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初相遇,勾心斗角誓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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浏阳王世子遇袭果然不同凡响,当天夜里就有大批衙役封锁了运河那几条街,又有许多炼气境的小旗同丹田境的总旗发动神识大肆搜捕,逮捕了许多陌生修士。
许邵因走的早,又悦来客栈乃是在城北,是以荡妖司的修士们和官府差役都没有搜捕到这边来。
昨晚的风波也定然未影响到城东,因为巳交午初,日上三竿之时,许邵见到向山同邵行打着呵欠往回赶,显然也是操劳了一夜,
他见两位兄长平安归来,便提前一步出了门,没与两人碰面而是直接前往异宝楼。
异宝楼生意依然如火如荼,一进门便有掌柜上门询问。
许邵也不纠缠,直接登上三楼,一二楼的掌柜们见状也就清楚了这位年轻公子哥的需求了。
三楼之中有着三位丹田境掌柜,其中以姚掌柜修为最高。
“姚掌柜!”许邵淡淡招呼了一声。
那姚掌柜抬眼看去,发现并未见过这位年轻公子。但对方指名道姓要自己作陪,他自然不会拒绝,立即笑呵呵的走过去道:“老朽正是姚老头,敢问公子所谓何来?”
许邵答道:“上好的土属灵物。”
姚掌柜闻言诧异道:“又是土属灵物?”
另外一人也插嘴道:“算上这位公子,已经有三位客人点明要品相上好的土属灵物了。真是奇也怪哉。”那人面露求教之色,问道,“敢问公子要土属灵物何用?莫非是为了奠基?”
许邵面无表情的反问道:“不然呢?”
那人讨了个没趣,便呵呵的干笑两声不再搭茬。
姚掌柜见状,忙打岔道:“公子勿用生气,土属灵物楼中倒是还有几件,不过价格稍贵,您看?”
许邵淡淡道:“先看看成色再说。”
姚掌柜闻言,便立即给许邵奉茶,又请了另一位掌柜陪坐,这才转身进入三楼中央被一座屏风围着的隔间之中。
那屏风能阻挡修士神识,也是一件重宝。里面必然是异宝楼的藏宝库了。
只见姚掌柜用玉盘端出四只锦盒,密封完好,感应不到一点灵气外泄。
许邵见异宝楼随意便能拿出四件上好灵物,而礼湖诸世家为了一件普通灵物都要寻访许久,心中不由叹道:“都说扬州灵物稀少,丹田难成。今日一见,才知所言非实,非是灵物稀少,而是被人把持。异宝楼果然汇通天下,诸宝尽有。”
其他二人见姚掌柜端出锦盒,分别不动声色的守住楼梯与窗口。
“公子请看!”姚掌柜将之一一打开,逐次介绍,“这体态曲屈,如黄精一般的灵物唤做土灵髓,一阶上品灵物,乃是地灵珠中的极品,世外宗门传承炼气法门所用玉简便是将土灵髓打磨规制之后加以秘法封印,可保法门五百年不损。灵髓土灵丰满,便是用来奠基,也是一等一的佳品。”
许邵并未有太多惊喜,面不改色的问道:“售价几何?”
姚掌柜笑呵呵的拢起五根手指,笑道:“五百下品灵石,恕不议价。”
见许邵久久不表示,他便盖起锦盒,又介绍下一款灵物来,没有一点不耐烦。
“这第二件灵物唤做碧云石……售价五百下品灵石……”
“第三件灵物为……”
姚掌柜说了半天口都干了,见许邵依然没有动静,有些摸不透他的意图,心想这生意怕是做不成了。
抱着有始有终的心态,他介绍起最后一件灵物,道:“这最后一件灵物唤做蜃龙涎,传言乃是蜃龙龙涎石化而成,拥有迷幻人心之奇效。若是让修炼幻术之人得了,必然事倍功半。此物颇为稀奇,价值为诸灵物中之最,售价七百下品灵石。不知公子中意哪一件宝物?”
久未有反应的许邵忽然问道:“愚下可以凑近些瞧瞧吗?”
姚掌柜见他如此反常,便有些犹豫。不过见他只有丹田一重的修为,也就应允了,只是再三嘱咐道:“公子瞧归瞧,万万不可上手把玩。”
许邵近前俯身观看,答道:“这是当然。”在三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眼神闪过一丝惊喜,忽面露惊喜之色。不过一抬头,所有神色早已敛去,看不出端倪。
半晌之后,他毫不犹豫的答道:“土灵髓、碧云石同蜃龙涎我都要了,贵楼可否赠送一粒补气丹?”
补气丹乃是疗伤的一品丹药,补气活血效果显着。在楼中售价五十枚下品灵石,价值不低。
姚掌柜见许邵出手阔绰,即便是送出补气丹也还有得赚,便满口答道:“公子豪爽,老朽也不吝啬。只是该如何交割?需要楼中将灵物送至您下榻之处么?”
许邵摇摇头,心念一动,便从储物袋中取出小山堆似的下品灵石,姚掌柜神识略一扫,便已知灵石正好一千七百之数。不由暗暗吃惊此人豪奢,年纪轻轻便能随身携带数千灵石,家世定然不简单。于是侍奉的更加热情起来。
而许邵之所以有如此多的灵石,一是售卖法门所剩的七百余灵石,后售卖灵地又拿了一千,再加上调理湖心岛以及对付青杀寨时三家又复凑了六七百灵石给他,除了湖心岛上只剩下几十枚之外,其余他都没怎么用。
不过既是这样,许邵也没有把灵石退回,这便是身为阵法师的好处了。
再加上为购买灵物,许仲明给了六百灵石,他身上灵石已经破两千。
许邵恢复淡然,随手指点那三件灵物,道:“灵石对数吗?若没问题的话便立契交割吧。”
姚掌柜闻言,当下不敢怠慢,连忙取来纸墨笔砚,书明此次乃是公平交易,童叟无欺,双方立契为证。
为了避免姚掌柜发现,签字时许邵特意转换字体,一改之前的大刀阔斧的凌厉笔迹,胡诌的名姓中规中矩,匠气十足,倒是普通的很。
饶是姚掌柜识人辩物四五十年,也看出这位“胡仕”就是上次售卖法门的“玄丹”
回到客栈,许邵闭紧门窗之后这才取出那蜃龙涎来。
压抑了一路的激动心情终于释放,许邵万年不变的脸上露出狂喜之色,皆因此灵物内有玄机,先前一直面无表情,便是怕漏了馅平添波折,遭受敲诈。
原本那蜃龙涎并无什么出奇的,只觉它与体内的蜃龙妖珠同出一源,便想着就近些看看稀奇。谁成想当许邵靠近之后,丹田中那米粒大小的蜃龙妖珠却忽然跳动不休,仿佛受到引动一般,许邵花了极大力气才将之镇压。
若非他为人深沉,不轻易流露破绽,早就被人老成精的三位掌管看出不对劲了。届时坐地起价有他好受的。
这蜃龙涎名为涎,实际却是一颗成色并不好的顽石。这顽石并未受过打磨雕琢,还保留原始样貌,若非其散发着灵气,估计不会有人注意到它。
蜃龙属水,龙涎自然也是水属灵物。
但令许邵体内蜃龙妖珠跳动不休的,显然不是龙涎,而是灵物内部的东西。
蜃龙最擅长迷幻,即使用神识刺探也不会发现什么,不过许邵可以肯定,里面定然有妖珠。龙珠最是神异,即使破碎成块,重新组合之后依然会牢牢吸附在一起。只要在一定范围内,双方便会相互吸引。
当他正在思考如何取出妖珠而不伤灵物时,却忽闻一个轻朗笑声传来:“好一粒龙珠碎片。看来阁下不止有好胆识,还有好眼光,佩服佩服!”
许邵眼神一变,早在对方说出第一个字时便立时发动庚金法剑,直接朝声音刺去,一记彗星袭月,有死无生。
剑气森森,摄人心魄。
这便是白虹贯日的另一绝招,皆为舍生忘死的招式。
可惜对方修为高出他太多,即使他全力出手,也被对方轻松御剑挡下,不急不缓的把话说完。
哗啦一声床架散裂,四周却静悄悄一片。
许邵见状不由的暗暗悔恨自己得意忘形,连住处都被人布下阵法而不察,以至身陷险境,危在旦夕。
“该死,莫非是那寒冰珠子的缘故?对方实灵山修士,不能力敌。”
既已经知道不敌,许邵并不眷恋,直接反身朝屋外退去。
他已经认出了这声音,乃是昨夜那刺客所发。
床架之中尚有一块床板完好,对方就躺在其上,嘿然笑道:“剑意决绝,招式凌厉,不错的庚金绝杀之剑。可惜就是修为低了点。且停步!”
话语落下,就见屋舍之内景象一变,立时寒气袅袅,冥鸿杳杳,似到了世外仙山一般。不见来径,更无前路。
“幻阵。这下出不去了。”许邵暗暗皱眉,果真依言停步。
他虽掌握了一道二阶幻阵,但擅长的乃是水土之阵,对于破除对方的阴阳幻阵并无多大把握。况且对方能在方寸房间布置出如此大的阴阳幻阵,无论是炼气修为还是阵道修为都全面碾压他,由不得许邵反抗。
只见他停步转身问道:“前辈既不杀我,也何所求?”
那人躺在床板之上,真实面目被一块铁面遮住,目光不能透,神识不能侵,在面具额头处,烙印着一个古篆——洛。
那人的身份清晰起来,原来是秋韵楼洛字科的杀手。
彼时他身受重伤,浑身焦糊,腰腹更是有一个大洞,整个人看起来凄惨无比。但对方却不见一点惊惶,反而悠哉游哉的同许邵叙着话,仿若感受不到一点痛楚似的。
那人见许邵临危不乱,淡然处之,不由的心生好奇,反问道:“你怎知我不会杀你?”
许邵面不改色道:“前辈若是想杀我,在进门之时便已经动手了,有这阵法相助,杀我不比杀鸡子更难。”
“哈哈,有趣的小子。没错儿,我确实需要留你帮我疗伤。不过在此之前,先将我的七阴六壬珠还来。”他艰难的伸出手来。
果然是循珠而来。
许邵不由暗骂自己贪心,平白卷入大漩涡之中。他闻言只得从储物袋中掏出那粒阴寒至极的白珠,不敢停留,一下朝对方扔去。
却见那能冻毙修士的白珠到了他手上时却乖巧的很,一点阴寒不显。许邵不由的面露失望。
紧接着却见他用七阴六壬珠将腰腹冻结起来,只余双手双脚活动。
那刺客感受到许邵跃跃欲试的目光,不由轻笑:“想试剑?你可得想好了。本座方才留情,不过是看你还得用,怜惜人才。此番再出剑,你便只能做剑下亡魂了。”
许邵犹豫许久,始终无法辨明对方是否在诈自己。最后轻轻吐气,笑道:“前辈昨夜英姿依然历历在目,晚辈怎敢对前辈无礼。不知前辈尊姓大名,又要晚辈采买何种伤药?”
“本座代号雪刃,乃是益州秋韵楼洛字科刺客,你直呼其名便可。”名为雪刃的刺客答道,“嘿嘿嘿,薛星奎那老东西的五雷正法果然名不虚传,专克楼中诸法,看来姜代岐那小子暂时命不该绝。”
“老东西?”许邵想起前世远远瞧见那位千户大人时的场景,对方明明才而立之年,哪里称得上老字。不过他为人深沉,并不去问这些辛密,只默然侍立,等候时机。
“你叫什么?哪里人士?”雪刃又问。
许邵本想胡诌个假名,觑见对方的笑吟吟的眼神之后,不由的实话实说:“回前辈,小子姓许名邵,乃礼湖县人士。”
“礼湖县,嘿嘿嘿,好地方。”雪刃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随后又道,“我被雷法所伤行动不便,外间又有荡妖司走狗追捕,你先去异宝楼购买一些伤药,再购置一方院落安置我住下。等我伤势痊愈之后,便可放你离开了。”
许邵答道:“前辈事迹已是人尽皆知,恐怕荡妖司早有专人守在各药房同异宝楼前了,若此时前去买药,岂不是自投罗网?前辈可有其他法子疗伤?前辈所练之法,若为雷法所伤,何不用诸阴煞驱雷?”
雪刃闻言颇为惊异,道:“本以为郡县世家皆蠢钝如猪,尽是坐进观天目光浅薄之辈,没想到你竟然知道以灵补灵之法,是家学渊源还是另有奇遇?观你的法力品阶不低,向来不是一个郡县世家能拥有的,看来是另有师承了。不妨说出来,看本座是否认识。”
许邵不动声色,只答道:“前辈谬赞了,晚辈并无什么师承。”
雪刃闻言,也不动怒,只说:“阴煞多在深山海岛,扬州左右皆是大泽深潭,只怕白马城中无有。你先去异宝楼中看看吧,若无寒泉阴煞,便再想办法购买五品壬水夺命丹。若是无五品丹药,便捡最高品的买吧。”
五品灵丹价值连城,哪怕是在整个扬州也极为稀有,雪刃于是从储物法器中取出五百中品灵石给对方。
许邵收起灵石,又见灵石中另有一方锦盒,他疑问道:“这是何物?”
却听雪刃冷笑一阵,道:“你莫不会以为我会就这样放你出去吧?此乃蚀心蛊,服下之后我自会放开阵法让你出去办事。等本座伤愈之后也自会替你取蛊,无用担心。”
许邵捧着盒子沉默不语,雪刃面具可怖,看不出面具下的表情。但四条飞剑却霎的飞起,好似一言不合就要杀掉他。
见此情状,许邵也知道不答应不可了。但他却没有直接服下蛊虫,手按在锦盒上,毫无惧色的直视雪刃,道:“前辈要我服下蛊虫,无非是担心晚辈不尽心为前辈用事,又担忧晚辈前去荡妖司报信领赏。是故才想到用蛊虫来控制晚辈,不知我说的可对?”
雪刃哈哈一笑,直言道:“说的没错。”
“你服是不服?”
许邵闻言轻轻摇头,雪刃眼神一狠,便要发动飞剑。
这时又听到对方的答话,当即停下剑光。
却听许邵答道:“若想要晚辈尽心任事倒也简单,前辈只需答应晚辈一个要求便可。”
雪刃不置可否,问道:“什么要求?”
许邵打定主意便不再犹豫,答道:“不瞒前辈,晚辈看似无忧,实则早已经大祸临头。现在唯有前辈这等高人方可援手。否则早则一年,迟则两年终会身死族灭。只要前辈承诺伤愈之后尽力救我,我便尽力救治前辈伤势,帮助前辈躲避荡妖司追捕。一命换一命,以前辈之尊,当是最划算不过了。”
只听他继续说道:“只需前辈以道心发誓,日后救我许氏一族免遭倾覆之祸,我许邵便是身死道消也要全力救前辈躲过此劫。如何?”
雪刃闻言,冷冷道:“你在威胁我?本座若是不肯呢?”
其中一条剑光倏忽飞到他的脖颈间,只要轻轻一动,便立时能将他枭首。
事到如今,许邵反倒不怕了。
他洒然一笑,道:“前辈身受雷法侵扰,却花费心力布置大阵,想必不是为了逼压我一个小小的丹田修士罢。这座大阵更多的用处想来是为了将千户大人的雷法印记封锁起来。
许邵不才,平日略懂些许阵法之妙。虽无法破解大阵,但令其停顿片刻却是能做到的。就算前辈迅剑如电,晚辈临死之前依然可以将此阵停顿。
届时千户大人率众修士循迹追来,以前辈彼时状态,怕是再无逃脱之能。若前辈不肯答应,晚辈这方粗糙瓦砾怕是要与前辈来个玉石俱焚。”
雪刃眼神愈发冷厉,淡淡道:“你敢诈我?”
许邵闻言,露出自信的笑容:“阏逢煌煌,旃蒙熠熠;子午阳盛,乙木弱之……若为幻境,当补以壬水……不知晚辈说的可对?”
雪刃闻言,剑光顿时停滞。因为许邵所言,皆是大阵枢秘。懂得阴阳之秘的必是阵法师,干扰阵法也自然不成问题。
以雪刃的身份,哪里肯与一介小修士玉石俱焚。虽恼怒不已,却也不得不思量被薛星奎发现的后果。
但雪刃亦不是好相与之人,只听他冷笑道:“方才还说只是一命换一命,现在却要我一人救你全族,你小子的如意算盘打得可响。我怎知你招惹了什么仇家,便是许家造反我也要救么?”
他摆了摆手,道:“你还是换了一个条件罢,不拘是灵器丹药,还是道果法门,我通通都能给你。”
不知不觉间,雪刃的语气软和下来。他也知道遇到了难缠之人,偏偏双方都拿捏住了各自命脉,不复最初情势。
许邵却丝毫不退让,道:“晚辈招惹的仇家虽强,却也有转圜余地,前辈不必担心。不过晚辈既然已经漏了口风,以前辈之能,未来若是有心查访必能发现端倪,届时许氏才是大难临头。今日要么你我玉石俱焚,要么相互救助逃脱升天,许邵烂命一条,比不得前辈气海在望,还请前辈仔细斟酌。”
说完,手捏数颗灵石,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雪刃见他随时准备出手干扰阵法,又是这样一副泼皮样,顿时又恼又怒,骂道:“好个不讲理的混账东西。”
许邵默然不语,两人便就此僵持。
时间缓缓过去,这时却听门外有人敲门,是邵行询问他今日收获。
这种情况邵行进来便是个死,许邵连忙应声,说自己忽然来了灵感,正闭关修行,事后再与大哥叙话,这才将他打发了。
许邵渐渐不耐起来,冷声道:“此间人多眼杂,不知前辈思量好了没。若是再有人过来敲门,晚辈可不知用什么理由搪塞了。”
雪刃闻言,终究还是惜命,叹气道:“罢罢罢,算你小子赢过这一筹。”
说着便以手抚膺,肃声道:“吾以道心发誓,若得许邵之力脱困,日后定当竭力救援许氏,若忘恩负义背弃誓言,定当丹田破碎、灵山崩催,此生难开气海,无缘仙路。”
誓毕,他才冷冷看向许邵,道:“如此,可满意了?”
九州大道神灵,修士若以道心发誓,誓言最重。只要违背便必有应验的一天。因此一旦誓言出口,便没有修士敢不遵守。
许邵心中窃喜,却面不改色,答道:“此事你情我愿,前辈何必恼怒。晚辈这就出门为前辈设计筹谋。”
这时却听雪刃道:“慢着,取信之事总是相互的。若你诓我又该如何?”说罢目光落到那锦盒之上。
许邵闻言,打开锦盒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条白白胖胖的长虫,看似人畜无害,实在却能取人性命于无形。
苗疆蛊术最是厉害,益州南部便是十万大山,雪刃从益州来,身上蛊虫自然厉害无比。
却不见他迟疑,只轻笑一声,捻起蛊虫便吞了下去。
雪刃见此情状,便是两人敌对,也不由暗暗赞叹一声当真好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