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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老马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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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正为自己的幽默得意,突然想起万一胡将军去过县衙,那……。

胡将军却没说什么,而是突然问方生想不想考个功名。

方生还没回话,其余几个人齐声抢答:想啊。

金夫人激动道:将军您有办法吗,我听说有功名的人就算当不了官,以后也不用缴税不用服徭役。

方生却很平静:你别听他们瞎说,功名哪那么容易考上,我就不是那块料。

胡将军问道:那你读书是为了什么。

方生一下子愣住了,小时候读书是为了挣粮食,解决姐弟俩的温饱,现在读书单纯就是喜欢,觉得书里有自己没见过的人,没经过的事情,有不同于兰州这一方小小天地的大世界。

胡将军不等他回话接着说:我觉得你能考上,以你的才华虽说不一定高中状元,但中个举人应该没问题。

大家伙热切的看着方生,方生沉默了会:我学不来那套东西,理由你刚才已经说过,他们吃百姓的、占百姓的、夺百姓的,反而成了百姓的大恩人;他们肆意妄为、视百姓如猪羊,却整天教育百姓要守规矩、知廉耻,还要尊他们、爱他们、忠于他们,凭什么。我没办法鼓吹那些理解不了的东西。

这句话给所有人浇了盆凉水,虽然这屋里大部分人并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老金心里发急,这书呆子又开始犯傻了。

胡将军道:兄弟别激动,不是当哥的说你,你的想法太书生气了。

方生让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逗乐了。金夫人和李大嫂也忍不住笑出声。

胡将军乐道:我本来就比他大,你们笑什么。你刚才说的也对,那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百姓受苦受难而无所作为吗,要想办法去改变这个情况,不提什么治国平天下,也不说什么名垂青史,就算造福一方百姓,改变一小部分人的命运,那也是值得的。再或者是教一些孩子,让他们不再浑浑噩噩的过一生,那也不枉读了那么多书啊。

你可能对功名有些反感,但说实话在现在这个社会想办成事,功名是必不可少的,那个董秀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刚开始大家愿意听他长篇大论,不是因为他说的对,而是秀才的名头,这个名头拿掉后,马上连说话的资格都没了。

百姓就是这样,天下人都是这样,你需要一个身份让大家信服,愿意追随你,之后才能施展平生所学,功名就是这个身份的敲门砖,现在的科举选题确实过于偏颇狭隘,但咱们在意的不是这个,功名这块砖具体是红砖还是青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敲开门,如果这块砖你看着不顺眼,等门敲开扔了它不就成了。

我们真正在意的是进门后能为这世间百姓做些什么,而不是站在外面因为嫌弃砖脏连门都进不去。

这席话说的,不但方生听懂了,屋里的几个都是大为赞叹。

老李赞道:娘亲爷讲的是一片的道理啊。

大家哈哈大笑。

胡将军不懂他说什么,一脸蒙逼。

方生站起身来向胡将军一躬到地:多谢兄长教诲。

胡将军正得意方生的拜服,就听外面有人砸门,老金过去拉开门栓,就见马三浑身湿透了,头脸都是伤,叫了一声姐夫便晕倒在地。

众人赶忙上前抬进屋里,幸好老李在,胡将军也有些战场救护的本领,不一会马三便苏醒过来,嘴里不停喊:救救我爹。

老金急道:你爹在哪,他怎么了,是遇到强盗了吗。

胡将军让老金平静下来,仔细听了好一会才听清商队、十里店渡口这几个字。老金瘫软在地。

胡将军立即出门上马,直奔兰州卫府,彭指挥令柴千户带骑兵快马出发过镇远桥前去北岸拦截,亲自带队与胡将军等人赶往渡口南岸。

召来渡口值守兵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刚才远远好像确有筏子过河,以为是本地居民就没搭理。

现场天已全黑,火把照不出多远,搜索到半夜也没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无奈只能拿了河工和值守兵丁回府审问。

回到老金家,马三还在昏迷状态,老金守在旁边一脸愁容,嘴里念叨:是我害了老马。

天大亮时,马三才清醒过来,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父子俩快马追赶商队,一直到兰州都没撵上,心想是不是过镇远桥了,但他们没有过河的路引,河桥巡检司不放行,打听了一下,今天也没老金说的那个商队过河,到城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老马认为就一包钱的事,不值当再追,他家里条件不错,到时候让马三拿些过来抵给官府就可以了。

不想回家的时候在七里河附近一个小树林发现异常,两人摸进去发现两个商队在交接货物,鬼鬼祟祟的,老马没多想上前问话,不等张口,对方就动手了,老马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毫不退缩,没想到这帮人没个弱的,就是车夫也个个是练家子,对方人多势众,马家父子根本不是对手,马叔见无法逃生拼命把马三推下河,自己抵挡对手。马三也伤得不轻,幸好水性好,一路漂到雁滩才恢复了点力气,抓住河草爬上岸。想去报官,等走到南门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凭着一点模糊意识寻到老金家。

老金痛心疾首:这些人也太蛮横了,钱又不是他们偷的,为什么连话都不让说就动手了。

胡将军道:不是为了钱的事,是撞破隐密了,对方杀人灭口,这群人是搞走私的。

方生问:既然在七里河,那昨天你为什么说是十里店。

马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我爹昨天推我下河的时候说的。

方生道:这说明马叔已经猜出来对方是走私犯,交接货物的目的是为了过河,离得最近的渡口便是十里店了。

胡将军又将这个新情况向彭指挥汇报,正好柴千户从河北赶来,只在河北岸发现几个筏子,队伍一直追到庄浪千户所都没发现任何踪迹。无奈留下兵丁继续搜索,自己赶来汇报。

彭指挥怒道:你跑庄浪千户所干什么,出了人命案,你以为他们还会走官道吗,真是个不动脑子的蠢货。

柴千户是个直性子人,不知道怎么解释,站在原地不敢动。

彭指挥也是无奈:带他们去案发现场看看,回来后自己领三十军棍。

胡将军赶忙求情,彭指挥一点情面不留:他的辖区出这么大的事,不打他打谁。

出了卫府,胡将军向在门外等候的方生说了情况,方生悄悄问:彭指挥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人是走私的。

胡将军道:肯定的,不然堂堂指挥使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人命案连夜带兵去探查。

到了现场,果然发现打斗的痕迹,只是没有老马的遗体,大家还心存希望,不一会士兵来报,河桥巡检司发现一具尸体挂在镇远桥的浮船上,经过辨认确是阿干里的里长老马。

经过审问探查,这些人是走私犯无疑,不敢明目张胆过镇远桥,因为有镇远桥的便利,周边几个渡口都比较清闲,他们便买通河工和驻守士兵,晚上巡查松歇的时候偷偷过河。胡将军猜得没错,老马正是撞破隐密所以被杀害了。

因为犯事的是柴千户的属下,他的军棍从三十涨到八十,打的半个月下不了床。

真凶却一直没有着落。

老金久久不能释怀,总感觉是自己害了老马,大家怎么劝都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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