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玲国—第八话:清理行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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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刚走进去,就发现许多双眼睛就在黑暗中注视着他。那一双双在黑暗之中注视他的暗影们蠕动着,在黑暗之中警惕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殇每走一步,都能听到铁链被轻轻拽动的声音。暗影们似乎对殇充满的敌意,铁链被拽动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殇也是如此,他随时准备应对会突然向他发起进攻的暗影们。当殇走到大厅中央的时候,七八盏探照灯齐刷刷地照向了他。灯光汇聚在他的身上,所有的暗影都注视着他,仿佛下一刻,那些暗影就会冲出黑暗来撕碎他。殇高举右手,张开五指,对黑暗中的暗影们喊道:
“别躲着了!出来吧。我只是来找你们谈谈事,不是来找茬的。”
话说出去没多久,一个身着黑色朋克服装的面具男就走出黑暗,来到了殇的面前。在距离殇还有七步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并拔出了腰间的手枪。他用枪指着殇的脑袋,很警惕地问道:
“你是谁?来谈什么事的?”
殇放下右手,面对微笑地回答道:
“我啊,是来这里找个人的。那人欠我点钱,我得让他还上。”
面具男冷笑了一声,然后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他微微提高了下自己的嗓门,紧接着质问道:
“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来这里的人,要么是跟我们一起的同伴,要么就是来送死的‘产品’。”
殇耸了耸肩,微笑着回答道:
“知道,但不完全知道。有一点不知道,所以不完全知道。”
“那一点是哪一点?”
“我不知道这里的人,是不是好说话的。”
“好说话?你当你谁啊?!首脑吗?还是管理员?操......你可真他妈是个傻逼啊。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就来这里找事,可真是活腻歪了。”
殇冷笑了一声,然后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接着说道:
“如果我说,我才一百四十五斤呢?”
面具男此时已经没了耐心,他很生气地对殇说道:
“你这傻逼,去死吧。”
在这么严肃的时刻,殇有些俏皮地问道:
“七步以外枪快?”
面具男没有回答殇的问题,他此刻一秒都不像在殇身上浪费。他扣动了扳机,但下一刻,子弹并没有打在殇的头上,而是打在了其中一盏探照灯上。刚刚那一刻,殇一个冲刺来到了他的身前将他的手抬高,让这枪打空了。殇狠狠地瞪了面具男一眼,然后一个过肩摔直接将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殇没给他任何反应机会,殇直接夺过他手中的手枪,然后对着天花板连开数枪打光了里面的子弹,接着用这把枪一下砸晕了这个面具男。
这时,周围的黑暗之中蠕动着的暗影们变得躁动起来,铁链被拖动与金属之间碰撞的声音回荡在周围。脚步声越来越来大,暗影们越来越急躁。突然,黑暗之中传来了一个人狂妄的话语。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我们囚渊的地盘撒野?!活腻歪了吧。告诉你,我们可有一百来人。就是吐口痰,也能淹死你!”
殇笑了笑,他觉得这些人实属狂妄。他用左手食指指了一圈,边指边说:
“就你们这群家伙,只敢躲在黑暗之中欺负弱者!面对我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你们没一个人敢像他一样走出黑暗跟我战斗!”
他高举双手,对着黑暗中的暗影们竖起了中指,并大声说道:
“老子他妈的要打一百个!”
面对殇的挑衅,那些暗影再也忍受不住了。他们打开了这里所有的灯,让这里亮了起来。殇放眼望去,一百多个手持锯齿刀的清理者站在了大厅之中,以一个巨大的圆环把自己给包围了。抬头往上看,二三四楼层平台处也有清理者。他们堵死了这里的一切道路,防止殇活着离开这里。所有清理者都带上了面罩,做好了清理掉殇的准备。叮叮当当的声音回荡在周围,那是铁链相互碰撞的声音。几十柄弯钩在他们的手中如钟摆一般来回摆动,在它们银色的表面上,还残留着血迹。
面对这么多的清理者,殇自然有些紧张。但作为曾经驰骋战场的战士,他不会惧怕。殇握紧了拳头,激活了核心,随时准备战斗。在黑色的旋涡中心的他,无所畏惧。
在此刻,空气仿佛凝固住了。殇警惕地看着这些清理者,这些清理者也警惕地看着殇。他们都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最佳的出手时机。片刻之后,殇率先有了动作。他假装毫不在意地往前迈了一步。见此,十多个清理者拿着锯齿刀冲向了他。在第一个接近殇的清理者靠近殇后,他对着殇猛地挥出一刀。殇一个侧闪躲过这一刀,接着对着他的腹部猛地来了一记重拳,直接将他打飞了出去。这时,殇的背后突然出现了清理者。这个清理者对着殇挥了一刀,想要背刺殇。殇瞬间反应过来,瞬间下压身体伏地躲开这一刀,然后跳起转身一个回旋踢踢倒了这名清理者。刚解决他,又有三名清理者冲上前来对着殇进行攻击,殇一个滑铲躲开攻击并踹倒一人,接着用手撑地一个回旋站了起来。他下压身体,一个冲刺拳直接打飞出去一个,接着转身突刺拳打倒了另外一个,最后一个上踢腿踢倒了那个刚刚站起来的清理者。
又来了七八个清理者,殇丝毫不慌。他先一个招架术打倒了一个清理者并夺走了他手中的锯齿刀。殇用他手中的锯齿刀的刀面像扇苍蝇一样连续扇倒了两个清理者,接着一个回旋驱散了靠近的清理者,同时还将这把锯齿刀扔到了天花板上,让它牢牢插在了天花板上。回旋过后,殇下压身体,一个冲刺抓起其中一人就是连转五圈。在这五圈之中,殇用手中的人当做武器打倒了周围的清理者。殇用很霸气地用手指了指那些清理者,然后将手中的人像扔皮球一样扔到了这群清理者之中,顺带还砸倒了一个清理者。
见此,小部分的清理者就怂了,他们悄悄离开了人群。而大部分清理者则面带愤怒地瞪着殇,他们的眼神之中充斥着愤怒。那种眼神告诉了殇一切,他明白接下来才是战斗的开始。
这时,站在前面的那些手持弯钩的清理者们开始旋转起手中的弯钩,接着使出全身力气将弯钩抛向殇。霎时间,二十多把弯钩齐刷刷地袭向了殇,这种动作,跟他们狩猎时的如出一辙。二十多把弯钩以圆环形阵列进行收缩,形成了三百六十度的无死角水平攻击。面对这等攻势,殇没有慌张。他一个滑铲从底下躲开了这些弯钩。他一把抓住其中一根铁链,然后使劲往后一拽,铁链另一头的清理者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拽倒在地。抓住这个机会,殇一个冲刺冲入了这群清理者之中,接着使出了隼之冲刺,连续的冲刺拳击倒了二十多名清理者。又一轮弯钩袭来,这次是半圆形阵列,一百八十度水平攻击。殇一个滑铲再次躲过弯钩。这次清理者们学聪明了,见到殇躲开,扔弯钩的人赶忙左右分开给后面的清理者让开地方,然后三两个清理者拿着锯齿刀冲向了殇,想要把殇钉死在地上。殇见此,一把抓住其中一根铁链,然后一轮转身站了起来。他握紧手中的铁链,用力往上一提,直接抢过清理者手中的铁链。殇挥舞手中的铁链,就跟挥舞鞭子一样。殇以铁链当做鞭,连续三下水平横扫,直接打倒了十五六个清理者。接着殇一边躲避弯钩,一边用手中的铁链在清理者之中横扫。配合着他的功夫,这些清理者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被殇无情地打倒在地。不到两分钟,那威武浩荡的一百多名清理者被打得只剩下了十几人还能站着战斗,而除了这十几人的那些,都倒在了地上呻吟。
这时,从二楼传来了一声枪响。一发粗糙的子弹擦着殇的肩膀飞了过去,这发子弹打在了地上。殇猛地回头看去,只见二楼的部分清理者的手中锯齿刀与弯钩在此刻变成了粗糙的“野性”栓动式步枪。这时,二楼的清理者们吹了个哨子,然后一楼剩下的十几个清理者立刻撤出了大厅。殇察觉到了这点,他赶忙跑向最近的一个掩体。见此,二楼的清理者们立刻端起手中的枪,然后对着殇开火。霎时间,二十几杆枪同时开火,子弹如同雨点般袭来。殇见此,被迫激活了洞察者的能力。
突然间,殇的身影消失了。见此,二楼的清理者们瞬间慌了。他们端着枪观察着大厅内的每一个角落,仔细寻找着殇的身影。就在这时,其中一个清理者突然被一拳撂倒。听到声音,二楼的清理者刚转过头去查看情况,就见到殇拿着拿着一把绿色的弩对着他们发射了许多锋利的绿叶。没等他们开枪,这些绿叶十分精准地打在了他们的头上。接下来,他们面前的景象变成了无尽的黑暗,他们感觉到自己倒在了地上,但他们此刻已经顾不得这些。片刻之后,他们昏睡了过去。殇走到他们身旁仔细看了看,又用脚踹了踹他们,他们没有任何反应。殇看着手中的绿色能量连弩(Emw-96),忍不住夸赞道:
“这就是所谓的精神伤害吗?可真是够牛逼的。”
接下来,殇用这把连弩一路闯到了顶楼。沿路上的清理者都被殇用这把弩给击晕了,几乎是一个没剩。到了顶楼,殇发现这里并不是他要去的地方。于是他花了十几分钟在这里找路,在逼问清理者与反复迷路之后,最终他在地下二层到达了他要去的地方:一个被改造过的地下停车场。入口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工坊”二字。
殇:
“(好奇)工坊?这些家伙难道还干什么走私活吗?”
刚走进工坊,殇就看到了令他后背发凉的一幕。只见空旷的工坊内放着大大小小的钢铁盒子,在这些钢铁盒子的上面,用便签贴着各种人体组织的名字。不仅如此,工坊内的架子上还放着放在玻璃储罐里的由维生液浸泡的各种人体器官,在这些储罐上面,同样贴着这冰冷标签。殇感觉到一阵恶心,他的五官扭曲在了一起。
殇:
“(恶心)他妈的......这都是些什么啊?!”
虽然殇不想直视这些东西,但为了探明事实,他还是靠近了这些东西。走到这些东西前面,殇才注意到这些标签上有着编号。这些编号,象征着这些器官曾来自于一个鲜活的生命。看着这编号,殇不禁寒毛直竖,心底发凉。想到这些器官的由来,殇不禁感到了愤怒。
殇:
“(愤怒)这就是一个人的价值吗?!一个屁用没有的编号?扯犊子呢!这些畜生!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啊?!”
殇的说话声吸引到了隔壁房间的清理者的注意,她们其中一人推开了房门,走进来查看情况。见到有人进来,殇上前直接一只手将她按在墙上,接着质问道:
“为什么?!像你这样的小姑娘,也是这清理者的一员吗?”
见到这架势,她哀求道:
“大爷!别杀我,别杀我!我只是个干后勤的。”
“后勤?看来你跟他们是一起的。”
殇摇了摇头,先缓缓松开了手,然后一拳头将她打晕了过去。殇推门进去,看到了令他今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七八个身穿医用安全服的女清理者围在一个血迹斑斑的手术台旁,正用手中的手术刀小心翼翼地切割着受害者的皮肤。在手术台周围的桌子上,正摆放着上一个受害者被提取出来的脏器。它们被分开装在了不同的玻璃储罐之中,每个储罐上都粘着标签,标签上冷冷地写着它们的编号:
“043-7-14-27。”
空气之中弥漫着血腥的气味,昏暗的灯光照在手术台上,无情的双手正拿着手术刀榨取着一个又一个受害者的价值。压抑的气氛笼罩在这间屋内,笼罩在殇的心头上。这屋内很安静,安静的瘆人,只能听到血液一滴一滴滴在地面上的声音。地上干涸的血迹证明了这里的残酷,与清理者们对待受害者的无情。
见到殇的到来,那几位女清理者赶忙放下手里的手术工具,举起双手投降。殇随手拿起地上的一把扳手,然后用扳手指着那些女清理者说道:
“疯子!你们都他妈的是一群疯子!”
殇拿着扳手往前走了两步。见此,其中一个女清理者对殇说道:
“大哥!你要什么我们都给你!求求你,不要杀我们。”
听到这话,殇笑了笑,回应道:
“好啊。你说的啊!”
殇往后走了几步打开了房门,然后对那些女清理者说道:
“除了那个向我求饶的女人以外,现在都他妈的给我出去!”
这些女清理者点了点头,然后举起双手从殇身旁走过,离开了这间屋子。现在,只剩下了殇和那位先开口的女清理者。殇关上门,用扳手指着她,语气强硬地询问道:
“你们把抓来的人都藏哪里去了?”
这位女清理者很害怕,她的双腿忍不住地在发抖。她很紧张地回答道:
“都......都藏在了冷冻间。”
“冷冻间?在哪里?”
“穿......穿过我身后的大门,走过一个房间,接着就是冷冻间。”
“去哪里需要钥匙吗?”
“不需要。我们都是直接打开取货的。”
殇往前走了几步,用扳手指了指桌子上存放着人体器官的玻璃储罐,接着问她:
“这些,是怎么回事?”
“这......这些......都是货物,都是卖钱的东西。你要是想要......你可以......”
“不!老子才不要这些东西!”
殇突然打断了她。接着殇用强硬的语气质问她:
“你们做这种肮脏至极的烂活就不会觉得难受呢?!不会恶心吗?!!”
“不......不会。”
“为什么?!”
“这是我们赖以生存的生存技巧,这是我们活下去的方式。”
殇冷笑了几声,他觉得眼前的景象荒诞至极。他接着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就是你们的生存方式吗?如蛆虫一样......恶心!”
殇往地上吐了口痰,大声喊道:
“恶心!真他妈的恶心!”
那名女清理者叹了口气,很委婉地说道:
“像就像吧......能活着,就已经很幸运了。与其在无人区内等死,还不如来这里谋求生路。无论干什么,对于我们来说能活下去就可以了。”
听到她这么说,殇的愤怒消逝了许多。他低着头叹了口气,然后冷静地思考着这一切。片刻之后,他抬起头很严肃地对她说: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我呢,该完成什么就完成什么。你带我去冷冻间,我要找一个人。”
那名女清理者点了点头,然后带领着殇来到了冷冻间之中。为了确保自身的安全,殇要求她也必须跟着他去到冷冻间之中。那名女清理者没有拒绝,她点头同意了。
在冷冻间中,许多受害者如同一块冻肉一般放在冰冷的金属货架上。每个受害者都整齐地平躺在金属货架上,仿佛他们是睡着了一样,但他们脖子上的划痕,证明了他们已经死去的事实。寒意袭来,殇打了个喷嚏。殇搓了搓手,然后问一旁的女清理者:
“都在这里吗?”
女清理者点了点头,回答道:
“都在。”
殇拿出手机,按照照片上的样子一个一个地找。他找遍了这里,最后没能找到他要找的人。不知何时,他的身上多了一层薄薄的霜,在一旁的女清理者的身上也是如此。女清理者冻得有些发抖,她流出了鼻涕,接连打了两个喷嚏。殇不是这样,他只觉得身上热乎乎的,寒冷仿佛被他体内的热血给阻隔住了。但他此刻,依旧觉得寒冷,冷得令他感觉身入冰河。
殇走到了女清理者的面前,询问道:
“你们这里还有放人的地方吗?”
女清理者边哆嗦边托起下巴思考,寒意让她的思维变慢了许多。十几秒之后,她缓缓开口回答道:
“有......不过......”
说到此处,她突然不说了。她的心跳加速,面容紧张,似乎在逃避接下来的对话。片刻之后,她重新开口继续说道:
“那个地方你不会想去的......”
听到她这么说,殇很好奇地问道:
“为什么?难不成那里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女清理者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冷冷地说道:
“那里是存放‘废料’的地方。”
几分钟后,女清理者带着殇来到了一扇黑色的铁门前。女清理者全身在止不住地发抖,她的手缓缓放在了门把手上,然后她用力去推门。无论她怎么用力去推门,但门丝毫不动。殇见此一把推开她,然后一脚直接踹开了这扇黑色的铁门。
刹那间,一股难闻的恶臭从门后飘来,伴随着血腥的气味。殇捂住了鼻子,这种恶习的气味让他快要吐出来了。一旁的女清理者从口袋里拿出口罩带上,但这口罩不能完全阻挡这恶心的味道,女清理者的脸色十分难看。
殇:
“(屏息)卧槽!这味道,真他娘的难闻。”
顶着这股难闻的气味,殇和女清理者一起走进了铁门之后的房间。
阴霾笼罩在这里,天花板的灯忽明忽暗。这里的光线有些昏暗,角落处有着些许黑暗。放眼望去,房间内的一切都呈现着一种诡异的浅红色。在房间的中间,是一座由尸体堆成的小山。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与诡异红色的渲染下,这座小山看着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令人作呕的气味就从这座小山中扩散开来,整个房间里面充斥着这种气味。看着这座小山,殇惊呼道:
“我的个老天爷啊!”
他不意外这里能有这样的景象,但假想成为现实的恐惧,还是令他后背发凉。他看着这座小山,心情许久难以平静。不知为何,他感到了害怕。怕什么?他不知道。无名的恐惧涌上了他的心头。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问一旁的女清理者:
“这堆里有多少人?”
那名女清理者冷冷地回答道:
“27人。还有昨天处理时剩下的......”
殇皱紧眉毛摇了摇头。紧接着,他顶着难闻的气味走到了这堆尸体旁,然后他开始在尸体堆里一个一个地对照,一个一个地找。最后,在这堆尸体的上面,他找到了已经面目全非的目标人物。他被开膛破肚取走了体内的一切器官,若不是他身上穿着的那件西装,殇压根就找不到他。殇抱起这具尸体,很深情地看了看他的脸。迟了,一切都迟了。
殇:
“(气愤)操!我他妈......来晚了。”
殇抱起这具尸体,从尸体堆上走下。他的表情十分严肃,他在以这种方式送别这位素不相识的人。殇走到那名女清理者面前,用恶狠狠的语气命令她:
“把本属于这个人的一切都给我还回来!立刻,马上!”
......
中午时分的阳光十分耀眼,如海般蔚蓝的天空中没有几朵云彩。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照在这片土地上,炙烤着这片土地。滚滚热浪如无数匹野马一样在这片土地之上奔腾,沿路留下一片夏天的气息。殇抱着一具被缝合好的尸体从囚渊的老巢中走了出来,迎着灼热的阳光与热浪。他抬头看着天空,一两只乌鸦飞过天边啼鸣了两声。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尸体,心中满是愧疚。他缓缓走下台阶,一步一步地慢慢走,没有往日的急躁。
当他走到指定的接应地点时,埃罗微笑着从他的车边跑向了殇。突然,他停了下来,同时他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看到了殇怀里的尸体,他明白此次行动以失败告终了。埃罗慢走了几步,上前说道:
“哥......该回去了。”
殇:
“(难过)我知道。——任务失败了。很抱歉,我们两个应该是一分钱也捞不到了。”
埃罗:
“(摇摇头)哎......惨啊,真惨啊!好不容易......哎......又一个家庭碎掉了。”
接下来,殇将这具尸体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车的后座,然后坐到了副驾驶处等待埃罗上车。埃罗并未着急上车,他先打开后门深情地看了一眼这个男人的尸体,他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然后关上后门,走到驾驶位旁边的车面前,打开车门上了车。
“que tengas una vida feliz en el cielo,hermano.(愿你在天堂过上幸福的生活,兄弟)”
埃罗发动了汽车,驶上了回城的道路。
......
殇抱着尸体来到了雇主预定的见面地点。雇主见到殇回来了,心有担心地问道:
“怎么样?他还活着吗?”
见到雇主眼神之中的点点希望之光,愧疚涌上他的心头。殇叹了口气,接着心怀愧疚地说道:
“抱歉,姑娘。我没能救下他。那群该死的畜生杀死了你的丈夫。”
听到这话,她有些不敢不相信。她小跑两步凑到了殇前面,下一刻,她看清了眼前的事实。当雇主她看到殇怀里这具冰冷的尸体的时候,她先是愣了一下,在几秒钟过后,接着苦笑着轻轻地摇了摇头,泪水顿时从她的眼角慢慢淌了下来。虽然她早已料到了此等结局,但她还是没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她从殇怀里抢过她丈夫的尸体,然后抱着这具冰冷的尸体痛哭流涕。在一旁的埃罗和殇见此都忍不住为她的丈夫哀悼。
“都说了几次了!别在晚上喝酒,别在晚上喝酒!你非得不听!非得不听啊......你怎么能抛下我们娘俩先走呢?!你还没看到你孩子出世呢!你还答应我要让我们娘俩过好日子呢!不说好了白头偕老吗.......”
她边哭边喊道。她喊得撕心裂肺,让埃罗和殇的心里很不好受。埃罗叹了口气,说道:
“哭吧,妹子。把心里的委屈和难受都说出来吧。”
殇想开口说些什么,但那些话他迟迟未说出口。殇此刻感觉到十分地愧疚与难受,他有能力去能救下她的丈夫,但他最后还是没能做到。殇走到她的身旁,心有愧疚地安慰道:
“节哀,妹子。抱歉,我还是来晚了一步啊......”
虽然殇没能完成委托,但身为雇主的她并未责怪殇,她只是摇摇头,告诉殇没关系的。她的那种坦然大方,让殇心中的愧疚更深了一层。在她哭红了双眼之后,她也渐渐接受了现实。这时,她从包里拿出了那298块钱,然后按照流程将钱递给了殇。
看着这笔钱,殇慢慢伸出了手,想要去接。但不知怎么的,他的手怎样都碰不到这笔钱。片刻之后,殇用手抓住了这笔钱,但他迟迟没有将钱从她手中拽过来。慢慢地,他松开了手,接着对着天空长叹了一口气。虽有心中的私念,但他仍选择了拒绝。见到殇此举,她很是不理解。明明这里的每个人都很贪婪,为了金钱可以触犯一切法则的底线,为了金钱可以去残杀每个被标为“有罪者”的人!她亦是如此,殇也应该也是如此。但他,却没有那么去做。殇走到她的身旁,用他那饱经风霜的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并对她坦然地说道:
“这笔钱,你就好好留着吧。没了丈夫,你们娘俩的生活一定会很难。有了这笔钱,你们过得会轻松一些。不用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那些道理老子都明白。我和你们一样,都知道挣钱不容易......”
听到殇的这番话语,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感动,一阵温暖涌上她的心头。在一旁的埃罗忍不住为殇竖起了大拇指,他从未想过会有人能有如此气概。他从殇的身上,看到了一种真男人才具有的气概。殇的神色十分坚定,他丝毫没有后悔的意思。
她沉默了几秒,她的眼神注视着面前的殇。殇的身影,此刻在她眼里如同高山一般雄伟。她低下头来,喃喃地说道:
“谢谢......”
听到她这番话语,殇笑了笑,接着用温和的语气对她说:
“妹子,无论怎样。好好地活下去......为了你和你的丈夫。毕竟,生活还得继续。”
之后,殇和埃罗帮着她安葬了她的丈夫。她的丈夫葬在了铁墙旁一个偏僻的公墓之中。这里的公墓“人满为患”,几乎再也塞不下任何一个已逝者的身躯。命运还是很仁慈的,公墓内正好还有几个没有卖出去的坟地。她花了两百块买下了现今最贵的那块墓地,以此来表达她对她丈夫深深的爱意。殇和埃罗用铲子挖出一个墓坑,然后将她丈夫的尸体放在了墓坑中。她为她已逝去的丈夫买了束百合花,并将这束百合花放在了他丈夫的手中,让他握着这束百合花。在做好一切该做的事之后,殇和埃罗用铲子将一铲铲的土都填入了墓坑。
伴随着最后一铲子的土埋入墓坑,她的丈夫永远长眠在了这里。
当殇和埃罗走出公墓的时候,殇听到守墓人苦笑了一声。殇本想转过头去说些什么,但他没能开口。接着他看到守墓人点了根烟,吸了口烟后摇摇头感叹道:
“哎......又是一对不幸的情侣啊。操!老天真是瞎了眼啊......放任苦痛于人世间肆虐。苦痛从未停止啊......”
这句话,让殇铭记在心里,引得他不禁开始深思。
......
回到城市后。出于对殇的敬佩,埃罗主动邀请殇去喝酒。殇碍于面子拒绝了,但在自身经济不富裕再加上埃罗的热情邀请下,他还是答应了。
今天的东城如往日一样,喧闹之中渗透着鲜血的味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最大的威胁不是疫病,而是人性之中的欲望与贪念。不知何时,这种局面才会迎来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