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血色炊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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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炊烟,李雨墨他们心中升起了一股久违的熟悉感,他们有太久没见过人烟了。
一行四人沿着小路往村中走去,那村落中的房屋一看就是新建的,有些竹子上的叶子都还没剥落,一片房屋都透着碧油油的绿色。
村落之中如同中原普通村落一样,鸡鸣狗吠之声不绝于耳,这阵杂乱也将屋内的村民都引了出来。
从屋内走出来的都是老人、小孩,他们看到李雨墨几人时都是脸色大变,更有小孩指着李雨墨大声喊道:“异族人!”。
好在南疆话李雨墨和朵月待在一起的时候学过一些,现在虽然忘得差不多了,不过看那小孩愤怒的样子,一下子就将这话半听半猜了出来。
李雨墨忙将他手中已经入鞘的长剑交到了徐婉婉上手,走到那南疆村民身旁,连说带比的道:“我是你们圣女朵月的朋友,这次是受圣女所托来找她的一个朋友。”
李雨墨的南疆话实在是太不标准,一连说了好几次,对面那几人也没听明白他的话。
直到他想起圣女那招右手下压镇住群兽的招式,接着向那几人又一比划,他们才终于明白了李雨墨说的是圣女。
几个老人又望了望李雨墨四人,觉得他们四人不是坏人,于是带着他们往村子里面走去。
在村子中绕过几座房屋后,那老人们将李雨墨带到了一座屋子前。
那屋子明显的比村子中其他屋子要破旧一些,就连位置也比其他屋子要差,孤零零的远离其他的屋子。
到了门口,外面的老人对面屋内喊了两声,从屋内走出来一个老头,那老头看样子只有五六十岁,可是已是满头白发、满脸皱纹。
而最大的不同则是那老头身上的衣服,那是标准的中原服饰,和周围其他人的衣服明显不同。
等到那中原老头和李雨墨讲起中原话,李雨墨才知道那些人的意图,原来是让这老头当翻译。
就这样李雨墨和那群人终于彼此以为他们了解了对方。
看到那群村民对他们没有一开始的那种防备和敌意后,李雨墨他们打算在这待一段时间,顺便了解一下帝国和南疆的战争到底是因为什么引起的。
拒绝了其他老人们的邀请,他们决定待在这个中原老头这里,主要是这个人说的话她们能听懂。
送走那些南疆的村民,老头将李雨墨他们往屋里让。说是屋,其实就是几间竹子搭成的茅草房,外加一个用木板围成的小院。
推门刚进去,一条大黄狗就迎了出来,对着那老头欢快的摇着尾巴,当发现李雨墨是,立马对着他们几个人吼叫,司空若一听到狗叫声立马吓的躲在了徐婉婉的身后,就连柳梦寒身子也是一僵。
老头一边用手轻轻抚摸黄狗的脑袋,让黄狗安静下来,一边望了一眼徐婉婉手中的长剑,淡淡的道:“看你们拿着剑,还以为你们又是一批过境的江湖人士。不过看你们三个小女孩倒不像。”
李雨墨还没有说道,徐婉婉上前说道:“老丈说笑了,我们哪是江湖人士呀!不过在这乱世,出门带把武器总是多了些保障。”
听到乱世两个字,那老头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我都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打仗,虽然我是中原人,可是这些南疆的巫族人只想老老实实的在他们的土地上生存,他们有什么错!难道仅仅因为收成不好没有缴税?!”
说道这里,那老头忽然意识到他可能说的多了,而且站在他面前的是几个不熟悉的中原人。
老头热情的将李雨墨他们几人让到屋内,屋里只有两把木椅,还有做到一半的椅子。
老头憨厚的笑笑,“我们都是刚在这安定下来,以前的东西在逃跑的时候都丢了,现在什么东西都要重新做,现在家里就两把椅子,你们将就一下。”
徐婉婉笑着说道:“老丈哪里话,是我们来给老丈添麻烦了,哪还能闲屋里不好,这比我们在野外可强太多了。”
那老头笑笑,说道:“几位坐,我去给你为烧点水,泡杯茶。”
徐婉婉陪着那老头一起走到旁边的小厨房去烧水去了,李雨墨他们三人则是在屋内闲逛。
刚才冲着他们大叫的黄狗,现在已经懂了他们是客人,虽然还是会不是低着头吼叫几声,不过立马又跑回它的小窝安静的握着。
看着周围清幽的环境,听着远处林中小鸟清脆的鸣叫,司空若张开双手,转着身子说道:“这里可真好呀!要是能在这里常驻就好了。”
正在司空若感慨时,那老头从厨房中搬了张桌子出来,放在司空若面前,对着司空若说道:“小姑娘来喝茶了。”
将桌子放好,又端来茶壶,拿出几个茶碗,依次放在李雨墨他们面前。
老头拿起茶壶高高的提起,往面前的茶碗中倒了一杯茶,晃了两下推到了司空若的面前。
望着面前那乌黑中泛着油光的茶水,司空若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没有伸手,看着老头那期待的眼神,李雨墨端起茶说道:“我这一路上都没喝水,这杯茶就我先喝了。”
小小的抿了一口,那茶水刚一入口,李雨墨的眉头就是一皱,因为那水根本不像茶,那油腻中带着咸咸的感觉,如果要形容的话,只有一种东西可以形容,涮锅水。
李雨默故作轻松的咽了下去,然后长长的舒了口气,做享受状,接着像那老头问道:“老丈,不知道这是什么茶,我怎么喝上去有股咸咸的、油油的感觉。”
老头听到李雨墨说好喝,眉头那皱纹都舒展开了几分,自豪的说道:“这是我们南疆的油茶,而且我在里面加了盐,这是招待客人的最高礼仪。”
李雨墨一边点头一边望着司空若她们几人说道:“多谢老丈,这茶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呀。”
于是几人坐在院中,脸上神情各异的品着那黑油茶,看着天边的太阳逐渐西陲,天色也安了下来。
正准备做饭的老头,只听到栅栏外一声粗狂的声音响起:“我回来了,赶紧做饭,我晚上还有事呢。”
正坐在那里的老头,立马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几分紧张和局促地说道:“我儿子回来了。”
正说话间,那栅栏已被哗的一掌推开,一个二十多岁,浑身粗壮的南疆汉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