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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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瞬间安静了，在场的所有人甚至都能听到那些能量场共振产生的微弱声音。
阎淼也在静静地等待着，并且将之全部的精气神都凝聚在那颗圆球上，随时准备着将那直径缩到了二十公分的银色圆球纳入手中——实际上阎淼的心里也没底，万一穆魂都这厮暗中通知洪岳出手，那光是预警都很困难，别说什么防御了。
龙蛇在两人的精神联系中嘀咕：“你这也太突然了，我连点准备都没有，万一这个穆魂都有什么隐藏的手段可就不妙了。”
“无妨，”阎淼如是说道：“从进入这里开始，我就觉得这个溶洞中的气氛不太对，好像……那个东西原本并不属于这里……等我们躲进那个小小的洞穴里我才发现，我的感觉是对的——一人多高的石洞正对着洞口的洞壁，与周围的岩石并不是一个整体——那一个小小的范围，是被‘消化’过的石头。”
龙蛇一怔，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东西从通过那石洞从别处钻了过来。”阎淼说道：“而这个东西，就是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穆魂都。”
龙蛇惊讶，这点细节它还真没发现，顿时分出一道灵魂力前去观察，果然如同阎淼所说，两人方才藏身的石洞后壁其成分果然与周围有着微量的差别，只是这种差别太小，让人很容易忽略掉。
两人的交流只在短短瞬间，结束之后，灵魂结晶晶丛中才传来穆魂都那有些迷惑的声音：
“这……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是不是我的回答有哪些地方让您不满意？”
听闻这样的话，阎淼的身体丝毫不敢放松，他微微侧身，说道：“我所说的，就是字面意思——你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被‘种植’在这里，这些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现在，我更想知道的是，你是如何直接利用灵魂沙内的灵体能源的。”
阎淼如是说不过是为了转移一下话题，顺带拖延一下时间——因为就在刚才，他偶然发现那颗圆球竟然在以一种极低的频率向外释放着一种比灵魂沙能量场还要低频的能量波动，似乎在向外发送着某种信息。
这让他非常感兴趣，于是便尝试着用一点灵魂力前去耦合，并且取得了一定的进展——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那一点灵魂力就能够完全耦合进圆球的能量波动中，进而读取到其中包含的信息。
这些事情穆魂都自然是不知道的，因此很容易地就“答应”了阎淼的要求，略微沉默了一下下，说道：
“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一般是绝对不会说给别人的，但如果这个人是您的话，倒也不是不能说。”
穆魂都如是说道，但他后面还有半句话没说出来——“猎物知晓了猎人的秘密又有何妨呢？”
“……或许，这就跟我当初吸收的那团奇异的灵体能量有关。”穆魂都接着说道：
“……那一天太过遥远了，我的记忆有些模糊，但还记得当那团灵体能量将我的幼年体包围时，周围好像有族中那位天才科学家的影子——或许就是他将那团能量接引过来；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想，总算是明白了，新生的生命体那未觉醒的灵魂因为刚刚入体，因此对任何灵体能量的耦合度都非常之高，很容易被外来的灵体能量入侵和融合，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些人在即将老死的时候试图夺取新生个体的身躯重新成长的原因……
但是等我想明白那位前辈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已经在这里度过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千年——任何生灵都是有野心的，生灵的族群也是如此，我想，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是，恐怕就是因为关于灵魂沙的那个传说。”
阎淼这是插话，道：“你是说，那个关于灵魂沙矿脉来源的传说？”
“没错，就是这个。但是谁也没想到，当那团由灵魂沙还原而来的灵体能量不仅没有将我快速塑造成一个超级强者，更是给整个鬼人族带来了灭顶之灾……”
阎淼点头，他现在大致能够确定穆魂都话中的某些真实发生过的事情，顿时说道：“可你还是没有说，你是如何直接利用灵魂沙能量的。”
“这……好吧，”穆魂都听上去颇为无奈，说道：“我能够直接汲取灵魂沙中的能量为己用的直接机理，便是因为当初的那团灵体能量在我的各大秘境中都凝聚了一颗‘灵体结晶’，就是它们的存在，让我的能连运转系统在这数千年之中缓慢地改变与重塑，最终达到了现在的境界。”
阎淼恍然，道：“原来如此，虽然我还是不太愿意相信，但曾今确实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过。”
穆魂都闻言立刻来了精神，似乎忘却了阎淼方才对他表现出的强烈不信任，急忙问道：
“哦？是什么，那个生……那位前辈是如何修炼的？”
阎淼抬头看了晶簇丛一眼，几息之后才缓缓说道：“与你不同，那位前辈虽然也拥有灵体结晶，但他并不是被动产生的，而是通过自己对那东西的感悟，从而凝聚出的一种灵体能量结晶，他也需要灵魂沙来修炼，所需要的量很少，但获得的成效却是很大。”
“这……可否详细说说？”穆魂都有些急不可耐。
“我也只是听老人们说起过，并不十分清楚之中细节。”阎淼如是说道——实际上是他编不下去了，方才那位神秘且强大的“前辈”以及他的种种事迹都是他信口胡诌的，为的就是想看看这个穆魂都的反应。
结果让阎淼非常满意，甚至可以说在预料之中——这厮先前说的话果然问题重重，并且阎淼可以确定，穆魂都原先并不在这里，他是通过那个个洞穴来到此处，并且将这里原先的“住民”驱赶出去之后鸠占鹊巢，夺了他人造化。
甚至有可能，这个穆魂都已经不是原先的穆魂都，如果是，那么他早就应该达到成年体之后强行出关，就像他自己说的：“仇敌的一切都历历在目，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手刃仇敌”之类的。
要说他想要猥琐发育地久一点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的境界已经是仅次于第五均，这样的修行者已经很是少有，当年那些种族到了现在很可能辉煌已经一去不复返，正是复仇的好时机，他为什么不抓住这些机会？
要说这穆魂都看破红尘不为往年仇事所困，阎淼时断然不信的，就从刚才得知曾经有个人自己感悟并且凝结出了灵体结晶这件事的表现来看，穆魂都的每句话里都充满了柠檬味。
“那真是太可惜了，”穆魂都沉默少许，说道：“不过不碍事，上天还是很眷顾我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