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胆小的国公发怒其实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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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曹晟忙完，来到饭厅。
曹诚憨厚的脸上有着些许抓痕，坐在桌边在笑吟吟的看着小晴儿给他买的一件夹袄，本来年纪不大的曹诚有种老朽的状态。此刻的曹诚到很是开心，这幕父女温欣的场面，曲姨在旁边看着，在憧憬着什么。
“爹爹，你受苦了。”曹晟有点内疚。
“无碍，习惯了，吾儿霸气，这很好，这些年为父不曾为你们做些事，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弱懦。晟儿能这样，我曹家有希望了，你们兄弟就放手去干，我儿如此，为父再不靠王家，自然不怕。”席间，曹诚父子俩几杯酒下肚，也是放开了。
“爹爹放心，有儿在，放心，日后且看着，我曹家重现辉煌，成为我大宋第一勋贵。”脸开始发红的曹晟，大喇喇的跨坐着，拍着胸脯吹牛道：“父亲以后就在这西院跟曲姨一起，这家务事晟儿来处理，一个月定可以理清楚。”
“好好，交予晟儿。痛快，自从你祖父去世，为父再没这么痛快过，来，我父子再浮一大白。”说完曹诚豪气得的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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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晴儿把小脸蛋埋在大碗里在无所顾忌的的吃着饭食，曹晟现在才发觉小晴儿总是喜欢一个很大的碗，可以把小脑袋埋进去的那种。
“你慢点，饿死鬼投胎似的。”曲姨温柔的帮晴儿弄去脸颊上的粒粒米饭。
正当这幕温馨场景正融时......
“让开，你敢拦当家主母？谁给你的胆子？”门口王氏刺耳的尖叫声，不合时宜的传来。
“晟儿，放她进来吧，不要闹得人皆皆知，我曹家还是要些脸面的？”曹诚有些不忍的说道。
曹云在王氏尖叫时就已经进来待命，此刻看到曹晟的脸色，朝曹诚抱拳道：“是，尊国公爷令。”说着快出去。
王氏在撕打着亲卫，亲卫们任由王氏放肆着，怡然不动，无悲无喜。
“住手，国公爷有令，放主母进来。”曹云大声喊道。听到这个声音，王氏和曹诚俱是一愣。
王氏这段时间很是无力，她想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啦？自从嫁入曹家，权谋手段，所向披靡。家权入手，曹家任由发落，曹诚这个国公爷也没有任何权利。一时间无论在贵妇圈，家族圈都被奉为楷模，几年间很是风光。自从有了曹正的出生，嫡次子的身份确立，家族间更是逢迎拍马，很是享受。
今日听说曹诚受曹晟等蛊惑，赞同产业分家，她掌管的更加少了。再加上曹晟的强势崛起，她几年间努力得到的优势地位，顷刻间化为乌有，这时的她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了。通过曹俊的事件，奴仆不再信奉她，以她惟命是从，也开始阴奉阳违了，面对曹晟的咄咄逼人的攻势，她无从下口，也没有任何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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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发现她唯一可以发作的竟只有曹诚这个枕边人，她越是这样，越是恼怒，傍晚看见曹诚就大肆撒泼，曹诚也不解释，任由她施为。
等她累了，就自己跑到西苑，过他的天伦之乐了，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此时的曹诚半端着酒杯，看着曹晟。
“爹爹，你看我干嘛？你本来就是这一家之主，是我曹家家主，曹云不仅是我曹家族子也是我曹家亲军，此地自然听你命令，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曹晟双手一摊，一板正经的解释道。说着亲卫过来耳语一番，曹晟点了点头，亲卫告辞而去。
“对的，爹爹爷在上，晴儿时刻待命！”小晴儿此刻放下她那脑袋大的碗，下地学着曹云立正行礼道。
“嗯嗯，晴儿等着。”曹诚顿时豪情万丈。
“好啊，你个老东西不经我允许，竟敢来这个小妖精窝里？看我不刮花你的脸，这次看谁敢拦我这个当家主母。”王氏带着几个女婢怒气冲冲的走进大厅，上来就是杏眼圆瞪，提着裙子跨过门槛，一手指着曲姨，口沫横飞的的冲过来。
“你住手，不许伤我小娘！”小晴儿勇敢的张开双臂挡在曲姨身前。
“你个小东西翅膀硬了，敢如此对我说话，来人，抓去祠堂罚跪，一天，不，三天不许吃饭。”王氏脸颊因为愤怒而见红。
王氏看着曹晟，看他如何，又以何种理由阻止与我，只要有一点冲突，就可以去大理寺告状，这个不孝的罪名，看他如何解决。这是宋朝的蛋疼事，妾室，主母是可以有权处理的，古代以孝治天下，汉、宋等纯汉族政权尤甚。
只要因为管理后院之事，曹晟插手，那么在曲姨不是他亲妈的情况下，他又身为准驸马，大理寺专管皇家事务的当下，这个时候多半不会辨别真假，为皇家声誉考虑，立刻解除曹晟驸马身份，然后重判，以表示皇家重孝道的政治述求，是惯常的操作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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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晟依然微笑着举杯品酒，没有丝毫动作。曹云站在曹诚前面不远处，双手待立，看着曹诚。
“大胆，你住手，我这个一家之主还在这，且容你放肆。”曹诚把酒碗大力的落于桌上，酒水仿佛在暴动，左右不停的起落，此刻的曹诚不知道是雄心被激起，还是酒壮怂人胆，通红的胖脸很是威武。
王氏一愣，一时间，平静异常，小晴儿依然盯着王氏，曲姨一动都不敢动，惊姹看着怒火中的曹诚。
“你竟然敢吼我，你今天是酒吃多了吧？”王氏宕机片刻，终于反应过来，伸手就要去揪小晴儿耳朵。
“叫你住手，你当我是不存在吗？”曹诚大怒，手上抓起酒碗就朝王氏扔去。
“曹云，抓住她，不许她动弹。”王氏躲开了去，曹诚继续发号施令。
“是，”曹云一个擒拿手，和旁边一个亲卫一边一个，控制住王氏。
“爹爹，去祠堂吧。”曹晟起身对着曹诚拱手施礼后，抬头微笑看着老爹。曹诚一愣，思索片刻，又看了看曹晟，点点头道：“送去祠堂吧。”
“曹诚，你大胆，你等着，你父子欺我王家无人吗？我兄王城升任左都御史，是邓公门生，看他能容你否？”
“曹晟，你这逆子，看你如何尚荣德帝姬，你以为这事没人在看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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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着吧，有你求我的时候，你个落魄曹家，有何能耐尚公主？你将是皇后的突破口，哈哈哈，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
王氏在咆哮着。
曹诚看着曹晟，刚才的酒劲慢慢散去，眼神中有些退却。
“晟儿，这事是不是再从长计议？”曹诚忧虑的看着曹晟吞吞吐吐的说道。
“哥哥，大娘子说的是真的吗？”小晴儿扯着曹晟的衣角紧张的问道。
“大郎，还是......还是......”曲姨也是怯怯的劝道。
“无妨，郑后若是如此，那我曹家无法躲避，只能接招。父亲，自古以来，权势之争斗焉有躲避就可以无事之理？”
“晟儿说的是不错，这事躲是无法躲避的。但是.....”
“爹爹，王氏是个炸弹，我现在有法治她，最好的防守是主动出击，干掉她，才没有威胁，否则怎能心安？爹爹且相信晟儿。”曹晟单膝跪下对着曹诚拜倒在地。
“爹爹，你就相信哥哥吧。”小晴儿双膝跪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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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诚看看这一双儿女，再看看一直跟着自己的温柔的曲儿，深叹一口气扶起曹晟，又抱起晴儿道：“我就只有你们而已，既然你们兄妹如此，那为父就放肆一回，大不了夺爵而已。”
一家人向着祠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