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龟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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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淼神色郑重，自然明白其中利害，道：“请前辈放心，一旦我承此术，必定遵守不外传之承诺，否则，当受恶念因果蚀身之苦。”
乐正弥封点点头，道：“好，那么……这就是我当年得到的术法传承。”
说罢，乐正弥封撩开长衫下摆的一串流苏，从后面取出一枚只有一寸大小的圆形金属香囊，接着说道：
“这枚香囊，其实是在阳极道火虚影的坠落地点一同发现的东西，之中力量非我等可以匹敌，并且不能够被我主动使用，只有在一些危急的关头、或者说它本身受到了某种刺激才会做出反应，而这些反应，一般都会比较剧烈……
不过这百余年来，随着我不断与之加深联系，一些基础的功能我也能够使用了——它对我打开了部分权限。”
大致介绍完香囊的来历，乐正弥封将之打开，露出里面跳动的一团红光——不过准确地说，应当是两团光芒，一红一白，只是那白光实在是太过弱小，如同人类的探测器在一颗巨行星表面飞掠那般，实在是不值一提。
“那白光，就是当年火焰中的意识从俞匠农饬四人那里提取出的术法传承信息？”阎淼讶然，先前听乐正弥封的描述，那火焰必定是非常凶残的，怎会容许这等对其来说算是“杂质”的东西与其共处？他对这点有些疑惑。
“是啊，这些就是完整的、原始的使用灵体能量修行的术法，根据这火焰传出来的信息，它有资格与其共处。”乐正弥封说完，将那白色光点取出递给阎淼，道：
“记住你的誓言。”
接过来光点，阎淼想都没想就对其进行了复制，随后将原件还给乐正弥封，道：“这是当然——不过……”
“不过什么？”
“这术法似乎不是完整版，有很多地方存在断层，根本无法继续推演下去。”阎淼说完，乐正弥封顿时露出惊讶的神色，道：
“确实如此，不过这个问题还是在我得到此术后三十多年才发现了一点苗头，你是如何这么快就确定它不完整的？”
对于这点，乐正弥封可是感兴趣的很。
“这……”阎淼布置如何回答，稍加思索，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就是在看到术法全部内容的时候，就觉得它是残缺的，并且还是非常重要的地方被人为地抹除了。”
“这样么……”乐正弥封表面冷静，实际上早在心里吐槽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天才，只是看了一眼某个术法的全部符文组成便能知晓其中缺陷，实在是让人生嫉。
还等他问下一个问题，便听阎淼接着补充道：“……当然这也跟我这两年多来学习了大量的阵纹系统有关吧……”
乐正弥封：“……”
…………
告别了乐正府，阎淼独自一人来到距离此处不远的一座断崖上，展开装甲的飞行模组后一跃而下，纵入万丈深渊，其行踪也被渐渐升腾起来的云雾完全遮掩，没有人发觉。
山崖下是一片嶙峋的石林，由于此地并不是很强的剥蚀作用，使得每一根石笋的边缘都非常锋利，甚至，有淡淡的金色辉光不时隐现，将一些偶然飞落下来想要歇脚的飞虫切得粉碎。
这里，是封霆大陆南方的一处险地，乐正弥封称它做“金风谷”，就是因为此地常年有非常强烈的金属性能量涌动，没有规律，强度也忽高忽低——强时能够将初晋命宇的强者撕碎，弱时连凡人的一根头发也切不开。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至今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但从乐正弥封那里得知，最靠谱的一个假说是，此地是某一时期的大战中形成的，是被一道利刃斩开，之中能量经久不散，最终演化成那种毫无规律的金属性能量风。
——现在的阎淼没有把握在这种环境下自保，毕竟实在是没有规律可循，但这也没有办法，此处是临行前乐正弥封推荐的研究地点之一，当年他也在这里呆过一阵，无意间在里面寻到了一处不会被金属性能量风吹拂到的地方。
“还真是个好地方，这里的能量风非常微弱，甚至可以忽略不计……不过，在这样一个金属性能量场如此混乱的地方，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安全的避风港？而且还是处在本应当是能量风最强烈的地方？”
阎淼这般想着，通过最小幅度地开启眼部命纹等特殊能力仔细观察着这里的能量场分布情况——一如乐正弥封所说那般混乱，而后者提供的那处安全港也完全反常地处于所有混乱的交汇点——也就是应该是最混乱的地方，这让阎淼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这就是物极必反，混乱到了绝对的领域之时，一切又都会显得规则起来。”
这么想着，他也不再去关注这些目前自己完全无法解决的事情，寻了一处平坦的地方坐下，开始研究方才得到的“禁术”。
说是禁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人们对灵体认知完全不够所导致的误解，以及当年某些特殊族群为了研究灵体所造成的惨剧所带来的强烈的偏见。
只是阎淼一直有件事想不明白，那就是，无论是修行者还是纯粹的科技文明，亦或是两者混合，对各种灵体的研究全部都是浅尝辄止——唯一一个听说过的有大成就的，就是那个将灵魂沙成功转化为灵体能量的种族——这是为什么？
难道灵体诞生的世界真的是一个禁忌，修行者，哪怕是命宇尽头的强者也没有触碰的权利吗？
难道正如乐正弥封讲述的“魔”族所说，利用灵体修行才是修行者真正的终极？一切的术法都不过是为了那种被禁止的修行方法服务？
难道……所谓的灵体能量不过是某个更加强大的、甚至比母体、比命神秘境还要强大的存在所设下的一种束缚，亦或是在其中埋下束缚，用于约束这些“低等”的修行者，防止出现一些足以威胁到自己的存在……
历史上，研究过灵体本质、甚至是接触过真相的种族必定不在少数，而他们，有极大的可能是触碰到了那种“束缚”的保护机制，被无声无息地消灭了，甚至连母体、连句昀他们都没有听说过！
这个想法诞生的一刹那，阎淼只觉得自己的新低升起一股凉气，被盯上——一种被强烈恶念盯上的感觉油然而生，让他生生将这个想法掐灭。
——微层冥想被强行打断，阎淼浑身都被冷汗浸透，隐约间，他的耳朵里响起一些细微的声音，如同瓷器被压裂。
他的意识迅速模糊。
随后，铃兰的惊呼声突兀地出现又消失，食梦变虫那边也传来一声闷哼，但随后就爆发出一道强绝的灵体能量冲击，将阎淼渐渐黑暗的意识拉了回来。
这时候，他听清楚铃兰所说的是什么：
“你的识藏海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