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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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曲结束的叶涛，朝供奉堂的方向走了几步，便转身去了赌斗馆。中途叫了辆马车，沿途看尽川流归海的壮观人潮。远远见到了那座占地里许的高耸建筑，就被迫下了车。无他，实在太挤，坐车不如走路快。
走近了赌斗场，建筑更显宏大了。叶涛朝入口处扫视一番，然后去了售票处。
今日的赛事不多，位阶以下有三场，位阶以上只有一场，且对战双方仅是一阶的。
“阁下是否觉着奇怪？”售票小哥问道。
叶涛点点头。
据传闻，赌斗馆应该是热闹非凡的，沿途的人流也可以间接佐证。可真到了此地，仅有四场战斗，还都是毛毛雨级别的，着实诡异。
售票小哥笑着解释道：“英才大会已定在本馆举行，故而朝廷与本馆协定自明日起暂停位阶以下的赌斗，只保留位阶以上的。许多比赛都临时取消，或者转到其他斗馆进行。不过，有大会在，日后的比赛只会越来越精彩，那些汇集而来的人流都是过来订票的。”
“来订票，倒是解释的通。不过，你这里不是卖票的么，为何如此冷清？”
“人潮汹涌，预定座位着何其多也。我们把票卖给了排队的‘黄牛’，那正经排队的后来者又该如何？所以馆主大人定了规矩：除了保留座位，余下的一律价高者得。。。”
听着售票员喋喋不休的解释，叶涛总算是明白了：赌斗馆的馆主真是赚钱的人才。
此人竟将原先的统一售票改成了座位分三六九等的拍卖制。也就说除去常规留给皇室、朝廷高官、大型势力的特别座，剩下的统统拍卖。你不是想看的清楚，看的精彩么？没问题，加钱就行。而那大批量涌入的人流，其实多数是去选座位的。
待有了心仪的位置，订票者就可以在座位背面的对应场次处写上名讳与价钱。当然，同一个好位置也会有其他相中，那时候此起彼伏的斗富就开始了。如此一来，既可以最大限度地收拢财富，也可以平息人们的因抢票产生的愤怒情绪。
“你们馆主真人才也！”叶涛赞道。
“馆主英明神武，自从他接任之后，我等收入较原先翻了数倍。”
望着一脸崇拜的猪哥，叶涛不禁邪恶的想到：如果卖票的小哥是女的，那是不是会出现以身相许的场景。
“咳咳。就先给我来一张今天位阶战斗的票吧。”
“承您惠顾，金币十枚。”
叶涛眼角抽搐：京城的物价还真是让人一言难尽啊，勾栏听曲是这样，看个比赛也是。
到了检票处，检票员冷冷看了眼叶涛，沉声道：“走左边。”
叶涛眼角又抽搐了：此人身旁明明白白立着一块牌子——四阶巅峰。意思很简单，想在这里闹事，先看看能不能打过我。
一位四阶巅峰的高手，在寻常宗门都是拿来当门面供着的，可在这里却只是一个看门的，足可见赌斗馆的实力强悍。其背后隐藏的力量，绝对是有五阶的，甚至不少于三四人。
。。。
走廊尽头，入眼宽阔，平台虽不小，但远谈不上宏大，这与外部所见的雄伟格格不入。简单说明下，原因有二：其一，一阶的比斗用不上最上等的中央舞台；其二，此场战斗是私人性质的，租用场地而已。
京城首善之地，城内私斗是禁止的。但人处江湖，矛盾始终是会产生的，与其禁不如专设场地让他们打。故而赌斗馆也是解决江湖问题的重要场所，颇受各宗门的喜爱。
今天的这场战斗不外乎如实。观战席上的人员大致可分为三波，左右两旁人多势众的是台上较技二人的同门师友，他们各自为政，摇旗呐喊；而剩下的第三波人，便是如叶涛这般是来看热闹的。
叶涛有意坐在一位眉飞色舞说个不停的陌生人旁，听着八卦。
“台上的是海沙帮与金杉堡的弟子，左边的叫吴瀚，右边的叫金长河。听说他们以前是非常要好的兄弟，经常一起外出闯荡。只不过，不日前二人同时看上了影岚小筑的飘香姑娘，然后就开始脾气不对。。。”
台上正解说着，台下二人连昔日朋友间寒暄都省了，直接开干，而且是生死相向的那种。
吴瀚用的是海沙帮的绝技大浪三叠掌，可在手掌上三次叠加掌力。打出之时，威能宛如惊涛骇浪绵延不绝。而金长河使的是金杉堡的杀招金杉七绝剑，受限于修为，金长河只勉强使出了第四剑。但七绝剑的声名丝毫不亚于三叠掌，可以说更甚之。
掌与剑对碰，两股能量相撞，轰隆一声，台上便烟尘弥漫。待到尘埃落定，台上躺尸般的趴着两具身体，生死不知。
“这么快就结束了。”永远不知道口干的路人甲不满道：“这门票买的不值！”
叶涛也感觉不值，十个金币就听了个响，打水漂听的更多。
不过接下去路人甲的一剂猛料让叶涛彻底记住了影岚小筑新晋的花魁，容颜据说可以排进京城前三的美人飘香。
“如此类似的生死斗已经是本月第三十三起了。”
须知，时值月初第三日。也就是说，三天时间京城各处大小斗馆为了飘香已发生了三十多场争风吃醋的死斗事件。若算上之前的，那岂不是。。。
叶涛打了个寒颤，这何止是红颜祸水，洪水都比不过吧。
。。。
看完了比赛，叶涛便离开座位找到了检票员，说明了来意。
“你要报名？”检票员问道。
“是的。”
“参加以斗换物的那种？”
“是。”
“可以，跟我来吧。”检票员侧身朝着右侧的通道喊了声：“小七，过来替我看下场子，我带他去检测实力。”
实力检测，赌斗前必须经历的一环。毕竟人家是开门做生意的，总得知道“货物”的价值几许。而且为了杜绝隐藏实力，恶意博彩的情况，事前的基础检测就非常必要了。赌斗馆内涉及实力检测的项目，可细分为力量、速度、爆发力、真气浓度等数十项。
如此多的检测，一旦全部过一遍，无异于将一个人看个通透。所以，全部检测也不大可能。斗馆为此设下规定，但凡参赛之人检测结果超过对应等级标准合计三项，就算满足要求，之后便可登记在册，排队比赛。
当然事无绝对，想跳过这一系列复杂检测也很简单，展现出五阶的修为即可。更直接一点就是被门口的检票员承认，就可直接参赛。不过这种情况少之又少，近十年来仅发生一次。
面对着一排排稀奇古怪的仪器设备，叶涛大开眼界。
一旁的检票员大叔道：“自己挑吧。规矩你也清楚了，项目任选。但我要告诉你，你只有五次的选择机会，如何取舍自己定吧。”
五中三，这就是一个博弈的过程。比如，你表现的强势，挑了最有把握的，前三次就通过且分值极高。那斗馆一方就会利用大数据得知你实力强悍，会准备高等级的对手。反之，“勉强”通过，误导斗馆的同时，也令自己日后得胜的机会大大增加。
思量再三，叶涛选择了力量、刀法以及真气浓度，其他两项则是随意。按照计划，测试结果分别为达标、否决、否决、达标、达标。力量最先比，最后分别是刀法及真气浓度。
黝黑的测力石前，详列了二阶达标最低要求，数据达到十鼎，也就是可以举起十尊祭祀用的铜鼎。当然在此地，只需往石头上拍上一掌，比真正的扛鼎表演更简单。
闭目，调整呼吸，叶涛平复着体内真气流动的速度，尽量将实力隐藏。
一时间，旁边身兼监察员的大叔隐隐察觉到了叶涛的呼吸变化：似乎比先前平缓些许，在隐藏实力么。
下一刻，叶涛的手掌击打在黑石上。一阵震动、响声过后，旁边的数据显示在十二。
“合格！”检票员大叔冷冷道。
接下去是剑法与掌法，因为没有修行过对应的武技，难以精准把控，叶涛“努力”表现却“无奈”失手。
连败两轮，叶涛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得不表现的认真一些。运气提刀与检测人偶对砍。
双刀相触，一股强力的粘劲透发而来。叶涛随之也运力，将粘劲化解。双刀分开，刹那间人偶的左掌抽身击打叶涛。叶涛长刀下移，将铁掌挡住。掌刀相接，这次叶涛感受到的是强烈的冲击力。
不过好在力量在承受范围内，叶涛示弱后退半步。然这时，人偶已经将对轰之力化解，改横劈为直刺。叶涛见状，稍显意外的再度用刀身挡住刺杀，且双腿借力后蹬，彻底将距离拉开。
一人一偶呼吸间就对了三招，动作不可谓不快。
距离拉开，人偶却没有第一时间选择进攻，反倒是宝石制的眼珠在一闪一闪着，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若是换作平时，叶涛没准还会装一波，待对面准备好大招后再检测自己的极限所在。但今日为了保留实力，体现自己的“勉强”，叶涛选择了进攻。
冲跑上前，三刀竖砍，刀势模仿了海沙帮的三叠浪，一重接一重。
而人偶这边却耍起了无赖：不避不挡。直挺挺的站着，像根桩子，任由叶涛砍。
抽刀闪开的叶涛无耐看向裁判。
检票大叔送了个白眼，道：“混元精铁炼制，等你实力超过四阶方能对人偶身体造成损伤。”
“@#￥%”
来不及腹诽了，人偶在无赖的时间内已经准备好了大招：精铁长刀上光芒闪烁，隐隐有刀芒吞吐。
很明显的，人偶在力量的把控上已然达到入微的境地。这分明是将力道控制在二阶巅峰与三阶之间，再添上半分就是真正三阶实力了。
叶涛吃惊，知道不好惹。下意识的选择绕到人偶背后，妄图躲闪。
此方法对生物还有些效果，毕竟身体结构存在限制。而对上机械构造的人偶，就有些愚蠢了。人偶手臂猛地一百八十度旋转，竟用刀背砍向叶涛。叶涛发力抵挡，轰一声后人被击退，且手中武器已然崩出一大缺口。
武器半毁，正当叶涛迟疑如何再战时，身为裁判的检票员开口道：“合格。”
随着沉重的声音响起，已然冲出大半身体的人偶蓦然停住，扭头拟人化的看过来。
再度得到了点头回应后，人偶眼中的红光彻底散去，归于平静。
犹豫片刻，叶涛问道：“前辈，那人偶似乎通人性？”
“不错。”检票员大方承认，同时也反诘道：“你实力隐藏的不错。”
“前辈玩笑了，晚辈哪有隐藏。如果实力足够，受虐的就是那具人偶了。”
“呵呵！你喜欢装是你的事。来人啊，带他去登记。”
说话间，大门打开，一个年轻的小伙进入，躬身拜见。
“小六，带他登记下。实力定为二阶大乘。”
“前辈！检测不是还没结束呢。”
叶涛大急，实力定位明显超过了自己的预期。
“哼！年纪不大，心思不少。本馆从未有明文规定，测试者必须参加完所有的检测才能定结果。你既有隐藏实力的心思，最后一轮测试想必也会准备好对应手段。本座既知你心思，又岂能让你如意。”
实力就是硬道理，人家的拳头大说哈的嗓门自然就大，说啥就是啥。
其实退一步说，叶涛觉着结果还是可以的：须知小岚庄一战，自己已能匹敌三阶初级修士。如今被定为二阶大乘，意味着还有操作的余地，不过是从赌斗馆捞到的好处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