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纸伞遮雨也遮月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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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绕，凉进暗夜。
灯光明，撕开破晓。
风吹柳枝，雨欲落，蜿蜒拱桥，亭台坐，肩头挑起，往昔错。
——
这几日天气让人捉摸不定，上午还阳光明媚，吃个午饭的功夫就乌云密布，天气预报也都报道这一个星期多是雨水。
春雨贵如油，这几天老天爷到是大方的很。晴天这几日难得，考试也赶上这个时间段。
老师在上个星期的时候也透露考试将近，这两天也都再传，还没有正式告知，也不用班主任通知，一些老师上课的时候也都有所透露，讲一些重点知识。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这本书也都一直在做，语文老师将语文阅读理解做题模式与教材上的模式相结合，这种做题方法高三很多老师都会讲。
到了下午的最后一节课，还是个自习课，值班的班长在上面坐着维持帮里面的纪律，班上的同学，绝大多数都在写老师布置的作业，每到最后一节自习课课代表们都会将自己科目的作业在写到黑板上，也方便提醒同学们自己还有那些作业没有写，需要进行补充到了上课的时候好认真听课。
临近最后的几分钟是最为难熬的，也许是在学校这日复一日单调的生活里，恰饭是一个小阶段的释放与盼头。这个星期高三是晚上十分钟吃饭，就是为了错开，缓解食堂压力。
打了第一个下课铃，但还不是高三下课的时候，但班里开始躁动，这一届高三是在下三楼，上三楼都是高一学生，她们听到铃声就纷纷下楼，下面在教室里的学生会感到楼层震动，近两千号人的阵仗却是就是这样。这样以来下面还在学习的高三学生的心思就更为薄弱。坐在班门口的学生也都按捺不住，翘首以盼下一个铃声，后面靠着门口的学生还探头观望外面那热闹的景象，班内有低头做题，有欲眼望穿看着外面，有交头接耳讨论一会儿吃什么。
就连李亖弎也收到后面递过来的纸条，李亖弎拿在手中，将对折的纸条给展开，看了一眼噗的一声咧嘴笑，吴程写着发的政治卷子，撇了她一眼，又回过神来翻书找自己想要的答题用句，还小声问她“写的什么呀？”
李亖弎将纸条放到吴程眼前，脸上挂着一副悠悠然表情，嗯了一声，吴程将纸条放到课桌上，一边翻着书，兼顾着看一眼小纸条，吴程嘴角勾勒起来一角问李亖弎“张芷涵吧？现在开始商量一会儿吃啥了。”
李亖弎点点头，吴程看了看手表，还有两分钟就下了课，有的班已经有同学出来了，向班里面探头，讲台上的张情走下来，看了看外面的人，后面有个学生悄咪咪的溜走了。张情回过身来向着班里说了一声“下课吧下课吧。”
这话音刚落，教室里的同学有目的性的向外走去，教室里像是放了气的气球，班里几人结伴去餐厅吃饭。天气阴沉沉灰蒙蒙的，逗留在外面的人减少了，九班周围几个空地上有学生在打羽毛球，吴程没去吃下午饭，在班里写了会儿数学题，还借鉴了一下李亖弎的答案，并给予了高度肯定。
侯亚川跟任佳杰两个人进班里，走到吴程前面坐下胳膊肘放到吴程课桌上“程程干啥了跟这？”
吴程亮着自己的数学卷子“咱数学老师不是早上她那一节下课发了一张卷子吗，现在写几道题。”
侯亚川喝着手里的粥“我看看你写到第几题了？”
吴程将试卷翻了过来“前面选择题后两个没写，填空题都写了，最后一个填空题我是没写出来，看了李亖弎了，后面大题就写了两道，哦，那个最后一个选做题写了一问。剩下的就没啥了。”
侯亚川点了点头“行，写的不少了，我跟张三金昨天发的那个数学卷纸还没写完了。”
吴程两只手向两边伸展，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笑着说“昨天那张卷纸还没写名字了就找不到了，已经不准备写了。”
侯亚川看着他问“你这爽呀，找不到就看你这位同桌了，我上课看你几乎不这左边看。”
吴程摆头“胡说，上地理历史，咱俩那一天不是对视一下啊。”
侯亚川笑着说“行行行，我还没写这张卷子，明天考试了吧，不是明天就是后天。今天晚上应该老师就说了。那个我临摹临摹这。”说完看了看吴程卷纸上的选择题跟填空题。让后就跟紧走到自己桌位上写上，旁边的张三金还问他看的谁的答案，侯亚川指向吴程，吴程看着他那边，张三金像个小伙子斜着头看向吴程表示肯定，跟侯亚川说“我也看看。”
吴程看着他们两个都看他写的答案就跟她们连忙说“哎哎哎，我不确定对不对啊，再说了张三金你还用看我嘞答案啊，一会儿不就写完了。”
张三金像哥们似的拍了两下胸口“相信你。”
吴程笑着看着他两个感觉好笑“那我可谢谢你啊，这么相信我。”
吴程出去透透气，外面没什么风，也没光亮。
李亖弎这个时候回来了看到他，她身边站着两位饭搭子，李亖弎手放在后面左手牵着张芷涵右手牵着赵诗雨，吴程感觉她有点像企鹅，几个人就在班门口两步的地方，李亖弎向他走进问他“跟外面干啥了？”
吴程回头看着她还没有等吴程说话这个时候孙莹过来了，这个时候李亖弎看到她来找吴程笑着给吴程使了个眼色“有人找你了。”后面的张芷涵也是好奇的表情。
吴程黑人问号的表情看向他的背影。
李亖弎说罢就进班了，吴程看着她使的眼神向后看去，孙莹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张文综卷纸。
几步的距离，很快走近，孙莹将手里的试卷递给吴程，吴程接货问“这是啥？”孙莹解惑“这个你们应该还没用发，我们前几天老师让考试的文综卷子，你看看我这写的咋样，我感觉有好几题我能写对但考试了时候就不知道为什么就选不对。帮我看看吧，行不行。”
吴程之前就说过不会的就直接问他，他都会讲。吴程看着试卷上的题，点点头，用拳头轻轻的锤她指着卷纸上的一道题“这题也能做错啊，脑子里面都想的什么。”
孙莹脸上有些委屈，看着吴程，一只手放在吴程刚捶自己手臂的地方，声音少许提高些“你凶我干啥，就是错几个才让你给我看看了。你要是不想跟我讲就算了，我回去自己琢磨。”她准备将卷子再拿过去，吴程“行行行，不说你了。就跟着给你讲啊？”两手摊开
她们现在就站在九班前门前面的台阶上，孙莹转头看了看旁边回过神来说“那还跟上次一样吧，你先看看我为什么错吧，最好可以在旁边写上一点讲解，省得你给我讲的时候还要想。”
吴程拿着卷子看向她笑着说“哟，那我谢谢你啊，还为我着想。”
孙莹脸上挂着笑拍了拍吴程“哈哈哈哈，那我先回班里了啊！”吴程点点头“走吧走吧。一会儿咱班主任过来看到了不免在问点啥。”
孙莹前脚走，李旭阳后脚就来了“好家伙，你们这是干啥了，我跟着她一个班了都不问我？”挑眉搭肩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吴程抖了抖肩，挣脱了“束缚”“可能感觉你比较忙吧。”
李旭阳“我不忙啊。”
吴程指着他手里拿着的日语笔记“看，你这不是还看笔记了，人家吃饭你看笔记，很显然你比较忙。”吴程强行一本正经的表情。
李旭阳“屁呀，我这是好方便偷听你们两个人说句话，你们两个就聊这啊。”
吴程点头“要不了，我也是刚好碰巧出来透口气。”
吴程接下来说“哦对了，我前天那张日语卷子有还几个不会了地方，应该问问你，你在这等着我，我进班找找。”说罢，吴程转头就跟班里走，到了李亖弎旁边，李亖弎那张笑脸仿佛看穿了好些事情，一脸慈祥的问“咋样啊？你们聊的什么？”
吴程将卷子放到李亖弎的课桌上说“你这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啊！诺，给了一张卷子，看不看，顺便看看为什么错。”
李亖弎手自然的捋了捋头发，看是生气但没有生气表情对吴程说“我不，这是文综，我不行，还是你看吧，再说了我跟人家不熟，干嘛让我看呀，到时候人家在不高兴。”
吴程调侃她，笑道“我也是顺便说说啊，你这还当真了。”
李亖弎嘟嘟嘴的表情，伸出右手给吴程腰背上打了几拳，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他“打你啊！”
吴程笑的无奈“你这不是打过了么，还来啊，好了好了我错了，你跟我抽屉里面把一沓卷子拿出来，有几张日语卷子，都给我让我看看。”
李亖弎按照吴程说的，李亖弎左胳膊靠在吴程的板凳上，支撑着一只手在吴程抽屉里翻找，拿出几张卷子，递给了吴程，吴程接了过来，抽出一张拿起李亖弎课桌上的一支笔就离开，李亖弎“咦”了一声，吴程听到转头看向她，眼睛里面在问“怎么了？”
李亖弎又腼腆的笑着，摆手加摇头让吴程不带疑惑的离开。
吴程走出班，李旭阳跟张炜聊上了，吴程从后面将张炜推向前面的草坪上，他的口中满是惊恐与猝不及防。
没有摔倒，就是打了个踉跄，张炜回头就要“削了”吴程，李旭阳给拦着了，“行了张炜，我们开始讲题了。”
张炜走上台阶看着他们手里面拿着试卷“你们两个日语生。”其实留的不是这句话，反正是留下一句话，给吴程一个脑瓜崩就麻溜的离开了。
吴程一个猛转身，吓张炜一跳，一眨眼的时间就到了班里的讲台上，指向外面的吴程笑，像个傻子似的。
吴程左手比划着五，将试卷放在手上，拿起笔指着卷子上的几道题“这个，这个，还有这几个。我在课本上找不到语法。咱那个老师不是说这几天又是不来了，然后就没有问。”
李旭阳将吴程手里的笔帽拔掉，扣在笔的末端，画住主语后面的日语词汇……
他们讲完了，吴程眼神里面还没有完全理解但嘴上说懂了。还没有察觉到语文老师（这个是老九班的班主任，也就九班会真心实意的认可班主任，数学老师有就是老十班最为认可的班主任，在对方眼里顶多是半个。）
语文老师走到他们后面拍了拍肩膀凑近问“呀，你们在班外面讲题呢？”
吴程手在自己胸前平复突如其来的问话，李旭阳笑着说“对，讲完了。”
吴程收笔将卷子对折，老师脸上挂着关切，穿着一身黑色衣服，不是很高的高跟鞋，走进班里，吴程紧跟其后，一直到老师走到讲台上，吴程才能进入班里南边的一条道，快走几步，李亖弎起来吴程跨过去。
老师进来没有说话，两只手相互揉搓着，在讲台上还用黑板擦擦拭附着上的粉笔沫，拍拍手，下面本来热闹的场景已经鸦雀无声了，英语课代表张情将老师让背写在黑板上，这个时候就是背英语的时间点，她们高中分完科之后就是这样了。
张情写着，语文老师看着，然后回过头来看相下面，下面的学生向上看。
张情写完之后，老师让开始背，同学们都翻开书本，还有的拿出英语老师上课让记得笔记，范文与重点语法。
班里又重回热闹，语文老师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的同学，这个时候几个日语生也都融入其中，语文老师一直没有，中间英语老师来了一次，走的前门，看到语文老师愣住了，然后相视一笑看到黑板上已经写的要背诵的内容，就又离开了。语文老师还是在下面走动，晚饭后，晚自习前十五分钟不一会儿就结束了。
这个时候会有五分钟的备课调整时间，老师就在这个空余的时候给同学们说了关于考试的安排“咱们明天考试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
同学们“知道啦。”“早都听说了。”“听地理老师说过了。”
老师拍拍手面带微笑接着说“对，这都是检查你们这一段时间有没有认真学，看看你们有什么还没有弄明白的。也不是什么大考试，你们就正常发挥就可以了，今天晚上你们就可以将那些没有用的书给搬到外面了，明天大概率会下雨，咱班南边这都不要放书了。”老师手指着前面黑板说“可以放到这边，咱班里沿着讲台边上也能当点，是在没地方就将自己抽屉密封着。”
下面的学生也都知道。
高三最为轻松的时候就是考试前的时光。
这个晚自习过的也很安静，老师在讲台上讲着课，晚上的课，温柔了不少。明亮的灯光，给芊芊学子照亮前面的迷雾。
晚上九点半下了晚自习，这一天的疲惫也大多结束。
外面淅淅沥沥的落下雨水，几个人走下去，发出几声尖锐的响声。
“我去！下雨了！”
“快快快，回寝室，咱的窗户好像没关。”
“呀！我没带伞。”
一楼总是会听到这样的声音。
这个时候很多人都在搬书，吴程也不例外，他也懒得搬，将自己放到课桌上的书本都有好像整齐却有无任何规律的放到抽屉里面，还有的放在抽屉下面落脚的地方整齐的码号，之前吴程这边的书立起来容易闪，后来李亖弎将自己的书立给了吴程，这样放到下面的书就会比之前规整，但还是没有李亖弎规整的好。
这一点吴程还是挺羡慕的，但更多的时候是沾光，自己容易找不到的李亖弎都会找到，这样吴程就不找了，一起看也都方便。
吴程收拾好了，后桌王思欣点了点吴程的后背，吴程回头看着她问“怎么了？”
王思歆还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吴程“你是不是弄完了？”
吴程点点头“弄好了。”再说话的时候好像明白了什么笑着说“哦，我好像明白了，是不是给你搬你的那个书箱啊？”
王思欣点点头笑着，看着表示肯定“是是是。”说着眼神向李亖弎那个方向看去然后视线又回到吴程身上，吴程起来，面朝后面，一只手几根手指头扶着王思欣的课桌“看哪了？”然后向她脚下那片看，看到一个用布编制的书箱，黑白双色的，黑的依然是黑的，但白的有的不再是白的了。
吴程身子直起来，看向王思欣“你拿上来吧，我跟你搬到外面去。”
李亖弎将一些书给放在课桌上，吴程扯了扯李亖弎的衣角，李亖弎看向吴程，眼神中是在问吴程干什么？
吴程一只手摆了摆示意要出去，李亖弎像是卸了口气起身让吴程出去。
吴程出去后，接过王思歆递过来的书箱，确实沉的很，女生要是搬的话的确费劲。
吴程将书箱搬到外面，等王思欣出来，吴程将书箱给放在地下，王思欣从班里走出来，脸上挂着笑颜，也不知道刚才跟班里谁又说笑了，这个笑脸也一直保持着，吴程看着她乐呵呵的走过来问“你着笑什么勒？”
她笑着还拍了拍吴程，走到吴程前面指着中间的地方，这个时候还有些风动，吴程摇摇头，头发摆动，挤兑眼睛，将她的书箱放到那个位置上。拍拍手问“就这也？”
王思歆手掐着腰看着地下，有看着一旁，目光锁定在班门口一旁的花坛上，脑子里想着什么然后说“不用了，你还是看看你同桌用不用你帮忙吧。”
吴程脸上露出诧异“你着话说的。”
看向他说“我感激你们两个坐到一块还怪亲了。还，咱这老九班的还比不上捏了。”
吴程抿嘴笑道“得得得，真没啦？”
王思欣点点头“对，剩下的邵可馨在班里面讲台上给我占了一个地方，我一会儿放到那上面就好了。”
吴程“行，进去吧。”
王思欣“嗯，你拿伞了吗？”
走着。
吴程“没有拿，还好，看上去也不大，我着没多大一会儿就到家了。”
回到座位上，李亖弎出去了，放书去了，吴程坐下来收拾动气，拿了几张卷纸，还是老师讲过的那种。
吴程将自己板凳给上好了（就是将板凳放到课桌上方便打扫卫生的人扫地），李亖弎课桌上还有书就没给她上。
吴程走出去，就跟他碰了一个照面，吴程先开口“我先走啦。”
李亖弎站着门口点了点头“你没拿雨伞啊？”
吴程“没，下的不大，没啥事。”
李亖弎又一次点点头“走吧走吧。”她向吴程摆手，自己转身进班，吴程也转身离去。
这一场雨也只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