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与变异尸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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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垂直地照在张阳的后脑勺上。
胸前传来剧烈的疼痛，不知道骨折了没有。然后便是一阵超级虚弱的感觉袭来，张阳睁开眼睛，艰难地抬起头，发现身下躺的是一辆锈迹斑斑的破汽车，已经看不出品牌和型号，被自己砸了一下，距离散架不远了。
应该是辆报废的汽车，看样子是不用赔了。
张阳松了口气，随即陷入了更大的沉思中。在他右手边是一条宽阔的街道，街上到处是废弃的汽车。左边是破破烂烂的高楼，有点眼熟，好像就是自己租住的小区，但围墙不见了。
临街的店铺基本都是破烂不堪，而在更遥远的地方，不时传来了一阵阵枪炮轰鸣声，以及爆炸产生的剧烈火光，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破坏了城市的美感。
歇了几分钟，从车顶上爬下来，简单检查了下身体，还好只是挫伤，没有骨折。
外套不见了，有点冷。
他双手抱胸抬头看向天空，那里漂浮着很厚的乌云团，阳光透过这些乌云，变成了一种令人感到压抑的黄绿色，显得很异常，射在皮肤上，还有一点炙热的灼烧感，不过还能忍受。
这是哪里？大繁荣这几年来，旧都的空气环境改进了很多，怎么会有漂浮在空中密布的灰尘？还有古怪的光线。
要说这是在做梦，那未免太真实了一些，但要说这是现实，却又未免太玄幻了一些。
“老板，我昏迷多久了？”
张阳现在有点搞不清楚情况，对小主的称呼十分的客气。
“30分钟。”
30分钟？张阳瞳孔一缩，不对啊，韩莉雅来找自己是12点45分，打斗争执就算15分钟，跌落的时间差不多是1点左右，30分钟太阳就高悬了中天了？这分明快中午了。
“现在是几点？”
“现在时间是2022年11月12日凌晨1点30分。”
你就扯吧。
张阳再次看了看天空中的大太阳，虽然不是很热，但也表明现在绝非凌晨。
“老板，麻烦你校准下时间。”
“捕捉卫星信号，连接网络中，校准时间，现在时间为2022年11月12日下午1点31分。”
12个小时的时间差！
破烂的世界！
难道是老板搞的鬼？
眼前景象是视网膜投影？还是脑电波连接来着？这其实是一款虚拟现实的游戏……
一定是这样！
“老板，这是什么游戏？做的怪逼真的，还有这胸口痛真的受不了，能不能把疼痛感值去掉？”
张阳摇摇脑袋，似乎要自己更清醒一些。见小主没有回应，张阳抬起手腕，拍了拍手环，请求道：“退出游戏界面！”
小主依然没有反应。
“老板，别闹了，你说要扣底薪就扣扣吧，你说要涨工资就涨工资吧，我都听你的，你还要咋样？”
张阳低声哀求，声音中已经带了一丝哭腔，手指不断用力按在启动按钮上，想要切换手机模式，但显示能量低，无法切换。
“小阳子，这里是真实的世界，有危险，也有机遇，至于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也许是张阳的哀求起了作用，小主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现在能量很低，1分钟后，就将进入被动休眠模式，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另外心电检测发现您的身体正处在虚弱状态，建议你及时到最近的第四人民医院就诊。”
“我不需要医生，我要回去，我不要什么真实的世界！”张阳也意识到了不妙，按照小主之前给自己看到的，真实的世界就是末日嘛！
“没有本源能量，回不去了，如果你想回去，努力寻找本源晶石吧！”小主的声音有些飘忽，然后屏幕闪了一下，彻底熄火了。
“我要回去，老板，老婆，祖宗，你醒醒啊，我什么都给你，我还备了一点现金，都给你，你醒醒……你混蛋，你个骗子，你就是魔鬼……”
张阳开始是哀求，后来是愤怒，最后变成了恐惧，有些口不择言地对着手环喊起来，胡乱地在手环上按来按去，最后想把手环摘下来扔掉，却怎么也摘不下来。
猛然他抱着头蹲下来，脑中一阵恍惚。
昨晚离奇的遭遇，现在眼前破败的街景。张阳其实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心中也有些怀疑，只是他不愿意相信，毕竟这样的经历太难以置信，他一时无法接受。
谁可以从35楼掉下来不死，仅仅只是轻度摔伤？仅仅只是昏迷了30分钟，但时间却相差了12个小时。
这不是游戏，这里是小主说的真实世界，一个支离破碎的末世。
没有游戏，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不愿意去相信。
事实就摆在眼前，这里就是小主展示的大毁灭时代……
张阳的情绪有些崩溃，事实上从韩莉娅的出现开始，整个事情都透着诡异，而一切的始作俑者，似乎就是自己手腕上的小主。
他想过把小主从手腕处暴力拆开，但却做不到，而且小主息屏后，对张阳的询问没有了回应。
哐当……
一声巨响从旁边一座十几层的高楼上方响起，然后一个金属防护窗掉在张阳身边不远处，把还在恍惚中的张阳吓了一跳。
一头不能称之为人的人形怪物出现在张阳的眼中，趴在地上，岣嵝的身躯，面目全非的五官，加上皮肉外翻外表，一切都表明了对方就是小主所说大毁灭时代的变异尸。
此刻变异尸像是嗅到了什么美味一般，虽然看不出表情，但张阳可以肯定，此刻自己在对方的眼中，就是一盘大餐。
变异尸已经没有了眼睛，丑陋的面孔朝着死死地盯着张阳所在的方向，只剩下一半的鼻子，不时地耸动着，然后拖着一条已经不能活动的右腿，朝着张阳缓慢爬来，嘴里还嚯嚯地发出声响。
张阳Emo了，强忍着视觉带来的不适和胃里强烈的呕吐感，眼前的一幕告诉自己，这里就是大毁灭时代，想要活下去，或者回到以前，面前这个丑陋的变异尸，就是自己在大毁灭时代生存下去的第一道考验。
也许杀死眼前的变异尸，就会爆装备，爆本源晶石，这样自己就能回去了。
见到对方行动速度并不快，张阳的担心少了一些，他四周看了一眼，从旁边找到一根刚才掉下来的不锈钢栏杆，长约一米五，心中安慰了不少。
“老板，现在怎么办？”
他忘记了小主关机了，下意识地想找个熟悉的对象，心理上有安全感。
张阳咽了口唾沫，看着已经不足五米远的变异尸，心中的恐惧感再次战胜才积累起的勇气，毕竟他来到大毁灭时代的时间太短，太多的疑惑和不理解，让他一时无法面对这种措手不及的变故。
再次打量了一下四周，越来越熟悉的感觉再次坚定了他的判断，这里就是他之前租住的地方。附近的道路他每天上下班穿梭往来，比大多数人都要熟悉，右前方就是主干道，他觉得还是往之前看到有轰鸣声和冒烟的地方比较安全。
谁知前方却跟着响起了一片沉重的脚步声，就在张阳准备离开一瞬间，一群十几个之多的变异尸，从四面八方涌出来，黑压压地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蔓延，速度虽然还是不快，但胜在数量多，自己要是冲过去，估计就完蛋了。
“嘶……”
张阳猛地倒吸了口凉气，仔细看去，这些变异尸不但缺胳膊少腿，有的干脆就是肠子和骨头一起露在外面，并且随着一声声恐怖至极的嘶吼声响起，立马就让张阳浑身一个激灵，这是要给自己送装备呀，还是要自己送人头？
“咕嘟”
张阳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拔腿就跑，谁知前方第一个出现的变异尸已经距离他不远，兴奋的嘶吼声就跟鬼子看到花姑娘一样激动，而张阳一看前后被堵立马哀嚎了一声，这要是被它给抓住，恐怕被啃的连渣都不会剩下。
同时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扑面而来，直往张阳口鼻、肺管子里钻。他赶紧屏住呼吸，仿佛再吸一口就会被恶臭刺激的死去。同时变异尸那恐怖的面孔、滴答着墨绿色液体的巨口，感觉下一秒就会扑上来。
“老板，现在怎么办？”张阳紧紧捏着手里的钢筋，冷汗直冒，双腿有些发软，眼睛四处扫描，希望能找到一条生路。
思考的时候，旁边居然又迎面冒出来两只，对方一见到他立刻就加速直扑而来。
“他妈的！老子跟你们拼了……”
张阳怒吼了一声，狠劲上来，瞅中时机，主动出击，一钢筋抽在变异尸脆弱的脖颈处，咕噜……，没有血花飙飞，也没有惨叫声，只有一个破烂的脑袋从变异尸的肩膀处落下，然后滚在张扬的脚下，灰白狰狞的面孔，仿佛是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
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张阳从来到大毁灭时代的彷徨，变成了主动行凶。
看着一具人形的尸体倒脚下，他恍若经历了一番大战，浑身上下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已经是大汗淋漓，甚至有点脱力的感觉。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虽然理智告诉他，变异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但心理上的不适应，却不是一下子就能平静的。
不等他继续念叨，边上一只变异尸的利爪，把他贴身绒衣抓出一条长长的布条，另外一只只剩下半边脸颊的家伙，张开近180度的大嘴，就想跟张阳来个亲密接触。
你们这些怪物，都去死吧！
骨子里的狠劲让张阳忘记了害怕，飞起一脚踹在对方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的肚子上，直接就穿过肚子卡住了。张阳差点就和对方吻一起了，手里的钢筋急忙抵在对方的脖子上，压住对方的脑袋不断向后倾倒，加上身体的力量，将对方的脑袋给压断了。
变异尸浑身一抖，仰头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浆糊状的腐肉沾了张阳一身，古怪的恶臭再次熏入鼻孔，张阳再也克制不住，顿时就呕吐出来。
“呕！”
看着周围汹涌过来的变异尸，他感觉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一晚上的离奇经历，让他脑袋一直处在迷迷糊糊当中，他不想挣扎了。
“也许死了，就能回到正常的生活当中，大毁灭时代也许就是一场游戏，去tm的，让老子下线吧。”
看着近在咫尺，露出恐怖面孔的变异尸，实在是没力气拼命了，又不想死在这样的怪物口中。他胡乱地挥舞着钢筋，一脚踢翻了另一只变异尸，没头脑地朝着自己租住的房屋方向跑去，像是离了水的鱼儿，最后蹦跶几下，表达着自己的不甘。
突然尸群当中跳出一只浑身肌肉壮硕的变异尸，身高足在二米五以上，速度之快比之健康的人类还要快速数倍，和周边这些慢吞吞的变异尸更是有着天壤之别。落地之际砰砰作响，好像大象在狂奔，几下便到了张阳跟前，一只锋利的爪子抽在张阳的背后，巨大的力量传来，将张阳掀翻在地，滚到街边破烂的墙角处，手里的钢筋也脱力飞走。强壮的变异尸跟着来到张阳的身旁，一爪子朝着张阳的脑袋拍来。
“我要死了，真是现世报，刚才打掉了几个变异尸的脑袋，现在轮到我了！”
感受到对方巨掌带来的狂风，张阳心中狂跳，但此刻身体动弹不得，只能闭目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