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零分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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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融合，强悍到这种程度了吗？最强欣兰，零分而归，还把使出全力的江凯逼迫到了临近角色损坏的地步。”阚见看着眼前的一幕，握紧双拳。
玉龙的神情也格外凝重，“那两个小子，可以做到随心所欲控制神魂融合的地步，尤其是明源。”
“昊天队……叫明源的那个人，还是人吗？这得到一种什么样的程度啊？”司缉心里也不是一番滋味。
舒萧这时候也说不出乐观积极的话来鼓励伙伴了，低着头，一言不发。他抬头去看擂台上面，明源正高高在上地俯视跪在地上的江凯，嘴角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似乎是觉察到他的注视，明源朝这边轻飘飘地扫过来一眼，又极快地收了回去。
准备走出赛场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了，离赛场大门不过几步之遥，雅兴队迎面遇上了铩羽而归的欣兰队。他们神情低落，垂头丧气，仿佛被阴云笼罩着，再没有来时的骄傲自信和意气风发。
注意到雅兴队，江凯抬起头，这是乔雅第一次看到他流露这样低迷而哀伤的表情。
他张了张嘴巴，看着乔雅，歉意交织着内疚，羞愧包含着悲伤，轻声说道：“决赛中再见的约定，恐怕是不能实现了，对不起……”
说完，他们继续迈步离去。
另一头的道路走出昊天队众人，和一群紧随其后、追问问题的记者们。媒体们纷乱的声音交叠在一起，“请问击败最强欣兰，有何感想呢？”“昊天队的实力那么强，是有什么特殊训练方法吗？”“对，是有特别训练场吗？”“能让欣兰队零分而归，是巨大的荣耀，你们……”
不管媒体如何追问，昊天队全员都置之不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地大步往前走着，十足十的高傲。
那曾经是欣兰队的待遇，如今落在了新的最强队伍身上。成王败寇，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就是这么简单到残酷。
说是风水轮流转，说是实力所在，未免残酷了一些。无论先前是什么样的强队，一旦战败，以往所有的骄傲、胜利和努力，都会被一一否定。留下来的只有四个字——来年再战。
可是要等待多久呢？全国大赛一年半，世界大赛一年半，空窗期两年，落到最后，整整五年，才能重新洗牌。
来年再战，这四个字就是这么残酷。
零分而归，这四个字就是这么耻辱。
败者当然也有闪光灯的眷顾，但是问题显然残忍许多，“被今年的黑马新队，从最强的神坛上脱下，惨败零分而归，请问作何感想呢？”“欣兰队还会继续走下去吗？”“会再次挑战昊天队吗？”“听说欣兰队赛前和雅兴队做了决赛见的约定，请问现在该如何面对曾经的对手呢？”
欣兰队狼狈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不好意思。”而昊天队的教练适时制止了媒体的紧追不舍，“现在队员们暂时不接受采访，他们需要休息，请谅解。”
他说完，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校长，冷哼一声。
随着教练的止步，昊天队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媒体，表情冷漠而高傲。在听见教练的意思之后，再度迈腿离开。
校长看着昊天队教练的背影，心中自有一番计较。看来这次大赛不是盛宴，而是一场残酷的战争了啊。
再一转头，就看见同样低迷的少年们，他吓了一跳，“你们怎么回事？干嘛都苦着一张脸？是死人了？还是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
“您不是都看见昊天队的实力了吗？实力碾压欣兰队，能让他们零分而归。还能够熟练操作神魂融合，这样的程度，我们怎么可能赢得了嘛？”司缉隐隐约约有自暴自弃的迹象。
没有人反驳，看来都半斤八两。
校长怒道：“你们的意志力都那么薄弱吗？”
“这可是意志力也无法弥补的实力差距啊，我还是这种精神力，恐怕……”乔雅垂眸，低落地说。
“什么这种精神力？小雅，你又开始妄自菲薄了。”校长严厉地打断了她的话，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了，又提高了音量，“神魂融合有什么？这又不是昊天队的专属技术，他们能学得，我们也能学得，并且比他们更好！”
舒萧眼前一亮，急切地追问：“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我就认识一个很厉害的教练，电竞这方面厉害得不得了。”校长得意洋洋地晃了晃头，“只是这个修习的过程很艰难，可能远远比你们想象中的残酷。”
阚见立刻回答：“我们可以承受！又不是玻璃心，小风小雨还经得起来的。”
“那就好。”校长满意地点了点头，笑了笑，“但是答应我，一旦开始学习神魂融合，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你们能够向我承诺做到吗？”
玉龙言简意赅地回应：“我承诺。”
“我们已经下定了决心。”乔雅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雅兴队五个少年重整旗鼓，调整好心态，再度生机勃**来，朝着学习神魂融合的道路上整装待发，时刻准备着。
走出赛场，清风裹挟着的落日余晖，带有残留的余温亲吻乔雅的发梢。她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周围的人们，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欣兰队的征途，欣兰队的时间到此结束，但是雅兴队没有。
他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她像是花圃中的一朵蔷薇花，再美丽也难逃枯萎。有一天听说，外面的世界都要更大更好。于是她跳了出去，遇见了玫瑰、芍药、牡丹……
的确都是好的，就是偶尔觉得世界很空，生活很咸。
至少他们在身边时，她从来不会去羡慕别人。至少他们在身边时，她能够拥有追逐梦想的勇气。
像是在冰块里藏匿了整个冬天的心事，在春日将近之时，无法守口如瓶一样。
乔雅停住脚步，校长和其余四人留意她没有跟上来，也停了下来，转头看她。
于他们而言，像是望见残垣边盛开的蔷薇，太脆弱太寂寞，但闪烁光辉，有着难掩的聪慧。嗅一口就已深深沉醉，卑劣的欲望促使着抚上花蕊。然后，这一次驻足就再也挪不开脚步了。
她以最灼热的眼神望向他们，他们伸手便能接住一片灿烂。
她笑了，“谢谢你们，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