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为你俯首称臣（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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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宁愿身死也不愿为我所用，为什么？”炼狱之魂不满的控诉。

陌桑淡淡一笑，不语。

这个答案从来不是标准的，她只随心，随性，随心所欲。

确切的说为了爱的人，死了又怎样，她从来都不怕死，她最害怕的是守护不了爱的人让他们受到伤害，她没能保护好朱芽已经是她的遗憾，她不能让遗憾延续。

黑暗逐渐退去，剩下的是一片废墟，清晨的一缕阳光慢慢照射到平安镇的各处，久违的温暖散落到每个人冰冰凉凉的脸上，残留着一丝温存。

一切又归于往日的平静，遍体的尸体，血腥味也在热风中渐渐被冲淡。

“司命，剩下的交给你处理。”凛抱起陌桑，交付一句便离开了。

司命嗯了一声随即被下从扶起了。

望着凛渐远的背影，司命叹息一声，不再多说，先收拾残局。

……

凛带着陌桑来到了一间僻静的小木屋里。

他把陌桑轻放在床上，床很软而且很新，房中有一张木桌四张凳子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房子收拾的干净不积灰尘，看上去是有人住的。

房子外是一片竹林，四面环竹，真的一片绿，翠绿清葱，时不时有鸟鸣声，是极好的归避之地。

凛替陌桑查看了身体，无内伤，全身上下无外伤，她只是睡着了，睡的很沉，凛轻轻触摸她白的吓人的脸，小心翼翼，不忍破坏她的安静美好。

接下来几天，凛哪也没有去就这么守着她，每天替陌桑擦擦身体，为她灌输自己的内力。

在擦试身体的过程中，凛无意的摸出半块玉佩，玉佩看上去没什么新奇的，平平无奇，陌桑为什么要把这么普通的东西带在身上寸步不离。

凛看着玉佩打量了一番仍就没有查出个所以然，索性就不查了等陌桑醒来亲自问。

“楚陌桑你怎么还不醒？”凛埋怨试的说了一句。

眼神里尽是悲伤，与陌桑一起他便没带面具，他与她不需要掩饰。

自陌桑用自己的命威胁炼狱之魂后，炼狱之魂便不敢在躁动，它虽吸收了不少悲伤痛苦的情感但尘封已久的它能力仍就受到限制必须依靠寄体，寄体一死它也将不复存在。

长时间的战斗耗费了她不少心神，睡久点也正常，凛守着她让她睡的安稳。

“清月，你让我守护她，我没能做到，对不起。”凛心疼的，自责的，重复着一句话，这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无法言喻。

无论在泠清月还是在她面前，他从来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刺客凛，只是一个想保护所爱之人的凛。

陌桑的手冰的可怕，凛握着她的手用自身的温度捂热一遍又一遍。

一双望不到尽头的深幽的眸子盯着她白兮兮的脸，柔和的眉眼，浓密的睫毛，微微泛白的唇，他吻过的，软的，甜的。

这丫头怎么那么傻，他的傻丫头尽做傻事，明明一切他都计划好了，可她永远是他的不可测，猜不透，捕捉不到。

他就这样看着她不动，渐渐的眼神倦怠一阵困意袭来，凛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

高崖上，一轮皎洁明月，清风徐来，水波不兴，静谧，祥和。

陌桑惊诧，这是哪里？我死了吗？这究竟是上了天堂还是入了地狱？

她好奇的环顾四周景色貌似都不是，她超脱了？

陌桑难以置信的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拍着拍着，一个纤瘦，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陌桑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一看，一抹异色闪过。

她眉眼带笑，惊喜的喊一声，“泠清月。”

她从未像今日这般觉得喊着个名字既然那么好听，从前她敏感避之不及如今她遭许多事觉得还是泠清月亲切，外面太可怕，她想回家，呜呜呜呜。

陌桑委屈巴巴的扯着泠清月的衣角，吐苦水，“泠清月我失败了，我害了好多人，失去了好朋友，还让他们家都没有了，我是不是很没用。”

陌桑委屈的像只受伤的小兔子需要人安慰，但泠清月是会安慰的人吗？她好像找错人了吧？

即便如此泠清月看到她如泄了气的皮球，咬着牙也要逼出几句安慰的话。

“陌桑，你做的很好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听言，陌桑抬起雪白的下巴露出略微惊愕的表情，天呐呐呐!泠清月夸我了，泠清月大佬居然夸我了，我不是在做梦。

陌桑乐傻了，一副不可置信。

泠清月睨了她这副没出息的模样，咦，嫌弃，一句话就让她满血复活，感情我是她前进的动力？我有这么大的魅力吗？看她这样应该是有的，泠清月很相信，她吐槽了一下，以前没夸过她吗？

陌桑喜了一下又垂下头来，难过道：“可是好多人死了，身份也败露了？我该怎么办？我还没有帮你报仇就要死了。”呜呜呜，好难过。

泠清月看她拉着自己放声痛哭，之前不还挺怕她的吗？怎么打了一架就转性了，变得这么乖了，也好，好说话了。

泠清月没理她情绪，赞同的点了点头，玉手轻揉了揉陌桑的头，陌桑抬头怔了一下。

泠清月也有些愣神，看着一张和自己长的一样的脸摸摸头，真不习惯。

很快泠清月收手干咳了一声，“陌桑这不能怪你，你已经尽力了，你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所有人，你不能用自己的善良去将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这对你本身就是不公平的，你要做的就是把你想做的尽力而为，一切顺势便好，至于身份一事无妨，我说过的待你身份揭晓之时，就证明你已经足够强大，我的事情也会在这个过程中达成所愿。”

听了泠清月的话，陌桑瞬间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心里的石头落地。

她笑笑又愁眉。

泠清月看她变脸很快，小姑奶奶又怎么了？

泠清月抿嘴一笑耐心询问，“陌桑还有什么问题？”

陌桑犹犹豫豫，“炼狱之魂是你的器灵？”

望着这清澈见底的眸子，泠清月轻松一笑，不可否置。

陌桑低眉，矛盾。

泠清月又补充道：“炼狱之魂虽为万器之魂，万恶之灵但只要你有足够强大的意念就可以压制它为自己所用。”

陌桑听完，眸子一亮又露出笑脸。

泠清月无奈的笑了一下，笨笨的，我怎么就选择了你？

陌桑一切的矛盾迎刃而解，她说：“泠清月我会做的，不会让你失望。”

泠清月嗯了一声。

你从未让我失望。

泠清月拍了拍她的头，“好啦，费话真多，你该醒了，还有人等着你呢。”

陌桑笑着点了点头。

话落，陌桑动了动眼皮从梦境中醒来，她侧头看到身边一张俊脸，养眼，好看死了，百看不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