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水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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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的泉水，不断向上喷涌。
艾伦等人刚一靠近，泉水就翻起浪花。
两条诡异的身影，缓缓浮出水面。
看起来像是由水构成的粗大蟒蛇。
上半身扭动着探出水面，光滑的头颅，看不出五官。
怪蛇的下半身，浸没在泉水中。
与清澈的泉水融为一体，无迹可寻。
“这是水诡，一种水元素怪物。”
莱恩压低嗓音，向身旁的年轻人讲解。
“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千百年来，水诡一直在守护‘传送泉’。”
“它们很乐意为旅人提供传送服务，前提是不要往水里扔脏东西，比如粪便，腐烂的尸体，还有毒药之类。”
“否则就会激怒水诡，将制造污染的家伙拖下水，活活溺死！”
莱恩大叔站在泉水跟前，先不急于下水传送，打开储物袋，取出一枚巴掌大的羽毛。
艾伦投去好奇地目光，金色羽毛，看起来像是从狮鹫身上拔下来的，散发出柔和的魔力波动。
“大家别靠近泉水，先用召唤生物试探一下。”
莱恩将金色羽毛放在地上，低声念诵咒文。
噗！
羽毛陡然爆开，化作一团浓厚的雾气。
雾气当中，隐约可见狮鹫威武的身影。
转眼间，雾气散去。
取代羽毛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头威风凛凛的金色狮鹫。
尽管看起来很像，但艾伦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狮鹫，而是魔力塑造的召唤生物。
其身体属性和习性，都与活生生的狮鹫一样，还可以跟召唤者进行心灵感应，完全服从召唤者的命令。
不需要的时候，还能进行反召唤，将之重新变回一枚狮鹫羽毛。
包括这只狮鹫在内，所有的召唤生物，被杀死的一刹那，都会分解成无序的魔力，不会留下真实的血肉尸骸。
格里芬家族，世世代代从事关于狮鹫的研究。
这种能够召唤狮鹫的魔法奇物，就是格里芬家族引以为傲的研究成果之一。
唯一缺点是附魔材料昂贵，比驯化活生生的狮鹫贵得多，无法推广普及。
莱恩发出一道精神波动，命令狮鹫走进泉水。
对面一只水诡，蠕动着爬过来。
舒展透明而修长的身躯，缠住狮鹫。
泉畔的年轻人们，不由得屏住呼吸。
就在他们紧张的注视下，狮鹫被水诡拖下泉水，随之变得透明，仿佛融化在了清水当中。
水诡，同样于水中隐形，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水面再次掀起浪花。
水诡冒了出来，等待着下一个传送者靠近。
莱恩大叔闭着眼，仿佛正在冥想。
其实，是在与狮鹫进行心灵连线。
数秒过后，他睁眼微笑，对艾伦等人说：“狮鹫仍然存活，传送泉是安全的！”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放心了。
接下来便两人一组，进入泉水，在水诡的拥抱之下，相继传送到下一站。
……
传送泉，第七站。
马戏团长伊森，负手站在水边。
注视着水面泛起的洁白浪花，怅然出神。
在他身后，站着马戏团的其他五名成员。
身高两米，上身只穿一条皮背心，露出壮硕双臂和浓密体毛的“大力士”。
紧裹着斗篷，兜帽低垂，四肢关节时常发出齿轮转动声的“人偶师”。
个头矮小，宛如孩童，身穿燕尾服，头戴高礼帽，拄着一根拐杖的“侏儒魔术师”。
穿着花花绿绿的表演服，妆容怪异，鼻子上顶个红球的“小丑”。
以及，马戏团里唯二的女性成员之一——“耍蛇人”。
这是一个扮相非常奇葩、几乎半裸的年轻女人。
头发剃得精光，脑壳直反光。
浓妆艳抹，嘴唇猩红，刻意涂黑的眼妆宛如熊猫。
浑身上下，除了项圈、手镯和脚环之类首饰，还佩戴着金闪闪的鼻环、唇环、耳环、R环和脐环。
齐臀短裙和窄窄一条裹胸，是她身上仅有的布料，暴露出大片黧黑细腻的肌肤，仿佛在炫耀火辣的身材。
一条足有七八米长的巨蟒，正在耍蛇人脚下穿梭盘绕。
时而抬头，吐出紫红分叉的芯子，亲昵舔舐女主人光溜溜的大腿，仿佛在讨好自己的配偶。
这时，沼泽远处传来狮鹫吼声，打断伊森的思绪。
马戏团长转过身来，淡淡发问：“飞刀手和口技师，回信了吗？”
“还没有。”魔术师摇头摊手。
“驯兽师呢？”
“也没音信。”
伊森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有些阴鸷。
约定的时间已经截止。
该来的人，还没有来，不该来的人，倒是越追越近了。
他不得不考虑那个最坏的结果。
略一沉吟，伊森对手下说：“你们先走，守在蘑菇园的入口，别让外人闯进去。”
大力士、人偶师、魔术师、耍蛇人和小丑，齐声领命，各自走向泉水。
六条水诡浮出水面，缠绕五人，以及耍蛇人的巨蟒。
转眼间，五人一蟒，集体消失在水中。
团长伊森，留在最后一个传送。
临走之前，还特地做了些布置。
当他的身影融入水中，悄悄丢在泉水中的胶囊也在溶解。
不出两分钟，胶囊里的剧毒就会渗透出来，神不知鬼不觉污染传送泉。
给后来者，埋下了一颗雷！
……
伊森走后，时隔不到半个钟头，艾伦等人也赶到最后一处传送泉。
众人正要靠近，却被艾伦抬手阻止。
“大家当心！泉水有毒素反应！”
“泉水不会无缘无故产生毒素，看来，人贩子已经发现咱们追上来，故意在水中投毒。”
莱恩大叔沉吟一声，再次用金色羽符召唤狮鹫，命令狮鹫下水。
“先来试一下，毒性有多强。”
如果狮鹫中毒，泉水同样可以威胁到格里芬家族的成员。
反之，如果毒性对狮鹫影响不大，众人就有信心凭肉身硬扛。
结果出乎意料，狮鹫甚至还没来得及接触到有毒的泉水，就先惊动了传送泉的守护者。
六条水诡同时窜了出来，疯狂围攻狮鹫！
如同六条透明的巨蟒，将可怜的狮鹫，从头到脚死死缠住，合力拖下水。
狮鹫从头到脚都被泉水浸没，拼命扑腾，水面随之泛起大团浪花。
就在艾伦等人的注视下，狮鹫渐渐停止了挣扎，最终溺毙在水中。
狮鹫的尸体分解成无序的魔力丝线，消散在空气中，只剩一根褪色暗淡的羽毛，漂在水面上。
随着召唤生物的死亡，这根作为召唤媒介的羽毛也丧失魔力，退化成普通的羽毛。
“看来，麻烦不仅在于泉水被投毒，更要命的是水诡们也被毒素污染，变得神智失常。”
“现在它们已经抛弃传送的使命，转为猎杀任何靠近泉水的生物。”
“就算把这些发疯的水诡杀光，也没用！杀光它们，谁来帮咱们传送呢？”
莱恩大叔叹了口气，愁眉不展。
难道这趟追捕之旅，只能半途而废？
“艾伦！我记得你的启蒙导师，是一位药剂大师，你有没有办法，中和泉水中的毒素？”
费林望着艾伦，眼中饱含期待。
“如果泉水得到净化，水诡们也就恢复正常了吧！”
“这个嘛……”艾伦摸着下巴，慢条斯理地说，“我可以试试看。”
“需要什么，伱尽管说！”费林兴奋地催促道。
“首先是采集泉水的样本，我得分析一下水中的毒素类型，然后才知道有没有办法解毒。”
“然后……我还需要一些时间，用来炼制解毒药，所以，大家得做好耐心等待的准备。”
“这当然没问题！”
莱恩抢着替儿子回答。
“天已经黑下来了，今天的冒险到此为止，你们就在泉畔扎营，注意远离水诡的活动区域，我负责收集泉水。”
莱恩大叔不愧是一族之长，身先士卒，雷厉风行。
变成狮鹫形态，前爪握着一口行军锅，先飞上高空，而后俯冲下来，贴着泉水表面飞掠！
水诡们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莱恩已经一掠而过，降落在营地当中，前爪提着半锅泉水。
艾伦接锅，回到自己帐篷，开始研究……
研究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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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