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漂流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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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阳光明媚,简汀溪的住所内昏暗无比。
东方曜在他门前的地垫下找见备用钥匙,打开他的家门,一股浓烈的烟熏味直冲他们三个人的大脑。
三个人捂住鼻子,顶着烟味冲进房门。
张子衿在昏暗当中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差点摔了一跤,卜韦德眼疾手快的将她扶起,问道:“没事吧?!”
“没事。”张子衿说。
在黑暗中,东方曜一眼就看见简汀溪躺在客厅的地板上,他的旁边还放着一个全是烧过纸灰屑的塑料盆,上面还有一张没有烧尽的纸。
“简汀溪!简汀溪!你还好吗?”东方曜摇着蜷缩在地板上的简汀溪,简汀溪双眼紧闭,没有答话。
卜韦德将捂的严严实实的窗帘拉开,打开窗户,光亮从窗户外照射进来,张子衿看到眼前的景象,瞬间惊讶的捂住嘴,悄声说:“这屋子,是被抢劫了吗?”
卜韦德看到周围的景象,也不由得大吃一惊:木地板上无数酒瓶和烟蒂将简汀溪包围,珍贵的黑胶唱片有的被掰成小块,有的上面全是划痕,摔碎的玻璃杯碎片随处可见。
刚才张子衿不小心踩到的东西,是一个质量很好的漂流瓶,瓶子没碎却明显有被摔过的迹象——它从底到上面全都是碎裂的花纹。
东方曜在光亮照遍这客厅的一瞬间就看清了周围的全部,也包括盆里还没烧尽的那张纸:底下是乐谱,上面题目写着《皎皎》两个字。
简汀溪依旧双眼紧闭,额头上密密麻麻布满汗珠,怀里还抱着喝空的威士忌酒瓶,似乎只有这小小的瓶子才能给他安慰。
“简汀溪!简汀溪!你怎么了!你醒一醒,说话啊!”东方曜摇着他,还去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简汀溪的呼吸很急促,似乎是经历了很大的痛苦,卜韦德见状立刻电话叫救护车。
张子衿凑到简汀溪面前,跟东方曜一起看护着他,张子衿见简汀溪满头是汗,从包里掏出纸巾,给他擦拭着。
东方曜看见将纸巾拿过来说:“子衿姐,我来,你去门口给保安说明情况,放救护车进来。”
“好,我现在就去。”
张子衿听到后立即行动,卜韦德看见着急慌忙的她,说:“慢一点,小心摔倒。”
“好,我会的。”
东方曜擦着简汀溪的额头上的汗,他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整个人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
东方曜连忙将简汀溪身体搬正,这时候简汀溪突然咳嗽起来,他咳出的不是喝下去的酒,而是一摊鲜血。
“别……走。”是简汀溪昏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救护车的声音划破安静的小区,医护人员迅速赶来,将昏迷在地上的简汀溪拉起。
东方曜跟着医护人员上了救护车,卜韦德在外面说:“小曜,你先跟着过去,我给姜姐和梓铭哥还有澄哥说一声,让他们待会去医院一趟。”
东方曜点头向他示意,救护车闪着车灯,鸣着报警器,向帝都第一人民医院驶去。
“患者急性胃出血,需要紧急输血,血库里的血在抢救上一位病人的时候大量消耗,现在没有血可用,你们谁的血型是Ab型血?”
医生推开急救室的大门,向他们一大群人说着。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他们有的不清楚自己是什么血型,有的不是Ab型血,东方曜听到后挺身过去,说:“医生,我来,我是Ab型,用我的。”
“行,那你跟着护士尽快去做检查,检查没有问题了就可以进行输血了。”
季澄霖说:“我陪你一起去吧。”
东方曜说:“澄霖哥,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东方曜说完跟着护士去做检查,苏梓铭在医生关上急救室门前立刻凑上前去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严重吗?”
“现在出血挺多的,需要紧急输血,等血送来了再看情况吧。”医生说完就将抢救室的大门关上。
苏梓铭看向卜韦德,问道:“简汀溪他这是什么情况,他怎么回了趟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卜韦德说:“我也不知道啊,今天我本来打电话想着问他新曲小样的事呢,结果他怎么都不接电话,我着急问小曜,小曜说他也不知道,最近他都在陪着家人在帝都逛也没打电话联系他,结果今天一联系就出事了。”
“那他现在这个样子,事情肯定出在他回家的这几天,也不知道他在家里发生什么事了,才变成这个样子。”季澄霖接着说。
苏梓铭摇摇头说:“应该不太可能是家里的事吧,演唱会结束那天我见汀溪回家的时候挺开心的,不像是会出事的样子。”
“难说,他爸爸不是一直不喜欢他做音乐这一行,或者是……他失恋了?”季澄霖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着这句话。
“失恋了”这三个字在他们这里炸开了锅,卜韦德和苏梓铭立刻凑过去,异口同声的问:“你跟他住在一个房间,老实交代,你小子都知道什么?”
“这……”季澄霖看着卜韦德旁边站着的张子衿,卜韦德说:“子衿又不是外人,你说就是。”
“先说好,我也不确定,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行行行,你快点的吧。”
东方曜跟着护士将输血前的各项检查都做完,结果没有问题后,他坐到了献血台前。
护士拿出血袋,说:“胳膊伸过来。”
东方曜把白净的胳膊伸过去,护士拿出橡胶带将他的大臂绑紧,之后按压血管,找到血管后用碘酒在他的胳膊上消毒。
一切准备就绪,护士将针管上的塑料壳剥掉,那针管目测足有五厘米长三毫米宽。
东方曜第一次献血,看到那么大的针管,心里有些紧张。
护士看到他的样子,说:“撇过头不要看,就一下,不疼的。”
东方曜乖乖照做,护士熟练的将针管插入到他的血管里面,正如护士所说的,除了扎进去的那一下有些疼痛外,之后的完全没有感觉。
他看着那一袋缓缓向血袋流淌的血液,心里忍不住去想:简汀溪这么多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家庭的缘故吗?还是别的什么。
“皎皎?”东方曜想到那个烧了一半的曲谱题目,越发的想不通:简汀溪为什么要烧掉它呢?这曲子又有什么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