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哪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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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阚见皱眉。
司缉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没关系，说不定只是运气不好。”舒萧安慰。
阚见反驳：“你管那个叫运气？司缉，如果你使用神魂融合的话，根本没必要那么早暴露封神系列的招数。”
“这跟神魂融合无关，即使我用了神魂融合，也不一定能赢。我这次赢，也得多亏研发了封神系列的技术。”司缉瞪了他一眼。
乔雅点头，“是啊，没想到他们的实力那么强。将武学融合进电竞之中，带给他们的是百利无一害。”
“这就放弃了？”玉龙出声问。
众人惊异地看向他，校长说：“没错，比赛中没有绝对的实力差距，很有可能因为某些特定的情况而无法发挥真正实力，也有可能是超常发挥。而决定这些的，只有放不放弃。再说了，司缉赢了不是吗？”
“嗯，接下来交给我吧。”乔雅拍拍胸脯，信誓旦旦。
“加油。”少年们和校长纷纷给她加油。
詹姆斯播报：“接下来是武术队的撒库选手pK雅兴队的乔雅选手！撒库选手是世界排名第五的泰拳选手，攻击快而轻巧。而乔雅选手是奥罗拉帝国唯一的公主殿下，被赋予了晨曦的名义。”
乔雅对撒库示以贵族平等礼，撒库示以泰拳的礼数。
“那么就开始吧，泰式肘击！”撒库的职业是刺客，一进入至尊，就开始了攻击，速度飞快地穿越木偶娃娃，一拳砸向乔雅。
“呃！”乔雅防不胜防，被撞在了地上。她迅速避开撒库第二击，正打算反击，对方却轻巧而迅速地退回了障碍物另一头。
她愣了愣，好快。
“那群人是一直在练这个障碍物吗？怎么能这么自然啊？”阚见叹为观止。
成玲冷笑一声：“真以为我们在玩呢？”
撒库已经开始了第二波攻击，这回在他到来前，乔雅就早早地避开他攻击的方向。一计不成，他手中的匕首朝她挥过来，她本想退后，可身后就是木偶娃娃。
她咬咬牙，矮身避开，牵线穿透了撒库轰过来的一拳，生生钉在半空中。乔雅趁机和他交换了位置，哪料还没有下一步，他就仿佛不知疼痛般地硬生生挣脱了牵线，退回到障碍物另一头。
“啧！”乔雅啧了一声，习武者就是这点特别不好，他们习惯了疼痛，对别人够狠，对自己也够狠。在学习武术的过程中，他们习惯了吃苦，懂得什么是舍取，也懂得什么是吃苦耐劳。
“大小姐躲开了，好样的！”舒萧暗暗庆幸。雅兴队都松了口气。
成玲在另一头笑了笑，“躲开了就那么高兴？真是天真。”
“一会我来告诉你什么是失败的滋味。”阚见目光阴鸷。
“随便你，我可等着呢。”成玲满不在乎。
“神魂融合，强力回旋踢！”撒库再一次冲过障碍物，一腿扫向乔雅，丝毫不顾她设下一层层的牵线。哪怕整条腿都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也将牵线踢断，直冲乔雅门面。
藤蔓破土而出，缠绕住他的腿，令他动弹不得。乔雅还没来得及反击，他又立刻挣断藤蔓，退回木偶娃娃另一头。
“真是的，这样乔乔的反击根本无法进展。”阚见看得糟心。
舒萧点点头，“就是说啊，大小姐这样很被动的。”
“小雅还有一条路能走，让对方自己过去。”校长说道。
几人看向乔雅，她正在趾高气扬地挑衅对方：“个儿长那么高，还对我一个女孩子畏手畏脚的？还说什么世界泰拳第五呢，你恐怕还打不过我吧？”
“什么？好，那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泰拳！”撒库一皱眉，径直冲过障碍物奔向了乔雅，“冲天重膝！”
阚见只觉得匪夷所思，“什么哇！那样子就被惹毛了？”
玉龙说：“学武术的，对这点看得很重要。”
“哎呀呀，招惹了武术家的自尊心啊。”司缉挑了挑眉。
“哼，那就让我们以纯粹的武学来场比试吧。”乔雅勾起唇角，抱拳俯首，一个端端正正的礼仪，“古武门望舒，请赐教！”
成玲闻言抬起了头，又再次低了下去。司缉敏锐地觉察到这一点，看了过去，却又被日清不动声色地挡住了视线。
泰拳杀伤力大，是一项以力量与敏捷着称的运动。力量展现极为充沛，攻击力猛锐，素有立技最强格斗技之称。这种战斗方式和她的师妹很像，而她所练的方式，恰好是克制这种的。
她足尖一点，踩着撒库攻击的膝盖借力打力，按着他的肩膀翻越到他背后，腿一扫，“扫雪。”
撒库往前一跳躲开，冲上来就是前平摆肘。
“天下万物，莫柔弱于水，而至坚者莫之能胜。”乔雅侧身躲过，一掌推开，“刚极易折，强极则竭，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撒库咬牙，身形腾空跃起，匕首直直指向她。
乔雅笑了笑，纯粹武学比斗，以她练的功法，不至于输给他。要不然，岂不是有辱师门名望？
“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不恃，功成而不居，是以不去。”她专注于一点，两指夹住刀剑，往外一翻。
在撒库难以置信的眼神下，匕首居然折断了。
她笑了笑，“上善若水，接下来，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刚。”
“封神·中坛元帅。”乔雅双手捏诀，目光一瞬间仿佛触碰了火星般热烈尖锐，“哪吒·火尖枪。”
副修全系的好处就是，封神系列她几乎能够请动所有的神明。只不过像哪吒、孙悟空这种顶级的佼佼者，还有女娲、烛九阴这种上古大能，请起来还是有点吃力的。好在或许是因为她对哪吒和孙悟空二位近乎盲目的崇拜，他们对自己也有几分眷顾。
她最喜欢的神明，一只灵明石猴，踏凌霄碎南门，齐天狂傲。一位戾气少年，削筋肉断肋骨，独守陈塘。一个皈依佛门，一个招归天庭。
乔雅转身看她背后的虚影，这个浑身戾气的少年战神，清灵澄澈，不被世间浊水沾染。肩扛紫焰尖枪，脚踩风火轮，手握乾坤圈。
他三载六月孕得，丑时而降，留印象满屋绽荷香，天生天赐千七百戒杀相。本该是一世无双的鲜衣怒马少年郎，太子位沉檀凝香，也叛逆与妖怪共持酒一樽。
至性嚣张，味火则狂。
可那年陈塘夜雨翻倒了乾坤，他踏破白浪，上危楼只手斗龙身。曾遭剔骨剜心之死，辗转活命，却不得不臣服在父亲那尊三十三天玲珑塔下，对他事事敬奉，对他低首俯身。绵长岁月无休无止，心底焉无血泪斑斑？
孙悟空身压五行山底，五百年空谷长天，眼望云卷云舒，四季更替。到最后拜一人为师，立地成佛。佛说回头是岸，可难道花果山上的烈火燃烧，就那么一笔勾销？
我不怕死，我怕的是，屈辱地活着。
每一段传奇尾声，都有英雄成仁，到结局都不肯，说那来路残忍。对待一个英雄最好的惩戒，不是死，而是消磨。磨去棱角，消尽锐气，心如死灰，方称臣服。
她背后冒出哪吒俊美清妍的身影，手中也冒出火尖枪淡淡的虚影。步下轻转犹如行云，枪锋锐削，沿地划出一轮满月般的圆弧，将撒库对她掀天动地般的攻势，悉数挡住。
枪尖拖出迤逦流光，绽开出一团硕丽烟花，手腕轻转，枪尖点于撒库咽喉，锐利的枪风已在他颈上破开细细一道血线。
“我输了。”撒库沉默着低下头认输，愿赌服输，也是武术家的骄傲。
听着撒库的认输和乔雅熟悉的话，成玲攥紧拳头，一言不发。
乔雅收回火尖枪，火尖枪和哪吒的虚影都逐渐消散在天地之间。她长吁一口气，勾了勾疲软的指尖，驾驭这样的力量果然还是有点太勉强了吗？
她看向詹姆斯，后者回过神，连忙宣布：“乔雅选手借以中坛元帅李哪吒之力，运用到技术之中，巧妙而漂亮地取得了胜利！雅兴队再加两分！”
“虽然赢了，但是雅兴队好像很不适应的样子啊？”坐在观众席观战的陈梓娇对身侧的江凯说道。
江凯像个老父亲般忧愁地叹了口气，点点头，“是啊，对于障碍赛的基本功完全不熟练啊。”
“你们都过来，我忘记告诉你们障碍赛的基本功了。”校长等到乔雅归队后，说，“你们不应该把它当成敌人当成威胁，而是应该把它当成朋友和利用的对象。下一轮，玉龙，你要做到这一点。”
“嗯。”玉龙应了一声。
乔雅说道：“另外，根据我们的长期心理暗示战术，我们要尽量避免和我们出示的卡牌不符合。我们这一轮出的是正位审判，想表达的释义是断决、复苏和初露锋芒。”
“所以，我们至少得漂亮地赢下这一场。”司缉点点头，调出数据，“武术队队长日清是世界青少年跆拳道锦标赛冠军，所以，尽量还是不要和他对上。”
“对，最好到阚见为止是全胜，那样日清轮空，舒萧就可以保持实力不被透露到下一局比赛当中。大家的资料都很全面，只有舒萧前面的战绩基本空白，这样才能更加让对手捉摸不透，留一张底牌。”乔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