颤抖，“既然你救了我两次，我就算是欠了你两条命，所以，你到底欠了多少钱。”
“钱不算太多。”
少女用葱白般的手指轻轻戳了戳自己的脸颊，思索片刻后笃定地说道：“如果仅仅是现实的财富的话，算上刚才借的一百金币，一共是……”
“一亿五千万零一百金币。”
听到前面的数字，宫雨最多是感到有些惊讶。而当他听到“金币”两个字的时候，一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浮上了心头。
“我问一下。”
宫雨捂着胸口，咬着牙问道：“你们这里一斤大米多少钱？”
“五个铜币。”
听到这里，宫雨就大概了解了这个世界的基础货币铜币的价值——一个铜币等同于地球上的一块钱。
“一个金币能换多少铜币？”
“一百。”
少女自信道：“十个铜币能换一个银币，十个银币能换一个金币。所以，一个金币能换一百铜币。”
伊雅其实说漏了一个，在金币之上还有价值一百金币的白金币。也就是说，这个世界铜币就是一块钱，银币就是十块钱，金币是一百元大钞，而白金币则是万元大钞。
伊雅没说白金币不是因为她忽略了，而是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白金币的样子。
穷。
“哦。”
宫雨点点头，然后他算了算少女现在背负的债务。
一百五十亿……
当这个数字涌入宫雨脑海中的一瞬间，宫雨感觉他的呼吸功能可能不是那么想要运作了。哪怕他上辈子在教学案例中见惯了各种几亿几亿的金融案例，但宫雨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亲手与上亿的金钱扯上关系，竟然是负债。
这已经不是地狱难度开局了，这是1949年8月5日广岛新生儿开局。
“嘶~~~~~~”
宫雨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呼吸功能运作一下。放在膝盖上的双拳握紧，他看着少女，沉声问道：“你刚才说现实的财富，你不会还有别的债务吧？”
“嗯。”
少女点点头，声音有些低沉，“我还有一个亿的信仰没有偿还。”
我还是死了得了。
宫雨看得出来，在少女眼里，“信仰”这笔债比“金币”要难还得多。但毕竟是救了自己两次，宫雨还是准备在自杀之前先问一问少女具体的情况。
“先说说这个世界吧。”
虽然自诩为神明，但少女面对宫雨的时候毫无脾气。似乎知道自己的电信诈骗行为不太礼貌一般，神明少女拿着软垫跪坐在上面，语气神态十分谦逊。她微微颔首，十分礼貌地说道：
“尊敬的宫雨先生，这个世界名为诺拉，是一个神明与凡人和谐共存的世界。两千年前，众神第一次与人类沟通，双方达成了着名的《两界友好条约》。条约规定，神明可以在人间建立宗教，收集信仰，而凡人则会获得神明的“恩赐”，战胜魔物，获取广袤的土地或创造财富。”
调整了一下姿势，白色丝绸包裹的玉足微微偏了偏。神明少女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而我的名字叫做伊雅，神职为【美好女神】。我的教会曾经拥有千万信徒，但是……”
然后，宫雨就知道少女是怎么欠下这恐怖的债务了。
伊雅的母亲是上一任的美好女神，而美好女神的职权，是“最为纯粹的美好”，也就是最强的舞姬和歌姬。曾经的美好教会遍布世界，各个大陆国家乃至村庄都有美好教会的身影。因为当时的人类精神娱乐极少，优美的舞姿和令人沉醉的歌喉是当时人们为数不多的心理慰藉，因此，当时的美好教会可谓是世界第一教会。
然而，一切都在一千年前，一个叫做高文的人类发明出了“互联网”后结束了。
是的，这个拥有剑与魔法，神明与信徒的世界，有互联网。
而导致伊雅的母亲教会崩溃，自己欠下好十几亿外债后陷入沉睡的，就是互联网。根据伊雅所述，这个世界上的神明需要“信仰”的加持才能凝聚自身，而信仰属于神明和信徒之间流通的高级货币。而当互联网上的娱乐项目百花齐放后，只会跳舞和唱歌的美好教会很快就不再有吸引力，不到两百年，美好教会就已经处于被世人遗忘的状态。
神明没有信仰，就会失去意识，成为冰冷的规则机器。在这危急存亡关头，伊雅的母亲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一条旁人不敢想象的道路。
借债创业。
作为一个擅长唱歌跳舞，作词编曲，对商业的认知仅局限在【买东西要给钱】的笨蛋，前任美好女神直接大手一挥举债一百五十亿金币，甚至借了整整一千万的信仰创造出来一个“女儿”，想要创造出一个可以与互联网对抗的东西。
喜闻乐见，她破产了。
“母亲失去了所有的信仰，陷入了沉睡。我作为她的女儿，就接下了她的债务。”
乖巧的坐在宫雨面前，伊雅抿着薄而红润的嘴唇，虽然她的情况可以说是周扒皮见了都得磕俩头的穷苦，但她还是乐观无比，“我之前一直都在商业之神女士的手下打工，做做插花，帮别人写一些歌词。赚了一点钱后我感觉总在人家住不太好，就搬了出来。”
“然后…”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少女无奈地笑了笑，“我去了几家戏剧院想要应聘一些职位，但他们都以我是神明，他们不敢辱没神明的门面为由拒绝了我。”
“现在，我就只能打一些零工了。”
“零工？”
宫雨挑了挑眉，不解地问道：“什么零工？”
“早上七点帮城北的诺里斯阿姨打水，八点去***农场挤牛奶清扫草场，休息的时候编一些花篮，十一点去城西的木木木酒吧做两个小时的杂工，两点去中心的育儿所看一看孩子。晚上七点去城西的亚亚亚餐厅帮厨，然后九点去诺里斯阿姨家帮她把水井填满，十一点再去亚亚亚餐厅做两个小时的夜宵。”
一拍手，伊雅轻快地笑道：“就这些啦。”
宫雨震惊了。
这比他听到欠了一百五十个亿后还要震惊。
你是神吗？
哦，还真是。
“你一天打八份工？！”
宫雨震撼地看着面前穿着洗了无数遍的白色长裙，带着白金冠冕的少女，愕然道：“你不累吗？”
“哎嘿嘿，我可是女神。”
弯了弯纤细洁白的胳膊，展现一下根本没有多少的肌肉，伊雅带着小小的自豪说道：“八份工其实不太多，我一开始打十三份工，根本不睡觉的。要不是雅阁思姐姐给我的信仰消耗了不少，我需要睡觉补充精力，我可以打更多的工。”
呼~~~
宫雨长舒一口气，他揉了揉眉心，他发现自己可能真的要被这个女神给缠上了，当然，他也算是自愿。毕竟一个十八岁的女神听起来很厉害，但实际上就是一个每天要打八份工赚的钱全要还债还傻乐的姑娘，而且还救过自己两次，哪怕宫雨是某种勇者一样的初生也干不出来就地跑路的事情。
“这不行。”
在沉思过后，宫雨开口，摇摇头后说道：“你这么赚钱一天最多也就十个金币，一亿五千万金币就是四万年。更何况…”
听完伊雅的阐述后，宫雨明白，除了那一亿五千万万金币的巨款外，那一个亿的信仰才是关键所在。作为神明的“口粮”，失去信仰等于死亡。而伊雅虽然手脚勤快，善良可爱，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那个一天打八份工的女孩是女神，更别提为信徒提供信仰。
所以，现在宫雨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一个既能够赚钱，又能够吸引信徒赚取信仰的办法，让伊雅脱离债务的苦海。
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这一刻，地球上所有的光头经济学家对他展开微笑。亚当·斯密、大卫李嘉图、费里德曼、凯恩斯、约翰纳什、哈耶克的无数经济学知识灌入他的脑海之中，宫雨开始畅游在知识的海洋里。
然后差点把自己淹死。
不行。
宫雨睁开眼，对于没有本钱，甚至连命都快没有的两个人，什么经济杠杆金融炒股都是死路一条。而就在此刻，宫雨突然福至心灵。
目光瞥向了一旁的伊雅，宫雨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美好女神。优美的身段，姣好的面容，还有神明特有的圣洁气质……
看着打量自己的眼神逐渐危险的宫雨，伊雅打了个寒颤，瑟瑟发抖地小声说道：“教宗大人…您不会要把我给卖了吧……我好瘦的，不值钱。”
“互联网…应该有载体吧。”
宫雨问出了一个问题，然后伊雅似乎为自己不会被卖出去感到高兴一样，连忙开心地将一个与手机极其相似的东西交给宫雨，并且告诉他使用办法。很快，宫雨连上了网络，在伊雅心疼的注视下开始使用一个小时一铜币的网络。
然后，他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合上手机，宫雨闭上眼，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唉？！”
伊雅顿时激动了起来，她挺直身体，娇俏的脸上满是希冀，她看着宫雨，期待地问道：“教宗大人，我们要怎么做？”
“很简单。”
宫雨盯着面前的伊雅，用着真挚而诚恳地语气真诚地建议道：
“成为偶像吧！神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