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神泣（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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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沙尘中，从一粒一粒的沙土颗粒中看到了拥有颜色的风，吹过之后清晰看见，一个黄发黄眉的老者面带笑容，眼睛里面尽是一种轻蔑神色。他的手里握着铜锣，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普罗雷音寺中的笑声像是一种送别，老者的脸上像是经受了沧桑。他是黄眉怪，普罗雷音寺假扮释迦牟尼的假神。他的过去，是在一个袋子里，摇晃了半生……

后来当他再次回忆看到的师徒五人，仿若经过新的觉悟。使他深刻记得的，是猪悟能的一句：“我也和你一样，经受侮辱和轻视，可幸运的是，我最后选择的成为我自己。”

孙悟空的双手架在金箍棒上，他看着他们离去，远处传来声音。

“那些妖，为什么不杀？”

“我为什么要杀好人。他们都是好人呀，装成佛陀骗一些过路人的香火，略施惩戒即可。”

“那黄眉怪人还不错，知道想送。”

“唉，这世道上。假佛倒比真佛要好些。”

……

普罗雷音寺的假佛中，一半是善，一半是恶。

而那佛，却全都是恶。

他们不知，

他也不知。

普罗雷音寺，是佛土，是佛的乡地。

……

“猪悟能，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向西而去吗？”

孙悟空像是老者，眼神中带着不可置疑，他的身旁是闭目的三藏以及俯首吃草的敖丙——此刻他是只马——他们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件死物。

猪悟能肥胖着身子显出一丝的颤抖，脸上的獠牙曲折了，像是一条蜿蜒的小路。

他的眼里透着不甘，然后昂然了身体，像是坚挺了决心。

道：“这是不归路吗？”

“向西路的对面是东，你走向哪由你决定。”

“我可以决定吗？”

“佛说可以。”

“那便是可以吗？”

“不，那便是不可以。佛说错了。”

“那佛可有承认他说错了？”

“佛自以为不会错！但他总是错。”

“他是谁？”

“他就是佛。”

“佛是佛，佛为何会有他？”

“因为当今的佛，只有他。”

悟能踏上道路，他们此去，是向西。可心的方向，是东。

然则地球是圆的，向西便也是向东。

……

敬剑阁，李太白浑身白衣，但影子黑的像是碳墨，构成一个人形。

他的面前一个俏丽女子，眼含泪水，衣袖已经浸湿，女子的哭泣总是动人。

这女子叫崔才桃，是念着太白的人。

太白此来不是为她，是为那斩灭神最有利的剑。

女子道：“如若我死了，你会如何？”

“亭台楼阁，空空如也。没有人来过，也不会有人停下。”

“你当真不爱我？”

“不爱。”

“你可知道这次错过了，你便再也见不到我？”

“我知道。”

“你知道，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看着那一旁寺庙的香火，一丝一缕都像你，你不知道我为你作诗三千首，字字句句不离你。”

“我都知道，但对不起。”

“你在乎什么？”

“我在乎整个国的未来，我在乎世人的天下！”

“你不在乎我吗？”

“我只知一个敬剑阁守剑的崔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