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试牛刀自成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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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得听了庄平的话，老脸竟不自觉的红了。他心里明白，梁氏族在这千年以来，的确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早些年，士光公的余威的确可以荫庇着后人，但随着岁月迁移，已经飞升的士光公却也是鞭长莫及。而梁氏族大部分人，已经习惯了那个荣耀罩，总自以为是的认为高人一等！可惜，一个人如果有了倚赖，就会生出惰性。有了惰性之后，无论再做什么，也是不能成的了！最要命的是，无事能成的人，却又满是借口安慰:不是我不努力，而是太难了！
诸如此类。每次的皇城选秀，石城里总会给梁氏族十个名额，经过这么多年来，梁氏族都会精选天才参加，只要能有一人被选上，那便可再续梁氏辉煌！然而，经过无数次折兵损将之后，最近一次，竟是全员陨尽！
也不知道朝得在那一殇之后到底经历了什么，这次的人选，竟然是采取自愿者上钩的方式来决定。这也许是为了避免后遗症的再次冲突吧。
朝得认真的注视着身前的三个年轻人，尽管心头如打翻了五味瓶子，但面上却不露声色。这几个小家伙，平时就没好脸色过！
“好吧！庄平，”朝得提高声线;“现在宣布:明年甲子年皇城选秀，将由台上这三位年轻人参与。如还有自愿前往者，在三十天内找庄平决定。”他说完，也不管台下众人的非议，转头对三年轻人说;“你们着手做准备吧，十天后石城里的誓师大会务必参加。”
庄平点头答应，“堂主如再无其他吩咐，小子等便退下了！”说完，拍拍兄弟二人，笑道:“走，我们回去做准备。”
朝得沉吟了一下，见庄平等人要离去，这才环顾四周，凛然对着骚动的人群说:“你们这就是我们梁氏族的底气吗？一开始没有敢报名，现在决定了他们，你们却又诸多非议！来吧，这次的名额虽然有限，我梁氏族依然只有十个。当下还差七个！大家说，这剩下的名额，是推荐决定呢，还是自己直接报名？或者，现场比试选拔也未尝不可！”
“就直接报名吧！”不知谁说了一句;“这次应该凑不够十个名额了。”
“有自知之明是好事！”庆红从虚空中现身石台上，扫了一眼周围众人，叹息着说;“这么些年来，大家不是彼此霸道，目中无人吗？怎么一关涉到外面，便都没勇气了呢？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他向虚空中望去，“当然，包括我们这些老不死！”
众人见庆红出现，大感震惊！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在百年前那一役之后便悄声匿迹，谁也想不到居然在今天现身了！
朝得征征的望着庆红，神情激动的道:“前辈，您老人家回来主持大局吧！”
庆红依然望着虚空上方，淡然一笑道:“庆红老了！小朝啊，你也老了！岁月不饶人啊。”说完，收回目光，面向庄平等三人，接着道:“你们这三个小鬼，很好！”一边说着一边搓着手，似乎有摩拳擦掌的意思。征征的一会，这才又回看周围众人，笑了笑，道:“梁氏后生，没有一千也有几百。这是怎么了？难道见得人的就这三位吗？”
众人一听，惭愧低头。这些年来，在挥霍士光公余荫的同时，大多数人学会了勾心斗角。一个士光公，竟然被四大派系分割得七零八落！这才是梁氏族没落的主要原因。
而庆红退隐，也是因为看到族亲如此，心灰意冷，才选择避世，免得夹在派系之间，左右不是人！
这时，朝得摇头苦笑:“前辈啊！也不能怪这些后生，是朝得领导无方啊！说来惭愧！梁氏族不算小，后生没一千也有几百！可是，能上得台来的，还真没有。现在的年轻人里，修为没有一个能突破奉主境的。如此末弱修为，去了就真的是送人头了！唉。”
庆红听罢一怔，眼前这三个少年，除了庄平胡来之外，其余两人倒是循规蹈矩。特别是凉茶，十四岁左右，已是奉主大完满;这种天赋，无论放在那里，也不见得差到哪里去！而梁广也才十五岁，虽然还差一步才算完满，但灵力澎湃，已是聚气巅峰。
“难道说，这么多年轻一代，就没有一个人能与这三个小鬼相提并论的？”
朝得摇头苦笑道:“没有了。”
庆红忽然笑了起来:“不错啊！小小的永安梁氏，居然出了三个天才！哈哈。”
朝得喃喃的道:“上甲子，永安梁氏十个名额之中，有四个步入了炼魂阶段。四人之中，有一位天才，不过十六岁，已触摸到天合中阶！除此四人，其余实力最低的也是聚气巅峰。可惜，这十名天才，全部在选秀中陨落！而眼前这三人，与上甲子相比，只能是下等实力！前辈，此行只怕……”
庆红又是一怔，望着眼前三个年轻人，陷入沉思。
这时凉茶平静的道:“堂主，修为是死的，人是活的！”
庄平点头微笑着说:“对啊！境界不能衡量一个人的真正实力，只能作为修练者的参照物！堂主看我，一点境界也没显露，就能说我弱吗？”
梁广也笑着说:“大哥弱的话，那这世间便没有强者了。”
朝得彻底无语。他还没做出反应，这时台下面却有人冷笑了一声，接着说:“说的好像自己是宗师一样！”
庆红这时已眯起了眼睛，连他这个半步宗师也看不透眼前这小子！见有人提出质疑，不由得想见识一下不修境界的实力怎样。于是接口道:“我好象听说过什么不是宗师却专打宗师！是也不是？小子，口气有点大了啊。”
庄平低头道:“前辈言重了！小子微末道行，怎敢有此大言不惭！过多的风言风语，不过是看不惯小子的人造说而已。”
凉茶却是盯着台下冷嘲的那个人，正式的道:“怎么？阿爪贵你有意见吗？”
阿爪贵见凉茶言语紧逼，脸上虽写满了不甘，却又不敢发作;一张脸很快就憋成了紫色。“我没意见…没意见…”说着，连忙往外退去。
这时朝得抬头环顾四周，高声道:“今日的聚集，到此结束。各位宗亲自行散去便是。”转头对着庄平等三人接着道;“你们三个，明天上午到永安堂里来，有些事情要向你们交代一下。”
这时庆红笑笑说:“我看就免了吧！相信以现在的永安堂，资源应该是捉襟见肘了！留着做后备吧。老不死带这几小鬼去见一个人，应该有些帮助。”
朝得深深一揖，“如此就多谢前辈了。”
庆红转头对庄平等三人道:“你们跟我来吧。”
凉茶奇怪的问:“前辈要带我们去见谁？”
庆红神秘一笑道:“去见梁氏族现在唯一的一位宗师！”
梁广惊讶的道:“梁氏族还有宗师吗？到底是谁啊？”
庆红看了庄平一眼，微笑着说:“他啊，平时隐藏了自身修为。所以基本上没人知道他是宗师级强者。”
庄平这个时候已隐隐猜到庆红说的人是谁了，脸上却不露声色，心里暗道:爷爷！那人肯定是爷爷！
此时回想起小时候爷爷对自己的教导，心里更加肯定。爷爷常说:“知耻而后勇。”庄平当然明白这个“耻”，除了“廉耻”之意，其实还有深一层的意思是“不足”。这句话他是这么理解的:“只有清楚自身的不足，那才是真正的勇气。”这个解释，连爷爷听了也是赞口不绝。
庆红步履快如脱兔，他是有意考验身后三个少年的脚力。他发现身后的少年由始至终都紧随其后，不由得暗暗惊讶：“我梁氏族居然出了这么三个小鬼，看来重塑辉煌的时刻到了！”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便呵呵的笑了起来。
身后的梁广，一向做事都比较小心。眼见庆红头也不回的只朝东方疾奔，这时又无故发笑，不由得疑虑顿生：“大哥，前辈这是要带我们去哪？”
庄平与凉茶对望了一眼，沉吟着说：“看样子应该是去大荒。”
就在此时，庆红突然的停了下来，立于浖西江岸边的树林前。庄平等三人走到他身边，也收住了脚步。
过了浖西江便是东大荒。他们走的这条路，是此去东大荒唯一容易走的路径。梁广凑过来，轻声问：“前辈，这不是要进大荒吗？干嘛停下来了？”庆红回头，望了他一眼，然后目光停在庄平身上。
庄平与庆红对望了一眼，缓缓的说道：“前面的树林里有埋伏！”此语一出，就连庆红也惊讶了；“小子，你也能发现树林里有人？”庄平沉思着说：“对方很小心，将呼吸压抑了，但却瞒不住我。十数人当中，有三人是高手！”
庆红惊愕不定，眼前这个年轻人，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他居然能做到宗师级别的感知！唉，庆红真的不认老也不行了！思绪翻动间，树林里已是人影晃动，十个蒙面人从里面现身，然后走了出来。
“这小子是谁？任务中可没有交代啊！”其中一个带头的蒙面人说；“这小子不简单，大家小心点！”
十个蒙面人一出现，便釆取包围之势，将庄平等人的去路与退路全部堵死了！
庄平看看周围，他发现那三个高手仍然匿在暗处，不由得眉头一皱。庆红似乎也察觉了，心底一阵震惊：眼前这些蒙面人，修为最低的，也是天合炼魂巅峰！看着他们青一色的青衣打扮，心里隐隐猜到了他们的来历。于是冷冷的道：“你们是青衣楼的人？在此拦截老夫，是不将永安堂放在眼里吗？”
那个带头的青衣蒙面人呵呵一笑，神态傲然的道：“永安堂？千年前在士光公的领导下，那是要给足面子的！”言下之意是说：梁氏族没了士光公，还能蹦哒到哪里去！
庆红心底大怒：“尔等欺我梁氏无人了么！”
带头的青衣蒙面人轻松的说道：“庆红，敝人敬你百年前是条汉子，莫说青衣楼仗势欺人，不给你机会！只要你将那东西交出来，尔等便可安然离去，否则，莫怪青衣无情！”
凉茶看着身后蓄势待发的五个青衣蒙面人，回过头来，对那带头人笑着说：“原来，你们是来打劫的！”说着上前一步，对梁广说；“老二，你多长时间没活动过筋骨了？”
梁广咧嘴一笑道：“正好拿他们试试手！三弟，你打几个？”
凉茶笑着说：“我前你后，如何？”
梁广向后退开一步，面对着挡在他们退路的五个蒙面人，轻松的道：“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一齐上？”
庄平舒了一口气，伸手拍拍梁广肩膀道：“老二小心些。”
那些蒙面人见到眼前这几个年轻小子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不由怒火中烧！那带头的蒙面人更是怒极反笑；“不知死活的小娃儿！”
凉茶直接冲上前，抡起右拳，猛然一拳击出。
后面的梁广，已此同时也与另外五个蒙面人交上了手。
凉茶一拳，排山倒海。带头的蒙面人见来拳凶猛，竟不敢硬接，连忙向一旁退开。说时迟那时快，带头的蒙面人身体一动，便发现不对劲！因为这个时候，一个人影在他眼里不断放大！“你…你怎么可能！”他大惊失色，但却于事无补！这一退避，竟然直接撞到了庄平的手上！
“宗师！”带头的蒙面人一声惊呼，想要挣扎已经来不及了！就刚才，这年轻小子不是还在那一边吗，怎么没见动静，一下子便过来了？
“都住手！”庄平一手捏住带头的蒙面人的脖子，将他提起来，直接举起；“不想死的都给本公子住手！”
而就在这时，梁广与凉茶哈哈大笑，已脱出围困，闪身退到了庄平两旁！
庆红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大为震撼：这几小子，竟然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真是让人大跌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