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浙东众侠引奇祸,胖小子借刀来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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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东大侠谷，一定要说一说。
由福州入海口沿闽江向西而去，约莫两百余里，有一处占地颇大的支叉形峡谷，水脉丰盛，山势连绵不绝，奇峰怪石无数。此地被仙霞岭、括苍山、雁荡山、武夷山和戴云山共围，形成一道长达百余里的绝佳去处。
相传唐朝末年，全国各地连年发生水灾、旱灾，尤以河南最为严重，小麦不足半收，秋季的庄稼几乎没有，冬季蔬菜更是寻也没处寻。但自唐懿宗以来“用兵不息，赋敛愈急”，各州县又不敢上言灾情，致使“百姓流殍，无处控诉”。那pY有一私盐贩子名叫王仙芝，江湖传言，此人师从鲁班旁支，习得一身邪术妖法，但胸无大志，无意争斗，只想凭借法术做一顺风顺水的私盐贩子，眼看灾难横生，朝廷无力，盐税疯涨，实在难以活计，便与尚君长等人聚起上千盐贩，于长垣县揭竿而起，加之民不聊生，各地灾民纷纷响应，其中就有那黄巢等人，一时间攻州占县，势如破竹。待得左金吾卫上将军齐克让为泰宁军节度使，率军讨伐王仙芝时，这为首二人竟然怯了场，率众避实就虚，起义八年时间，竟然转战十二省，往返一万五千余里，是降了又反，反了又降，帝也有称，将军名号倒也不少，眼看大唐王朝虽腐朽不堪，但气运仍在，黄巢自知实力有限，便耍了个诈，由其外甥林言以假头颅进献朝廷。而其真身借助起义时从各处得来的一应奇术妙法，化身老僧，遁隐世外。直至朱温亲手灭了唐朝，黄巢亲眼见了唐朝灭亡后，才一路遁至这片峡谷，坐化而去，其起义中所得奇法妙术亦随之遗在谷中。
传言无论真假，总会勾得有心人的想法，随着此地聚众越来越多，加之此谷中水草丰盛、灵气充沛，极宜居住，时间一久，在此定居之人愈发多了起来。人多了，难免有所争斗，有了争斗自然而然拉帮接派，至今日已三百余年。那仙霞岭、括苍山、雁荡山、武夷山自古便是仙家福地，遗留宝物典籍无数，随着宝物典籍的现世，此地愈发神秘，青衣门、阎罗宗便是以此为发源地的两大强横门派，中小门派更是数不胜数，可谓鱼龙混杂、泥沙俱下。随此地盛名广播，竟改峡为侠，自称浙东大侠谷，意指谷中大侠无数。
话说回刘丰一行七人，那胖子使了奸计，引了大大小小数十个门派一同来到这浙东大侠谷，应那堵截之人邀请，来此做客。也借此地之乱，挫一挫青衣门、阎罗宗的锐气，搅一搅大侠谷的风云，趁机解一解千日防贼的心中郁气。
大侠谷的确是个好地方，山不高，但林密，水不深，却有灵气，水脉从峡谷底部顺流入海，贯通百余里。鸟兽成群、生机盎然，山顶宜修行，有宗门无数。山下自成生态，集市热闹，俨然一座自给自足的世外桃源。大侠谷三江交汇之处有一独立高崖，北向连绵成山，南面却直上直下，偏偏得足了阳光又长了一壁的药草花鸟，此峰独立于峡谷正中，不适宜做那宗门根基，倒是给胖三儿提供了个好地方。
胖三儿等人进了大侠谷，悠哉游哉找客栈要了几间上房，那胖三儿总是要逗一逗赵家少镖头：“林小姐，晚上要不要陪我家刘公子吃个宵夜！”刘丰和小和尚真挠头，认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爱说话的胖三儿，似乎憋了十几年后，突然开了窍。赵凌峰似野豹子遇见了盖世仇敌，两眼冒火，那林家小姐也觉得胖三儿有点针对赵凌峰，伸手拉了拉赵凌峰后朝胖三儿道：“还是先办正事的好！”。说句大实话，这林家小姐对刘丰特别中意，为了让刘丰随行，更是求到了其父头上，以一年期的赈灾物资和人手供应作为代价，付出不可谓不大，但一路上有胖三儿插手，原想借机与赵凌峰拉开距离，好与刘丰多亲近的林家大小姐，实难以再与刘丰多说一句话，眼下赵凌峰已然如惊弓之鸟，时间久了，怕是非气出个好歹不行。
三日后，胖三儿见大侠谷中有些人满为患的感觉，担心闹的太大不好收场，便趁夜写了告示：本人扬州富商张三，由扬州一路辗转至此，见此地灵气充沛，便驻足稍歇，采购一应物资，但所携用以赈济灾民的一千万两银票以及由泉州张铁匠处购得的天罡神剑在进入此地后不见踪影，前日间见那江洋大盗白罗汉尾随我七人进入此地，想是被此人顺了便宜。我七人以赈灾为务，不便久留，但实不愿此等江洋大盗为祸人间，现以百万银票以及宝剑为酬，请各位武林朋友出手，除暴安良、为民除害！
次日天未亮，胖三儿喊了刘丰一同上山，这两人惯知人间险恶，一人未露武功，一人隐了轻功，时至今日，两人底细外人难知。胖三儿在半山腰敲出一个不大的洞穴，在洞口找了块不大不小的石头略作阻挡，随后为做的更加真实，将将那宝剑拔出插上大石，又将百张万两银票用铜盒装了压在那大石豁口之中。尔后，以赤黑铜棒开道，将山顶阻碍视野的草丛树木一扫而空，又将附近易于攀爬的石块山缝统统砸了个稀碎。见一切布置妥当，这才和刘丰一同晃悠下山，刘丰虽对胖三儿的行径摇头，但并未多置言语，刘丰显然更为辛苦，家道徒变、千里追杀、八年煎熬，还能保有一丝感情已实属不易。下了山的胖三儿将“辛苦措词”的告示贴于山脚显眼处，又喊了一大群人将白盗圣潜于山上的消息散播出去。
与几天前几乎传遍浙东的消息两相对照，容不得大侠谷中众人不信。胖子三人泉州出来时，瘦老头只留下了点零头，将超过一千万两银票全部给了胖三儿，胖三儿当然不会将所有钱都露了白。百万两银子，对于大宋国不算什么，对于大宋国的宰相，也就是一两年的俸禄而已，但对于一个百多号人的江湖门派，这笔钱足够这些人白吃上一两百年。宝剑的吸引力可能也就那么回事，非有“德”者不敢居之，拿了宝剑只会惹人眼红，但钱不一样，钱是个好东西！随着胖三儿命人放出那盗圣正在山中潜伏以待事件平息后逃得性命的消息，第一拨人在半山坡上喊声震天的杀起来后，整个大侠谷沸腾了！无论胖子是好人还是坏人，至少那盗圣白罗汉盗窃百万两白银藏于山上的消息被坐了实！
小和尚对胖三儿的这等行径有些不满！
“老三，我觉得咱们这样做不对！这些人里有九成以上是无辜的，照眼下这种形势来看，此地必成凶地！数千人怕是活不下来几个！”
“大宋朝的人口比咱们手里的银票还多，死个千儿八百的，看不出来！”
“可是，这些人也是有儿有女，有父有母的，大道理我说不出来，但我们害这些人送死，肯定是不对的！”
“老三，小和尚说的对。”刘丰虽然死了活，活了死，说看透生死也不为过，但一样觉得心惊肉跳！
上山“为民除害”的只是眼下这峡谷中极少部分人，山下同样层层叠叠，附近寨子里酒楼里宾馆里、小道上大路上屋顶上、山坡下城门下树阴下，满是人，有些人在看笑话，有些人心怀不轨，坐山观虎斗，准备行那渔翁得利之事，似乎没有人知道这是一件危险至极、得不偿失的事。虽然众人都没安什么好心思，但在场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山上争夺的骂那扬州富商阴险毒辣、江湖败类、视人命如草芥，山下乐当渔翁的说张三没有人性，不讲道义，不懂规矩，尤其害得这么多人拼命，简直猪狗不如、天地难容！所有的指责全都指向张三！
胖三儿三人略有所知，小和尚心存善念，干净纯洁，于心难忍，刘丰感天应地，只觉此举有违天和，天怒人怨，必有天降奇祸！唯那始作佣者，一副懒散模样，面无表情！至此时，除一行七人外尚无人知晓这奸计实为胖三儿筹划，只是认定财钱出自张三之手，张三便是那始作佣者！当然，亦有那心明眼亮之辈，晓得此事出的蹊跷，有没有盗圣不知道，但所谓杨州富商张三，也就是那个到处散播消息的胖三儿，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他们骂我，我心里其实挺难受的，但难受并不是因为挨了他们的骂，而是这些人认为错在我！小和尚，你太小，你不懂！最好永远也别懂，好好当我们的小和尚，替我们守护心底最后的善良！任重而道远！”
小和尚有感而发，口宣佛号，盘坐于山脚下，为众人诵经祷福！只愿世人少争斗、多安乐，少恶念、多行善！如那佛佗临身，口吐真言，遍地生莲，金光普照！金光血光辉应，如天如地，如佛如魔！亦感那世人如梦如幻，多苦多难！
对此事一清二楚的林妙生四人看着面色如常歪倒在那大石上的胖子，如凝视深渊，冰寒罩体，心惊胆颤！见那端坐礼佛诵经的小和尚，如真佛在世，望而生畏，心神安宁！
“三天后，滞留此地者！”胖三儿稍作停顿，重点突出了最后一个字，“死！”，震彻山谷，连绵回响不绝！在场众人耳中轰鸣不已！
总算悬崖勒马，以此震慑这些舍生忘死之人，望能唤醒众人对生的渴望，对生命的尊重和敬畏。胖三儿，虽谈不上是个好人，但至少不坏！无论计谋如何，总之人心不死，如果任由那一千万两银票和宝剑继续由“盗圣”背黑锅，此事必难善了！
话虽然出了口，但胖三儿心里其实并未报太大希望，毕竟多数人真的不知道死字如何写！早上太阳刚升，直至傍晚时分，待山上喊杀声渐小，小和尚的经告一段落，胖三儿三人径直回了宾馆，反正爱信不信吧，且不说胖三儿是否会大开杀戒，面对在场数千人来讲，三个小孩儿又能翻起多大的浪来，估计以此作想的人会更多吧。
大雨来的有些迟，直到第二日早上才开始，没有风，只是雨大的怕人！山坡平缓，山上流下来的水并不疾速，只是颜色深的瘆人！
这人哪！
人说世间多苦多难，佛佗问世也难堪！
世说恶人自有恶报，岂知上天难垂怜！
人心起伏野火春风，拔剑问天为哪般？
世事如常东升西落，春夏秋冬可曾变？
人见我善言之良骑，无齿小儿亦可欺；
人见我强言之柱石，青天塌陷可扛之；
人见我恶言之群害，但有怨事难清白；
人见我弱言之兮兮，斗米借来还何期；
仰天长叹试问苍天，我若成魔又如何！
岂不知！
春雨有伞夏有扇；秋风嘻茶冬烧炭！
成魔之日自有佛，叫你成魔也难活！
山上拼杀不断，三天也没个结果，天上雨下不停，两天也没个断。
第三日一早，谷中来了三个意想不到的人，无粮小道带着一个中年道士，还有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女孩儿。
“师弟，这事理不清对错，要管吗？”那中年道士背一柄大刀，刀身漆黑，宽半掌有余，两尺半长，两寸余宽的刀刃磨的雪亮，刀背镂雕九颗长着獠牙的魔头，刀柄粗如儿臂，刀头直愣愣恐怖异常。
无粮小道突然唉了一声：“不太好管啊，这个家伙可能是我一个熟人，你说浙东大侠谷这帮烂货，什么人不好惹，你惹这么一个杀星。当年大理边境寻那唐朝剑客的时候，这兄弟眨眼间灭了两头大妖怪，一棒子把那红***头打进了肚子，五六年过去了，谁知道这伙计现在是个什么程度，怕是难寻敌手啊。不过也说不定，有老铁匠这层关系在，我且跟他盘道盘道。当然也备不住真有那盗圣也未可知！”
那小女孩颇不服气：“哼，有什么了不起，也就比我大几岁，能有多厉害！”
小道士嘿嘿笑了两声，也不作答，中年道士眉头紧皱：“试试看吧，毕竟跟这大侠谷多少有些交情，谷主龙城言明定是那所谓扬州富商下的套，倒也不好推迟，只是这帮货，我看也该死！活的太无聊，也就剩下这点破事儿了！江湖不太平，倒是给这帮人找了好理由！”
小道士三人找到胖三儿所在的大侠馆，花了点碎银子跟老板要了消息，找到胖三三人房间后，径直敲响了房门。开门的依然是小和尚，见门口站的是无粮道长，那小和尚当时乐开了花：“无粮道长，你来的真太是时候了，我家老三现在都不敢起床了，正愁找不到人帮忙呢！你们快进来，我去叫老三起床！”
胖三儿一早便吃过了小和尚从堂下带来的早饭，这会儿正躺在床上瞅天花板呢！小和尚进屋拽起胖三儿来到客厅，刘丰正陪着三人，见胖三儿进来，那中年道人先开了口：“这个小胖子就是那个大魔头？看起来不像恶人啊！”
待到胖三儿瘫到椅子上，小道士也问向胖三儿：“我说胖三儿兄弟，你怎么还这么大的杀性，你家老爷子知道了非揍你不可。我们一路上就只听别人讲大侠谷出了个大魔头，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压根没打听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仨谁能给说上一说。”
小和尚瞅了眼胖三儿，见胖三儿压根没打算开口，就把从泉州出来后发生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小道士记得阎罗宗因为罗刹受伤之事导演的一场诈局，对大侠谷发生的这事儿也算明了。倒是那中年道士的反应，让胖三儿眼前发亮：“胖三儿兄弟这事做的确实有点阴损了，如果是我无虚，嘿嘿，绝不会使什么诡计，老子找到这大侠谷从东杀到西，从南砍到北，叫这帮狗屎见识见识老子屠魔刃的厉害！胖三儿兄弟，你完全不必在意，这帮玩意儿该死！死的好！”这翻话说的，胖三儿抬眼看着有些激动难抑的中年道士，略显惊愕，无粮小道脸上表情更是精彩，他这大师兄是个可怜人，无粮又能说什么。那中年道士说完竟然从背后掏出了自己的大刀，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眼里直放光，看来是真想要动动刀子。
“好刀！”胖三儿看见这把刀，第一反应就冒出了这俩字！这把刀绝对对胖三儿的脾胃，为什么，因为这把刀看起来就够份量！那无虚道长像是遇见了知己，伸出手疼爱的抚了下刀身，转身扔向了胖三儿，胖三儿接过宝刀，也不含糊，朝虚空处奋力划了个十字，隐隐轰鸣声中两道黑光闪过，刀气隐而不发，就势而停，十字黑影竟然在虚空中逗留，待那黑影消失，胖三儿情难自禁道：“好刀！”竟然也有些爱不释手！
无虚道长满脸尴尬，主动从胖三儿手中拿回宝刀：“刀是好刀，但不能送人！”言罢像是突然想起自己女儿还在身边，竟然指着女儿道，“这我女儿，小名丫头，要不把我女儿嫁给你？”好嘛！这女儿还不如刀值钱！
满场愕然，那小丫头满脸通红，怒道：“爹！你说的什么话！”无虚道长挠了挠头，红着脸倒也没再纠结下去。
小道士对自己这师兄的精神面貌也颇无奈，直拍脑门，对无虚说道：“师兄，办正事！我的天！”接着对胖三儿说道：“胖三儿兄弟，这事咋办，我们跟这大侠谷有些交情，要不这事算了吧！”无虚道长突然又冒出来一句：“对，办正事！大开杀戒，不用胖三儿兄弟动手，我来！保证这帮死人一个都跑不了！”说着就要提刀往外走！无粮道长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只能继续啪啪拍自己的脑门！
胖三儿突然道：“道长，说实话，我正愁着呢，话虽然撂出了口，但真的下不去手。能不能请你帮个忙！”胖三也许觉得拉道长下水不太好，想着是不是换个手法。
无粮小道双手作揖：“哎哟！小祖宗，你要这么想，事儿就好办了，赶紧说需要帮什么忙，实在不行你们三人直接走得了，下面的事谁爱管谁管！”
“走是肯定要走的，但宝剑是我家丰子花了大钱买的，钱是老头的，这可咋办！”胖三儿满脸着急！不太像胖三儿的作派。
道士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他娘的，胖小子，你也真张的开嘴！是想让老子帮你去取宝剑和银票吗？那和让我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胖小子眼见无粮道长脸色发白便继续开口道：“道长，你这么厉害，不会连这点小忙都不愿帮吧？我可听我们家老爷子说了，您这么多年来净做好事了，古道热肠，还做好事不留姓名！”
“你个臭小子，这是做好事不做好事的问题吗，你真当道爷我是神仙，这么多人，上山下山一趟，我就是不死也得脱成皮！”小道士算是看出来了，这胖小子绝不是个好东西。
“主意我都想好了，我们在山下搅水，就说山上的宝剑和银票都是假的，是那富商骗人的，等他们松了警惕，你就往上跑一趟，这不是还有无虚道长呢，到时候让无虚道长接应你，我们在山后河道上等着，等拿到了宝剑和银票顺流而下，量这帮人也追不上。怎么样，道长，看在老头儿的面子上，就帮了小弟这个忙吧！”
小道士这叫一个难受，整个脸皮都僵住了，简直难以想像，这个整天睡觉，七八年时间都没怎么露面的小子，心怎么就这么黑！
眼看小道士满脸石化的表情，旁边小丫头也满脸的精彩，这胖子总算忍不住了：“算了算了，不逗你了！又没说让你帮忙上山取宝剑和银票，看给你吓的，亏得老头子对你夸赞有加，说你百年难得一遇，武学奇材，悟性又高，苦于没有师父一直教导，导致一身才华没能完全发挥，还想着哪天有时间好好指点你一翻呢！”翻眼瞅了瞅三人一副无以言对的表情，继续道，“没有那么严重，你和无虚道长在山下帮忙做个澄清，就说与我胖三儿是熟人，那盗圣白罗汉见胖三儿下了狠心，担心小命不保，便主动还了银票和宝剑，我到时候也跟你一块儿露个脸，老老实实认个错，给大家伙道个歉，我想由你无粮道长做保，大家不可能不给点面子，等众人稍松警惕，我让人上去一趟夺了宝剑和银票后马上走人。。。”
没等胖子说完，无粮小道便接话道：“办法是不错，可我怎么感觉像是上了贼船呢，你小子这是明摆着要坑我，拉我上船啊！”
“大开杀戒，暗渡陈仓，两条路，您看哪个合适！”胖小子也懒的再解释了，“阎罗宗不是也在这大侠谷吗？把他们给灭了吧，正好给你出出气！”
“开杀吧！”无虚道长可真不含糊。
“无虚师兄，我的哥哎！您还是先给丫头取个名字吧，十五六年了，一直叫着丫头！连个名字都不给起，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小丫头满脸青涩，一副未长开又装成熟的样子，无粮觉得有个这样子的师兄，又被这胖小子黑了一道，简直没法过了，接着道，“帮帮帮！我帮还不行吗！你能保证拿下来宝剑吗？到时候这帮人不甘心，要补偿怎么办！”
“放心吧，有把握。要补偿，大不了我破点财，如果还不甘心，我这边也随时准备开杀戒，正好给这帮人破破胆，省得以后再有这种事情还巴巴跑去送死！”胖小子摆明了故意拉杂毛上船，有小道士不多，没了也不少。
“还送什么死啊，都给你敲死完了，还上哪送死去！”道长现在总感觉哪里不太对，思维有点跟不上趟，迫切的想要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或许众人拼杀的有些累，十年里因为争夺宝物而引发的火并都快要数不胜数了，也或许这些拼杀累了的人真的担心有一个武力超群的人对他们大开杀戒，那可真的是连下一次争夺宝物还能不能去都得两说。当众人在山下叫嚷说盗圣已经还了银票和宝剑，山上人稍有松懈时，一道光影迅疾向山上闪去，直到众人陆陆续续散去，都不曾注意到有人上山夺回银票和宝剑后又下山。
当晚，小和尚让林妙生四人多等一天。胖小子与杂毛小道一行六人约了个大大的饭局，小姑娘看着挺可怜，跟着这么个动不动就要大开杀戒的爹，哪里吃过这么许多好吃的！顾不上与五人插话，小丫头把自己撑的直翻白眼，自称再多吃一口就会爆炸！无虚道长与胖小子一见如顾，两人喝了个酩酊大醉，酒桌上既拜把子又订亲事，小丫头算是彻底卖出去了，约好了八月十五中秋节就把小丫头给胖子送到泉州去，让胖子不准翻脸不认人，下辈子一定要对小丫头好，搞的几人哭笑不得，对人好哪有等下辈子的！胖小子不知是醉了还是实心真意，说这小丫头看着喜人，一看就是自己的媳妇儿没跑儿，这辈子就小丫头了。小道士与刘丰二人倒是没怎么喝，一个天师道传人，武功法术皆是一流，一个赛半个神仙，酒桌上谈开了修行心得，小道士跟三人在一起的惊叹总是特别多，又一次感慨一把年纪活到了狗身上，这是又要闭关的节奏啊。小和尚与小丫头一般，啥时候见着吃的喝的又讲究又不讲究，讲究的是吃要吃好，喝要喝好，要有仪式感，不讲究的是一个臭和尚喝酒吃肉，第一个把自己撂到了桌子底下。
第二日一早，胖小子向小丫头撂下一句似问非问的告辞：“我走啦！”，小丫头含羞欲言又止。小道士三人打算在谷中稍作停留，送走了胖小子和林妙生四人后便返回大侠谷，胖小子三人则继续护送林妙生四人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