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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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苏不惊好像并没有听见聂至无的话。此刻，聂至无是最好的倾诉对象，毕竟武师兄人也许还在风华门，而那里是苏不惊不想去，也不敢进的地方。这个时候，有个人听着就好。管他是谁呢？
于是苏不惊把自己是如何进入风华山的，又是怎么将那些“秘密”信息传递到山下呼风唤雨楼的。然后，又是怎么遇到了可爱的姑娘，沦陷在温柔乡内的。一五一十的说给了聂至无。就像几天前的晚上，他跪在严语的身后时说的那样。
在得知严语要下山的那天晚上。苏不惊跪在严语的身后。将自己的五年来的经历都详详细细说给了严语。眼含热泪苏不惊说“师父，刘屹已经提前知道您要下山了！您此去必然凶多吉少！”
严语没有回身。背对着苏不惊问道“他们有透露是怎么知道我要下山的吗？”“没有”苏不惊摇头答道。“那他们也没有告诉你我为什么要下风华山喽？”“也没有”苏不惊回答。
“就只是让你跟着我一起下山，却没有说让你做什么？”
“是的。如果我不按照他们说的做晓春就会……”苏不惊羞红了脸，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严语此刻想到的是，这个乖徒弟还真是傻得可爱。已经二十几岁了才刚刚情窦初开。虽然对方并不是什么良家女子。转而又想到。这一劫还得靠他自己渡。然后接着问“那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下山？”
“师父，我……我不会让他们做对您不利的事情。但是，我也不想晓春被他们害了。”
严语并不答话“我下山是为了掌门去拿解药。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但是，我必须下山，而且时间只能提前不能延后。没有这个解药掌门的伤永远也好不了。现在你明白了吧？”
“我不明白，师父。既然他们已经知道您的行踪了。为什么要我一定跟在您的身边。”
“因为，他们在动手的时候需要你在背后对我下手。就算你不出手，对他们来说，也算是减少了我的帮手。如果，我带着你下山，就不会再考虑带其他人了。所以，他们让你务必跟随我下山。”
“至于时间，如果我们提前下山。他们就会怀疑你已经暴露了。那么你那个小朋友恐怕就要性命不保了。”严语说到此处，尽量轻描淡写一点，避免师徒二人的尴尬。
“所以，不惊，还是三日后随为师下山。”严语斩钉截铁的说。
然后，严语回头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苏不惊接着说“其实，对于你之前往山脚下那家酒馆送信息的事情。我是知道的。”看到苏不惊身子颤抖了一下。严语又转过头去。“咱们风华门立足江湖的根本就是传递消息，坐拥地利优势，风华门是江湖最大的信息汇集地。对于自家门口这个小镇子，又有什么能瞒得过我们的眼睛的。”
苏不惊诧异的看向师父“那可是……”
“一来，你送出去的信息，没什么重要的大事；二来，这么大的一个风华门，被安插进来的眼线，不止你一个苏不惊。每一年入门仪式，搞得动静那么大。各门各派都会派自己的得力之人混在其中。你当真觉得，我们这个几个人都是老糊涂了，连这点门道都看不出来吗？！”
苏不惊张大了嘴巴。其实是苏不惊不知道风华门还有这么多弯弯绕。那自己在风华门这五年来，一举一动都在师父的眼里了？“那昨天晚上的事情……”脸上一红，昨天晚上那件当真是羞愧难当……
严语摇了摇头。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怎么会有那么多闲工夫关心你那么多事情。只是，你每次下山，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说了哪些话。我们还是或多或少会知道的。
“那不还是……”上至额头，下至脖颈，红得发紫。苏不惊将头深深的插进地里。
严语不管他什么反应，接着说：“这风华门内插进来的眼线众多。我也知道你一直在往山下送消息。但是，一来你一直都没泄露真正的机密。二来，我对你的性格人品又有了解，所以，从不曾对你提起。”
苏不惊听到这。觉得师父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好，而自己加入风华门就目的不端正，又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自责，他重重地给严语磕了一个头。
严语接着说：“不过，既然今天你自己提出来了。那么你就要做个决断了。今后是成为一名堂堂正正的风华弟子，还是下山离去，都由你一心。”
“师父您待我恩重如山。您知晓我犯下如此多的错误，却还是将武艺倾囊相授。如此大恩，叫弟子粉身难报。”说完，又给严语磕了三个头。直至此刻，明知苏不惊犯下这么多错误，严语最重的惩罚也只是下山而已。怎叫苏不惊不感动呢？！
严语也不扶他接着说“教导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徒弟。而且，你替风华门办事向来也是一心一意。这一次身受重伤回来就是个例证。这说明我没有看错人。”
苏不惊暗暗敬佩师父的深沉与大度。自己还是太年轻了，缺乏对师父、对师门的敬畏。总是耍一些小聪明，以为可以瞒着师门做一些小事情，不会有人知道；以为泄露的都是无关紧要的消息，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混下去。你苏不惊不是一直坚信这世界本就没有灰色，要么黑，要么白吗？！可是怎么遇到了给刘屹传递消息这件事上，自己就放松了呢？！不论对于风华门来说这些信息重要与否，都不应该被身为风华弟子的苏不惊泄露出去。更不应该对他人的妻子动了不该动的歪念头。可是，我没动歪念头啊！可如果，说自己没动心，怕是骗鬼都不信了！
不知不觉苏不惊想出了神。
严语见苏不惊在此刻没了动静。知道他还需要再考虑，他在衡量。衡量利弊、衡量人心、衡量善恶。严语相信人心，不相信言语；只有观其行才能知其心。
恰巧此刻，唐乙礼出现在视线里。严语于是说“还是三日后，还是你随我下山。”严语把这次下山当做给苏不惊的最后一次机会。看看他会做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