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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陈墨与姜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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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因不满阉党掌权,借锦衣卫这把利刃荼害忠良,姜希良与右副都御史刘贺章参王英二十一大罪,结果不但没有参倒王英,反而两人双双贬官,刘贺章气急之下,直接辞官,后在归乡途中,船只进水,刘贺章溺水身亡。

姜希良知道刘贺章的死不是意外,而是王英的打击报复。

为了防止自己遇到不测,于是便将得到的东西埋了起来,希望子女后代,能利用包裹里的东西,给自己报仇。

然后把埋藏的位置,告诉了自己的夫人后,便去边关上任了。

“忠良之士啊...”

从目前陈墨了解的信息来看,姜希良还是有忠胆的。

除了交代完这些后,信中还罗列了当时状告王英的罪状。

索贿天下官员,搜刮民脂民膏。

搬弄兵权。

不二祖列宗。

剥削百姓、把持朝政、荼毒忠良……

剩下的就是家书了。

从信上,陈墨得知姜琪还有两位兄长,跟随着姜希良一起去边关上任。

现在看来,整个姜家,怕是只剩姜琪一人了。

陈墨有些心疼起了姜琪。

他把除了家书以外的内容全都撕毁掉,剩下的全留了下来。

然后找了没人的地方,将羽化诀及八荒镇狱全都烧毁,那张残图陈墨留了下来,但并没有带在身上,而是重新用油纸包好,然后装在铁盒里,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埋了进去。

他住的地方是北镇抚司,这些东西留在身上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反正这些东西系统都收录了,想要了,到时费些功夫,在抄写出来就行了。

确认没露下蛛丝马迹后,陈墨朝着教坊司走去。

……

教坊司是礼部的下辖部门。

不同于其他的衙门,这块地方来往的官员多,反而戒备比较松散。

官妓侍人的地方为暖香阁。

而弹吹拉唱表演歌舞的地方,名为音妙坊,都在白玉街上。

陈墨知道姜琪住的地方在哪,来到后院后,纵身上楼,发现姜琪一个人在屋内后,故意翻窗的时候露出一些动静。

“你怎么每次来都不走正门?”姜琪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妆,通过铜镜,正好看到了从窗口进来的陈墨。

“没钱自然要从窗口进来。”陈墨身上除了一些日常用的基本开支后,身无分文,而来教坊司,无论是来找官妓,还是来听曲的,都是要给钱的,开桌费就三两银子起步,陈墨只有翻窗进了。

这段时间,陈墨也来了六七次了。

之所以如此勤,主要还是不放心,害怕姜琪接客。

陈墨是大男子主义。

姜琪是他在这個世界的第一个女人。

而自己,也是她第一个男人。

虽然自己花了银子打点,但这里毕竟是教坊司,陈墨担心她被别的男人染指,所以就隔三差五的来看。

想到这,陈墨都有些后悔了。

早知那一晚就不碰她,这样就不用担惊受怕,头上冒绿光了。

偏偏自己还没有救她出去的能力。

“我来天葵了,今晚伺候不了你。”姜琪平静的说了一句,她取下了头上的簪子,将挽成妇人髻的长发放了下来,秀发乌黑垂在梳妆台上,纤细的皓腕露出外面,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羊脂玉镯,然后自顾自的说道:

“今日有自称户部侍郎家的彭公子说要给我赎身,我说不用,他听完以为我不信他,给了我这枚镯子,说是价值百两,结果我刚说自己是因父亲得罪了王英而进了这教坊司后,镯子都不要,便落荒而逃。”

她转过身来,一双水盈盈的眸子,美的难画难描,紧紧的盯着坐在软榻上的陈墨,明眸皓齿,微微抿起的双唇看上去便香甜可口,面孔看上去十分年轻,可却带着一抹妇人才有的韵味。

陈墨眉头一皱:“这便培训完了?”

即便是歌舞,也是要培训一段时间的。

姜琪摇了摇头,道:“正在演练的时候,正好被他瞧上。”

似乎知道陈墨想听什么,道:“放心,我没让他碰我。不过培训也就一个来月的时间,我本就有底子,迟早要安排表演的。”

说着,拿起把镯子朝着陈墨走来,在他的旁边坐下,把脑袋枕在他的腿上,握住陈墨的手,把镯子放在他的手心:“拿去用吧。”

陈墨知道姜琪并不是故意在激他妒火,而是这些天,不知是睡服了还是身子给了陈墨所产生的依赖,只要陈墨来,姜琪便会把这一天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他。

而她今日这话,让陈墨有些担心,以姜琪的美貌,一旦培训完后登台,势必会引起一些注意,而到时难免会有一些不惧王英的官员来教坊司,一旦看上了姜琪,不持身份硬来,就麻烦了。

似乎是猜到了陈墨的心事,姜琪道:“一…旦有这么一天,我...会自尽,为你守住这贞洁的。”

说这话,姜琪还是有些害怕的,没人不怕死。

而有些事,是不能去证明的。

陈墨抚摸着她的长发,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说道:“你家是被锦衣卫抄的,你难道不恨我?”

虽然陈墨没有参与此事,但同为锦衣卫,难免会...

“你和那些人不一样,而我...也只有伱了。”说到这,姜琪神情有些哀伤了起来。

“这是把自己当成她的依靠了吗?”陈墨看着不远处桌上微微摇曳的烛火,突然思考起了长生的意义是什么?

是一直苟下去,等天下无敌了再出来装13?

这诚然会很爽,若是没有发生宁家的事,没有碰姜琪,那这应该就是他的规划。

可是现在。

并不是,

“若是真有这么一天,你便报我的名号吧,虽然只是小小一校尉,但在北镇抚司当差的锦衣卫,还是能震慑一些人的。”陈墨道。

枕在腿上的姜琪一怔,之前的他,虽然也保证护着自己,但言语中都透露着尽量不把他自己扯进来的意味。

但是今天他这番话,自父亲离去后,第一次让姜琪体会到了依靠的感觉。

“嗯嗯。”姜琪的脸上显露出些许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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