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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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车行
“义安郡王李孝常，太上皇的族弟，这人可不简单啊，这种事怎么和他扯上关系了。”许敬宗神色凝重的说道。
对于李家有实力的几个人，文林略微做过了解，这李孝常是隋朝大将李圆通儿子，李圆通自幼孤苦贫贱，依附于随国公杨坚。威严正直，力大勇武，多次保护杨坚脱险，深得器重信任。隋朝建立后，进封新安伯，历任内史侍郎、给事黄门侍郎、尚书左丞、刑部尚书、右翊卫骠骑将军等。
杨广继位后，出任兵部尚书、留守京都，得罪权臣宇文述将，坐罪免官，忧惧而死，获赠柱国。
关键还是李孝常本人，李渊攻打长安时，他献出永丰仓军粮，解决了李渊缺少粮草的困境，也是李唐能够迅速占据关中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李孝常立下如此大功，又是李家的人，自然非常受重用，出任利州都督，总领利、隆、始，静、西、龙等六州诸军事。
“无妨！别院管事自己担下的罪责，已经畏罪自杀，我们只需要把卷宗交到刑部就是，其它的事情，自然有人去头疼。”文林摆摆手说道。
事情当然不是文林说的那么就结束，不过没有确凿证据，也无法给一个郡王定罪，况且也不一定是李孝常干的，可能是他的儿子。当然！要说李孝常一点也不知情，文林是不相信的。
现在只能暂时结束，以后有线索再说，文林相信，李世民会放在心上的，毕竟牵扯到李家的人。
“也是！让刑部去考虑如何处理。”许敬宗神色一松，点头赞同。
李靖很是无语，刚刚下朝不久，卷宗都没看完，六扇门就送了几十个人犯过来，关键这些人犯，大部分带伤，看上去还有些凄惨，甚至有断手断脚的人，如果不是知道他们是人犯，李靖几乎以为，这些人才是受害者。
不等刑部处理完，又是三十多人送到，而且还与一个郡王有关。
“你小子把事情丢给我们，自己却在享受！”
见到李靖的时候，想要起身装正经已晚，文林没想到，李靖会跑到后面来找自己。
没办法，元从军都认识李靖，自然不会去阻拦他。
“我这是休养！抓犯人的时候受了伤。”
“那些毛贼能伤到你！”李靖没好气的说道。
两人是老相识，所以说话也随意，主要是李靖觉得文林这人不错，文林自然非常佩服李靖。
“咳咳！毛贼伤不到，自己扭到腰总行吧！”
见文林理直气壮的样子，李靖就有些无语，而且刚刚从椅子上站起来，动作利索，哪里像扭到腰了。
“老夫忙得要死，你却如此清闲，这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李靖自顾自的坐下问道。
“伱是尚书，忙一些不是应该的吗？”
“好了，不合你磨嘴皮子，我是来跟你商量，以后那些无关紧要的家伙，能不能不要送到刑部来。”
“无关紧要的人？谁啊？”
“有一个人，只是小厮，他根本不知道店家所作所为，你送来做甚？”李靖问道。
文林想了一下就知道他说的那人，是一家客店的小厮，客店老板是人贩子之一。
“他不知道，我看未必。”
“店东不是都承认只有他知道吗？”李靖眉头一皱，回忆了一下档案问道。
“我相信那小厮没有参与人口贩卖，但是他绝对是知情者之一，在店里干了三年，人贩子往来十多次，岂能一点也察觉不到，所以给他一个包庇罪，绝对没错。”文林很肯定的说道。
“这有些过了吧！毕竟他最多只是怀疑。”李靖说道。
“一点也不为过，既然他能选择视而不见，也能因为眼红铤而走险，刑法不严，不足以让人敬畏！”文林严肃的说道。
“嗯，有道理。”
“义安郡王那边，既然管家已经认罪伏法，就不要再追究了。”李靖压低声音说道。
“多谢尚书提醒，我知道。”
李靖微笑着点点头，随后起身说道：“我先走了，你弄一摊子事，还没有整完。”
文林把李靖送到六扇门大门口，这才回来。
文林早就领会到，后人喜欢的，都是古人玩剩下的，这句话的意思。
例如挎包，不但是女士包，就连男子，不少人都斜挎一个包在身上。
还有就是交通工具，有专门出租馿马的地方，租借的时候交押金，退还的时候再退押金；还有车行，不止是马车，板车，还有一种大型的油壁车。
油壁车和房车差不多，可以坐好几个人，车厢用油刷了好几层，还做了绘画，看上去非常光滑漂亮。
夜深人静，长安城卧在天地之间，城头的火把，犹如繁星点点，因为宵禁的缘故，城里非常安静。
“就是这里！”刘仁实指着前方说道。
刘仁实手指的方向，是一座不小的宅子。
“行动！记住，一个都不能放跑，但是也不要下死手。”文林吩咐道。
“喏！”薛猛等人应了一声，提着棍子就向宅子冲去。
昨天和白天，两次行动，虽然很顺利，不过也暴露出一些问题。六扇门武器是刀，用着虽然顺手，不过抓捕一般的犯人，就有些过了，总不能见人就砍吧。
但是不用武器也不行，毕竟敌人很可能有武器，所以文林借用了一批枣木长棍。
冲进宅子，长棍挥舞，就是一阵鬼哭狼嚎。
没有多久，从宅子里面，抓出来三十二人。
“想不到这些车夫，居然藏着这么多武器！”刘仁实惊讶的说道，他全程跟着文林，自然看到了宅子里人反抗的场景。
“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这些家伙，明面上是车夫，外出的时候，如果客人带着钱财，他们就会半路下手。”文林讲解道。这也是为何他带人来抓捕的原因。
拔出萝卜带出泥，抓了几十个人贩子，同时也审问出其他犯罪分子，车夫白天外出，所以只有晚上抓捕，才能一网打尽。
当然，这三十二人，并非都参与了劫杀客户，车行在接待客人的时候，就知道客人是否有钱，针对有钱人，会安排人一路尾随，到合适的地点，或者等到机会，就痛下杀手，然后埋尸荒野。
如今地广人稀，想要找一个目击者很困难，更别说发现荒野之中的尸体，就算发现，也是很久以后，以现在的侦破手段，想要查出来，谈何容易。
“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刘仁实惊讶的看向文林。
“开在城外的店，很多都是黑店，船夫，车夫，脚夫，出城之后，见财起意的就不说，有一部分，本身就是有预谋的，所以商人都是自己组建队伍。至于牙行就不用说了，他们贩卖的人，来源大部分都没那么干净。”文林讲解道。
“嗯，好像是这样。”刘仁实思索着说道。
“又麻烦你了，我先带人回去了。”文林微笑着点点头道。
“不麻烦，跟着总捕头，长了很多见识，下次有事，你说一声就是。”刘仁实摇摇头说道，神情很是兴奋，平时带领不良人，全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哪里像这两天那么精彩。
关键文林带队，非常暴力，暴力破门，暴力抓捕，这对练武的人来说，非常刺激，而且赏心悦目。
“好说！有大行动一定通知你。”文林说道，这句话真不是应付，有不良人配合，很多事情要方便一些，毕竟不良人这些家伙，很多都是长安城的青皮，属于地头蛇。
捣毁这一家车行，这次雷霆行动，基本上就告一段落，剩下只有极个别还没有落案，抓到也只是时间问题。
分开审问，很少人能抗过酷刑，也不需要太麻烦，就用马鞭抽就是了。
只要有一人开口，其他人自然就陆续交待，再相互对照，他们所谋害的人，就交代得七七八八。
只要杀了人，具体数量，反而不是那么重要，反正都是死罪，交代清楚，只是可以给死者家属一个答案，免得还在期盼。
或许也正是知道，死罪难逃，所以只要开了口，大多数人，基本上都是竹筒倒豆子，交待得痛痛快快。
天亮之后，十六个有罪的人，被送到了刑部。
不等李靖把案件上报，李世民就已经知道，于是召见了文林。
“臣六扇门总捕头文林，参见陛下！”
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赞拜不名、加九锡这历来就是臣子最高的礼遇。
入朝不趋，趋，是急走的意思，意思是上朝可以慢慢走。
荆轲刺秦之后，群臣进殿，需要解下佩剑，因为要跪坐，所以要脱掉鞋子，剑履上殿，就是不需要解剑脱鞋。
赞拜不名，就是见皇帝，只需要报一个官职就行，不用像文林一样，官职，名字，都要说出来。
至于九锡，则是九中礼器，非位极人臣则不会被赐予。
“平身，赐坐。”李世民目光有些复杂，以前他很欣赏文林，知道他和李秀宁的事情，本来是有些生气，念着文林的忠心和能力，这口气他咽下去了。
只是想给文林找点不痛快的事情，没想到文林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当然！李世民心里有些郁闷，一来是牵扯到李孝常，二来则是因为，他继位的事情，大赦天下，放出去了不少犯人，这才没过多久，刑部大牢就被塞满了，这不免给人一种感觉，他的大赦天下，有些错误。
“谢陛下！”
“听说六扇门抓了不少犯人？给我说一下，怎么回事？为何会有如此多的人犯罪，长安城还有多少？”李世民问道。
“这是长安城的几个人贩子团伙，还有一个则是车行，涉及到半路劫杀客商，至于陛下问长安还有多少，这个臣不知道，抓人也得有证据才行。”文林回答道。
虽然以前就认识李世民，文林心里还是有用感慨，以前的李世民，意气风发，性格直爽，如今沉稳威严，果然是环境改变人。
“嗯，你做得很对，对待有罪之人，绝不放过，同样也得讲究证据，免得冤枉好人。”李世民满意的说道。
召见文林，也是为他安心，表达自己支持的态度。
“是，臣一直觉得，违法必究，执法必严，公平公正公开，是六扇门的信条之一。”文林语气坚定的说道，虽然他不是那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但是说一些场面话，还是很简单的。
李世民越加满意，面露微笑勉励道：“你说得很好，也做得很对，放手去做就是了，无论是谁，只要犯罪，绝不姑息。”
“臣遵旨！”
“陪朕走走！”李世民起身说道。
“好久没有闲暇，四处走走了。”李世民感叹道。
“陛下日理万机，为天下操劳，自然没有时间闲逛。”
“说来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可不像喜欢说阿谀奉承话之人啊。”
“臣说的是实话，天下大事，皆系于陛下之身，陛下忙碌，实在是天下百姓之福。”
文林其实心里在感叹，封建王朝，最大的弊端，就是所有的权力，落在皇帝一个人身上，由皇帝一人决断，天下是否稳定，就看皇帝够不够英明了。
“是啊！重任在身，朕岂能偷闲。”
“如今山里怎么样？”走了几步，李世民问道，对于半山村，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托陛下鸿福，因为人手增加，村里新开辟了数座山头的荒地，千亩良田，牧场也建立起来了。”文林简单的回答道。
“我也有所耳闻，前天朝会，有人提出，让各村的老人孩子，组织起来养殖家禽，你觉得如何？”李世民问道。
很久以前，李世民就知道，多问问别人的意见，总是没有错的，尤其是那些在某方面做得出色的人，文林无疑就是其中之一。
“这个办法不错，家禽可以吃草，吃虫子，完全可以放养，让小孩子去抓蚂蚱，捡螺丝，拔嫩草喂养，不过这养殖家禽，也有许多需要注意的地方，不然很可能生病。”文林赞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