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江河湖海舟中客,天南地北梦中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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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座旁一名丰满妇人跃下台来，看来这林森口味独特，三个夫人容貌并不出众，但都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女性特征明显至极。那妇人也不多言，立于方台靠近观众的一侧边缘，面朝众人，开口道：“第一件宝物，金珠玉簪！”台下四人共抬一长案，置于妇人身前，上有一只精美玉盒，那妇人打开盒子，现一五寸青色玉簪，首尾两端包金铂，尾端金铂上落一镂空银蝶，银蝶双须之上各有一颗黄豆大小的金黄色珍珠，大夫人手持玉簪，微一晃动，只见那银蝶翅舞须颤，似翩然欲飞。“不是什么武林奇宝，只是寻常女子饰物，但贵在手艺贵在金珠，此玉簪出自扬州第一炼器大师墨玉之手，金珠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色珍珠，虽只有黄豆大小，但仍旧价值不菲，起拍价五百两，每次加价不得低于十两。当然，为活跃气氛，报价最高的两方需派人下场比武，比武胜者以第二高价格获得此物。现在开始！”
在场商人居多，但又有哪个商人能逃得美人关，竞拍者多不胜数，那鹏程镖局的蓝衣青年显对此物极有兴趣，竟然连连出价，直将价格喊到了一千两，众人虽知此物妙，但亦知此物的真正价值，妇人饰物而已，那蓝衣汉子一跃而下，欲与次一级价格的竞拍者比武争夺，次一级价格的竞拍者已然失去价格优势，争一争又无损失，何乐不为，江湖汉子，比武的乐趣没有什么东西比的了！
那次一级出价之人是个商人，只好派了手下一名青衣扈从上场。这二人好一翻争斗，总算没失了首场的乐趣。蓝衣青年名叫赵凌峰，是鹏程镖局的公子，武艺出众，爱慕林妙生由来已久，想来这簪子是要送给林家小姐的吧，这赵公子一手舞柳剑法颇得其父真传，脚下功夫亦走的有名有堂，轻飘飘若仙人出世，倏忽忽如风摆杨柳，七十二路舞柳剑法耍的漂亮至极，如那风摆枝桠、柳叶狂舞、不着边迹，随着脚下轻飘飘的步子，让人摸不清套路，只觉眼前剑光霍霍，虚实难辨。那青衣扈从也弱不到哪里去，使一套江湖上最常见的形意拳，拳出如雷、拳出如炮，四面游走不定，次次出拳打的赵家小子身形凝滞，只是吃了手无兵器的亏，与赵凌峰互换数十招后因伤败下阵来，赵凌峰终以八百两价格拍下此物，面上兴奋难抑。赵凌峰座旁众人喝彩声如雷，林森亦向左侧那赵鹏老镖头赞道：“你家大小子这七十二路回风舞柳剑火候越来越足了，不知现在练到第几路了？”
这赵鹏有子如此，确是自豪，晃脑笑道：“凌峰这小子，为了你家妙生，最近可是下了苦功夫，眼下已练熟四十三路，若是功力再深厚些，江湖上怕是难逢敌手了。”七十二路回风舞柳剑，不知是哪位江湖前辈所创，甚是繁杂，赵鹏年愈四十，仍只练熟六十三路，但这剑法中自带步法，奇特异常，据赵鹏所讲，其师练至大圆满，使起剑来身如幻影，剑若无物，飘来荡去毙敌于无形，是一门奇功无疑。
第二件宝物突然提了品质，令在场千余人哗然，大夫人见第一件宝物已然名花有主，便托了一只紫檀木盒上得台来，打开木盒，中有一颗鸟蛋大小的草青色丹丸，散发阵阵异香，整个丹丸看起来生机盎然：“第二件宝物，云顶宫出品，木神丹一颗，寻常人服之可延寿二十年，内家高手服之可增十年功力，重伤之人服之只需六个时辰便可恢复如初，平增一条性命，当然若是中了奇毒，那此丹便成了毒中之毒，服之立死。起拍价一万两，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千两。”
无疑，第二件宝物为此次大会迎来了第一个高潮，各商会以及武林人士纷纷出价，也不知林家海漕帮从何处得来这云顶宫的顶级丹药。江湖行走，生死难料，这种仙药那是打破脑袋也要争一争的，一万两的起拍价，不知林家海漕帮故意为之还是不知这仙药价值，价格一路彪升，直至十万一千两，十万五千两。十万一千两是那林妙生，十万五千两是一江湖豪客，看起来率真直性、粗犷威武、神气内敛，双目精光四射，显然内家高手。待那豪气汉子在台上站定，林妙生竟然走到刘丰三人身旁，向刘丰道：“刘公子，此人使一套惊涛掌，威猛至极，小妹曾与此人有过交手，难以匹敌，还望出手相助，无论胜负，小女子定有重谢！”那赵姓蓝衣青年双目冒火，直欲起身，刘丰备感无奈，找人代替出战这规矩不知何人所定，这不是扯蛋吗，竟然还许自家拍自家的卖品？林家家主怕不是个傻子吧？岂知这武林江湖，向来强者得之，林家有钱，未必其他商会没钱，你林家有高手，其他商会就没有高手，公平竞争而已。眼看刘丰不愿暴露身手，胖三儿提了提棒子看了眼刘丰，待刘丰点头后，胖三儿望向林妙生道：“林家小姐，无需重谢，我替刘丰认下你这个朋友了，这趟交给我便是。”刘丰脸皮直抽，我家老三果然不傻！
五年的打磨，胖三儿的功力有多强，瘦老头不知道，瘦老头觉得这江湖上怕是没有什么东西能扛的住胖三儿一棒之威，当然那神仙可能不在此列！
说实在的，胖三儿轻功很厉害，厉害到刘丰认为不可能出现在这世上，但胖三儿觉得还是脚踏实地的好，尤其喜欢让刘丰背着，最多自己走路。眼看着胖三儿从贵宾席上一步一步扒着人群往下走，林妙生觉得是不是自己上场会更好一些！那蓝衣青年更是面带讥讽。一刻钟后，胖三儿站在场中，不等那粗布壮汉动手，便率先问道：“我叫张三儿，外号胖三儿，胖爷爷手下不打无名鬼，你这人看起来不错，先报上姓名和武功招式来！”
哪里有跟人打架让人先报上招式的？这中年壮汉也不含糊：“董青山，自创惊涛掌法，刚猛至极，绵绵不绝，目前共创出二十八掌，暂无名字，后续还有八掌正在尝试！还请少侠指点！”这是客气话，至少从那人脸上看不出请指点的意思。
“刚猛至极了还要二十八掌？然后还有八掌？你搞错了，十八掌都是多。给你两掌机会，打来看看！”说完将棒子往地上一插，左手扶着棒子，朝那汉子勾了勾手指。
这汉子也不恼怒，想来心性极好！站定后也无起始动作，口中喊道：“第一掌，小心了！”遥遥冲着胖三儿就是一掌，掌中所发罡风如龙奔虎啸、骇浪惊涛，来势汹汹，可惜，胖三儿动也未动，那掌力犹如在空中冲过了数十万里，到了胖三儿面前丝毫力气也无。这下壮汉来劲了：“好！试一试第二十八掌！”后退十数步后，猛然前跃，于空中奔出一掌，无声无息，只有空中闪动的涟漪，那胖子衣衫鼓荡，犹如未知，只是看着汉子发掌，直待汉子落地后良久，始终无声无息。
“你发的掌呢？就这？”
汉子只觉不可思议：“我发了掌的，是我惊涛掌中威力最大的一掌，已然返璞归真，看来是你太厉害了！”
“没有没有，你很厉害，简直就是个天才。”胖三儿难得碰到此种人物，蓦的转了性子，“刚猛嘛，就不要那么杂，要勇往直前、一往无前、你不死我就死，这才叫刚猛至极。叫你瞧瞧我新创的棒法！站好了，要不然会飞出去好远！”胖三儿怕是担心右掌会把这汉子打死，便换了右手扶棒子，左手朝棒子上轻轻拍出一掌，只见那棒子无声无息的震颤了一下便被胖子右手握定，同时从棒子另一面突然涌出一股炸裂般的波动，直震的空气支离破碎，那汉子粗布衣服碎如刀绞，面部被风吹的变了形，双脚站立不稳，直往后退。
胜负显然，董青山朝胖三儿拱手道：“多谢手下留情，多谢指点之恩！只是还请少侠告知真名！”
“就是张三儿。”虽然名字就是个称呼，但你也不能质疑我的名字吧？我就叫张三儿，撂下一句话拖着棒子重新往山上爬去。
全场寂静无声，闹着玩呢？这打的完全看不懂吗？谁输谁赢了？使惊涛掌的退了十几步，难道是那走路来回的胖小子赢了？大夫人慌忙走到场中悄声问那董姓汉子：“谁赢啦？我们没有看懂！！”董姓汉子直言道：“是胖三儿兄弟赢啦，丹药归林小姐了！”
董姓汉子面带深思走下方台，大夫人宣布丹药归属，场中一片哄然！一共只打了三招？？商量好了还是闹着玩？
第三件，第四件，第五件宝物。。。到得后面竟然只是一些奇珍玩物、宝贵药材、跌打金创、批量兵器等等，众来宾虽然仍旧热闹，但少了许多争斗。
午时未过，那林家家主宣布鉴宝大会暂停，令后厨取来大量饭食，众宾客有吃有喝，有来有往，热闹异常。
直待众人吃饱喝足，大夫人重新回到方台，宣布大会继续：“今日大会拍品共计一十八轮，眼下已拍出十五轮，想必各位嘉宾对下面三件压轴宝物早有期待，咱们也不耽误大家伙的时间，赶紧拍了这三件宝物，各位可在自己案前摆放想要售出或交换的宝贝，咱们海漕林家家不大业不大，全靠各位朋友们的支持，以后有哪位朋友想要出手宝贝都可来找我林家，咱们林家不会收取任何费用。”原来如此，这林家想必交友广阔，高朋满天下，不收取任何费用的拍卖，还如此好吃好喝的款待，不得不说林家家主有一套极为实用的生意经，在场众嘉宾看来绝非寻常。
那大夫人继续道：“下面是第十六件宝贝，已故阵法大师、符箓大师曹林生的遗世之作，平安符，此平安符非彼平安符，此符以精血为引，实为替命宝符，任你攻击再凌厉，只要激发此符便可挡下致命一击，因此物过于逆天，仅为一次性消耗品。起拍价两万两，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千两。”言罢打开案上方盒，取出一块一寸大小的玉符。此类宝物在江湖上极为少见，多为道家方士灵感偶发所做，夺天地造化，珍贵至极。本场竞拍热闹非常，场面几难以控制，上千人毫无顺序可言，随意叫价，也亏得大夫人久经此事，只是随时跟报最高价格，半个时辰后，此物终于叫出了最高价格，五十万两，六十万两，实难以想像行走江湖的侠客们哪来如此多的银子！六十万两，一身穿黑纱，头戴幂篱的女子，应是容貌出众之辈；五十万两，一身形瘦小精干的汉子，使一对散发黑气的双钩，看起来诡异至极。双方刚落在台上，便有人认出此二人，虽然刻意遮掩，但仍被在场众人听了个清楚，这身形瘦小汉子乃阎罗宗四大护法之一黑魔使，名字未知，身世未知，功法未知，只知兵器为一对黑魔钩；那拔出一柄青蓝色似透明一般宝剑的女子是白莲教圣女！身世未知，功法未知，宝剑锋利无比。不知白莲教圣女是竞拍宝物，还是故意与阎罗宗上眼药！
看台上的八条面露喜色，这女子应是秦岚无疑，绝错不了！
未待众人有所反应，那黑魔使率先动手，矮身攻向黑纱女子，双钩一攻一备，专朝女子前胸下阴下手，阴险狠辣，行动敏如蛇蝎，晃如黑影，片刻间黑气弥漫，难以辨敌，台上众人叫骂声不绝于口。这女子丝毫不以对方的恶毒为意，一柄青蓝色宝剑带出红蓝光霞，身周暗影连闪，红蓝光霞极速凝成光罩，配合女子所使剑法，如嫦娥在世、飘飘若仙，惹人动容。那黑雾触之立退，片刻后双方停剑罢斗，红蓝光罩犹自缓缓流转，瘦小男子手中兵器只剩两截把柄，双手亦颤抖不已，那男子恼怒不已，未待女子护体流光退散，暴喝一声，遥遥冲女子轰出数掌，但轻易便被女子舞动宝剑击溃，此刻宝剑慢舞竟发出铿锵之声，优美剑姿加之动人声响，在场众人惊叹连连，竟然有人认出了这套剑法：西河剑器。一时间，场上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胖三儿刘丰对望一眼，西河剑器无疑，寒蟾无疑，秦岚无疑！那假和尚正一副傻笑的乐呵样子！
兴是这黑魔护法知道讨不到便宜，便罢手停斗，恶狠狠盯了女子一眼，退下场去。
在大夫人宣布宝符得主，安排手下进行交易后，当即宣布第十七件宝物：“五年前，泉州自称天下第一的张老铁匠放出三十六柄宝剑，削铁如泥，崩山裂地。宝剑出世后，朝廷借机对江湖上的某些邪恶势力出手，战况惨烈。本帮无意中得到其中一柄，因帮中兄弟并无使剑高手，本次大会，特将此物拍卖。只是，与张老前辈一样的是，此宝起拍价十万两，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千两。”言罢，招呼众人取来宝剑置于桌案，同时抬上一块大石，那大夫人拔剑在手，朝大石连挥数剑，半点火星也无，待回剑入鞘，那大石碎裂一地，如切如削。
八条和刘丰看向胖三儿，胖三儿点了点头。
千人大会比之万人大会，份量或许不足，但时隔多年，宝剑在江湖上的威名越来越大，林家将此物放出恐怕另有隐情，如此宝物，欲收入囊中之人怕是多不胜数，何况那七十二路回风舞柳剑的嫡传赵鹏就坐在林森旁边。
果然，那林森转头向赵鹏悄声道：“赵兄弟，量力而为，钱不是问题，怕就怕这宝剑成了祸根！”那赵鹏只是稍点了点头，眼现寒光！竞价开始，赵鹏只是象征性的加了两回价，便就此作罢，在场众人对此剑似乎多有顾忌，并无此前热闹景象。
胖三儿眉头微皱，看向刘丰：“要不然给你弄柄宝剑长长气势？”
刘丰算是看出来了，老三不仅不傻，反而心有天地：“这宝剑的竞拍显然问题颇大，确定要惹这祸害吗？”
“我家老头的宝剑，用的且都是为我准备的材料，哼，我倒想试试这柄宝剑的水到底有多深！反正你这俊俏公子哥正好缺柄宝剑配身！”言罢顺着那竞价连喊了两次，“十五万两，二十万两！”
两次喊价彻底将场上目光捉了过来，秦岚闻言转头望向三人，略一点头后，随即停止喊价，那胖三儿则继续与场上众人较劲，直至胖三儿第三次连续报价，将价格顶到三十万两后，再无人出价，那次一级报价仅为二十七万两，虽抬高了起拍价，但与当年宝剑出世时的身价相比，还是差了不少。
大夫人见再无人竞拍，便宣布由三十万两和二十七万两的报价者比武夺剑。
胖三儿还是老样子，从贵宾席上一步一步走到方台中央站定，场中一名灰色丝袍男子只是静静的看着胖三儿，并不催促。这灰色丝袍男子，头顶道髻，面容肃穆，双手负后，气宇轩昂，腰间束一宽大玄色腰带，腰带中间绣有“隐灵”二字，若隐若现，时有时无，极为玄妙。
“隐灵教吗？”胖三儿径直问道。那灰袍男子也不吭声，面无表情的看着胖三儿，似想要将胖三儿看个通透一般。胖三儿见对方不吭声，干脆也耍起了无赖，比懒，胖三儿觉得这人再练个百八十年或许可以！
胖子将棒子插到地上，扶着棒子摆了个无赖的惫懒姿势。直至看台上开始交头接耳，胖三儿快要入睡，那人终于有些忍耐不住，问道：“你确定要争这把剑？”
胖三儿觉得这江湖果然如小人书里所讲，打仗之前要先废话一翻吗？对着那中年男子翻了翻眼，不言而喻！
“好，年青人，有胆量！隐灵教镇南使姜尚昆，领教张三阁下高招！”言罢，双袖一抖，两颗黑色铁球滚落在地，各自又裂为两只黑球，四只黑球朝胖三儿滚去，在胖子一丈方圆各占一个方位，咔咔声不停，以极快的速度迅速变形为四只微小塔台，上各有一支短小箭矢，未待胖三有所动作，那四座箭台朝胖三儿凌厉放箭，二十余支短矢轮番直朝胖三儿射来！然那灰衣男子又有动作，双脚连踢，身前又是四座鸡蛋大小的塔台，朝胖三儿手中赤黑棒子射出丝线！胖三儿见箭矢攻来，几乎遍布整个空间，躲无处躲，避无可避，又有四根丝线朝棒子射来，显然要对付手中武器，胖三儿干脆不再考虑如何躲避，将棒子朝下一振，劲气薄发，四根丝线倒射而回，身周四座塔台以及射来的短矢瞬间化为齑粉。此时，那中年男子竟然又在身周布下数十颗黑色塔台，一致对外，将发未发，同时双手平举，袖中伸出两只银色管状物，这中年男子似身藏一座宝库，这倒是让胖三儿欣喜不已，反而停下动作，将棒子立于身前，反正这方台三面无人，可以尽情发挥，且看这男子有何招式。那男子见胖三儿停了动作，略一犹豫，也停了下来，问向胖三儿：“认败吗？”
这话问的，胖三儿嗤之以鼻，朝那男子脚下推出一掌，男子毫发无伤，只是身周数十座塔台尽皆化作粉尘：“我想看看你都有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快点的吧，我等着拿剑给我兄弟呢！”这男子双目欲裂，连连挥袖，身边现出十数只速度极快的铁壳螃蟹，配合双袖中再次伸出的银管，朝胖三儿连连发射银色雷光，胖三儿尝试着接了一波，浑身酥麻，是雷电无疑，这玩意儿可真是有意思了，只要有一堆这，打仗完全不需要自己上了！这种操弄雷电的攻击，这世间怕是难有人抵挡。嘿，那胖三儿再不隐藏实力，在场中化作一道幻影，未及男子有所动作，便将男子两袖中银管抽出，又将十数只铁壳螃蟹各抓着后腿拎在手中：“这玩意儿真不错，我没收了，回头研究研究，你先认败吧，抓紧！”
“怎么可能！”男子面皮发紫，显然此情此景，难以置信，双目赤红看向胖三儿，咬牙切齿道。随即双手连连掐诀，胖三儿觉出问题，蓦然闪在观众席一侧，朝男子丢出银管和螃蟹，双手齐发，将那男子连同银管、螃蟹直轰出数十丈外，那男子未及落地，便听得轰隆一声，电光肆虐，张牙舞爪，十数丈光球猛然炸裂开来，一股气浪掀的众人直向后翻去，被气浪顶的衣衫飘飞的胖子急忙单手撑住棒子在最前方顶起一道气墙。片刻，待爆炸平息，数十丈外现出一十余丈大小的圆坑，坑里如焦炭一般，到处冒着黑烟！
“我勒个去，这他娘是个什么玩意儿？打不过也不能自杀吧？不想给我，直说就是了。”胖三儿感知的一清二楚，那人连同螃蟹、银管炸的毛都没剩下一根！
最后一场严格来讲不算竞拍，而是海漕帮拿出五百万两，与在场商家谈合作，要造一艘巨大海船，由林老帮主与一众商家后台商谈，至此本次漕运大会第一天的鉴宝完满结束！
胖子付了钱拿剑给了刘丰，刘丰左右扫视，对胖三儿说一句令胖三儿不敢相信的话：“那人可能没死，或者说真身没死！我们这一路怕是难以太平了！”
稍后，众人按那大夫人所言，将自己面前桌案变成了小摊，可是热闹了许久！
夜晚来的很快，漕帮一众兄弟连夜将那大坑填平，避免影响第二日的大会活动。林妙生、林妙晨姐弟二人夸赞胖三儿勇猛无敌，欲邀三人同游，又见那胖三儿哈欠连连，虽不知真假，但也不好强勉，与三人道别后离去。八条见秦岚一早便与一众手下离去，倍感失望。
以胖三儿和八条的疲懒性子，说实在的，一点也不愿意掺合这种麻烦事儿，在江湖上坐坐船，走走路，过过桥，吃吃饭，喝喝酒，交交朋友，游游胜地，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