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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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明媚的阳光洒入窗户，王伟宸逐渐醒了过来。醒来的时候，琪亚娜已经不在床上了。王伟宸以为琪亚娜搁卫生间，便没有在意。
王伟宸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地穿好了衣服，收拾了收拾凌乱的床铺。看着这占着血迹的床单，王伟宸摸了摸鼻子，把床单叠了起来，放在了柜子的最下层。
整完了之后，王伟宸便呼唤了一声：“琪亚娜！”
没人答应。
一种不详的预感涌入王伟宸心头。王伟宸把家里找遍了也没找着琪亚娜的踪影。突然，王伟宸发现办公桌上多了一封信。
王伟宸一把扯开信封，打开了叠着的信纸。信上那歪歪扭扭的字迹，正是琪亚娜特有的“草书”。
“对不起了，宸哥，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这件事一直是我的秘密，但是我决定告诉你。班长其实还活着，她就在我的脑子里，别人看不见她，也听不到我们的交流。她一直帮我压制着西琳的人格，所以我才能控制住空之律者的力量。但是昨天我突然发现班长不见了，无论我怎么呼唤她都不回应我。而我能感觉到，西琳正在苏醒。对不起，宸哥，我必须离开，我绝对不能连累你们，我会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去，你们一定不要来找我。对了，我强行打开了休伯利安的舱门。为了防止报警器报警，我只能切断了几根电线。对不起了宸哥，损坏公物的钱我恐怕不能赔给你了。不要来找我。”
信纸被青年捏成了一团。
“操！”
王伟宸爆了个粗口，一脚把房门踹开，大步走向了舰桥。
“布洛妮娅，芽衣，立刻到舰桥上集合！”
很快，布洛妮娅和芽衣就睡脸惺忪地来到了舰桥。但是看到王伟宸的样子之后，她们的睡意瞬间消失了。
芽衣试探着问道：“怎，怎么了，舰长？”
“琪亚娜又离家出走了。”
“什么？！”
芽衣和布洛妮娅也吃了一惊。
王伟宸命令道：“布洛妮娅，去调监控，告诉我琪亚娜是几点，从哪离开的。芽衣，你去做战斗准备。”
“遵命！”
说罢，王伟宸便呼叫了特斯拉：“特斯拉博士，请立刻来一趟情报室，我需要最新的情报！”
安排好了之后，王伟宸就呼叫了德丽莎，结果德丽莎没接。估计德丽莎还没睡醒呢。王伟宸实在是等不及了，就直接去了德丽莎的宿舍，疯狂地砸门。
“学园长！学园长，快醒醒！憋搁那睡了！”
“别敲了，门快烂了！”
德丽莎终于被巨响给震醒了，过来开了门。
“什么事这么着急？”
“琪亚娜又离家出走了！”
“啥玩意？！”
德丽莎一听这事，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丫头才回家一天就又出走了？！
王伟宸焦急地说道：“学园长，我喊上了特斯拉博士，我们在情报室等您！”
“好，我去换衣服。”
15分钟后，休伯利安情报室。
布洛妮娅说道：“监控显示，凌晨三点的时候，琪亚娜离开了舰长的宿舍，走楼梯去了下层通道，破坏了警报器之后，强行开启了一号投掷口，离开了休伯利安。”
王伟宸问道：“附近有律者反应吗？”
布洛妮娅摇了摇头。
特斯拉正在旁边扒拉着平板，突然，特斯拉说道：“有了！刚才逆熵的极东侦查站捕捉到长空市有一瞬间出现了强烈的律者反应，与之前天穹市的样本一致。”
王伟宸立刻说道：“是超远距离传送。休伯利安航速太慢，我们立刻乘赫利俄斯号去长空市！”
德丽莎抓住了王伟宸的胳膊，呵斥道：“冷静下来，不要盲目地做决定！”
“你让我怎么冷静？她才回家一天就再次不辞而别，我这回扛也得把他扛回来！”
“我叫你冷静！”
“是。”
王伟宸不情愿地闭上了嘴。
德丽莎说道：“我知道她对你来说很重要，但是这只是一次简单的寻人任务，你不能随便出动。”
“可是。。。”
“没有可是！”
“遵命。”
随后，德丽莎又说道：“特斯拉博士，这次任务恐怕要麻烦你了，侦查方面你是专业的。”
“嗯，没问题。”
德丽莎接着说道：“芽衣，你护送特斯拉博士前往长空市。”
“遵命！”
一行人效率非常高，很快，特斯拉和芽衣便搭上了赫利俄斯号。
几个小时之后，赫利俄斯号会议室。
“唉，不行，这个也彻底报废了。”
特斯拉长叹一声，将手中的“破铜烂铁”重重扔出。一天前，这个小玩意还是太刀“雷切”最重要的组件之一。当时芽衣与幽兰戴尔的战斗实在是过于激烈，雷切直接干坏了。但是休伯利安工程部的人也不知道咋捣鼓这玩意。而现在，这把武器被拆分成了数十个零件，整整齐齐地摆在特斯拉面前。
红发博士满脸生不如死：“刀身，坏了。刀柄，坏了。调制电路，坏了。能量阀，唉，也坏了。好极了，这和重做一把有什么区别？”
芽衣默不作声，只是收拾着另一张桌子上的文件堆。
几个月来，她们每天都在寻找琪亚娜与姬子的下落。大大小小是情报从世界各地传来，有价值的被印成报告归档，久而久之堆满了这个原本是会议室的房间。
特斯拉看向芽衣，问道：“在想她的事？”
“嗯。”
“往好了想，至少她没落入天命或者世界蛇手里。”
芽衣脸色好了一些，不过依旧不想说话。
特斯拉说道：“这里没别人，有什么心事就直说吧。”
芽衣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闭上了眼睛。
“琪亚娜，她变了许多。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变化。长大？成熟？都不太对。她这个人呀，安静不下来，永远是人群中最吵闹的那一个。从认识她起，我就没见过她安分的样子，有关无关的事，她都要掺和。以前的她很闹腾，但也很让人安心。可是现在，我发觉她变了。”
芽衣的神情同声音一起消沉。
“她变得。。。很安静，安静得不像她。一个人要经历多少事，多少痛苦，才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四个月的时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此时此刻，她肯定还在天穹市的某个地方，独自与律者对抗着。我只想快点找到她。。。”
特斯拉也有些伤感，说道：“别太自责了。消极情绪对身体不好，我们尽力了。唉，帮我整理一下桌子，我再去一趟情报室。”
特斯拉走到门边，又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几眼，最后还是安静地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了芽衣一人。她不断地把散乱的文件堆到一起，脑中浮现的却还是琪亚娜的样子。
天命之战已经过去四个月了。这四个月里，琪亚娜走过了多少糟崩坏波及的城市，又目睹了多少因崩坏而起的悲剧？看着那些被大崩坏夺走人生的人，她会不会把所有的错都归咎于自己，又会不会选择独自去背负所有的责任？
芽衣止不住地颤抖。战斗留下的伤明明已经愈合了，但胸口的痛楚却愈发煎熬。她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可她不得不去想。思绪像是坠入冰湖的巨石，冰冷而又沉重，在黑暗中不断下沉，下沉。。。
自相识以来，她第一次感到琪亚娜是如此，如此。。。
如此陌生。
“芽衣。”
芽衣没注意到特斯拉已经回到了会议室，急忙回答道：“有什么事吗，特斯拉博士？”
特斯拉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提醒你一下，马上就到长空市了。”
“啊，好的，我知道了。”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了落地窗边，看着荒芜的长空市。
“琪亚娜，你为什么会来长空市？”
芽衣趴在玻璃上，喃喃自语。
长空市被彻底破坏了。从空中看，整个市区都观察不到任何动物活动的迹象，只有崩坏兽和死士在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现在的长空市被海水浸泡着，很多大楼都有半截搁水下。楼房也基本上破破烂烂，到处都长满了杂草，甚至很多楼房的外表都爬满了藤蔓。
特斯拉挑选了一个较大并且较为稳定的平台，将赫利俄斯号停在了那里。两人下了飞船，呼吸了一下外面的空气。
特斯拉说道：“我们来汇总一下情报。今天凌晨，琪亚娜离开了休伯利安，利用超远距离传送来到了长空市。那之后，她就消失了。侦查站再没有追查到其他反应，卫星画面也没有任何情报。但是至少可以确定琪亚娜来过这里，城市中或许会有别的线索。”
芽衣问道：“天命有任何动作吗？”
“目前还没有。这一次是我们抢占了先机。赫利俄斯号降落的地点是长空市dc区，把这作为行动据点，从附近开始调查吧。长空市如今是无人区，我可以搭建一个简易的探测器阵列，通过侦测崩坏能的方式寻找她的下落。首先，得找到一片开阔的地方。”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