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但求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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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然不惧的盯着兔唇老大手中的长刀,黎骜的气势一变,语气森然的反问了起来:
“你刚才说什么?”
“草,聋了是吧,老子说...”
兔唇老大暴怒出声的同时已经挥刀砍来,接着他的身子就僵在了原地,话语声戛然而止。
雪霁剑出现在了黎骜的右手上,轻松挡住了挥来的这一刀,白银段位的修为展露出来,压得兔唇喘不过气来。
黎骜抬起头,左手摘掉了头上的兜帽,露出了黑色的头发和墨蓝的眼睛,眼眸中一片森寒。
看着气势大盛的黎骜,看着少年的黄肤黑发,兔唇的脑子里出现了一座雄城。
“完了,踢到铁板了。”
手一松,长刀当啷一声跌落在地,兔唇老大的双腿不断打颤,啪叽一声坐在了沙地上,只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
他还不知道九黎被灭的事情,只觉得生活变的黯淡无光起来,小命不保。
匪这种东西,说的好听点叫劫富济贫,说的难听些那就是欺软怕硬,只要你的实力比他强那他就连屁都不敢放。
“少侠,对不起,是我猪油蒙了心,少侠您大人大量放过我吧。”
说着话,兔唇壮汉摆好姿势就开始疯狂的磕起了头。
“少侠,我也错了,饶我一命吧,我家里还有八十老母和嗷嗷待哺的孩子等我回去啊。”
身后的瘦子却是跪的比老大还要快,一边求饶一边卖起了惨。
二麻子楞了一下后也反应了过来,他磕的比老大还要使劲,地面上的沙尘四散,竟是把半个脑袋都磕进了沙子里:
“少侠,我也错了,饶了我吧,我道歉,我给您赔不是。”
“呵。”
黎骜笑了一下,雪霁挑起了兔唇壮汉的下巴,伸手拍了两下他的脸:
“对不起?”
兔唇看着那寒光凛冽的宝剑,被吓的磕磕巴巴:“对,对不起。”
黎骜的左手用力的扇了他一巴掌,觉得不爽,又是一脚将兔唇踹倒在地:
“是谁规定你说了对不起,我就一定要原谅你的?”
兔唇重新跪好,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接着黎骜又看向了尖嘴猴腮的瘦子:
瘦子在黎骜的目光下瑟瑟发抖。
“至于你的八十老母和孩子,我想知道是你妈五十岁生的你还是你五十岁生的孩?”
听着黎骜的问话,瘦子是一动也不敢动。
别说黎骜比他们的段位高,光是九黎的背景就绝不是他们敢招惹的。
二麻子没听到黎骜针对自己,心中一喜,还以为能逃过一劫,可黎骜接下来的动作却是让他的希望彻底破碎。
破风声响起,雪霁剑重重的落在二麻子的后脑上,带起了一片红白之物。
在二麻子失去意识的最后时刻,黎骜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道歉有用的话,那还要这把剑干嘛呢。”
看着手起剑落,没有丝毫怜悯之心的黎骜,兔唇大汉和小瘦子更是吓得噤若寒蝉。
黎骜甩了甩剑上的血迹,转头看向剩下的这两个家伙:
“我今天不想杀人了,不过你们两个,今天只能有一个......”
就在黎骜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场中便响起了噗嗤一声。
兔唇壮汉的眼睛大睁,看向了自己的心口,一把长刀的刀尖透体而出,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褂子。
他转过头看向了身后的瘦子,眼中还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
瘦子没有搭话,他的的脸色狰狞,手上用力一拧,长刀直接搅碎了兔唇壮汉的心脏。
兔唇壮汉身子一抽,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再也无法出声,不消片刻就失去了生机,他的眼睛大睁,竟是死不瞑目。
看着地上没了气息的老大,瘦子满怀期待的看向了黎骜:
“少侠,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了。”
黎骜看了眼瘦子,点了点头。
“谢谢少侠,谢谢少侠。”
瘦子又磕了两个头,起身向着远处一溜烟的跑去。
看着瘦子快速跑远的身影,黎骜默默的举起了手中的雪霁,一道剑的虚影在上空出现。
骑士初阶劫能——惩戒。
逃跑的瘦子哪里敢回头看,自然对这一切都是浑然不觉,他的下场也无需在多言。
当黎骜摘下兜帽被看见真面目的时候,这三个人就已经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黎骜不是什么好人,九黎族没灭之前就不是,现在的他更不可能是。
只不过黎骜的心中自有一把尺子,杀对方也只是因为对方该杀而已。
但求心安,问心无愧。
源力运转,雪霁剑上重新变得光洁如新,收入了储物戒指里。
黎骜重新将翡翠玉牌取出,戴好兜帽,看了眼玉牌上信标的指引,继续向着绿洲圣地走去。
......
斑布荒漠,九黎城废墟外
库查兹带着前锋营仅剩的两千多人马,望着眼前,教廷这十天来的杰作。
昔日雄伟的城池已经化为废墟,残破的城墙上泼洒着斑斑血迹,本应鲜红的血迹已经凝结成了深褐色。
高大的南门之上,黑底鎏金的九黎两个大字已经破碎不堪。
回头扫了眼部下,库查兹的嘴角露出了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笑容。
这一战过后教廷的二十万审判军十不存一。
前锋营能剩下两成人马,已经是是损失最少的作战营了,这还是因为他们没有参加正面的攻城作战。
现在第三,第五审判军团的编制已经被暂时取消。
带队的三个神佑段位红衣主教,八个星钻段位紫衣主教还有两个星钻段位的军团长全部战死。
惨烈程度远超他以往所经过的任何一场战争。
九黎不愧是大陆上最后的龙骑世家,即便是他这位杀敌无数的刽子手心中也升起了一丝敬畏,无他,只因为这样的对手值得敬畏。
库查兹至今都还记得那些挥舞着武器冲向自己的九黎族老幼,都还记得九黎族人那顽强不屈的眼神。
又看了眼遍布裂纹却仍然挂在城门上的九黎二字。
库查兹认可了自己的观点,是啊,这座城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顽强。
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够毫不犹豫的将手中剑刺向那些婴孩乃至是同袍尸体的原因。
他怕,怕未来某一天有一个自称是九黎族的人将剑捅进他的胸膛。
静静的看了一会废墟,库查兹对着身后的部下们挥了挥手:
“走吧,枢机团命我们前往天星帝国西北境的奇斯特城驻守。”
九黎一战的胜败早就在九黎城破的第一天就送了回去,更详细的战报则刚刚编写完不久,毕竟这一战死伤太多,统计起来也比较麻烦。
由于攻城战时黄金铂金死伤惨重,军团长也已战死,库查兹成了残留部队有数的高层之一,也得以接触到了一些机密情报。
回想起枢机团传来的密信内容,库查兹心中已经有所明悟。
能凭借黄金巅峰的修为挤掉那些铂金强者,成为统领万人的一营之长,他从来都不缺乏智慧。
在他的分析中,天星帝国现任皇室应该是迫于某些不明的压力已经秘密与教廷结盟。
想明白这些,库查兹看了眼剩下的人马:
“又要变天了啊,不知道这次过后,我的前锋营还能剩下多少人。”
库查兹分析的不错,不过他的思路还是太窄了些。
天星帝国紧邻着斑布荒漠,作为西方大陆的两个一品帝国之一,作为一个以魔法为尊,君权至上的骄傲帝国,
他们选择结盟的对象并不是教廷,也不可能是崇尚神明、供奉圣光的教廷。
天星帝国选择结盟的对象是隐修会。
只不过隐修会是教廷对抗末日的同盟,所以教廷才有了插一脚进来的机会,也只是驻扎在一境之地,以备不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