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拉普兰德干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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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发爆炸后拉普兰德一直没有回应,打电话也是依旧关机。
我有些担心,派人去了两边的大楼搜索,没有任何消息。
到了第二天依旧如此。
我有意继续搜寻拉普兰德的下落,但我和红约定的时间临近,只能先暂时放下拉普兰德。
出龙门向西南三十公里有一片密林,林内只有一条小道,可容车辆通过。
我和红约好了今天会在这里会面,我到了地方,却不见红的踪影。
下车查看,路上有车轮碾过的痕迹,推测时间是一天以内。
不排除红出了什么意外,没有即使到达约定地点。
开车的人是抓的两个赏金猎人,他们通过合法手续入境龙门,我答应他们帮我做一件事后就会放他们自由——当然,这是句谎话。
所以有可能是赏金猎人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在开车中途发生了反抗,红不得不被他们连累,所以还没有到达约定地点。
林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我敏锐回头,有些心惊,这个位置是我亲自挑选的,人迹罕至、植被茂密,很适合藏东西。
正因如此,我没有带任何干员保护我,在我的预想中,只要见到了红,我的安全并不需要多操心。
我握紧袖口的小手枪——从黑钢国际借的——我的射击能力还不错,前人类文明灾难降临的时候,研究所也被卷入了战火,当时只有二百名研究院守卫,五年下来,每个人都有多次交火经验,或主动或被动收割的生命不计其数。
因为灾难的突如其来,研究所在第二年便减员至一百二十人,我主动承担了守夜的职责;第三年,研究所减员至七十人,白天我也开始出门搜寻物资。
或许我对生命的漠视便是在那时形成的,面对灾难,有人陷入崩溃,有人逐渐麻木。
研究所对于整个人类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为了生存,我们只能从其他人口中抢夺物资:食物、医药、淡水……
我不在乎被我抢劫的人有多么可怜无助,我只在乎这些东西够多少人活多久。
我因陷入了回忆而失神,两把剑从林中刺出,架在我的脖子上,一个白色的影子持剑走出来:“博士,这么没有警惕心,可是很容易丧命的啊。”
我摇摇头,收回遥远的记忆:“拉普兰德?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红呢?”
“啊,她啊,博士很在乎吗?只要达成目的,不论谁在执行任务,都是一样的对吧?”
她边说边往林中走,我跟上,走了三五分钟,地上出现一个被篷布遮盖,篷布上撒满了草屑的草堆。
草堆隆起一米多高,底部延伸十多平方米。
拉普兰德掀开草堆,下面是晃瞎眼的金块,和堆成堆的文件……
我的心跳加速,呼吸也急促起来,但我愿意相信这是因为吊桥效应。
我看着发出耀眼光芒的黄金堆喃喃自语:“我爱死你了,亲爱的,我发誓,我从没像今天这么爱你。”
故事并不复杂,在拉普兰德的讲述中我很快明白全过程。
我很早就给红下达了在龙门银行守株待兔的指令,并在银行对面租了一整层楼,以装修的名义遮住门面禁止进入,实质内部在挖掘通往银行金库的地道。
红得我通知,在龙门大乱的时候,会从金库下方炸毁地板,看情况席卷大量黄金出逃。
遭遇守卫拦截怎么办?答案很简单:震爆弹、烟雾弹。
我们不需要伤人,金库下方的通道也有相应的机械装置供资源运输,只需要拖住所有人片刻就可以让红他们安全撤离。
由于租房的身份信息是我提供的,完全伪造的,所以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而拉普兰德做的比我更出色,我在创立这个计划的时候,罗德岛正值经济难题,迫切的渴求大量的金钱,所以金库就成为了我的首选。
而拉普兰德,据她所说,红放弃了任务,她临时接手,她有意提起凯尔希,认为可能是凯尔希插手的原因。
她同样选择了金库,借助了红挖掘的地道,但她的目标却是金库内的保险库。
除了存取金钱,一般的大型银行还会替用户保管贵重物品,包括但不限于文件、资料、房产证、首饰……五花八门。(实际上现实中的银行是出租保险柜,分A到E五个尺寸,但那样劫取难度就太高了,就让泰拉中的银行集中保管吧)
拉普兰德就选择了这里,她用炸药在一片混乱中打开了保险库的大门,洗劫了大量贵重资料后借助地洞内的机械装置和黄金一起运出去。
除此之外,我没想到她竟然会胆子大到去洗劫龙门近卫局!!!
她算好了近卫局没有强者,潜入近卫局带走了大量文件离去。
警察局的文件!包含了官方多少渠道和情报!这么一份大饼砸罗德岛头上,差点让我兴奋到猝死!
而拉普兰德的这份胆子也令我瞠目结舌,我甚至怀疑如果不是魏彦吾的办公室在高层,她连魏彦吾都敢劫。
看着拉普兰德现在还能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真是万幸。
心跳渐渐平息,我张开双臂走向拉普兰德,“我们完成了这样一幅杰作,不应该值得一个拥抱吗?”
白色细剑自下而上顶住我的下颌,迫使我高高扬起头颅,我甚至感觉有一部分剑尖已经刺入了皮肤。
如她所说,她的个子很适合杀人。
“离我这么近,可是很危险的啊,博士。”我眼珠尽量朝下,想要看到她的表情,却只能看见她低下头、嘴角露出的獠牙。
我伸出一只手投降,另一只手从上而下轻拍她的背部安抚,“oK,oK,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拉普兰德松开剑,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而我回忆着手上的触感若有所思。
她的头发有炸毛的痕迹,外部触感很凌乱。这代表她最近或主动或被动受过刺激,很可能是惊吓或者恐惧。
下一步仔细回忆她的行动过程,龙门近卫局的好手都在战场,就算近卫局大楼也只剩下了三瓜两枣,没什么能威胁到拉普兰德的。
也就是说……红!
拉普兰德与红直接对峙过,与她口中的描述不符,她是从红手里抢下来的这个差事。
推测很合理,这对她来说很丢脸,所以她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更有可能她甚至还反威胁了红,警告红不许讲今天的事说出去。
这件事不难求证,红可以当一个保密者,但她的单纯会出卖她。
那么下一个疑点,拉普兰德为什么要逃呢?
独自一人做成了这件大事,无论是想要嘲讽我还是想要帮助我,都必须直面我和我对话才能获得最大收益,而拉普兰德只说了两句话,就含怒而走,在我看来确实是一种逃之夭夭。
或许我也可以认为拉普兰德只是一时兴起做了这件事,但我不信拉普兰德做事毫无计划。
她一直都有着其目的性,她只是用随心所欲的行动来掩盖她真正的目的。
所以这里应该有一个解释,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她也发现了自己的异样,或许是她身上其他什么我还没发现,但可能暴露她自己和红对峙过的线索。比如她的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不太可能,不然的话刺我的手不会那么稳……也不是不可能,她应该有能力在战斗时临时控制肌肉。
这么做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吗?没有。
是的,没有,只不过我们这种人,我,和她,我们。
我们同样地骄傲,拒绝承认自己的恐惧罢了。
我很早就发现了她头发上的问题,她以为我是在安抚她,其实我只是在取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