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暗质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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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色的流星划破傍晚的天空，在仰望者的记忆里留下神圣而美好寓意。

——自从暗质圆柱出现后一年开始，封霆世界有了正常的昼夜交替，只是唯一遗憾的是，天空中没有日月，没有星辰，没人知道这“昼夜”究竟从何而来。

在阎淼的庇护下，杨楚楚和他终于冲出这颗残星的大气层，阎淼也再次详细观察它——上次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没有得到什么详细的资料。

从大气边缘飞出去十万公里之后，两人才堪堪将巨大的残星收入眼底，这时候，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神情中看到了惊诧与不解。

残星比它们想象中要小很多，如果将之补全，那么现存的部分只占据那颗巨大球体的五分之三，这颗星球以海洋为主，大陆倒是寥寥几片，除却封霆大陆和那片未知的大陆之外，都是一些孤零零的“小岛”。

而最为奇异之处在于，这颗残星所暴露出来的星球核心。在阎淼的记忆中，上次的匆匆一瞥带给他的只有暗质圆柱在这颗星球上根源的记忆，至于核心是什么样早就忘得差不多了，而今一看，许多画面接连浮现在他脑海里。

残星的海洋流入星体边缘的“归墟”之内，但海水并未因此而逸散与太空，而是全都向着星球核心汇聚——在那里，不仅仅是有暗质圆柱的源头存在，还有一个颜色近乎与核心一样炽红色的漩涡紧紧贴在还算完整的星核上。

所有从星球断茬处坠落下来的物质、甚至是某些生命体全部被这口漩涡吸纳进去，通过追踪，阎淼发现这些物质最终还是原封不动地回到了残星上。

比如山石土木回归山川大地，水流鱼虾回归江河湖海等等——这很明显不是自然形成的，只是究竟是谁在用这样的手笔来维持这颗残星的“生命”，又是为什么要维持它？一连串的疑问开始在阎淼的脑海里生根蔓延。

“你说，这会是那个人做的吗？”杨楚楚忽然打破沉默，如是问道。

“谁？”阎淼不解，以为她另有所指。

“我们的母体。”杨楚楚开口就把阎淼惊到了，他接着笑道：“这两年里，苏晴姐姐虽然跟我说的不多，但是她对我说过的事情，都是信息含量非常高的——对不对，我的小弟弟？”

“哈哈……”阎淼哈哈几声，心道苏晴老前辈，你可真是什么都往外说啊，他不动声色，道：“我们都是同时出生的，没有先后……没有先后。”

“哼~”杨楚楚轻笑，等着阎淼继续编，然而后者却是急忙避开了这个话题，接着杨楚楚前一个问题回答道：

“应该不可能是母体——根据这个世界的历史记载，再加上第五前辈对这个世界的理解，这方残破的宇宙在那个人诞生之前就存在于地球上了，并且那个时候，传闻还有所谓的‘第五代神明’在行动，除非是他穿越时间长河在过去的某一时间点完成这一壮举，但这有必要吗？既然他的力量都那么强大了，何必仅仅只保留下一颗残星，而不是将整颗星球都保存下来？”

面对阎淼的解释，杨楚楚不可置否，道：“那玩万一，万一是有一些不可抗力在作祟，导致他只能在穿越时间长河后保留下这么点东西呢？”

“也不是没有可能，”阎淼思索，道：“除非这个不可抗力比他还要强大——但是在本宇宙中，有谁还会是他的对手？”

阎淼想着想着，忽然看向那正在缓慢流动的暗质，他的眼睛变亮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顿时充斥了他的意识。

“走，我们靠近去看看。”阎淼说完，不由分说便载着杨楚楚冲向星核，冲向暗质圆柱的“根源”所在。

这里似乎与两年多前看到的不一样了——暗质虽说是在涌动，但似乎只是表面薄薄一层；原本那一个接一个的、深邃的暗质漩涡也变得平面化，看上去完全没有了先前的立体感。

杨楚楚也是颇为惊异，在阎淼离开后，苏晴曾经带着她近距离观察过暗质圆柱，此处的景象，也与她记忆中的暗质圆柱有所区别：

“会不会是因为这里是根源，因此才毁于地面上的暗质圆柱不同？”

阎淼摇摇头，道：“不会，上次第五前辈带我来时，暗质圆柱从上到下都是一样的——现在，它似乎正在弱化，或者说，正在趋于平静，就好像……就好像……正在被什么东西安抚……”

杨楚楚不能理解，他并没有阎淼那样的灵觉，无法感应暗质深处的变化，略微思索，道：

“既然不清楚，那就去调查一下，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事情。”

阎淼这时候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次本来是陪你出来逛逛，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我……”

“行啦行啦，我又不是不能理解。”杨楚楚突然打断阎淼的话，说道：“其实两年时间过去，你还能如此重视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阎淼闻言心里一沉，默默点点头，沿着暗质圆柱喷涌而出的方向穿越整个残星，终于重新回到了封霆大陆上空。

这里因为乐正弥封的禁令，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原先被破坏的地方已经重新变成低矮的丛林或草地，突兀的山石也因为暗质能量场的侵蚀而变得如同剥落的墙皮一般，碎得到处都是。

隔着老远，阎淼便看到从暗质圆柱涌出地面的洞口开始，一层淡淡的灰色光芒正在慢慢地将整个暗质圆柱包裹——而灰色光芒经过的地方，涌动的暗质就立刻平复下来，变得如同根源处一样，只是相比于暗质，灰色光芒根本不值一提，所以阎淼之前经过时才将之忽略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阎淼落地，释放出暗质能量结界保护杨楚楚，将九色云朵缩小后送给她，两人一同来到暗质圆柱跟前。

伸手稍稍触碰那层灰色光芒，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就像触碰水流一般冰凉柔润。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杨楚楚问道。

阎淼摇摇头，道：“目前还没有，暗质圆柱似乎只是变得平静，其本身倒是没什么衰变的迹象……”

“不，吾主，这正是它衰变的前兆。”阎淼话说到一半，他左臂上帝休木幼苗所化的纹身突然发光，道：

“我建议您立刻离开，暗质一旦产生这样的变化，极难逆转，除非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引发变化的源头。”

“源头？”阎淼收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源头是谁？”

“不知道，但是这个源头一定得到了一个最为关键的暗质溢出点。”

“暗质溢出点……”阎淼的知识库中又多了一个新的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