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卿本佳人,奈何做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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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
岁月静好，秦晨搬进了新院子。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他好似感觉自己如吃软饭。
幸好，两世为人的他，对于这些倒不是很在乎。
这几日除了寻找优质的土源，便在书房鼓捣一些下人无法理解的物件。
……
十二月至二月间！
何栗也偶去大理寺和开封的书院，见到了许多举人才子在一起相互比试诗赋策论、切磋经义。
除了爷爷特别要叮嘱，定要拜访的几位大儒和几位和何家交好的官员。
除此之外，多半时间，他都在客栈中读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大哥速来喜欢交往，每每夜深才归。
三弟倒是对开封的风土人情极为感兴趣，比在眉州要活泛一些。
今日，礼部主持的省试结束后！
何栗从贡院走出，他刚参加完省试。
他虽博闻强识，精通儒学六经，却也无法相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策论的题目果真如秦晨先前所说那般。
策论题目正是出自《尚书·大禹谟》言：刑疑付轻，赏疑从众，忠厚之至。
论的是疑罪从无！
他震惊的无以复加，第一个念头，那就是秦晨来参加考试。
那状元定是对方的，因为根本没有人能事先知道题目。
如此通天彻地之本领，经天纬地之能，怎能屈居于耀州一隅，他无比惋惜。
他从一开始看到题目的时候，耳畔响起了秦晨之言。
“何兄与我一见如故，兄弟我虽未参加过科考，但明年春闱，我觉得和往届不一样，前有王公熙丰变法，改革贡举，罢明经诸科，后绍圣新政又罢试律义而加试诗赋。斗胆猜测，明年春闱何兄可侧重经义兼诗赋……国家以科目网罗天下之英隽，义以观其通经，赋以观其博古，论以观其识，策以观其才。实不相瞒，兄弟我前几日遭遇了一场诬陷……最后自然是疑罪从无！”
今日，省试结束，他知道自己定会进入殿试。
他走在街上，感觉终生所学，都比不上秦晨的点拨之语。
豁有一种拨开云雾，一语点醒梦中人之感。
随之，他有一种挫败感。
从小到大他都是天之骄子，他原本以为秦晨是瞎猜的，可等到题目就摆在面前的时候。
他知道，等到殿试结束后，自己应当去拜会秦晨。
自己对于当官并无任何的热衷，只是为了明人间正道，为百姓博个活路，才不愿意大权旁落。
即使朝堂斗争有千般黑，他都想闯出一条路，读书人当以天下为己任！
他回到了客栈，今夜才子几家欢喜几家愁！
三日后便会放榜，宣布中了贡士的名单。
秦晨曾说他一定会中省试第一名，他倒了一壶酒。
他不知道，缘因秦晨那夜的点拨提醒，一条通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之路他已经跨出了第一步。
他坐在屋中，一人喝酒至深夜。
他心中的万般抱负和万般感谢，都在酒里。
书童阿琪在一旁照顾，时而端茶倒酒，不敢打扰自家少爷。
阿琪虽然文化不多，但却跟随何栗多年，自是知晓对方的一些想法。
他知道，自己少爷是要做大事的人！
是要做那种挥斥方遒，便能拯救十万百姓的大官！
他陪着少爷苦读，深夜少爷点灯读书，他就坐在门槛上上打瞌睡，或者趴在桌子上睡觉，生怕少爷喝的水凉了，忘记吃夜宵。
看到今日少爷如此高兴，他是相信少爷的才华一定能高中的，即使是考中那最难的状元自家少爷也可以。
“天纵之才啊，秦老弟，论其才华和智谋，我皆不如你啊！”
“阿琪，这世间奇人有千万人，可我唯独见过一个活奇人，真真正正的大师，那便是秦晨啊！”
阿琪知道少爷开心：“少爷，自打第一次见到秦公子，我就感觉秦公子不是一般人。”
“秦公子和我还说过关于你的一件事。”
“什么事？”
“哈哈，此事等到几日之后再说，我要是说出来了，怕你震惊的掉了下巴。”
“少爷，您这还怎么卖关子呢。”
“再过几日，你便知了。”
不知是酒醉还是尽兴！
他吟唱起来秦晨送给他的那首词。
“白苎新袍入嫩凉。春蚕食叶响回廊。禹门已准桃花浪，月殿先收桂子香。”
“鹏北海，凤朝阳！”
“又携书剑路茫茫。明年此日青云上，却笑人间举子忙！”
寒窗十年，知音难觅。
这一夜，何栗虽醉了，可满脑子都是那夜和秦晨畅谈的样子。
秦晨孤身一人入匪窝救他，一切都好似命运的安排！
虽然见面不多，认识不久，却成为人生挚友。
能有如此，人生何求？
男人的友谊，往往是那么的干脆和简单！
……
秦晨在书房当中，制造出了送给陈曦的一件礼物，牙刷！
他对于这些小浪漫，需要有维持两人之间的这种微妙关系。
接下来，他才真的像是一个甩手掌柜的，即使一个多月之后要订婚，陈家也丝毫不让他准备分毫，一切全都操办了。
他也落了个清闲，而是抓紧时间寻土。
每日总是很晚才回家，陈曦问起下人，总是微蹙眉头，他担心秦晨还会再次遭受暗杀。
除了秦晨、陈博瀚、陈显峙之外，陈曦也在暗中调查到底是谁要灭门陈家，以及派凶手暗杀秦晨。
陈曦晚上也时常睡不着，因为这些敌人不除，她睡不踏实！
这一夜！
秦晨刚准备睡觉，只见门外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走了！要杀你的人找到了，是杜家！另外你想是官府介入，还是需要我帮忙。”
“你进来坐吧！”
“不用了，听说你要和陈曦姑娘结婚！”
“是的！”
“祝福你们！”
“另外雇凶杀人的证人，我带来了，就在城东郊外的一处茅屋内。”
“谢谢你了。”
“理应感谢你的，另外你想好了没。”
“还是交给官府处置吧！”
“好！明日一早，我让他去官府自首。另外陈家有人保护你，我和兄弟们先撤了。”
“逍遥寨主，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另外无它相送，你这把刀若是无名，我便送你一个名字。”
“何名？”
“天涯明月刀！”
“告辞！”
赵瑶儿和两位手下消失在院子里！
秦晨推开了屋门，望着远去方位，不由叹息一声：“卿本佳人，奈何做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