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医生给他打了止痛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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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我肚子有点痛。”深夜十一时左右,冉元空的肚子阵阵剧痛,躺在狭小的床铺上翻来覆去,触碰到了左右床铺的室友。
大江就睡在他的左边,此时还也还没有睡着,他侧过身来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肚子痛。”
“严重吗?”
“忍不住了,刚才还只是有点微痛,以为没事,现在.....啊...痛。”
冉元空边说边用力按压着肚子,话没说完,忍不住就发出了“啊”的疼痛音调,把其他室友都吵醒了。
大江半坐起来,看到他的痛苦模样,心想着应该很难受,于是他走向监室门口敲了敲大门,呼叫值班民警的名字。
民警走过来。
大江把情况向他说明。
了解情况之后,民警就打电话给所里的值班医生。
医生跟随民警走进监室,初步诊断后,就叫冉元空跟她去医务室。
在医务室里,医生问他哪里痛?
冉元空指了指肾的位置说:“这里。”
“痛多久了?”
“晚饭后,就有点儿微痛,现在突然连续痛了,很难受。”
医生叫他躺在病床上,做常规检查。
然后反复用手按压他肚子的周边,询问他痛的具体位置。
一会儿后,冉元空问她,“是什么原因?”
可是医生不作正面回答。
放下诊断器之后,她走出医务室对民警说:“初步判断是结石造成的,需要送去市医院做进一步检查才行。”
民警听医生的建议,立马向上级报告情况。
很快,两位民警就到位,驱车送冉元空前往市医院。
在医院里,医生替他做了彩超,发现确实是结石病。
影像显示:
在肾的部位,有一个白色的点。
直径约为2.2厘米!
肾的周边看到积水。
2.2cm,这个数字顿时吓坏了冉元空,他急忙问医生,“要怎么处理?”
医生给出的建议是需要做手术排石。
回到普通病房,医生给他打了止痛针,他的疼痛这才得到缓解,不然一直躺在病床上左右翻滚,表情相当痛苦。
送冉元空外出就医时,值班民警就已经通知他的律师。
当时,秦莲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因为还不知道儿子的病因,她心急如焚,担心这怕又和上次一样,于是急忙委托梁律师赶去医院了解情况。
另一边,监室里,高彪、大江等人在黑夜中低声议论着这件事。
大江不经意的一个猜测引起高彪的注意力,他说冉元空肯定是吃坏了肚子,因为这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可不是一般的肚子疼。
高彪联想起所里以前也发生过这种情况,而且都是在食堂里出来后就肚子剧痛,他认为冉元空的这次事故肯定是人为的,说不准就是李工的恶意作为。
而想起李工,他就会联想到张铭。
如果是李工下手,那百分之百是张铭指使,因为他早知道李工和张铭的关系。
而想到了张铭,他脑子就会习惯性地想起山仔,引发白天的回忆。
------在甘蔗地的警告。
高彪的一连串的联想,逻辑思维相当清晰,最终他认定冉元空肯定是被李工迫害。
想到这点,大大咧咧的他就一股脑地爬起来,直接走到山仔的床边,正想动歪主意。
可是,这时一束手电筒照射进来,伴随着一个严厉的声音,“安静,别动来动去的!”。
他这才忍住怒火,走回床铺。
大江看到高彪走过去时,他也跟着爬起身坐在床上,也正想下床时,被外面手电筒的灯光映射入眼睛,在看到高彪返回来后,他就缓缓地躺下了。
他自然不知道白天发生的事情,不过高彪这个突然的举动,已经给他营造了一个清晰的想象空间。
躺着床上,盯着黑夜,思想着:
“冉元空肯定是被恶意陷害的。”
“小陈也这样受过这样的罪。”
他想到的这个小陈,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是他隔壁监室的,因为得罪了监室的大佬,也出现过类似冉元空的情况。
他的情况和冉元空的几乎同一个模子。
外保就医回来后,从此精神一蹶不振,然后就被移送到其他看守所。
大江一想到当年小陈的这个经历,他就有点失落。
当然,他的失落只是担心冉元空会跟小陈一样离开这里。
如是那样,他的香烟、美食就“泡汤”了。
其实,类似于大江的这类遐想,室友们都如出一辙。
大家的思维已经定向一致,没有人会关心冉元空的健康,而是担心他们的“福利”。
监室里的这场漫无边际的想象持续到凌晨一点多钟,大家像是约定好了都没有睡着,而平时胖子总是第一个打起呼噜的,这一夜他竟然反常,呼噜声久久未见响起。
山仔更是心慌。
刚才高彪的举动已经让他魂不守舍,担心半夜他再“心血来潮”,只怕小命难保。
这个夜晚,他注定是无眠的。
梁律师来到医院之后,他没能够走近冉元空的身边,只是站在病房的走廊上和民警交谈了几句。
透过病房的玻璃窗,他看到医生正在帮冉元空打吊针,而躺着病床上的冉元空,神态自若,表情平静。
在医生走出来之后,他询问了几句病情,医生说结石颗粒太大,如果想通过尿道排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建议做手术处理。
随后,在一位民警的陪同下,梁律师跟随医生走向医护引导台。
医生把几份手术前的同意书给他看,叫他签字。
他看了一眼单子,就拨通秦莲的电话。
他把冉元空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秦莲陈述,最后秦莲委托他选择激光碎石手术,并麻烦他代为签字。
手术需要在白天进行,这个夜晚冉元空在止痛药物的作用下,睡得很香、很沉。
可是,秦莲却睡不着了。
谷波也一样。
接到秦莲的电话时,他正从外面回到家里,还来不及跟梓丽打招呼立马就走向地下车库。
驱车赶去秦莲家。
路上,他担心冉元空会不会又是和上次那样受伤害。
来到别墅区附近,他远远就看到秦莲家大厅里的灯光,想着她此时应该更加忧虑。
可是走进大厅时,只见李珍一个人在那里,他问道:“珍姐,妈去哪里了?”
李珍说:“刚刚出去了。”
谷波问:“她有说去哪里吗?”
李珍说:“见她一边接听电话一边走出去,我也不好问她。”
询问李珍几句话之后,谷波就拨打秦莲的电话,可是一直在通话中。
半个小时后,他才接通她的电话。
秦莲说她已经来到市医院,现在正在候诊室里等候。
挂断电话之后,谷波立马就驱车赶去市医院,看秦莲站在候诊室的走廊旁边,他走过去和她打声招呼,然后叫她去凳子上坐着等候。
可是秦莲并不过去。
就这样,谷波陪她站了一个多小时。
临近凌晨两点多钟,看到梁律师从电梯里走出来,秦莲迫不及待地走过去询问冉元空的情况。
梁律师说这个手术没什么风险,明天做完手术之后,预计修养三到四天的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听到梁律师这么肯定的说法,秦莲才放下心来。
随后梁律师叫她先回去休息,如果有情况,他会马上告诉她。
可是秦莲并不回去。
这个下半夜,在谷波的陪伴下,她在医院候诊室里守候着,彻夜不眠。
她在等待白天的到来,寻思着或许能够有机会偷偷地见上儿子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