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秦孝之老人能有这般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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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栗望着密密麻麻的人，这自己没见过真多的人啊！
这些人是来找自己的！
人群中的人，因状元郎这三个字，自是觉得何栗气度不凡！
“看看人家，这才学气度，唯有状元郎才能表现出来！”
“读书人的楷模啊，对了，他来找秦晨干嘛？”
“秦晨秦九如才华过人，两人定是才华上相互欣赏。”
“我看呢，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二位说的是这件事情啊，那小弟我知道原委，起初何家三兄弟路过耀州，可何栗被山匪所劫，秦晨奋不顾身一人入匪窝，将何栗给营救出来。”
“如此说来，是报答救命之恩来了。”
“这样就能说得通了，我就说嘛，秦晨即使才华再出众，也轮不到当今状元来登门拜访啊！”
“这你可有所不知，这读书人最为讲究的便是君子之风。如今这何栗中了状元郎，秦晨也因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是啊，我要是何栗，定给秦晨谋个好差事。这状元的前途那可是不可限量！”
……
现场的人众说纷纭！
不过众人都疑惑为什么何栗中了状元，来到耀州找秦晨。
何栗开口了：“诸位好，这未曾鄙人想到竟如此受欢迎，实乃我惭愧。不瞒各位，此次来乃是当面向九如道谢的，若不是得他指点辅导，我这状元恐怕要另易其主了，另外九如要开办书院，我此次前来正是辅助他。耀州乃为关中通往陕北的门户，军粮屯放重地，素有“北山锁钥”、“关辅襟喉”之美誉，自古民风淳朴，上次来遇九如，才目睹耀州人杰地灵，俊杰辈出。”
秦晨本来不喜这种宣传方式！
但状元身份，却是最好的宣传，何栗说出一句，顶他百倍。
因为在读书人的眼里，何栗是已经成功的读书人，且从大宋朝的三试之中，皆每次取得首名！
这是何等的才华与治世之能，才能做到如此！
“诸位，今日实在是诸事缠身，在此别过了。”
何栗说完，便和秦晨回到了院中，关上了大门。
“你看我刚才说的如何？”
秦晨竖了一个大拇指！
虽然何栗简单的一句话，可在半日之内已经传遍了耀州城。
大家都知道秦晨要开办书院了，当然对于何栗有没有受秦晨的点拨，那倒是信的人不多。
虽然秦晨有才华，但耀州城的人还是更加愿意相信何栗这样已经功成名就，一举夺魁的人。
耀州城的酒馆和茶馆等地已经传来了。
一时之间，版本之多！
接下来加上石料厂，当今状元何栗刻石碑要立于书院之中。
这两个消息一加起来，更加的佐证了一些人的猜想。
此时，已经有人开始暗中准备，欲为家中孩子讨个名额。
状元这个名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一些大儒还要更直接。
读书人读书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功名嘛！
至于什么为天地立心，为继往圣之绝学的人，还是少之又少！
何栗却就是那种为生命立命的人！
何栗和秦晨，两人加起来不过五十岁，日后怕也不会想到，两人相遇终究会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何兄，今日还得拜托你和我去见一个人。”
“谁？”
“我的私塾先生，一辈子科考未中举，其人学问是有的，可就是有点……”
何栗听完便知是何意，两人从后门溜出去，做坐上马车便往秦家村赶去。
秦孝之已经无半点读书人打扮，身着粗布烂杉，正在院中劈柴呢。
秦孝之见到秦晨带着一人，看起来眼熟，这才想起来先前给秦晨送书的时候，见过此人。
“我来看您了！”
“见过秦老先生！”
秦孝之笑道：“已经罢文从农了！”
这句自嘲，三人都笑了起来。
秦晨每次来都会买些东西，尽管花钱不多，可秦孝之觉得很受用。
“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何栗！”
“我见过他，上次我去给你送书，他就在院子里。”
秦孝之挠了挠头：“何栗，何栗，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我记得今年的状元就叫何栗啊！”
“不瞒您，您口中的那位状元就是他。”
“啊！”
秦孝之惊呆了！
“快快快，屋里坐，老婆子，快烧水泡茶，这有贵客来了。大宋朝今朝的状元来了，咱们家蓬荜生辉啊！”
……
三人坐在屋子里边聊天，简单的几句话，何栗便明白了秦晨为何让自己去劝说秦孝之老人。
他从当今朝廷缺贤才，奸佞之人掌权，澄彻朝堂之浑非一人之中，又从天下大势，大宋朝与几国的争斗，再加之难民的渲染。
秦孝之想起自己苦读大半生，到头了报国无门。
如今何栗这一番鸡血打的，秦孝之仿佛又回到了年轻读书时的样子。
少年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秦老先生，今年秋试，总要给自己个机会，若是不中，那便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若是中了，那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啊！”
秦孝之也知道两人来的意思，就是恳请自己再科考一次。
接下来，何栗虽然贵为状元，但谦卑如学生，请教了秦孝之几个问题。
发现秦晨所言无错，孝之老人的确是有着真才实学，只是观点论政有些执拗。
秦晨似是有意问了一句：“如今金国建国初年，若是一两年后，金国要和我朝结成盟国，以燕云十六州和诱饵，许诺若是击败辽国，燕云十六州等地全部归属于宋朝，该如何？秦老，若您该有何良策。”
秦孝之点了点头，沉思几秒！
“此举之法，前期看起有可行之处，若是辽国亡了，那檀渊之盟岁币等就灰飞烟灭……可待到那金国吞并辽国，那到时候恐怕大宋朝危矣……若是能联辽抗金，我近日来也去茶馆听书，说书人口中的金人虽然夸张无比，以一敌百，可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制自唐朝就流传了下来。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大观三年，完颜阿骨打因辖下民众收成不好，许多人做了土匪，他提出了免赋税三年之策，对于落草为寇的土匪不采取从严杀之的态度……”
何栗未曾想到，秦孝之老人能有这般见解，耀州真乃卧虎藏龙之地，着实让他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