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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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案件都已经上报快一个月了吧，怎么会拖到今天才交由你我处理？”
林宸看着文件上的时间有些疑惑。
“很简单，人手不够了。自从今年一月份开始，首尔的恶灵事件突然就到了一个高爆发期。从原来的两三个月只有一起，到现在一个月就会发生四五起恶灵伤人事件。”
“你想想，整个灵修会算上你我也就将将达到二十人。除去有着自己使命一般不轻易出击的两位九重天的巨佬，能够有效处理恶灵事件的也就十八个。十八个人需要面对的是整个南韩的恶灵。基本上每个州都需要有人坐镇。”
“首尔已经是人手最为充足的了，以往都是首尔负责支援，如今早已自顾不暇。所以像这种小案件，危害小影响小，几年也就失踪了三四个人，如果不是确定有恶灵存在，都没人会关注，自然优先级是最低的。”
李愃明白林宸可能不太了解目前的局势，所以解释的比较详细。
“既然如此缺人手，还要求两人一组行动？”
林宸望着窗外随意的问道。
“并不准确。准确的说新人才会被要求两人一组，纯粹是为了提高生存率，相互照应。会里规定只要达到六重天或者完成十次恶灵事件就必须单人执行任务。”
“当然，也有特殊情况。比如我们都没有死亡的达到了六重天或者完成了十次任务，并且还坚持在一起组队，那灵修会也不会拒绝，只不过会优先将最危险的任务交给我们去处理。”
李愃进一步解释道。
“嗯，物尽其用。”
林宸点了点头表示了理解。
“话说，你对这次的案件有什么看法？怎么看你一点也不紧张？”
李愃看着自己的拍档一副悠闲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满，自己虽然说不上畏惧，但好歹也是有点焦虑的。
“紧张对于处理恶灵事件毫无意义。不过既然你有些焦虑，那我们不如剖析剖析这次案例吧，反正以你的速度到案发地还要两个多小时。”
看出了李愃心态的林宸毫不介意的说着。
本想反驳说自己根本不紧张的李愃，听到林宸要剖析案件，也就安静了下来。
“这次案件的报案人是一对婆媳，失踪的是她们的儿子和丈夫。据失踪者的妻子所说，二人一开始是在街上散步，走到一栋公寓旁边时，男子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苍白，整个人都显得魂不守舍，回家后整个人都变得十分烦躁，还和家里人吵了一架。”
“没过多久，提着家里的菜刀就出了门，嘴里还不停嘀咕什么‘公寓’，什么‘不可能，明明当时……’的奇怪话语，一家人都被他吓到了，没敢追上去。可是一天过去丈夫都没回家，无奈之下只好报警。”
“警察根据妻子提供的线索，锁定了公寓，并的确在公寓中发现了失踪者的菜刀，但是人却始终追寻不到。公寓里面现在就只住着一个老婆婆，以前还有些租客，现在因为较为偏僻和破败的原因，已经没人住在那里了。而经过警方的几次上门调查和翻阅资料，发现这个公寓之前就发生过多起失踪案，只不过因为没人追究就不了了之了。”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说不上什么恶灵。真正让他们上报的原因便是几次上门核查。每一次的上门核查所发生的情景都是一模一样。据警察们回忆，他们一踏入公寓的门，身体似乎就像提线木偶一般，不受控制的做出动作。”
“他们会敲开房门，与老人交谈，每次问的问题都是一样，走出房门之后，房间的吊灯会突然掉落下来，摔的四分五裂。第一次的时候他们没有发觉，第二次他们依旧没有发觉，直到走出公寓才发现今天发生的事情和上次所经历的完全一致。”
“问的问题一致，连那个吊灯掉落的地方都一样，它本不可能那么快修理好。当这件事第三次发生时，他们明白自己遇到了特殊事件，于是就上交给了我们。”
林宸将整个事件经过大概梳理了一遍。
“这个事件其实很简单。关键点便是在于最后一个失踪者，以及那名老人。这个失踪者很显然对于公寓不是全无了解。根据警方的资料，这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可以算的上是作恶累累，之前因为抢劫伤人关了五年的牢，三年前才放出来。”
“他拿着菜刀前往，应该没有安什么好心。至于那名老人，很大可能就是恶灵本身。不过我不理解的是，如果那名老人就是恶灵的话，她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据这个案件分析，她至少待在这个地方三年了。”
林宸陷入了思考。
“依我说，不用考虑那么多，无论它本身为什么待在那里那么久，都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只要将它消灭掉就可以了。”
一个困于小地方的恶灵实力应该没有那么强，李愃听了林宸的分析之后做出了判断。
林宸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说什么，他早就习惯了他的性格，虽然有时候还是克制不住想要怼他一下。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他们总算到了公寓，比林宸预估的还要慢了一个多小时。
看到对面传来的不屑眼神，李愃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看什么，新手上路很正常好吧，有本事你来开。”
“我还没到可以考驾照的年龄，你都二十五了，才学开车？”
林宸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他。
李愃决定不理会这个毒舌的家伙，率先走向公寓。
“先观察一下附近的情况，然后再进去。”
林宸一把拉住了李愃。
他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个地方的确比较偏僻，路上基本没什么人，公寓已经有些年头了，整体显得破败，昏黄的日光更是给它增添上了一层诡异的氛围。
四处搜寻了一下没发现什么的林宸和李愃对视了一眼，便双手结印，布下了灵息结界。这个结界倒不是为了对付恶灵，而是为了驱逐普通人。
修士与恶灵的战斗很容易波及到普通人，所以一般修道者有时间的话，都会提前先布置一份灵息结界，对修士没有影响，但是却会给不具有灵力的普通人心理暗示远离此地。
灵息结界也是灵修会入会必学法术之一，其范围则是受到施术者的灵力影响，此时林宸便将范围放大到好几条街。
见到林宸已经布置完毕，李愃便迈步走进了公寓。公寓的大门没有上锁，一直都是打开的状态。与外面破败的模样不同的是，里面走廊装饰倒是十分的干净整洁，给人的感觉便是有人经常进行打扫。
他们警惕的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来到了老人的门前，林宸快步跃过了李愃用手敲了敲门。李愃看到林宸的动作不禁一愣，低下了头。
敲门声后，二人都屏息凝神。听到了屋内的躺椅摇晃的声音，应该是有人从躺椅上下来准备来开门，但是没有脚步声。
“咯吱”一声，老旧的房门被打开了，这让正仔细听着屋内声音的二人心跳加速。
一个满头银发，带着笑容，一脸慈祥的老婆婆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这卖相，可真不像是恶灵啊。”
李愃不由地在心中嘀咕着。
“你们是谁？来做什么？”
婆婆有些警惕的问道。
“婆婆您好，我们是警察，前几天我们同事来向您做过笔录，今天我们再次核实一下。”
李愃自然是发言担当，一脸笑容的说着鬼话。
老婆婆有些怀疑，但还是侧过身子放他们进来了。已经基本认定面前的人就是恶灵的林宸二人，自然也不会畏缩不前。房间里面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和普通的家庭摆设都差不多，只不过有一股淡淡的臭味若隐若现。
林宸继续小心翼翼的用灵力探查四周，避开了老人。李愃倒是不停的和她闲聊进行言语上的试探。
“老人家一个人住在这里未免太辛苦了。”
李愃随便找了个话题应付着。
“没有啊，我和儿子一起住的，他今天在上班，还没有回来。”
谈起了儿子，老人家明显开心了很多。
林宸和李愃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警方的资料上显示老人的儿子三年前就已经出车祸死亡了，根本不可能和她住在一起。
以此为突破口，李愃引导着话题围绕着老人的家庭成员来讨论，得知老人的丈夫很早就去世了，留下了这栋公寓，她和唯一的儿子相依为命，靠租金也能够活下去。
如今儿子也算是有了出息，工作也不错，并且十分的孝顺，娘俩可以说是苦尽甘来。李愃的确有着很强的与人亲近的能力，短短时间竟和老人聊的十分融洽。
林宸趁着这段时间，仔细用灵力检查了整个房间，没有发现有什么独特的地方。看着聊的开心的老人，完全看不出来这个老人是不是恶灵。恶灵一般都没有智慧，但是眼前的老人实在是太过于正常了，还需要进行观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宸看向墙壁的挂钟，已经六点了，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待了快一个小时。既然这里暂时看不出来什么，倒是可以去其他房间探索一下。
看着和老婆婆聊的开心的李愃，他不禁摇了摇头，这个家伙还真是心大啊。正准备开口喊他告辞的林宸，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了大厅的吊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吊灯开始了左右的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像是有一个死人挂在上面一样，有些不堪重负。
果然，很快吊灯掉落了下来，摔得四分五裂，林宸瞳孔一缩，这和资料上所说的场景一致。那么接下来又会有什么变化呢？林宸已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