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如果你踏出这里一步,我们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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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着那一声声控诉的质问,觉得胸口像是被压了一颗巨石,沉重的喘不过气。
为什么生了这样的事,他第一时间不能选择相信她。
她慕酒在他季黎川的心里,就是那种放荡不堪、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眸中含着湿气,“你听我解释,之前那一晚……”
然而冲动已经压过理智的男人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熊熊怒火已经把他所有的理智全部烧光了。
“你只需要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敢做出这种事,不敢承认?!”
“是!”她干脆利落,承认的坦荡。
“但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根本不是这样,我没有背叛你,季黎川!”
听到那一声‘是’的时候,季黎川还是忍不住晃了下身子。
穿着一身熨烫的一丝不苟的西装的男人,双眸猩红。
他不想相信,他也不想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包括他之前见到她时看到的怀疑是吻痕的东西——
现在一一联想到一起,不得不信。
季黎川将地上的照片捡起来两张,捏的紧紧的递到她的面前,嗓音凌厉,“对我来说,这就是背叛!”
慕酒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照片,眼前渐渐变得模糊,所有想辩解的话,都被这么一个举动,这么一句话,生生扼杀。
“婚礼取消。”脸色阴鸷的男人从唇中挤出四个字,然后阴黑着一张脸,将手收回。
然后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季黎川,”她嗓音已经暗哑几分。
在安静的一丝声音都听不到的化妆间,她声音低低的,“如果你现在留下,我会把关于那天所有的事,都一一跟你解释清楚。如果,你现在仍然选择离开,我们之间的一切都会到此结束,以后,也不会有任何的可能。”
“你今天踏出这里一步,我们就完了。”她的声音有点哽咽,“季黎川……”
季黎川顿住脚步,挺拔的身形僵在那里。
化妆间内此时挤了不少的人,似乎全部都在看她的笑话,看看这么一场闹剧会以什么结局收场。
慕酒抬手拿过一旁工作人员拿着的头纱,捏住中间,猛地用力扯开。
“呲——”
头纱一分为二,被她抛到空中,然后掉在地上。
大概是静谧的时间太久,周围开始出现低低的窃窃私语。
不堪的字眼,一个一个钻进她的耳朵里。
“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居然骨子里这么浪_荡啊,真是看不出来,这么豪_放不知道有过几个男人……”
“小点声儿,你别忘了她爸爸可是国安局的局长啊,位高权重,我们得罪不起。”
季母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紧跟着气冲冲的拨开众人走近化妆间,看到慕酒,直接上前,抬手便是一巴掌。
慕酒反应很快的抬手抓住季母的手,字从绯红的唇中挤出来,“季夫人,自重。”
季母怒气冲冲的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碍于她的气势没有再动手。
“贱_人!真是想不到,我儿子对你这么好,你还敢背着他在外面勾_搭男人?不清不白,水性杨花,慕酒,我们季家绝对不允许你这样的女人进门!”
季黎川捏紧了拳,想了想二人的过往,戾气在周边蔓延。
接着,依旧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慕酒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出化妆间,一步一步的离开她的视线,一步一步的,离开她的世界。
她在原地缓了很久,久久回不过神来。
为什么一场好好的婚礼,就会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高跟鞋鞋跟敲打地面的声音,慕酒抬眸,看到妆容描画的妩媚精致的女人站在她的面前。
苏娆看着她,嗓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慕酒,我对你很失望。”
呵。
失望?
…
她不知道外面生了什么,这么一场盛大而远近闻名的婚礼突然被取消,自然少不了炸裂式的暴动。
慕酒抬头,眼眶内的泪水被刺目的光线硬生生的逼回去。
自从季黎川离开之后,她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她不能哭,更要打起精神,只是觉得自己顺风顺水的过了二十几年,却在人生最重要的日子上被人算计了一道。
讽刺之极。
今天在这里受到的屈辱,她当然要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她没有错。
但让她没有料到的是,婚礼上惨遭算计被季黎川取消婚礼,只是今天噩梦的开始。
之后她被告知,父亲慕鸿志因为滥用职权的罪名被上面下令逮捕,现在已经被拘禁,等待审查。
不知道事态展有多严重,慕家所有的银行账户,及慕鸿志名下的所有不动产全部被冻结。
婚礼上季黎川单方面的取消婚约,并未说明是何原因。
但是有知情人士爆料是因为她在婚前和别的男人有染,且有限制级照片为证。
这一爆炸性新闻顿时铺天盖地的席卷整座桐城,微博公众号转迅速,评论几乎一边倒的斥责,路转黑,粉转黑,一时间她名声尽毁,恶名远扬。
经纪人沈嘉言电话通知她,所有的商演、活动、电影剧本、电视剧本、广告代言全部取消,还要面临巨额的赔偿金。
一天之内,她仿佛失去了所有,且走投无路。
今晚的夜似乎比以往更黑,黑暗的让慕酒觉得,她大概这辈子都看不到光了。
凌晨三点。
一辆黑色达茨SUV停在广场路边。
车内的男人降下车窗,露出一张冷硬沉静的俊容,深邃的黑眸睨着广场的一处,那小小的一团。
她抱膝坐在广场的长条木椅上,看着远处的灯火霓虹。
被五光十色衬托的凄凉的灰色,她现在好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孤零零的一朵小花,风雨摧残过后,凄凄惨惨的。
驾驶座上的乔云啸低声开口问:“二爷,要不要我现在,去把慕小姐请过来?”
坐在后座上的男人双手交叠,手指轻轻摩挲着左手食指上的戒指,嗓音低沉:“不急。”
这个姿势坐僵了,慕酒将手放下来换了个姿势。
手撑在长椅上的时候硌到了手指,她低头,是那枚她一直忘记取下来的戒指。
现在看起来,却只有嘲讽的意思。
她突然从长椅上起来,将戒指摘下来,抬手猛地将它扔出去。
戒指划过一道抛物线,‘扑通’一声掉进广场中央的喷泉水池里,消失不见。
接着脑子一热,她朝着那水池跑过去,想都没想的直接迈进去,弯下身找刚才被她丢掉的戒指。
现在快要进入深秋季节,深夜自带寒气,就不要提直接浸入凉水会有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