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又贪又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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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晨怎么还没出来？”
二十六日的夜晚，梵天站在金帆学院传经塔外的天空中，皱眉发问。
“明明已经提醒了他不要贪多，只是超凡境的修行功法的话，这会已经传功完成了才对。
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难道因为陆晨成了我的徒弟，有人故意使手段害他？”
越想越担心的梵天找来传经老师，说出自己的担忧，要求对方探查陆晨的情况。
“陆晨确实还在传经过程之中，而且从神力波动来看，这个过程可能需要两三天才会停止。
但他在传经塔内是绝对安全的，这点请院长放心。”
那传经老师如此回复，并传音补充道：“我探查到，陆晨身周不仅有「真理」的神力，还有其他神力的痕迹，至于是哪一种，我判断不出来。
可能是陆晨信仰的「快乐」，也可能是别的，但不管是哪一种，在传经塔内，我们会保证陆晨的安全，院长大人不必过分担忧。”
“我知道了。”梵天皱眉点头，只是心里仍然放心不下，便继续等在传经塔外。
反正这金帆学院有两位副院长管理，平时根本用不上他，他的境界也到了瓶颈，没必要浪费时间修行。
总之就是无事可做，有大把的空闲时间。
陆晨这个弟子他十分重视，等两三天也不算什么。
梵天这番做法惊动了不少人，于是仅剩陆晨一人未出传经塔的消息传开了。
“好高骛远，难成大器！”一座长满了枫树的小山上，雷元白带着柳焱走在林中小道上，不屑一笑。
他转头看着柳焱，欣慰道：“比起来，柳焱你倒是做的不错。不如陆晨那般不知天高地厚，也没有被一时的挫折击垮。
放心吧，在为师的帮助下，不出十年你就会将那陆晨远远甩在身后。”
柳焱点头应是，没有多言语。
与陆晨的一战，打散了他不可一世的傲气。
他现在心里存着一股劲，发誓要勤勉修行，有朝一日讨回今日的耻辱。
“陆晨……是「快乐」的力量，还是别的什么？会不会是金帆城内酝酿着什么阴谋？”
城主府内，姬千珑掌心浮现出一个巧夺天工的金色机关圆球，圆球缓缓旋转着，其中的机构维持着巧妙的均衡。
此刻，在某种细微的扰动下，姬千珑看到圆球内的均衡正在被迅速打破，所有的一切正在向一角倾斜。
那倾斜的幅度并不大，但姬千珑却有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
作为「均衡」的眷者，她清楚地知道，任何庞大精妙的平衡，都可能在一瞬间毁于哪怕是最微小的扰动。
「均衡」之奥义，在于未雨绸缪、防微杜渐，最好是看任何事物都比别人早三十年。
但这事非常困难，很多灾难，在它发生之前，你都很难想象它会从哪个方向朝你扑来。
“西边偏南三十度角，这个方向，是通财街？”
……
这夜，城主府的巡防军大肆出动，将通财街围了个水泄不通，但在严密的搜查之后，仍然没有任何收获。
“禀告城主，通财街并无异样。”城主府的主殿中，与陆晨有过一面之缘的巡防军队长杨鸿光俯身禀告。
在姬千珑示意不必多礼之后，他坐下来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另外，通财街的街道长宋明杰对城主府的突然行动非常不满。
您也知道，现在是马上要进行官员考核的关键时期，宋明杰认为自己是被同行陷害，为的就是不让他进入议事长老会。
以他的各项条件，如果这次的考核结果仍然很好的话，确实够资格进入金帆城的议事长老会了。
宋明杰说，还有两天就是通财街一年一度的庆典，把庆典办好对通财街的商人们来说很重要，希望城主府即刻将巡防军撤出，以免影响了他们做生意。
「财富」的眷者们这次集体施压了，您知道的，那一片基本上都是聚宝楼的势力，「财富」的眷者不少。
要不，我们先撤？”
“不！”姬千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严肃地吩咐道：“加大出动的兵力，以协助维护庆典秩序的名义，将整个通财街围起来，但不必进去，并且尽量遮掩动静。
鸿光，你知道我对你的信任，这件事我全权交给你去办。
在本月彻底结束之前，我希望任何进出通财街的人都要身份清白可追溯，身份不清白的，尤其是外来之人，务必要查清一切之后才能放行！”
“遵令！”杨鸿光大喝了一声，接着说道：“城主府的司徒明志虽然只是二阶超凡境，但心思缜密，并且善于侦查和计谋，请城主派他协助于我。”
“好。”姬千珑同意了杨鸿光的请求，挥手让他离去。
“这样做是否足够？扰动金帆城这座巨车前进方向的，到底是什么？”
姬千珑眉头紧锁，感觉自身和金帆城正被一团巨大的阴云笼罩。
“通财街……陆晨之前似乎对其格外关心。
他到底是灾难的源头，还是知道些什么？
他现在待在传经塔内不出来，又到底是巧合，还是陆晨自身或是别的什么人的谋划？”
未知是最可怕的敌人，姬千珑只能隐约感觉到灾难与「死亡」有关，其他的事情完全没有头绪，仿佛站在一片寂静的黑森林之中，看不知站在何处的敌人用猎枪指着，只能小心翼翼地摸索猜测。
下一刻，她突然消失在城主府内。
不久，金帆学院的传经塔外，梵天见到了面露忧色的姬千珑。
“师父，能否请你用领域笼罩整个通财街？”姬千珑用灵识为梵天展示了通财街的位置，“我心里很不踏实，感觉通财街有十分恐怖的事情将要发生，请师父为我将通财街整个查一遍。”
“千珑，你总是这样谨慎，好端端地哪会突然出什么大事？听为师一句劝，不要总是想东想西，不改变你这种总是主动去算计、事无巨细牢牢掌控在手中的心境，很难突破到主宰境的！”
梵天一看到姬千珑，就知道姬千珑又是来找他干活的，忍不住劝了一句。
在过去的三十年里，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很多次。
金帆城但凡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姬千珑就会拼了命去查出根源，如果查不出来就会找到梵天让他扫地般探查一遍。
如果梵天不愿，姬千珑就会通过撒娇、静坐、讲道理等种种方式磨到梵天愿意为止。
“主动施展领域是很累的，真是不懂得体贴为师。”梵天吐槽了一句，但还是施展领域笼罩了整座通财街。
当着姬千珑的面，他通过领域草草探查了一遍通财街，并没有发现任何让人厌恶的力量气息。
“看，说了是你疑神疑鬼吧。上次也是……”梵天还要继续唠叨，姬千珑直接告辞消失不见。
没有人注意到，梵天似乎比平时更加粗心，姬千珑似乎比平时更加谨慎。
毕竟他们从来都是如此，一点小小的变化很难被人发现。
而除了他们，有一个人则是更加贪婪。
面对「命运」送的第二份礼物，想着梵天之前的劝诫，又贪又怂的陆晨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他用键盘敲下自己的回答：
“moSS，我选择只下载《万法仙经》第八卷第九卷的内容。”
屏幕上出现的回答是：
“moSS：果然是你会做出的选择，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