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格雷拉特家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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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
这些天尼德基本跟着鲁迪在外面度过,两人在一处长着棵大树的小山坡上,教希露菲各种东西,当然是健康向上的。
希露菲似乎也拥有不错的才能,仅仅几个月便学会了无吟唱中级水魔法。
鲁迪果然是在少女养成呢,尼德在看见希露菲对鲁迪的依赖后,便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天傍晚,保罗带着莉莉娅回了家。
尼德还在厨房里,对着正准备晚餐的鲁迪指指点点,莉莉娅却出现在了厨房门口。
看见独臂的尼德,莉莉娅愣住了几秒,随后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起了招呼。
“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
一如既往,很平淡的对话。没有悲伤,也没有喜悦,像是水融在了水里。
“尼德,你瘦了呢。”
“是啊,因为我和鲁迪的厨艺都像是在炖泥巴。”
之后莉莉娅便接手了厨房,鲁迪则是陪着尼德走到院子里。
保罗还在给马喂水加草料,但在看见尼德之后,突然变得手足无措。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似乎想冲过来,又止住了脚步,然后眼神不断跳跃闪躲着。
直到尼德平举起独臂,索求拥抱,保罗才飞奔过来蹲在地上,抱住了尼德。
“欢迎回家,爸爸。”
“嗯,我回来了,尼德。”
鲁迪则是在站在一旁,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笑容。
“过来吧你!”
然后就被尼德一把拉了过去,三人抱在了一起。
晚餐的时候。
保罗在桌边加了一条椅子。然后把莉莉娅拉了过来,塞妮丝的座位空在一边,有四人一起用餐,但是没有人说话。
某些贵族家在用餐的时候,是不允许说话的,但格雷拉特家并没有这个规矩,几人只是在尝试适应接受着。
沉默的晚餐之后,鲁迪跟着莉莉娅进了厨房,开始清洗餐具。
保罗则是坐在院子通往房里的阶梯上,怀里抱着尼德,二人一起望着漫天星光。
“非常抱歉,是我太冲动了。”
尼德扭头,看着背后的父亲,主动开口道歉。
“嗯,没事的,以后可以找帝级治疗术师,你的手肯定能够治好的!”
保罗的语气很稳重,像是真正的父亲一样安慰着尼德。
“而且你之前是真的有剑圣水平,我的剑并不会因为对手改变而软弱。”
“是吗?剑术突破上级了吗?”
“没错,尼德,成为剑士吧!”
“好啊,很值得期待呢!”
这时候厨房里传来碗摔碎的声音,然后听见了鲁迪的道歉声,某人的食盆被打碎了吧?真是可怜。不过尼德不担心,他的碗前几天就没了。
“等塞妮丝回来,我会向她坦白的。”
保罗看向厨房,然后像是鼓起了勇气,平静的说着。
“可母亲大人或许不会原谅父亲,可能也不会原谅莉莉娅。”
“是啊,可能要花很长时间吧?不过肯定能想到办法让塞妮丝原谅我的!”
保罗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颓废,虽然有些后悔,但是充满了干劲。
既然知道后悔,那就给我忍住啊!混账父亲。尼德虽然想骂两句,但是感觉这时候还是应该鼓励下保罗。
“像是个男人了呢。”
像这样给出了肯定,不过被保罗用拳头痛击了头顶。
“废话,不是男人怎么能生出你和鲁迪啊?笨蛋!”
“正常男人哪会说出爱马胜过爱自己孩子的话啊?”
“当然是因为被马救过命啦!”
保罗马上就回答了尼德的疑惑,不过稍微思考之后,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非要在你们和马当中选一个的话,还是会选你和鲁迪的吧。”
“那为什么你那天不直接冲出去找莉莉娅?那种时候要练剑,明明只是在任性而已吧?万一追不上了呢?莉莉娅怀的也是你的孩子吧?”
“当然是因为我知道莉莉娅家在哪里啊!蠢货!让她先走十天我也能追得上!”
之后保罗向尼德解释了自己和莉莉娅的渊源。
原来保罗在离家出走以后,曾在莉莉娅父亲开的武馆里求学,而且保罗是当时武馆里最优秀的一个。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保罗应该会迎娶莉莉娅,然后继承那家武馆。
但是保罗没有,他不想被拘束在那家小武馆里,所以便准备逃离。而在逃走的那天晚上,他还潜入莉莉娅房间推倒了莉莉娅,当时莉莉娅虽然不喜欢保罗,但应该也不讨厌,所以就没有反抗。
可能是接受了自己父亲的安排,准备委身保罗了吧?然而保罗干完坏事后却逃跑了!
之后保罗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过了好几年,莉莉娅找上门来。可能是想让保罗负责,然后嫁给保罗吧?
不过那时候塞妮丝已经有了身孕,而且塞妮丝出身米里斯神圣国,奉行一夫一妻制,所以莉莉娅便只能以女仆的身份生活在家里。
不过保罗也没再对莉莉娅出手,直到这次塞妮丝离家,为尼德寻求帮助。
“是格雷拉特家的血在骚动的原因,导致塞妮丝离家的你也有错!”
保罗才说要负起责任,现在又想拉尼德下水一起背锅。
“蛤?明明是你的错好吧?说看不起上级魔法师什么的,要是你不说那些话,我怎么可能会被打击到那种程度啊?混账父亲!”
“唔……可是你也能理解的吧?格雷拉特家的血里的那种冲动。”
“您是想让一个五岁的孩子理解些什么啊?”
尼德无语了,难道自己身上的血里真的有那种东西吗?会在某一天爆发然后迫害漂亮姑娘吗?太可怕了,要不还是噶了吧?反正现在没啥用。会辟邪剑法的神雕大侠?想想都刺激!
“嘿嘿,别装蒜了,你房间里的是洛希琪的内裤吧?明明是洛希琪走的时候没告诉你,所以你才窝在家里不敢出去的吧?”
“唔……”
这下子是尼德没话说了,那条内裤是洛希琪施展“无吟唱水魔术”的时候留下的,后来也不好意思还给洛希琪。现在总不可能暴露洛希琪的隐私吧?只能吃哑巴亏了。
“所以说啊,你到时候得帮帮我!光凭我一个人可是很难拿下塞妮丝的呢!”
“那么……你会保密的吧?父亲大人?”
“啊啊,当然会的,顺带告诉你一下,鲁迪房间里也藏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