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与游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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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教堂广场中的对决刚刚落下了帷幕。

平局。

结束战斗之后，两人都有了一种微妙的感觉——

面前的这个对手，也许就是这个世界上与自己最为相似的另一个人。

幽兰戴尔收起骑枪，长出了一口浊气，说道：“你，很强。是个值得尊重的对手。”

琪亚娜笑道：“你也不赖，天命的S级女武神。”

王伟宸拍了拍琪亚娜的肩膀，笑道：“不错的战斗，你又进步了琪亚娜，对律者能量的使用愈发娴熟了。”

幽兰戴尔有些担心地说道：“只是。。。琪亚娜，这样一来，你就更需要提防奥托主教了。他不止一次地说过，空之律者的力量是必须的。”

王伟宸笑道：“没事，我会保护好她的。”

幽兰戴尔严肃地说道：“那我不希望你有任何松懈。他可是奥托·阿波卡利斯。”

琪亚娜问道：“空之律者的力量对奥托来说是必须的？”

幽兰戴尔说道：“嗯。而且这与我想要告诉你的答案也有一定联系。毕竟，对于我自身的情况而言，第二神之键确实是必须的。”

琪亚娜愣了愣：“第二神之键？也就是说，用前文明的空之律者的核心制作的神之键？”

“没错。它能够观测量子之海的涨落，窥探虚数之树的脉络。对于我个人而言，它也帮助我部分完成了使命。帮助被锚定在我体内的那个世界泡，重新与虚数之树建立链接。”

琪亚娜问道：“体内的世界泡。。。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才是你一直站在奥托那边的、最本质的理由？”

幽兰戴尔说道：“的确，你有理由这样认为。毕竟，和你一路走来的种种遭遇一样，它也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这个故事源自一次看似枯燥又危险的外勤任务。如果在任务开始之前就非说有哪里有趣的话。。。也许是我当时只有十二岁这一点吧。”

琪亚娜一脸懵逼：“十二岁？我确实听说过你是有记录以来最年轻的A级和S级女武神，但是十二岁也太。。。”

幽兰戴尔说道：“可能是我的身体机能比较早熟吧。这也没什么，毕竟以今天的标准来看，那时的我也根本不能算是个独当一面的女武神。总之，那时我和丽塔接到了一个探索量子之海的任务。我听说你的伙伴们曾经去过马里亚纳海沟深处的海渊城——但我们的目的地其实并不是海渊之眼内那种险象环生的异界。我们到达的地方，虽然在空间上支离破碎，却和这个世界一样拥有漫长的历史和丰富的文化。”

说着，幽兰戴尔开始介绍起了那个世界的故事。但是奈何故事太多，时间太短，只能简单地介绍一些事情。

金发少女撩了撩秀发，说道：“如果要让我继续说下去，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把他们每个人都想你介绍一二。但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真正重要的是，他们选择了我，作为让那个世界能存在下去的保证。这并不是因为十二岁的我就真的有足够的能力，而是因为种种原因，他们在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可以选择。凭借以太锚点，他们将自己的世界植入了我的体内——这样，只要我还生存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们的世界也就不会在量子之海里破碎消失。”

琪亚娜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幽兰戴尔从十二岁起就肩负着这么重的担子。

“所以，你从十二岁起，就背负着这样的使命吗？”

“怎么——和你与另一个空之律者的斗争比起来，我的这些经历显然轻松多了吧。对我来说，体内的那个世界泡就像是自己在深山中的故乡，它的繁华虽然不能与大都市相提并论，但与此同时，也只有与那个故乡有关的少数人才能承载起它的过去、现在，和未来。过去的五年间，我一直在寻找让世界泡与我的身体解除锚定的方法。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让那个世界的命运不仅仅寄托在我一个人的身上。而且，这也是一项只有我才能完成的使命。那么回到你之前问的那个问题——”

金发少女顿了顿，说道：“当一个从小成长在天命的人需要完成这样的使命，她能选择的依靠对象，会有另一个答案吗？”

“可是。。。”

“我知道。从你的视角来看，我显然就是个助纣为虐的笨蛋。但对于我而言，天命于公于私，都有其不可替代的价值。这就是我之前那句话的完整含义了——这世界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善恶与对错，有的只是使命。”

琪亚娜说道：“可是你刚才也说了，第二神之键已经帮助你完成了一部分的使命。”

幽兰戴尔说道：“是啊。一个月之前，在运气的眷顾下，我抵达过虚数之树的附近。这使我有能力将体内的世界泡转移给另一个人保管，让这项使命可以后继有人。所以你可以认为，现在的我比过去要稍稍自由一点。”

琪亚娜看着眼前的金发少女，说道：“你知道吗？天命最强的S级女武神，这个名号曾是我的憧憬，也曾是我追寻的目标。这么说可能很奇怪，不过，如果我们各自的道路在未来终究走向了纷争和对抗，我大概会相当失落吧。”

幽兰戴尔说道：“我理解这种心情。既然对抗崩坏是我们共同的最终使命，那么我们所走的道路，也应该终有合二为一的一天。以我现在的身份，虽然不能对你承诺什么。。。但我希望你相信，我们彼此的使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接近。不过，主教今天那些难以理解的举动，也确实让我有些额外的担心。”

王伟宸笑道：“没事，有我在呢。”

幽兰戴尔瞥了王伟宸一眼，说道：“哦，原来你不是空气啊？”

王伟宸满脸委屈：“我这不是不想打扰你俩交流吗？”

琪亚娜笑道：“没事的，幽兰戴尔。宸哥这头号保镖还是很靠谱的。”

“那便再好不过了。”

金发少女看了看时间，说道：“时间不早了，你还要回休伯利安完成律者对撞实验吧？”

琪亚娜说道：“啊。。。的确，你要一起来吗？”

“当然，我还挺喜欢爱因斯坦博士泡的那种蜂蜜咖啡呢。”

王伟宸说道：“走吧，再不回去，学园长要着急了。”

三人并肩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