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终焉美学,葛立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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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那手转篮球的吊带裤者发出玄妙的声音。“丑！太丑！太丑了！”
她，或者说祂，缓缓向前行进数步，一边口吐“箴言”：“你不过如此！我本以为科技之美，尚可与身为客观美学的我比肩......”
随后，轻轻摇了摇头，那片晶灰色的秀发也随之微微摆动，划出道道优美的弧线，绝美无比。
一双纤纤细手如同白玉凝结而成一般，轻轻穿入细碎如灰宝石碎粒般的细流丝丝，让其于指缝间流转而出，化作纯白擂台空间中一抹绝美的景致。灰黑色的吊带裤随着彳亍之举而微微律动，仿佛具有魔性一样吸引人的眼球。
客观美学，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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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为何生命，能如此之美？”略微解除了马赛克后，观战空间的选手们纷纷被其吸引。
“这是......概念神！是客观美学的巅峰！是客观审美的极限存在！”有人痴迷地盯着客观美学，即使是马赛克也阻挡不了美的展现。
“可，美学怎么打败敌人？靠美貌魅惑对方？”有人疑惑道。
“呃......”
......
黑星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在对方的美貌之中了。
其他的观战观众可能因为规则保护等重重遮拦，无法领略客观美学的极限之美，但他却是直直接接的直面对方的终焉之美——
不仅仅是因为规则保护，还因为黑星自己目前的生命形态。
此时的黑星，只是智能分身，搭载于黑星本体所制造出来的机械造物中，身躯即是械装，所拥有的观测手段也包涵了光学观测、声波观测、次级位面观测、引力波观测等多种手段，远远超过了一般人类所获取的信息量。
一般人可能只会觉得：啊，好美啊，你太美了。
甚至可能因为近视，还会看不清......
但黑星不存在这种问题，他在战斗开始的那一瞬间，他就获取了对方的全部信息。
并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祂身躯的原子排列序列恰到好处，体心立方堆积带上些许线性排布，恰好达成了61.8%的黄金空间利用率，而其表面的范德华作用力更是恰到好处的精妙，黑星几乎可以感受到那超乎一切材料的滑嫩柔顺触感，似冰凉又似温润，似乎蕴藏了某种妙不可言的平衡。
所言之语皆似仙乐，一种主音色和五种辅音色搭配得天衣无缝，慵懒的鄙夷话语中所携带的几分西皮式跳进音程更是点睛之笔。简单的一句话中，所被识别出来的主音色、辅音色、韵律、音量、音程变化所构建出的波形曲线都是异常平稳柔缓，和普通人的陡升陡降、颤抖陡峭的极差音质全然不同，祂的声形曲线，堪称完美，其音质也得以清澈空灵，无可挑剔。
而祂随意向前走的那两步，更是完美无尘——要知道，普通人的走路方式不可能做到完美，行走时的关节发力与肌肉配合都存在着或多或少的缺陷，而且趾骨、跟骨、距骨的发力点，腓骨、髌骨、股骨的配合都有生理上的缺陷——但客观美学祂不同，祂的身体构造乃是完全符合人体力学甚至是生物结构学，绝不会出现硬件跟不上的情况。
祂的每一步身姿，都几乎完美契合了数学上的某种等式关系规划的序数规则，不论是祂做出的何种动作，都充溢着一股数与形结合的无上美感。祂和寻常那些浑浑噩噩的生存在体系底部、毫无自知且低智、日复一日地被自己制造出来的可笑逻辑漏洞和语言陷阱所迷惑的常人不同，祂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仿佛是世间真理，万物极致。
物质，能量，信息，意识，形态，组合，变换，时间，逻辑，概念......每一个角度，任何一个衡量评估值，在祂身上，都跳不出一点瑕疵，就算有，也只是无病呻吟的强词夺理罢了。
祂，是真正的美学极限，客观审美的终焉。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黑星在失去完全意识之前，听了到对方的笑声，空灵而美到了极致......音轨分布符合黄金分割比，音量完美符合正态分布，音色呈线性变化......
他感悟到的最后一个美感是——
“祂居然，连出场所说的话，都完美契合斐波那契数列！！！”
然后黑星死了。被美死的。
临死前，黑星恍惚道出之后传遍半决赛观战空间的名话语：“你太美......”
【您现在为第2000号擂台空间擂主】
【挑战者载入完毕，挑战于一时间刻度后开始】
半晌，对面又刷新出一个马赛克。
两个马赛克默默无言的对视着，直到系统提示响起。
【一时间刻度已至，比赛开始】
“区区客观美学，也敢在吾面前造次？”
一道清冷之音渺渺响起，新攻擂者身形显化而出，周身散发着朦胧的白色光雾，看上去神秘无比。
“你是？！”
客观美学不禁失声，连退数步，美眸尽显不敢置信之色，手中篮球也不禁滑落，划出一道完美的圆锥曲线，滚向了远方。
“吾乃，主观美学。”那人话语似乎毫无波动，“客观之美，永远无可达吾之境界！”
从白光的轮廓看去，客观美学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主观美学的身体线条，但是那身体线条非常朦胧而缥缈，就像是闭上眼睛在漆黑世界里看到的雪花一样，有种让人既像是抓住了又没有抓住的感觉。
但是仅仅是这么一个摸不清道不明的轮廓，就已经给了客观美学无比巨大的冲击，那一刻，客观美学仿佛看到了一种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东西——美丽本身。
纯粹的美丽。
这种美丽超脱了世间的一切，超越了宇宙的万物，超于了人的语言，超出了人类的逻辑接受能力。那一刻，整个世界都仿佛没有了任何的意义，终焉游戏空间不存在了......生死没有意义了......胜负没有意义了......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只想瞻仰眼前的这一道美丽，哪怕只是多一秒钟，哪怕只是多一瞬间，客观美学都心满意足，死而无憾......这种奇怪的美学理念，和客观美学的美学理智完全相冲突，可是客观美学的理智却已经在眼前的这一份超越万物的终极美丽面前瞬间瓦解，脆弱不堪地化为了碎片。
这到底是怎样的美丽啊......
“汝言之美，永恒不变；而吾之美，因人而异。”主观美学平静道，“每个人的审美是不同的，不同人的大脑皮层、激素分泌、感受器官、颞叶与额叶的图像处理系统，也都是不同的，能力、性格、经历、习惯、相性、历史背景、关系网络、思想倾向，也都是不同的，客观之事物，怎么可能成就终焉之美？”
主观美学所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如亟雷滚滚，落于客观美学心头。
“吾主观美学，才是代表了极致艺术的终焉之美，无论是感性者还是理性者，都将被我的美所征服，沉迷于爱恨情仇的感性的人们，自可在我身上看见他们的完美梦中情人，而只痴迷于数学与公式、执着于宇宙规律的学者们，也能在我身上看到令他们惊艳的终极数学之美。”
“在一切思想，一切审美观下，甚至是在畸形的审美者角度，吾也是绝美之终焉。无论是外在美还是内在美，穷极想象与逻辑之极限，也无法在吾身上挑出半点瑕疵。”
话虽如此，可如果对主观美学的“美”进行转录或者干脆不看，那其他个体便无法领略到对方的美。比如如果有人用仪器记录下对方的身姿，那这个举动本身就会把“美”的信息拉低成像素级，并使其定格，成为客观之美。
但一旦亲眼见到对方的真容，无论是谁，只要有意识和观测能力，哪怕只要一点点，也会拜服在对方的终焉之美下，无法自拔。
“不......怎么可能......”客观美学数次失神，自身物质组成都略有不稳，险些无法维持客观之美了......
“来吧，归于吾身，成就真正的终焉......”主观美学缓缓走向对方......
......
众目睽睽之下，两团马赛克合二为一了。
登时，系统刷出一条信息——
【第2000号擂台空间两名选手以统合形式结束比赛】
【本赛区第一位终焉统合体“终焉美学”诞生】
【特此通知，以上】
满场皆哗然，终焉美学？还是被系统空间承认的什么终焉统合体？
那是什么？听起来很强的感觉......
一时间，第2000号擂台空间，居然没有新的攻擂者选择载入。
要知道，本赛区半决赛空间内不计其数的选手，就算只有一小部分关注某个擂台，那也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字，其中必然有一小撮人，选择载入擂台，而最终究竟是谁载入，还是要看手速......或者说，反应力。
而在系统发布公告的情况下，居然出现了相当长的一个空暇，足以说明这条信息所代表的内涵之令人震惊。
“说起来，本赛区还剩多少人了？”便装青年戳了戳一旁的田筌芷，不过没能成功，而是直接穿过了身体，仿佛对方只是一道投影而已。这也是观战空间的保护措施之一。
“不多了，大约只剩葛立恒数的恒河沙数次方名选手了。”田筌芷应声道。
“哦，那确实不多了。”便装青年点了点头。
个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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