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神泣（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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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刘备，中山靖王刘胜之后，现在是个卖草鞋的，这草鞋质量不错，两位兄台可要试试，试试不要钱的，这鞋便宜了就给你们……”

“我叫关羽，此地卖豆人，就这绿豆混着个生活。也是个命苦的人，杀了人，就逃了过来，你们都是好人，但我，唉，坏人，坏人呐……”

“我叫张飞，燕人张飞，人们说我像卖肉的，其实我是杀猪的，杀猪是技术活，买肉得要好看的姑娘家，熟肉卖了才有人买生肉……”

三个人坐在一个酒馆的台阶上，共同感慨自己的半生，此刻他们初次相识，然后相谈甚欢。刘备总是能引起话题，那张飞也总是融入其中，关羽似乎心怀着事情，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刘备的草鞋上麻绳翘起，他便拿起那草鞋抚平了麻绳，然后抬起眼睛看着天空，空中仿若即将显出惊雷，却忽然又平静了，像惊雷沉进了水底。

他们感慨着，不知将要去往何处。

卖豆的关羽站起来，然后拍去身上的泥土，看着落去的太阳，这太阳几乎看了半生，似乎从来没有变过。

“我要走了，去麦城！”

他的声音浑厚了，然后仿佛植物成熟生长出了花朵。他的衣服在阳光下闪着绿光，光芒射入那二人的眼中。他的眼睛仿佛也被射入了绿光，光芒像是黑暗中绿色的火焰，火焰好似烧灼，灼烧着很多内心所隐藏的一切东西。

那另外两个人看不透他了。

他们共同回忆起了在这酒馆台阶上，三人共同度过的三年。风雨好像挂过，那酒馆中人来人往，酒水洒在地上，招来了蚂蚁，蚂蚁也添了记忆，想要化解那仇恨。

他们曾经只是一面之缘，然后，在雨水中，散去离开……

麦城，这地方像是死地，将要割舍三人的情谊一般。

关羽此后便就再也没有来到这酒馆的台阶。台阶上的青苔忽的长大了似的，覆盖了那关羽曾经卖过绿豆的地方。

“备，如归愿意，便就跟我一起起兵吧！如归胜了，天下也许会有一丝的地方归属于我们。”

这是他的玩伴，叫公孙胜。

唉，他们争得又是哪里的天下？莫不是，心里的天下。他们争得是那大燕侵犯之地，流离百姓逃亡之地，大皓不管不顾之地。也是出现英雄豪杰的土地。那里出了个震惊天下的英雄，说自己叫曹操。

张飞在酒馆旁卖肉，身旁个女子搔首弄姿，好像使人魂牵梦绕。那女子虽然身材足够婀娜，可是脸上却明显的施了粉黛。

那女子站着，目光妖娆地看向每一个过路的可能去买肉的人，以及可以让自己奉献一个夜晚的人。她知道着，这是个机会，一个可以多吃几口肉的机会。

那肉摊中来了一个少年。

少年的面孔曾经见过，是苗家的苗楼曦。而他的眼睛呆滞着，此刻是一个乞丐的装扮。

他的到来让四周的人退避，然后纷纷议论。

“你……要什么？”

那女子不屑的问，她也曾是这样的人。

“我要一口肉，没有人腥味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