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藤伪装者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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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过后,汪曼春和明楼又看了场电影,仿佛真的和当年一样。
只是电影散场,汪曼春拒绝了明诚的接送,和明楼告了别,催着他们赶紧回家陪大姐过年。
汪芙蕖被送走后,汪曼春便用各种借口遣散了上海汪公馆的佣人,孤寡无依的遣回了苏州老家替她守着汪家老宅,其他人则给了一大笔遣散费。
平时每周末只有一个钟点工会来打扫一下卫生。
于曼丽去了苏州,这个除夕夜整个汪公馆就只有汪曼春一个人。
不想太早回去。
汪曼春独自一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晃着,就走到了钱秋潮的住所。
小小的门上挂着小小的锁,医院忙碌,汪曼春猜测钱秋潮多半是在加班。
她知道她不该来找他,但不知道为什么脚就走到了这里。
叹了口气,暗骂了句自己的不理智。
一转头却看见钱秋潮提这个纸包,对着她笑了笑。
“我买了烤鸭,家里还有些蔬菜,一起吃顿年夜饭怎么样?”
七十六号令人闻风丧胆的女特务不应该跟一个陆军医院的医生坐在一起吃什么年夜饭,但他邀请了,她也进了门。
那个位置奇怪的小小的窗,依旧冲着马路的一边,天色还早,客厅里光线挺好,但汪曼春却开了灯,拉了窗帘,走到厨房站在钱秋潮的身边,看着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钱秋潮见着一笑,把西红柿从她手里拿了回来,用一只干净的手推着她催促。
“一会儿炒起来都是油烟,你上楼坐会儿,家里的材料就够做几个小菜我很快就做好了,到时候再叫你下来。”
“炒菜我是不行了,但我可以帮忙洗个菜。”
汪曼春慢慢走着,一边试图找到自己在厨房的价值。
钱秋潮便一路把人推上楼。
“难得有项技术能让我在你这个天才面前显摆的,你快歇歇吧,别影响我发挥。旁边有拖鞋,你换上放松一下,我很快就好。”
汪曼春想到自己当年训练时在厨房的黑暗历史,也不再坚持,尴尬一笑把自己埋进沙发,随手拿了张茶几上的报纸立起来,挡着自己羞愧发红的脸。
钱秋潮见状,脚步轻快的下了楼。
很快,水声、切菜声,刺刺剌剌的烟火气顺着楼梯上了楼,汪曼春脱了皮鞋,沙发边上有一双摆放整齐的男式拖鞋,当年她穿过的那种的同款,及拉着拖鞋也将报纸翻了一页。
报纸是几天前的旧报纸,其中一页的标题写着【七十六号女特务昏迷入院生死不明】,标题下方的内容有些夸张的描述了她的病情,原本该有一张配图的位置被挖空了。
汪曼春呆了一会儿,环顾四周,在书架上密密麻麻的医学丛书中找到了夹杂在其中的一本自制图册。
起身取了图册。
图册的每一页上都是她这些年来被刊登在报纸上的照片。
她在明面上的身份并不保密,早年战事严重的时候,还会时常有其他组织在一些小报上刊登关于她的追杀令。七十六号成立的那段时间,她的照片配着汉奸、杀人魔的头衔出现在无数爱国刊物上。当然也有新政府旗下报刊对他们这些领导层的吹捧。
直到上海因为密电本事件,风声鹤唳,印着她照片的刊物才逐渐减少。
最近这段时间,明楼倒是有取代她成为上海爱国人士新任唾骂对象的趋势了。
画册里,避开那些或恭维或谩骂的文字,只将她的照片小心的剪裁出来,按着年份先后贴好。不看图像的材质,倒像是一本专属于她的相册。
最后一页,正是茶几上那份报纸上新裁出来的。
“吃饭啦。”
汪曼春将画册放回原处。
踢踏的声音响在楼梯板上,客厅里摆着四菜一汤的家常菜,两个碗,两个小碟子,两双筷子,两个勺子。
钱秋潮拉开一边的凳子,自己坐在对面,戴着医用的薄手套,开始卷片好的烤鸭。
色泽红润,肉质肥而不腻,外脆里嫩烤鸭片成均匀的肉片,沾上些许甜面酱用热乎的面皮裹上黄瓜条和葱丝一卷。
将第一个放在了汪曼春面前的小碟子里。
“忘了买米,家里省得只够煮稀薄稀薄的稀饭了,还在闷着,这烤鸭就算是正经的主食了,多吃点。大过年的,就只能让大小姐混个水饱了。”他笑盈盈的熟捻的开着玩笑,显然知道汪曼春不会真的嫌弃粗茶淡饭。
汪曼春也不跟他客气,给一人捞了一碗鸭架汤,坐下便吹边说。
“有这燕云楼的烤鸭,尽够了。”
钱秋潮动作熟练快速的卷好所有烤鸭,只留了两片鸭脸肉沾了白糖,都夹进汪曼春的碗里。自己拿着勺搅着汤。
“那就不枉我提前两天预定了。”
汪曼春喝了口汤,满意的喟叹。
“你还能提前知道我要来?”
钱秋潮看着笑眼咪咪。
“你把曼丽派了出去,我就猜你过年会没处去,就定了个烤鸭,你来了,咱们分甘同味,你不来我一个人也能都吃了。
我小时候一只烤鸭,恨不能能把鸭架都嗦干净。”
汪曼春笑了起来,“那我要是吃多了,你岂不是要饿着过年。”
钱秋潮哈哈大笑。
“不至于不至于,大白菜还有几颗,不行我就再来盘醋溜白菜,炝炒白菜,白菜糊糊,总不会饿着过年的。”
汪曼春将沾着白糖的鸭脸肉夹了一片到钱秋潮的碗里。
“你也吃,说好分甘同味呢?总不能好东西都我一个人占了。”
“伯安,你想家吗?”
佟伯安是钱秋潮的本名,他本是出身满族大姓的佟佳氏,家中是前朝贵族,他离家时,父辈还做着满清的官员。所以他当年才能这么斩钉截铁地告诉汪曼春,他们的组织会接受和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爱国人士。
“前些年阿玛额娘相继离世,北平陷落后,家里的弟弟妹妹们南下的南下,出国的出国,渐渐的也联系不上了。如今说想家,也不知道该想哪个家了。
不过今天你来了,这个年我是过得高兴的。”
两人说说聊聊,一句公事也不提,谈着彼此的童年琐事。
烟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钱秋潮将洗好的碗递给汪曼春,让她一个个摆进碗柜里。
“开始放烟花了,外滩的夜景一定很美,你回家的路上可以看看,我就不陪你了。”
汪曼春无声的应着,钱秋潮不用回头,就知道她在默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