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心底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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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李招男端着好不容易打来的几乎清澈见底的绿豆汤，拿着一个硬邦邦的馒头，正准备找地方吃的时候，陈雅丽已经站在她的面前，夕阳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青春期的女孩子已经知道开始打扮自己，陈雅丽身上穿的是故意提上去很高，露着修长的双腿的裙子，在李招男一身自己乱缝的衣服面前，陈雅丽就像是那骄傲的公主一般。
“吃吃吃，你看你吃的什么鬼东西”陈雅丽蔑视的眼神扫过了李招男，这样丑陋的，恶心的人怎么会存在在这个世界上，陈雅丽对李招男的恨意从来都是强烈的无法自控的。
李招男一惯的态度，怯生生的坐在花坛边上，一句话不说，陈雅丽知道无论她怎么对李招男，李招男是不会还手的，这是她欠她陈雅丽的。
“真他妈的恶心，看见你就心烦”说着陈雅丽将李招男手中的馒头给打掉，李招男本能的立刻蹲了下来将馒头握在手里，正准备起身的时候，穿着买来的白色运动鞋的陈雅丽脚已经踩在了李招男的手掌上，李招男立刻停在了那里，不敢再动弹。
“哎呦，这鞋还是自己手做的吧，脚趾头都露出来了，好恶心”跟着陈雅丽的几个女生开始疯狂的笑了起来，笑声是如此的刺耳，李招男下意识的试图将脚趾缩回鞋子中，可是已经过于挤脚的鞋子她是没办法将自己的脚趾藏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李招男回头看到一个穿着明显偏大衣服的女孩子迎着夕阳走了过来。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谁，就敢过来管闲事”陈雅丽不满的看着走过来的佩蓉蓉。
“你总是欺负她，是个人都看不惯的”佩蓉蓉面对这几个小霸王一样的女生其实心理是发怵的，但是那种充满心间的正义感还是让她挺起了胸膛。
“我欺负她那是因为她欠我的，你问问她那个爹做了什么事”陈雅丽因为愤怒眸子中都染上了猩红的色泽。
“够了，那是她爸爸做错了事情，又不是她，你已经这样欺负她好多年了，难道还不该收手吗？还有你不光欺负她，你也欺负其他的同学不是吗？比如说我，我也没有惹你，你不也是欺负我吗？”佩蓉蓉纯净的眼睛盯着陈雅丽。
陈雅丽听完佩蓉蓉的话，怒意无法掩盖，一巴掌打在了佩蓉蓉的脸颊上，佩蓉蓉立刻还了手，和陈雅丽打在了一处，李招男开始是愣愣的蹲在地上，等她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拼命的拉开一直往佩蓉蓉身上踢打的陈雅丽，为此她也挨了好几脚，但是她却不在意。
等陈雅丽走了之后，李招男立刻检查佩蓉蓉的脸颊。
“男男，没有事情的，我没事”佩蓉蓉有些腼腆的说着。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李招男有些警惕的问道。
“我叫佩蓉蓉，和你一个班的，坐在离你不远的地方，我一直观察着你，因为你是咱年级第一名啊，而我是第二名，我无论怎么努力考试都考不过你，所以我很想认识你，和你做朋友”佩蓉蓉扬起了开心的笑容。
“你想和我做朋友？你知道我的爸爸，，，，，，”李招男疑惑的望着佩蓉蓉，这个青春洋溢，带着暖暖笑容的女孩子，她有些不敢确定和不可置信，会有人主动的来告诉她想和她做朋友，那瞬间的喜悦让她有些害怕。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啊，陈雅丽早已经说的满天飞了，但是我不在乎啊，我已经看你很久了，我想和你做朋友，真心的”佩蓉蓉郑重其事的望着李招男。
李招男终于意识到自己有朋友了，除了时明宇之外，自己有了一位不计较自己出身的朋友，她差点喜极而泣，此刻失去晚餐的苦痛都已经不算什么了，晚上佩蓉蓉和李招男旁边的女生换了铺子，早就不想挨着李招男的女生爽快的和佩蓉蓉换了铺子。从此以后，李招男的生活中有了一个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慢慢的甚至在李招男的心中佩蓉蓉成了她最亲的人，她生命中最最重的家人。时明宇在读了初中之后，在外人面前已经和李招男拉开了距离，只有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时明宇才会关心李招男，李招男非常的理解，所有人视她为瘟疫，就怕沾染上她，时明宇这样做在李招男的心中再正常不过。时明宇在无人的地方，关心她的话语仍旧让她心存感激，在她心中时明宇就是那无法割舍的亲人。
佩蓉蓉的妈妈早年出车祸去世之后，她的爸爸就经常不知所踪，她便和她的外婆住在镇子上，就是他们初中所在的地方，相依为命，自从她和李招男成为了好朋友，李招男就成了这个家里的常客，没地方住的时候都是住在佩蓉蓉外婆家里，为了挣一些钱，佩蓉蓉和李招男经常出去寻找各种空瓶子，纸盒子叠放整齐之后，送到废品站，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辛苦钱。时光荏苒，两个相依为命的女孩子加上时明宇都考上了高中，在这个荒芜的小镇上，他们成为了那十几个幸运儿，能够去高中读书，而众多其他的学生，面对他们的人生则有了另外的一种不同的开始，陈雅丽这次没有跟上李招男的脚步，毕了业之后的她背上了行囊开始走向繁华富丽的大城市，成为了四处打工的漂泊一员。
树名县一中，时明宇，佩蓉蓉和李招男就读的学校，一直都是一个班的三个人这次被分开了，时明宇和佩蓉蓉被分到了一起，李招男则分在了隔壁班，
高中的生活节奏更加的快速，学习压力与日俱增，但是李招男很多的时候则是在思考去哪里能挣一些钱来，巨大的学习压力加上经济压力，让她看起来更加的忧心忡忡，佩蓉蓉看在眼里却没有任何的办法，佩蓉蓉自己也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幸好没有在同一个班级，所以李招男挨饿的时候佩蓉蓉并不是很清楚，李招男有的时候能吃上一顿饭，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她会偷偷捡别人扔掉的食物，自尊心让她做这些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最最重要的是如果佩蓉蓉知道或者是时明宇知道之后，只会让他们担心自己，她已经没有多少可以在乎的人了。
终于熬到了暑假，无处可去的李招男又跟着佩蓉蓉回到了佩蓉蓉的外婆家里，李招男开始拼命的捡拾瓶子和盒子，她知道现在只有她努力的工作，以后的日子才能好过一些。急速发展的石城日新月异，带来的则是城市里无处安放的垃圾，离石城三个多小时车程的李村镇成为了一个垃圾倾倒的好地方，对于别人来说这些垃圾是让人作呕的存在，但对李招男和佩蓉蓉来说，这里却是宝藏，甚至为了离垃圾场近一些，两个姑娘住在离垃圾场很近的佩蓉蓉外婆家的瓜地里，在瓜地里一顶搭起的窝棚成为了两个小姑娘的栖身之地。
月色如银，挤在一张小床上的两个姑娘说着今天的收获，捡到了多少的瓶子，赚了多少钱，突然佩蓉蓉坐了起来，趁着月光，一脸认真“男男，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李招男也坐了起来，看着一脸郑重其事的佩蓉蓉，她也有些紧张。
“男男，这件事不要和别人讲“严肃之后的佩蓉蓉却又羞涩的低下了头，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似一件轻纱，如此的曼妙可人，”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啊，那个能知道是谁吗？“听到这个消息的李招男有些朦胧的一知半解，但是还是很好奇和兴奋的想知道能被佩蓉蓉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
“那个，你认识的“佩蓉蓉捏着衣角，映着淡淡的月光，少女的心事就像那轻柔而娇媚的月光，美丽又羞涩。
“我也不能知道是谁吗？“李招男托着下巴，嘟起了嘴巴，第一次和佩蓉蓉讨论起如此轻松而美好的话题，她的眼中写满了好奇。
“是时明宇“终于，佩蓉蓉不想隐瞒着李招男，羞涩的说着。
“啊，是宇哥哥，这么好，这个你怎么知道你喜欢他呢，我的意思是宇哥哥一直陪着我们，我很想知道喜欢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李招男试图找到一种能更好的表达自己想法的一种方式。
“就是说不出来，等你见到你喜欢的那个人你才会知道，就像是你见到他能听到心底花开的声音“佩蓉蓉一脸的甜蜜。
看着佩蓉蓉一脸甜蜜和美好的感觉，李招男嘴角挂起笑容，心底花开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或许她李招男永远不会知道。
“少爷，实在是抱歉，我们不但迷了路，车子还没有了油”年轻的徐文博小心翼翼的回头望着坐在后座上一脸淡漠的君墨宸。
因为国道的维修，徐文博本来想绕过那一段维修路段，结果没有想到越走越荒凉，车子的油耗尽也没有绕出去，此刻的他一脸的忐忑。
“不要紧张，下车找个人问问这是什么地方，然后打电话给我爸妈，让他们派人来接”十四岁的君墨宸有着和他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和稳重。
“是的，少爷”徐文博下了车之后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他们两辆车停在一条狭窄的马路边上，周围都是各种农田，正在打量环境的他同时也闻到了一股子怪怪的味道，循着味道看去，不远处一座堆成山的垃圾堆出现在眼前，那股异常的味道就是来自于这个垃圾山。
“徐特助，垃圾堆那边有个女孩子，你可以问问她这是什么地方”君墨宸在车子停下来之后也下了车，四处打量之后发现一个瘦弱的穿着灰绿色短袖的女孩子映入她的眼帘。
“少爷，这个，这个女孩子在扒垃圾，一看就像是脑子不正常的疯子”徐文博面露难色，“我怕问她也问不出什么”
“徐特助，这个女孩子绝对是一个正常人，你看她扒垃圾的目的很明确，筛检出来的塑料类，纸盒子类都分的特别精细，况且周围又没有别的人可以问”君墨宸语气轻松的打消了徐文博的疑虑。
“小姑娘，我能否问你一下，这是哪里？离石城有多远？”徐文博走到垃圾堆旁边，有些难以忍受这个垃圾堆的味道，立刻用手掌掩着鼻子。
正在垃圾场扒拉的起劲的李招男听到声音之后，好奇的回了头，黑裤子，灰衬衣的一个男士正站在垃圾堆边问她话。
李招男有些警惕的盯着这个衣冠楚楚的男士，这个时候她才发现离这个男士不远的地方停着两辆黑色的轿车，这个是对李招男来说是很稀罕的一件事情，因为在树头村所在的李村镇，是欠发达地区，整个都是死气沉沉的，很少见到如此光鲜亮丽的人不要说是车子了。她立刻从垃圾场上下来，站在了空地上。
“这里是李村镇，你们沿着这条路一直往西不要拐弯，这个路怎么走你们就怎么走，也不要走其他的岔路，大概四个小时就到石城了”李招男边说边用手指给徐文博看。对石城的记忆来自李礼申在去世前带她去的那一次，一路上她睁着大眼睛试图记得每一处的风景，幻想着有一天她能有资格在石城生活，没有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场。
果真不是一个傻子，徐文博客气的道了一声谢，又转身回到君墨宸的身边，听完之后，君墨宸沉思了一下，随即徐文博拿着手机开始寻找信号，李招男好奇的望着那个传闻中的手机，只听说说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让她有些好奇的偷偷望着徐文博。终于找到信号的徐文博打电话给了威廉和君心童。
“请问，这位同学，周围有没有商店或者饭店一类的，我们想买些吃的”在徐文博忙碌的时候，君墨宸亲自的走到李招男的面前轻柔的问道。
这是怎么样好看的一个少年，微卷的短发，深邃的灰蓝色眸子，眸子是如此的明亮耀眼，摄人心魄，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瓣，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少年，就连被大家公认的长相帅气的时明宇也是无法比拟的，一身藏青色时尚运动短袖套装，更显得他青春活里，阳光明媚。李招男有些不知所措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背后，因为手指上沾满了污渍，她甚至不敢抬头看这个耀眼的少年。第一次她觉得自己这件肮脏的绿色短袖是如此的让人无法忍受，那层沾染的灰色将那样绿色虫子一样的色泽变成了一层蒙蒙的灰不溜秋的颜色，那一条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牛仔裤也是她从垃圾场扒拉出来的，此刻穿在身上就像是有万千的钢针，刺的她微微发疼。
“最近的商店要走好远，要不你们在瓜棚那等着我，我去给你们买？”李招男捏着衣角低着头轻声说道。
“好”君墨宸看着一脸别扭的李招男，轻声点头同意。
李招男带着几个高大的黑衣人簇拥着君墨宸走到了马路边不远的佩蓉蓉外婆家的瓜地里，一个窝棚明显的装不下这么几个大块头，他们自动找到树荫，累极席地而坐，君墨宸坐在了窝棚里的小凳子上。
徐文博从钱夹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李招男有些震惊，但还是接过去，骑上早上时明宇过来的时候放下的自行车，渐渐的远去。
“少爷，不怕这个女孩子是骗我们的吗？”徐文博警惕的说着。
“她不会骗我们的，你看这个就是她住的地方，她的课本还放在那张破烂的木床上。”君墨宸淡然的态度让徐文博安心了不少。
不久李招男骑着自行车赶了回来，瘦弱的女孩子从自行车上下来，车把上和后面带着几个购物袋，徐文博接了过去，女孩子因为骑自行车骑得又快又急，一身的汗珠，脸上带着一坨醉红。徐文博将购物袋子提到君墨宸的面前，打开塑料袋看到的都是各种方便面和面包之类的零食，有些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头，君墨宸立刻摇了摇头，阻止了徐文博准备对李招男说的话。
李招男有些怯生生的站在瓜棚里，这是她认为的最奢侈的吃食，记忆中只有一次佩蓉蓉她们两个买了一包，泡出来方便面之后，两个人趴在瓜棚里简陋的桌子上，吃完之后还意犹未尽的将剩下的汤汁都喝了干净。
李招男搓了搓手，将自己和佩蓉蓉平时吃饭用的小铝盆收拾了一下，拿着枯树枝蹲在地上开始烧热水，君墨宸第一次见到用柴火烧火做饭的，好奇心让他不由自主的往李招男的方向看了过去，李招男熟练的生着火，将热水烧开，将泡面准备好，轻轻的推到了君墨宸的面前，李招男起身去到瓜棚外面的压井处，开始压出来一些甘甜清冽的地下水，又寻了一些已经熟透了的西瓜，君墨宸则安排自己带的人开始吃东西，君墨宸的个子很高，时尚又阳光的少年如同熠熠生辉的钻石在李招男的眸子里开始生根发芽。
李招男从来没有用过如此羞涩的眼睛看人，那种带着微醺羞涩的醉意，就像是午后盛开的芬芳，第一次见到君墨宸她听到了心底花开的声音，站在瓜棚外面的她低着头，时不时的将目光偷偷的落在君墨宸的身上，君墨宸简单的吃了一些面包，粗制的面包味道远不如他平时吃的那些味道细腻，泡面他只尝了几口，就没有再动筷子。
“这是买东西剩下的钱”李招男将放在裤口袋里的剩余的钱拿了出来，她的手指已经用水清洗干净。
“你拿着吧，就当是今天你帮我们的回报”君墨宸淡然的说道。
“这么多，还剩五百多呢”李招男喃喃的说道，君墨宸的话让她特别的震惊，看着手上那些钞票，有些不可思议的抬头望着君墨宸。
“没事，拿着吧，有时间了给自己添几身衣服“君墨宸看着这个瘦弱的脏兮兮的乞丐一样的小姑娘说话竟然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那个，谢谢你”李招男羞涩的低下了头，这个少年没有因为她的窘迫而瞧不起她，对她说话的声音还是如此的温柔，温柔如芬芳的花瓣落在她的心房。
夕阳西下之时，君心童和威廉终于赶来接君墨宸，迎着夕阳，威廉站在狭小的马路边上，看着君墨宸带着人从农田的方向走来。
“太太，看到没有？我说了，儿子不会有事情“威廉深邃的目光黏在君心童的身上，轻柔的一个吻落在她的发丝之上，那样的温柔遣隽。
看的这一幕的李招男有些震惊，她所知道的夫妻关系都来源于树头村的记忆，那些争执和谩骂的声音就是她对婚姻的全部印象，这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温柔的男子，这个场景带给她的震撼深深的埋进了她的心底。
“宸宸，妈妈给你带了一些好吃的，可以在路上吃。“君心童的声音轻柔至极。
原来这个少年叫宸宸，少爷大概是周围人对他的尊称吧，少年的妈妈如此的美丽优雅，那样的慈爱又温暖，此刻的她才意识到，她和君墨宸之间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他站在高高的金字塔顶端，而自己则是那满脸污渍，居无定所的小乞丐，前所未有的自卑，第一次她竟然觉得自己豪无立足之地，这样耀眼的少年，大概自己一生也是无法企及的，连做朋友的可能性都没有。
几辆车子绝尘而去，李招男站在夕阳的尘埃里，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像这飞舞的尘埃一样的卑微和渺小。
晚上，佩蓉蓉兴奋的发现瓜棚里很多的零食，还有剩下的泡面，两个女孩子将剩余的方便面热了一下，坐在简陋的桌子旁，就像吃着世界上最豪华的晚餐。
“蓉蓉，我想我也喜欢上了一个人“李招男的语气带着羞涩和悲怆。
“哇，我们家的男男也长大了，说说看是谁?“佩蓉蓉好奇的问道。
“你不认识，我其实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的小名好像是叫宸宸“李招男羞涩的和佩蓉蓉分享着这一天的不同寻常的经历。
“男男，你确定喜欢他？”佩蓉蓉有些意外李招男的回答。
“非常确定”那样幸福和羞涩的感觉，带着微醺的甜蜜包裹着李招男的心田，这样的感觉太过于强烈，完全无法的忽视，在她苍白的人生里，这大概就是她所经历过的最灿烂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