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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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苏龄想了一路,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人畜无害的王后,究竟是真的还是装的。
在娘家时,作为庶出女儿她大概没少被欺负,要是想存活下来,手段心思都不会少的,可是今天她的表现又看不出什么破绽···一定是太会装了!演技太好了!韩苏龄才不相信纯粹的“傻白甜”也能逆袭的故事,那么看来以后也要更加提防纤枝了。
她在纠结王后装不装的问题。宋儿在纠结滦渠的大王是不是“瞎”的问题。
那个王后虽然姿色不错,但跟她家公主比,那简直就是四川盆地跟喜马拉雅山的差距啊,可那大王看过她家公主的画像竟然不动心···一定是瞎的。想到这儿,宋儿又抬头看看韩苏龄,心里忍不住叹气:公主命真苦,在娘家受欺负,嫁的夫君还瞎!
其实宋儿并不知道,秦越送来的韩苏龄的画像,林睿夙压根没看,就一脸嫌恶的让宫侍拿下去了,从此再没问过。
你说这林睿夙不好吗?其实正相反,一国之君能只对一人如此痴情、专情,可谓是绝世好男人。
可能正应了那句话吧: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高冷的人,只是人家暖的不是你。虽然韩苏龄也不稀罕。
回到沁暮宫,伺候韩苏龄更衣卸妆后,芹枝和纤枝还有其他两个小丫头就都被打发走了,只留下了宋儿和松儿。
“去把门关上。”韩苏龄抻着脖子,听着芹枝他们走远了,吩咐道。
松儿连忙跑去关上门,然后又赶紧跑回来,生怕错过什么。
“公主今天在太后宫里受欺负了?”宋儿紧张的问道。
“欺负到没有。但是两人都是一脸的和蔼可亲,反而让我觉得不对劲。”
“公主,怎么不对劲啊?”松儿一脸好奇地问。
“说不上来,对我的态度似乎有些假,但又说不出哪里假。比如好多我以为他们会追问的问题,她们却连提也不提。”
“什么问题啊?”
“我从进太后宫中,就一直没有摘过面纱,但她们似乎根本不好奇,一如既往地和我说话,好像我脸上根本没遮着这块布。”
宋儿和松儿惊讶的瞪大眼睛,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
“还有,这滦渠大王的后宫统共就我和那个王后两个人,按理来说大王每晚宿在哪里,太后应该是了如指掌,可她今天绝口不提大王从未进过沁暮宫的事,我原以为她今天找我过去主要是想说这事儿来着,可看样子太后根本不知道,或者说知道了也没想管?”
“王后是太后的侄女,太后想让大王多疼王后也很正常啊。”宋儿说道。
“不,你不懂这后宫,太后自然愿意大王多疼王后,但她绝不会希望大王专宠一人,毕竟对于王室而言,开枝散叶、延绵子嗣更重要。”
“···公主,您,您说话是不是太···太直白了?”
“实事求是而已。更何况我是联姻来的,太后应该很注意大王与我的关系才是。”
然而后来证明,她当时想得太多,多半是因为太闲的缘故,就跟吃饱了撑得是一个道理。
“···那,公主想怎么办?”“以不变应万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就是您也没什么主意呗。”
“什么叫我没什么主意,你这丫头。哦,对了,提防芹枝、纤枝,在他们面前说话要格外注意,决不能显露出一丝抱怨和不满。”
“公主放心,一直以来也是这样做的。”
“嗯,那就好。松儿去小厨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甜的,找一点拿来。宋儿去把药熬上,你亲自看着,别让人靠近。”
“公主,不是说好不再吃那药了吗?”
“你去熬吧,我自有打算。”
“可是您的眼睛···”
“去!”
韩苏龄喝下药,没多久困劲儿就上来了。朦胧之间听得有人似乎在院子里说话,她也懒得多问。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透了,睁眼看见宋儿和松儿似乎很兴奋的样子,不过她刚睡醒,反应慢,再加上···眼睛看东西也更模糊了,所以她也并没太理会。
等喝下一杯茶,头脑清醒些了,她才发现不仅是宋儿和松儿,整个屋子的人似乎都很兴奋。
“怎么了?”
“公主你看。”
只见以芹枝为首,后面排着纤枝和一众小丫头,每人手里都捧着或大或小的匣子。
“这是···”
“是太后和大王的赏赐!”宋儿激动的声调都变了,生生的把“大王”两个字喊成了“大旺”。
“行了行了,瞅你那没出息样儿,一点儿赏赐算···”
话说到这儿她突然停住,芹枝和纤枝还在,于是连忙改口道:“一点赏赐是太后和大王看我病着,给我让我宽心的。”
这话说的很生硬,为了掩饰尴尬她急忙岔开话题,指着一个小丫头手里捧着的一个长匣子问道:“那是什么?”
“回夫人,是大王亲赐的画。”
“不知是什么名贵的画,要放在这样精致的匣子里,夫人瞧瞧,奴婢闻着好像还有香味儿呢。”纤枝说着就将那个装画的匣子打开捧了过来:“奴婢们没敢动,就等着夫人醒了好带咱们开眼呢。”
“啊,哈哈~”韩苏龄皮笑肉不笑的取出画,慢慢展开,大概到五分之一的时候,她突然停住。
因为画上画的是一个女人,而且这女的看上去十分面熟——靠,这不是我的画像吗!他娘的这个滦渠大王竟然把我的画像打包退回来了!你大爷的,打人不打脸,你这巴掌扇得有点儿狠啊!
一众丫鬟看着韩苏龄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一时也不敢出声。
“公主,画的是什么呀?”松儿怯怯的问,果然是童言无忌。
韩苏龄也不好表现出来什么,只好勉强的笑笑:“没什么,挺普通的,不是什么好的。东西都记好了收起来,你们下去吧。”
众人不敢违拗,纷纷退下。留下韩苏龄一人坐在床上瞪着画像,恨的咬牙切齿。
行,滦渠的那个谁谁谁,算你小子够狠,这仇老娘记下了,来日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