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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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建峰出了武市火车站,搭了一辆出租车到了晓雨所工作的幼儿园旁,找了个旅馆休息了下来。
坐在旅馆的床上,看着胳膊上、腿上被蚊子叮的包,他叹了口气,从背包里拿出在福市买的清凉油,涂在了皮肤上。
他脸上露出了苦笑。
他在那么做之前就知道会是如此结果,在他的想象里,身体上应该被蚊子叮地满身是包,但,实际上并没有他想象里的那么严重。
他虽然想陪赵婷一夜,但他并不是想跑到赵婷的坟头找蚊子受虐的。他一晚上喷撒了两瓶的花露水在自己身上,他都有点被熏得有些大脑发蒙了,何况是蚊子呢!
想到了这里,他自嘲地笑了笑。
涂抹完清凉油,躺在床上,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到了墓碑上赵婷的照片,墓碑上的照片,是个证件照,留着齐肩的短发。他坐了起身,从行李中将他和赵婷的照片拿了出来,看着赵婷脸上幸福的模样,心里有些刺痛。
“她应该一直幸福下去的。”他在心里默默地道。
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吸了口,心里有些感慨。
他也不知自己从何时起,他没有再为赵婷留下过泪水。
“大概是心接受了赵婷已经离去的事实吧!”他在心里想道。他摇了摇头,他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就是真正的答案。
将相框放回到行李之中,他将脑中对赵婷的思绪停了下来,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叹息一声,闭上眼睛,侧过身体,在大脑的朦胧中睡着了。
在建峰的梦里,他穿着大红的喜服,在他家正准备接亲。
建峰的母亲为建峰整理好了喜服。
在这场梦里,赵婷家与建峰家的物理距离被缩短到了咫尺之间。
主持婚礼的是启。在启的催促下,建峰出了自己的家门,便进入了赵婷家中。
赵婷家各个地方贴着大红的喜字。建峰没有受到任何阻拦,来到了赵婷过去住过的房间。现在,这个房间是婷所在的婚房。
婷穿着大红的裙裳,蒙着红盖头。在红盖头下,婷脸上露出笑容。
一旁改变外貌,做伴娘的新,心里有些复杂地看着婷。
建峰进入了房间,新看着建峰,脸上露出了笑容,将婷的手放到了建峰的手上。
建峰牵着婷的手,出了房门,出了赵婷的家门,没有时间与空间阻碍地来到了建峰家门口。
建峰因为是在梦中,他并没有感到什么异常,一切不自然的、没有逻辑的事物与情景他都理所应当地接受了下来。
在梦里,建峰的父亲与赵婷的母亲坐在上手。
除了晓雨一家,建峰认识的所有人都出现在了现场。每个人都洋溢着笑容,都在祝贺建峰的新婚。
在启的主持下,建峰牵着婷跨过了门前的火盆,进入了建峰家里。
建峰牵着婷的手,穿过恭贺的人群,来到了前方,赵婷的母亲与建峰的父亲带着笑意看着俩人。
启为俩人主持了婚礼。
婚礼很简单,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
拜堂完成后,建峰牵着婷的手来到了俩人的婚房。
俩人进入婚房后,天变黑了,外面的喧哗消失了。
在昏黄的灯光下,建峰牵着婷,坐在了松软的床上。
建峰双手掀开了蒙在婷头上的红盖头。
建峰看到婷面孔的一瞬间,他的意识瞬间受到了冲击。
婷的眼睛看着建峰的眼睛,笑了笑,随后叹了口气,道:“我!抱歉,我自私地离开了你。”顿了下,她站了起来,走了几步,拥入建峰怀中,道:“你快要结婚了,但,我!”她的臂膀稍微用力了些,继续道:“请允许我为自己留下这段记忆。”
建峰听完,双臂抱着婷的腰,轻声道:“这是梦吗?”
婷松开了自己的双臂,但建峰的力量束缚着婷的身躯,叹了口气,轻声道:“这是你的梦境,等你醒来,你将会忘记这段记忆。”
建峰点了点头,轻声问道:“这个梦境还能持续多久?”
婷的双臂再次环绕着建峰的腰,头埋进建峰的怀中,轻声道:“这个问题对你是没有意义的。”
建峰没有再说话,一直抱着婷的腰。
也许这么持续了千年万年,也许只有一刹那,建峰醒了。
在他醒来的那一刻,有关梦境的记忆在以极快的速度消失着。
他在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在做梦的时候,已经不记得了梦境中发生的事情了。
但,本能告诉他,梦境里的记忆对自己很重要。他赶在最后的记忆消失前,抓住了最后他抱着婷的场景,他想要看到婷的面貌,但他那些记忆已经流逝掉了。
他不敢大意,一直在重复记忆着最后的场景。在他觉得没问题后,他叹了口气道:“这是梦到和晓雨结婚了吗?”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梦呢!
站在一旁的启,听到了建峰的话,在意识空间里叹了口气,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婷在意识空间里笑了笑,道:“挺好的。”顿了下,她向启和新表达了感谢。
启和新,看向婷,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启走向窗户,穿过玻璃,消失在了建峰租住的房间中。
在启走了之后,建峰微微皱起眉头,他潜意识里还是觉得昨晚的梦境对于他来说很重要。
他思索了一下,他知道这两天一直是在思索赵婷的。
他想了想,道:“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到的是赵婷?”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他觉得这才是真实的答案。
他从床上坐起,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梦啊!”
他抬起头,没有再去强行记忆梦中穿着大红裙裳的人影。他知道,自己记忆中的人影是毫无意义的。
他有赵婷的照片,他知道赵婷的模样。
对于他来说,赵婷已经融入了他的灵魂中,有没有梦中那可有可无的记忆是无足轻重的。
他很清楚,在“这个”现实中,赵婷已经不在了,他要娶的人是晓雨。
他起床,洗了个澡。
洗完,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他下了楼。
走在街头,看着饭馆和小吃摊正在开张。
道路上可以看到环卫工在打扫街道卫生。
他走着到了晓雨工作的幼儿园对面,他穿过人行道,来到了幼儿园。
他敲了敲幼儿园的大门。
不一会儿,幼儿园的大门被打开了。
幼儿园的园长看着建峰,顿了下,这才回忆起建峰来,问道:“找晓雨?”
建峰点了点头,问道:“晓雨醒了吗?”
院长苦笑道:“现在还没六点呢!”顿了下,道:“你要不先等会儿,或者,我去叫晓雨起床?”
建峰问道:“我可以进去等吗?”
园长摇了摇头,道:“这个恐怕不行。”
建峰点了下头,道:“等晓雨起床后,告诉他,我在对面的饭馆里。”说完,他指了指幼儿园对面的饭馆。
园长颔首。
建峰转过身,穿过人行道,在饭馆买了几个菜包子和一碗稀饭。
“包子还得等会。”饭馆老板道。
建峰点了点头,坐在了饭馆的餐桌前,看着对面的幼儿园。
饭馆的老板为建峰盛了碗红豆稀饭放到了建峰所在的餐桌上。
建峰吸溜着稀饭,看着外界来往的人变得越来越多起来。
(虚构内容,谨慎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