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你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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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思明一觉睡醒，外面天还是阴沉的，耳中传来雨滴敲打在头顶铁棚上的声音。
愣了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昨晚他正在和灵肆聊天，结果实在没撑下去，自己率先睡着了。
马思明抬头一看，空荡荡的屋内连个人影都没有，心底忽然被揪了起来。
难道说灵肆已经走了？真是可恶，晚上竟然自己先睡着了！
“……马思明，你的脸色怎么不太好？难道身体不舒服？”
灵肆从屋内端出铁锅，里面是刚煮好的米粥，还在不断地冒着热气。
“看你睡得那么熟，我就没叫醒你。”
灵肆把铁锅放在桌上，然后转身又走进厨房去拿了碗筷出来。
“之前都是你给我做饭，今天正好有机会让我来。”
马思明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走下床来到桌前，“啊……这样啊，谢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来，坐下一起吃吧。”
“嗯。”
马思明洗漱完毕之后，盛了一碗粥，吹了吹热气，闷头喝了几大口。
“嘶……这粥可真好喝，这是俺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粥！”
灵肆轻盈一笑，“得了吧，这还是你用的你家的米和你家的水煮，难道和你平时吃的差别有那么大吗？”
马思明舔舔嘴皮。
“俺之前都是自己给自己煮，经常喝的都是一些糊掉的东西，现在才锻炼出来，怎么样把饭菜做好吃。”
他的双眼游离在外，像是在回忆过去的日子。
灵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人嘛，总是应该活在当下的。”
“说得也对，不过你是一晚上都没睡吗？”
“嗯，早晨的时候，小憩了一会儿，然后就起来做饭了。”
灵肆努力想要忘掉昨天晚上的事情，但在马思明的提醒下，让她不得不又重新想起薄溪的话。
“虽然我这么说，你可能不太会相信。但你是唯一能拯救现在这个病态世界的关键因素。”
灵肆知道薄溪从来不开玩笑，所以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复杂和不可置信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我？为什么是我？”
薄溪的声音停顿了几秒，许久才又说道：
“抱歉，我也正在寻找为什么是你的原因，今后你可能还要面对许多事，所以我还是打算提前告诉你。”
其实灵肆心底隐隐约约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大概和她失去的记忆有关，但听见薄溪这么说，感觉全人类的命运都加在自己身上，一种沉重且烦闷的感情油然而生。
灵肆并不愿意成为救世主，压力太大，一旦没做好，可能还会遭受他们的谴责。
“……你是说我的记忆，会在中城区这边？”
“嗯，这是我目前能告诉你唯一有用的信息，相信与否全凭你自己判断。”
一晚上接收了太多消息，灵肆的大脑险些吃不消，现在她又开始纠结，是否要去中城区找回自己的过去。
而一想到恢复记忆后，自己可能就要肩负拯救全人类的职责，灵肆突然又想放弃。
其实生活在清风镇也挺好的。他就这样过完一生，不去肩负什么责任，也没人会知道，没人会指责。
“灵肆？灵肆！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发愣了起来？”
马思明伸手在灵肆眼前晃了晃，对她突如其来的沉默有些在意。
之前灵肆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像是在思考什么严重的事情，这次或许也不例外。
灵肆回过神，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罢了。”
马思明咬着筷头，“在想什么呀？能不能告诉俺，俺跟你一起想想，或许能帮到什么忙。”
灵肆浅浅一笑，夹了两块泡菜放进碗中，又刨了一口饭，咽下肚子后才又说：“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在思考明天该给黑仔换什么饲料比较好。”
马思明一听，稍微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事就行。
于是灵肆听见他说：“这样啊，要不要试试牛骨头？俺记得小时候家里曾养过一条狗，具体长什么样已经记不太清，唯一知道的就是它喜欢啃骨头。”
见话题成功转移，灵肆也暂时把烦恼放在一边。认真跟马思明讨论到底是牛骨好还是羊腿好。
吃过饭，马思明在厨房里洗碗，灵肆则穿戴整齐，准备离开，准备继续前往剩下的农户家中，询问田地损失情况。
屋外的雨，和昨天相比似乎有变小的迹象，尽管身上的衣服依旧湿答答黏在一起，让人十分不舒服。
马思明站在门口目送灵肆离开，叮嘱她要注意安全。
灵肆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一头钻进雨帘中，身影逐渐消失。
绕过两个山丘和标志性的几棵树，前面是一处悬崖的急转弯。
灵肆又开始心不在焉地骑着三轮车，脑海里一直在回忆薄溪告诉自己的事。
以至于她在转弯后，根本没看见前面有几块巨大的落石，从山的侧面滑落下来，挡住了去路。
轮胎划过地面的声音刺耳又尖锐，只是在这雨声之中倒显得微不足道。
雨水打湿灵肆的脸颊，让她从自己的世界中出来。
好险……
她根本就没注意前面的碎石，但忽然间，身体就像感应到了危险一样，双手不自觉地拉紧刹车，这才让急速的三轮车停下来。
灵肆喘着粗气，指尖因为握紧刹车，微微泛白。
她闭上眼，扬起头，任由雨水击打在脸上，让她恢复成往日的平静。
很快，灵肆长吁一声，心里不断嘲讽一笑，薄溪带给她的消息，这戏还真是劲爆，让她整日心神不宁。
随即又苦笑自己的命运，好像也好不到哪儿去。
灵肆甩甩头。将那些杂念甩出脑袋，绕过那些碎石，继续赶路。
剩下的20家农户，灵肆都在一天之内拜访完毕，且收集到了有用的信息。
赶在天黑之前，她回到了清风镇的小家之中，这次和往常不一样，黑仔听见她的声音就朝他扑过来。
灵肆脱下湿漉漉的雨衣挂在门口，然后往楼上卧室走去。
黑仔趴在床边的地毯上，一动不动，灵肆叫了两声它的名字，可是依旧毫无反应。
她眉头一皱，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赶紧跑过去查看黑仔。
好烫。
灵肆眼睛一眯，迅速将黑仔抱在怀中，连外套都没穿，直接冲出家门，往镇上的诊所那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