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怜恤万古不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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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满香别院里面，又分成了十二个小院子，按圆形分排，中间正好空出一个圆形的花园来。左翘被安排在第十二位叫做“亥院”的小院子里。进入圆形拱门，里面又是另一翻气象！

几人穿过假山花丛，来到一个小湖边，通过一条木材搭建的小桥，进了位于湖心的一个凉亭上。

左翘道：“这里环境还错吧！”说着指指亭子中间的圆石桌，又道：“我们坐下来一边喝酒一边聊聊？”

凉茶尴尬的笑了笑道：“左前辈，我们兄弟平时很少喝酒…所以更喜欢喝茶！”

左翘一愣，随即笑道：“这个好办！”

一盏茶之后，左翘忽然抬头道：“不知几位小兄弟对追星族有没有想法？我们龙虎堂堂主之位尚缺，以尔等身手修为，足可震慑一方！”庄平面色一下凝重起来，连忙道：“我们对追星族仰慕已久，这次参加选秀的目的，也是有意与其结交一番。只是，正式选秀尚未开始，兄弟们就对此作出选择的话，那么以后的日子，小子们便寸步难行了！这个事关皇城选秀的根本，要作出选择，也得等选秀结束之后吧！否则，会随时引起公愤的。”

左翘眯着眼睛看着庄平，直到他将话说完了，才鼓起手掌笑道：“小兄弟思维慎密，当让左翘叹服！不愿得罪任何一方势力，这不是怕而是尊重！又让左翘自愧不如！好！就尊重小兄弟的决定，无论最终你们进入到哪一方势力之下，咱们依然是朋友！

几人继续高谈阔论了许久，才意犹未尽的分手告别。“哈哈，还好小兄弟就住在隔壁，咱联系走动也方便！如有果有需要便通知左翘，左某愿为小兄弟赴汤蹈火！”

庄平拱手道：“一定一定！”

正当他们准备离去之时，忽听左翘压低了声音道：“不知小兄弟对这次的歌声杀人事件了解多少？”庄平闻言一怔，转身拱手道：“请左前辈指教！”

左翘沉吟着道：“走！咱们一起去找颜三娘。这颜三娘消息灵通，是新吉甚至整个大洪域内的百事通！”他如果不说，庄平等人还真没想到！一经挑明之后，心下又暗暗佩服起彭开来！原来这一切，他早有安排！

当颜三娘见到左翘带着庄平三人来到的时候，马上堆起了笑脸道：“真是巧了！三娘刚要遣人去唤你们，你们便过来了。这是不是…”

梁广笑着接口道：“心有灵犀啊！”

颜三娘娇笑连连，道：“二公子真是快人快语！将奴家刚想说的话提前说出来了！”庄平走到克非身旁，微笑道：“感觉怎么样？”克非平静的说：“克非还是觉得在公子身边好些。”颜三娘听了，嗔道：“一见到公子，便将奴家忘了！”

克非盯着庄平，几次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公子，克非觉得，先前那歌声…很诡异。你一定要小心！”

庄平拉过克非的手，道：“怎么？你的记忆恢复了？”克非摇摇头道：“没有…只是那歌声…我听着很不舒服…像是在哪里曾…听过…”庄平轻拍着她的手背，柔声道：“别急，慢慢说。你看你，一急起来，连话也说还上来了！”

克非苦笑着，望着庄平，收口不再语言。庄平笑了笑道：“要不，你先回里面休息一下？”说着暗示体内的玄空界。克非点点，道：“那，克非先…离开一阵，你们聊…”说完便被庄平收入了玄空界内。

颜三娘眼睁睁的看着克非凭空消失，不由得瞪大了眼珠：“怎么不见了？她…她难道…真是仙女？”这时黑山咧嘴道：“黑山也想象不到这世界竟有这样的人物存在！”

庄平笑笑接过话题道：“就一个小丫头，没什么可讨论的。我们不如说说现下最另人触目的事件吧！”

颜三娘望着庄平，忽然道：“该来的始终要来了！”左翘一怔；“三娘，你是不是收到了什么风？”

庄平几人更是满带期待。颜三娘接着说：“这一切，整个大洪的高层都很清楚！他们不说出来是因为不希望看到大洪世界过早陷入恐慌之中。还有就是，他们希望能在灾难来临之前想出应对的办法。然而，从今天发生的事看来，那日子已经提前到来了！而他们还未想到妥善的办法。”

左翘皱眉道：“大域灾难？对了，左某曾听师尊提起过，好象与青衣侯有关？不过当时我没有问，师尊也没详细说。”

颜三娘道：“上次关于青衣侯的事件，留传下来的不是实情。有关事实的真相，是在青衣侯消失之后大洪域突然大乱，在拨乱反正中，那些高层才隐隐发现的！但到底是怎样，却没有人愿意说出来！那一役之后，那些高层便全部闭死关了。只留传下来一句话就是：心是魔之源！如不正人心，大洪危矣！”

庄平喃喃自语：“心是魔之源…心是魔之源…”

颜三娘望向他，目光停留了一会，便接着道：“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这灾难早在两个甲子前便开始了！准确来说，是从青衣侯降临的那一刻开始的！”

梁广忽然道：“灾难是青衣侯带来的？”

颜三娘道：“不是。青衣侯只是个执行者！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个裁决的执行者，后来竟然成了反叛者。”她说到这里时，忽然长长叹了口气。

而就在颜三娘叹气的那一刻，众人感觉虚空传来阵阵压迫，不由得汗毛竖立，马上提高了警惕。此时，颜三娘又笑道：“不用紧张！来的是我虚神殿的老祖。”她说话未完，虚空中便出现了一张透明的脸模，接着虚空被撑破，从里面现出一个人来。

那是一个须发皆白脸色却温润如玉的老者。一见到此人，颜三娘便一揖到地：“虚神殿颜三娘见过老祖！”

如果用鹤发童颜来形容虚神殿老祖，那就恰到好处。只见他瞬间到了众人面前，对着颜三娘道：“你就是那个小丫头？不错不错！听彭健那小子说，现在你是虚神殿第一高手，来，来，让老夫看看，小丫头到了哪个程度！”说完伸手搭在颜三娘的肩膀上，气机一动即收。

庄平看着虚神殿老祖，心头一震：终于见到一个入圣的强者了！不过，嗯？不对！怎么这老祖的气机如此不稳定，就像刚突破没多久一样？

虚神殿老祖松开手，已发现庄平的异样，这时颜三娘又一揖到地，惊喜万分的道：“恭喜老祖！”老祖眉毛一展道：“小丫头觉察到了？很不错，果然比彭健那小子要强些！虚神殿以后就靠你了！”说着望向庄平，又道：“小子，你发现了什么？”庄平望着虚神殿老祖，欲言又止。老祖一笑道：“但说无妨。”

庄平拱手道：“刚才见老前辈运劲试三娘的时候，晚辈发现老前辈虽然突破了桎梏，但气机却虚浮散乱，似乎还没稳定下来。”

虚神殿老祖一怔：“你居然连这个也能感知？太好了！大洪世界或许有救了！”说着又望向颜三娘道：“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颜三娘道：“还没，只是说了个大概，还没到重点！”虚神殿老祖想了想，道：“你这小丫头，这么简单的事，非要说得那么复杂！”凉茶一怔：“简单吗？”

虚神殿老祖望望凉茶又望望庄平道：“老夫闭关几十年，没想到这世界居然变化如此之大！且不是这小丫头，因为她在你们这几个小子面前，根本就不是事！年纪年年的，居然是宗师圆满！了不得了不得！”说着又望着梁广，一脸茫然的道：“真不知道你们三个是怎么修炼的！一个完全看不出修为境界；一个圆满；一个高阶？老夫当年到此境界的时候，也已经四十有余了吧！”

梁广微笑道：“我们兄弟能走到今日，全因有大哥指导！”

虚神殿老祖目光落在庄平身上，道：“你小子是有点古怪！”顿了顿又道；“先不说别的。老夫现身，也是因为形势严峻，刻不容缓！事关大洪世界的未来，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已竭尽全力了，但依然是一筹莫展。这事关系到大洪天规，在天规面前，人力便显得渺小无力！”接着，便简单的将灾难的大概起因与走向结果都说了清楚。

庄平等人听完，沉默了一会。忽然听凉茶道：“老前辈是说，大洪世界之上还有更高级的界域，这次灾难，其实是上面的超级强者一手造成的？”

听凉茶说完，梁广也接口道：“要扫除宗师以上的存在？这到底是为什么？”

虚神殿老祖苦笑道：“在大洪世界，能修炼到宗师级，已经是凤毛麟角！宗师之上便是传说中的入圣，更是可望而不可及！这是关系到大洪域的本源，具体原因还真说不上来，但万千年的规律显示，大洪域对入圣级是存在压强的，如果强行突破，则会招来天谴，所有突破者必会身陨道消！这也是老夫气机不稳的主要原因。就在几天前，大洪域上空发生异象，那与传说中的渡劫极为相似。老夫就是借那异象产生之制，揪得空隙强行突破。但突破之后，那异象消失，却再也吸纳不到巩固修为所必须的圣灵，所以才如小子说的那样。”

庄平听了，沉吟着道：“原来是这样。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开始他就要我走这条路的原因了！”

众人一听皆愕然。

庄平见状，尴尬一笑道：“哦哦，我说的是我自己的事。各位不要理会！”梁广微笑的望了他一眼，道：“听老前辈所言，这天规岂不是上面那些人定的？”虚神殿老祖黯然道：“其中真相到底如何，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有弄清楚！可能是级别不够吧！可惜了！唉，当年青衣侯降临之后，原本是有机会弄清楚的，可惜我们大洪域的人，心胸狭隘，竟似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最后弄出了一个不可收拾的烂摊子！这便应了留传下来的：心是魔之源--这句话了！”

“彭同，你这是在怪我们吗？”突然，虚空中一阵扭曲，接着溃散开一个缺口，从里面走出了四位依然是鹤发童颜的人来。

虚神殿老祖彭同望着那几人，道：“当年，各位如肯听彭同一言，也不至于这样吧！”

庄平抬头望去，又是四位入圣未来得及巩固的！心想：原来自己渡劫，竟然给大洪域创造了前所未有的突破机遇！

随着那四人的出现，周围的虚空似乎承受不住那种压力，竟然开始颤抖起来！“不好！这天地承受不住我们这些老不死！”虚神殿老彭同沉声道：“咱们到上面去！”

“唉！大洪域就是差劲！才五位入圣聚到一起，便承受不住了！我们得找出路啊！”虚空上方，声音传下来，显得万般无奈。

随即，虚空趋于平静。众人再感知不到那五人的气息，这才回过神来。忽然听到梁广奇怪的道：“刚才老前辈说的，与三娘说的结合起来，便解释清楚了这次将要来临的大灾难。可是，歌声杀人事件呢？好像没有弄清楚啊！”

凉茶也跟着说：“对啊。这灾难与歌声杀人事件到底有没有关连？”

颜三娘苦笑道：“歌声杀人，其实便是灾难的前奏。”

庄平想了想，道：“还有不对劲的地方。方才三娘与老前辈都说了，青衣侯或是灾难的转折点；如此一来，青衣侯便不是灾难的主导者，而歌声，却是唱着关于青衣楼的。这是其一；第二，两位都说了。灾难其实是上面的超级强者秉着维护大洪本源而出面掳杀域内强者，用以平衡域内压力。如此一来，他们有必要弄出‘歌声杀人事件’来吗？所以，依我所见，这事件的背后，还有不为人知知的秘密！”

颜三娘忽然轻声笑道：“公子有所不知，就在你等进入小院之后到现在，大洪域内各州各郡，多多少少都出现了事。到现在为止，这样无名身陨的宗师已达到七人了！现在，大洪域已经被阴霾笼罩，压抑的人群开始蠢蠢欲动了！”

庄平抬头望着颜三娘，道：“三娘，你说他们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