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又一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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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乌快跑几步靠近二人,三人脸色都十分阴沉。挚启背着已经无法独自行走的郭昇,脚步更慢了几分。眼看着三人就要被灵体包围沦为鱼肉,一片密集的腐林出现在眼前。
“进入那林中!”
就在一个灵体冲到了三人前方合围之际,挚启将背上的郭昇往前方一甩,然后扶着屠乌扑进了腐林之中。二人扑势未尽与地上的郭昇撞在一起,巨大的冲力带着三人向林深处滚出去很远。当挚启在混乱中清醒,扶起两人准备继续逃命之时,却发现原本穷追不舍的灵体已经没了踪迹。
“怎么不见了?”
三人见暂时安全,躺在地上喘着粗气,郭昇口中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却被再次出现的尖叫声吓得跳了起来。挚启循声望去,只问声而不见影。犹豫了片刻之后往回走了几步,发现六道灵体在林外踌躇不前,只是发出阵阵尖叫。
“他们似乎不敢进来。”
“太好了,俺终于能喘口气了。”
郭昇再次躺回地上,此时天还未亮,腐林中除了密地夜里充斥着的黑暗之外,并没有如别处一般的各种声响。整片腐林就仿佛一个死地,只是迷雾遮挡了它该有的模样。
三人休整了片刻,挚启体力恢复了七八成,屠乌与郭昇两人仍有些虚弱,但这林中也并不是安身之地,只得起身继续向前。
密集的腐林中难以辨别方向,他们只得根据林外的尖叫声的变化来决定走向。越往里尖叫声越小,走了半个时辰之后,林中已经听不到任何声响。
三人不得不在判断方向上花上许多精力,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好几次迷失了前路。就在他们再次不知该如何前行之时,一座简陋的农家小院出现在三人眼前。
“这、这里有人住?”
挚启记得临行前周家老者特意叮嘱过,若是在一月期限之后继续停留,便永远无法出去。他理所当然的认为那些无法出去的便是死了,可如今一座简易的院子出现在眼前,莫非陷入其中的三家之人还会活着?可若是活着,为何不在密地再次开启之时出去?
他自然不会认为是三家的驻地,一是三家驻地多以坚固防御为主,不会修建一个如此脆弱的小院;而是三家曾言密地深处多危险,也不会冒险在此处修建驻地。
三人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进去看看。这的确是个十分简陋的院子,除了一座木质草顶的小屋,就是一个用些许藩篱围成的一个不大的庭院。挚启还在犹疑为何小院没有在诡异的雨水中化为乌有,木屋在一声嘎吱的轻响中打开了门。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屋中传出。
“进来吧。”
三人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立马收回了脚步,郭昇更是转身往后跑了几步。回头发现挚启和屠乌没有跟上,才战战兢兢的走到了站在院门不远的二人身后。
“真要进去?”
“福祸难料,不过这密地的黑夜里,不知隐藏着多少未知之物。”
“那院中要安生些?”
“好歹是个人声。”
“也对,听着是比那些唧唧的声音悦耳。”
三人推开院门,一步一顿的走到小院中央站定。木屋深处缓缓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当他的轮廓出现在屋外时,他们发现的确是个人。准确的说是个身材瘦削的老人,长须雪白,但头发却有些斑驳的黑色,一件宽大的袍子套在身上,只露出头和双手。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三人,脚步声音极轻的走到三人不远处停了下来。
“坐吧。”
三人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三张木凳,老人自顾着先坐了下来,挚启看着面带笑容的老者,轻轻拽了拽左右两人,也一起坐了下来。
“我未曾想过会是三个小家伙。”
“前辈是?”
“也从未想过你们会走到这里。”
“晚辈三人在林中迷了路,无意闯入打扰了前辈,请前辈见谅。”
“可是周家的小辈?”
“晚辈受苏家之邀前来。”
“苏家?莫非周家不在了?”
“此次进入密地的是衡州城的周、苏、梁三家。”
“贸然开启守护之地也就罢了,居然还与他人共享,周家尽然没落至此。”
“为何你等小辈也能进入此地了?”
老者感叹之词,挚启不知道如何接话,待他问起此次进入密地的缘由时,便将衡州城中之事悉数道出。老者静静的听着挚启之言,眼神越过三人看向远方,似在追忆往事。
“雾隐山……,你们走吧,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怎么刚坐下,又要赶我们走了?”
老者说完转身准备进屋,却在郭昇开口之后突然停了下来,只见他缓缓转回身来,头上原本黑白相间的头发已经变得全黑,脸上阴沉的神色取代了之前的笑意。
“怎么,不想走?那就留下吧。”
老者突然的态度变化让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还来不及思考,老者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黑光,携着劲风直奔三人面门而来,瞬时便出现在他们眼前。
“他也是个灵体!”
三人立马摆出阵型,屠乌在前,挚启和郭昇守住左右两侧,这是他们在半个晚上的逃命途中形成的默契。他们维持着阵型急速后退,想在老者攻到之前退出小院。
只见黑影一闪,三人离院门还有几步之时,队伍前方的屠乌一声闷哼倒在一边,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响,右侧的郭昇也应声倒下。挚启见状拔出腰间的桃枝,快速挥舞着护住周身。
“唧!”
老者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叫声,或许是眼前三只蝼蚁的负隅顽抗激怒了他。挚启只感到一阵凌厉的寒风刮擦着自己的脸颊,一只裹着黑纱的手掌在他眼中不断放大。
如此巨大的实力差距,让他心中生出了绝望之意。就在他准备撤手放弃之时,怀中突然出现一股炙热的灼痛感。他没来得及伸手查看,就听见一声轻“咦”。
刮骨的劲风消散,之前头发全黑的老者又恢复了开始的黑白相间,手中拿着一块乌黑的金属牌,满脸疑惑的打量着。
“此物你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