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命运」的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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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帆城xc区，下午三点的通财街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扎着丸子头的女童骑在父亲的肩上嬉笑，恩爱的年轻人牵手游行，车轿内的贵人皱眉忍受着窗外的喧嚣，二层酒楼上的小伙子喝酒吵闹。
盛世之景，无愧金帆城“江北乐土”之名。
只是在那阴暗的街角，却有一蓬头垢面的乞丐，看着像是个十几岁的姑娘，裹着破烂的衣裳，尸体一般躺着，脑袋斜望着对接的包子铺。
她身边摆着一个灰色瓷碗，缺了一角，里面有几块铜钱，够买三个包子。
手捧糖葫芦的女童被父亲扛着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被她直直的眼神吓到，别过头去，握紧了糖葫芦。
女童父亲不到三十岁，见了乞丐，脸上洋溢的笑容消失不见，心里暗骂晦气，加快脚步离开。
乞丐清楚地看见了这份嫌恶，但她的心早已麻木，身体也没有什么力气，因此没有任何反应。
她受了很重的内伤，大概是活不了多久了。
前一天，一架外来的马车路过，马匹突然受了惊，一蹄子踹在了她的胸口。
气急败坏的车夫，也一鞭子甩在她的脸上。
她脸上留了一道伤口，胸口看似无恙，却火烧般疼痛。
这并不致命，但通财街的住户与行人，没有一个会帮助她，只靠她自己根本活不下去。
乞丐脑袋一动不动，呆呆地望着对面的包子铺，心里盘算着若是晚些时候身体恢复力气能够站起来，要买两个包子。
无论如何，她都要再活十五天！
“再有十五天，哥哥就回来了，如果见不到我的话，一定会很伤心。
或许，也会很生气……”
乞丐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轻，某种东西要从身体上飘出来，饥饿与疼痛渐渐消失。
她突然明悟，自己本该在此刻死去，但一股神秘力量吊住了她的性命。
那股力量给她的感觉并不友好，冰冷而高高在上，令人窒息。
她不必再吃包子，也无法活动自己的身体，暂时不会死，但是好像也没活着。
十五天后的清晨，在这力量断开的时候，她就会彻底地死去。
乞丐松了口气，至少她不必再担心哥哥见不到自己，但紧接着她就灵魂一颤，转而担忧起别的事情。
她突然想到一些往事。
六岁那年，隔壁院子的小孩抢走了哥哥给自己编的头饰，哥哥冲进那户人家，当着对方父母的面将那小孩揍得流了一脸鼻血。
还有七岁的时候，哥哥走之前……
乞丐的意识逐渐模糊，怎么也想不清那时发生了什么。
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她看到一个白袍公子哥出现在街道上对着路人大喊。
“这是什么情况？”
“麻烦来个人，帮我扶一下。”
“艹，来个人啊！”
“艹xx的，一群xx！”
咒骂声里，一抹白色将她的身体包裹起来。
……
第二天的清晨，金帆城xc区，富贵街一座江边的小院里，白衣飘飘的陆晨伸了个懒腰。
“真是充实的一天啊，让我来看看昨天的收获如何。”
他召唤出虚幻的战斗卡盘佩戴在手臂上，在屏幕上检索信息。
“玩家：爷傲灬奈我何。
等阶：一阶神眷者。
生命层次：零阶，凡人。
专属神器：卡牌大师套装（展开查看详细信息）。
「快乐」储备：502（展开查看昨日收获）。”
“昨日收获：
「快乐」：授权100%，快乐度整体评价86，收获86；
「混沌」（转换）：授权1%，奇迹评级1000，收获10；
「生命」（转换）：授权1%（新增），生长0+治愈30，收获3；
合计收获：99。”
“总结：
经过二十天的风餐露宿，你终于到了目的地，你感觉很愉快。
抽到一张紫卡，你很兴奋，「混沌」也为此表达了嘉奖。
在任务卡的指引下，你救下了一位可怜的乞丐，并怒斥了冷漠的路人，你感觉自己很高尚，很有成就感，「生命」对此表示认可。”
无视了玩家界面弯酸的评价，陆晨喜上眉梢：“收获创新高了！10点「混沌」主要归功于紫卡；救人得到3点「生命」，虽然不多，但这是获得了「生命」的授权，以后可以源源不断地薅羊毛！
选择入局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开局就得到了「生命」的认可。”
“这么高兴的时刻，当然要抽个卡趁胜追击一下！
召唤卡还没抽过，抽一张试试水。”
心里想着，陆晨从召唤卡牌库里抽出了一张卡。
卡盘上浮现出信息。
“玩家‘爷傲灬奈我何’，您目前剩余「快乐」总计502，本次抽卡消耗100「快乐」，剩余402。
任务卡抽取成功，等级为……白色！”
望着眼前的一道白光，陆晨瞬间就感觉没那么开心了。
白色卡往往很鸡肋，就像之前的任务卡，如果是白色的话，很可能是指引他去给某个需要帮助的路人跑腿，收获聊胜于无。
但他很快就调整好心态。
「快乐」的信徒，当然要有在什么处境中都保持心情愉悦的能力。
“昨天已经够欧了，再欧就该阎王索命了。
这么一想，我还是赚了的呀，哈哈哈。”
陆晨放松地笑了笑，正要看看这张白色召唤卡的效果，视网膜上突然出现一行信息。
“「命运」让我告诉你，他手头正有一件适合你的礼物，如果你愿意接受的话，你将得到一张金色召唤卡。”
“「命运」这是在搞什么名堂？”陆晨皱了皱眉，在他印象里，「命运」不是和「混沌」一样喜欢到处投资的神灵。
而且因为刚刚得到的任务卡，他对「命运」观感不佳，心里有些戒备。
虽然他知道，前十二位至高神目前都变成了按复杂逻辑运转的智能，不会有主观情绪，因而不会针对自己……
但是，「命运」在这个当口突然给自己送礼物，怎么看都太可疑了。
“是在设什么新局吗？从现有的了解来看，「命运」是阴谋诡计的狂热爱好者，别设了个什么局把我给搭进去了。
可是，金色召唤卡，这也太香了吧？
千分之一的概率，靠我自己抽得猴年马月才能抽到金色卡呀！”
陆晨陷入纠结。
“壹，「命运」什么意思？祂就不能和「混沌」一样直接威胁我吗？
这种事我宁愿被动接受也不想选啊！”
很快，视网膜上浮现的信息回答了他：
“「命运」无从抵抗，但在它运转前，你还有的选。”
“……”陆晨无语了，他很想说自己就算选了也能逆天改命，但又觉得没必要和一个智能较真。
“金色召唤卡，傻子才不要，我就不信「命运」能在我的规则里打败我！”
最终，对金色卡的渴望还是压倒了陆晨心里的警惕。
陆晨对自己的专属神器有信心。
经过他的精心设定，抽出的卡牌必然……应该……大概不会超出自己的掌控范围。
说到底，还是金色卡太香了！
陆晨想流泪，并且很快给自己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我这是高兴呢，一大早有人送大礼，傻子才不高兴。”
随着陆晨做出选择，手中的白光泛出金色，变成了一张金光闪闪的卡牌。
“金色召唤卡：命中注定要为主人献身的狗。
效果：召唤一条高颜值高资质白色小奶狗。
召唤物属性1：水元素掌控，天生能够掌控水的力量。
召唤物属性2：吃就能变强，什么都能吃，吃了就能变强，但他只喜欢吃鱼。
召唤物属性3：灵智已开，理论上来说，它的脑子未必没有你的好使。
召唤物属性4：命中注定要为主人献身，建议对它好点吧，唉……”
看完卡牌介绍，陆晨短暂郁闷了一会，无言地将卡牌加载在卡盘中。
“命中注定？我倒要看看怎么命中注定！”陆晨心里想着，他还是觉得自己能够逆天改命。
“呜呜……汪！”院子里响起两声轻微的犬吠，一只通体纯白、毛发柔顺的巴掌大小狗出现在陆晨身前。
小狗用晶莹的黑色眼珠打量着四周，小巧的鼻尖耸动着，弓着身，显然随时准备逃跑。
正巧这时，院门被人推开，小狗像一团雪球一般飞过去。
但下一瞬间，它便比飞出去更快的速度飞了回来，躲在陆晨身后龇牙咧嘴。
被陆晨蹲下身抱在怀里时它也没有抗拒，狠狠地瞪着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