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母星寻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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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若潮汐，猛若惊龙，绵若织锦，柔若清流。如三千丈银瀑坠落，于山谷击碎为点点晶石；似锦官花城春风，一夜之间催放万紫千红。
能量之绵长悠远，有如观摩一幅名士佳贴，默读之间追思古迹；但这能量之稀少却又如同方寸之内一芥子，细寻之下左右全无。
阎淼将这能量收集起来，想要通过体内命纹尝试吸收，但它们进入命纹之后，就好像是水流通过一张疏水物质编制而成的大孔渔网，完完全全地逸散在体外了。
“这？”他有些惊诧，同样是能量，为什么鯱鱼体内的这种特异能量就只能被龙蛇等其他一些生命吸收，而自己却是不行呢？
龙蛇咂了咂嘴，用尾巴捻起另一块鯱鱼放进嘴里嚼了嚼吞了下去，舒舒服服地将之中的所有能量吸收了个干净，看到阎淼周身不断散发出能量光辉，顿时说道：
“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想当年，有无数的生灵都想要学习龙蛇一族来吸收鯱鱼的能量，但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就连我们的大族长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阎淼闻言轻叹一声，伸手在快要消散干净的能量光辉中抓了抓——自然是什么都抓不到的，随后说道：
“真是不甘心啊，拥有如此特异性的能量，竟然只能被某一特定的物种利用……嗯，或许，这也是大宇宙秩序的一部分吧。”
龙蛇点点头，竟然同意了阎淼这句无端的感慨。
“对了，”阎淼借着吃了一口鯱鱼肉，问道：“你知道这鯱鱼体内的特异性能量是怎么来的吗？”
龙蛇吧最后一块鱼肉咽下去，瞪着眼睛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阎淼若有所思，说道：“不是，我是想说，任何能量都是有源头的，不可能凭空产生——就如同普通生灵体内的所有能量，从根本上来说都是来自各自恒星系里恒星的光能，这些能量逐级传递，最终抵达处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体内……
而这鯱鱼如此巨大，很明显不可能是这里这片生物群落里的底层生物，从它的牙齿上来看，应该是一种强大的掠食者，甚至有可能是最顶级的存在，所以我就在想，这些能量是通过那些途径富集在鯱鱼体内的——这个问题，不知道你的记忆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龙蛇闻言一怔，低下头露出思索的神色，但很快，思索就变成了惊讶，它有些诧异地看了看阎淼，说道：
“这个问题……传承记忆里好像真的没有提及诶……”
阎淼也有些惊讶，若有所思，道：“是这样么，那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不过你的先祖们为什么要隐藏这个问题，还是说，连他们也不知道？”
阎淼喃喃自语，龙蛇听得入神，也忍不住说道：“或许，鯱鱼真的是专门为我们而被创造出来的生命吧。”
此言一出，阎淼震惊，他望向巨大的龙蛇，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在他看来完全不可能的可能性——或许在龙蛇诞生之前，它们的真龙先祖陨落之时，为它们的混血后代暗中铺好了一条阴晦的道路，这条道路有无数的分支，毕竟宇宙内龙种众多，不可能只有一族分支的。
而这种路，便是通过让某些特定的生物专门负责收集宇宙间游离的、仅仅对一些潜力巨大的混血龙种起作用的特异性能量，那些被选中的生物也并非是一些物种基数很大的族群，它们或是本就稀少，或是被选中之后数量开始减少，并且分布的范围非常广泛，难以寻找。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混血后代们拥有足够的资源进化，从而有机会成为更加接近真龙的存在，这个做法也为了防止它们过度依赖这种能量，同时，也免去了用于富集能量的生命族群灭绝的最终命运。
“你怎么了？”龙蛇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这厮好像是再看某种新奇事物一般看着自己，难道他的脸上有花吗？
阎淼摇摇头，神色恢复如常，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跟你们有关但是关系不大，不打紧——说起来，要不要验证一下刚才的想法，看看一些食物链底层的生命体的体内是否含有你所需要的那种特异性能量？”
龙蛇闻言，点点头，但看上去好像对此并不是很上心，说道：“这有什么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生物圈的能量从低级到高级传递，并非是百分之百地向上传递，每经过一级生物，能量就会损失一部分——这是铁律，任何生命都无法脱离这个规则，既然特异能量也是能量，那么它应该也是符合这个规律的，如果我们能找到最初级开始富集特异能量的生命体，或许，从那里得到的特异能量就会更多，而不是只有鯱鱼体内这么点。”
龙蛇眼睛都亮了，连连到：“不错不错，是这么个道理，不过……我感觉好像不会有什么结果，这么多年，能想到这一点的肯定不止你一个人，如果真的存在这样一种低级生物，那肯定会有记载的……”
阎淼还是不愿放弃，说道：“那还是找一找，万一这颗星球是特殊的呢？”
“也好。”龙蛇缩小体型，到了跟一条围脖一样长才停下，它飞到阎淼的脖子上搬起来，将尾巴和脑袋耷拉在阎淼胸前，说道：“走吧。”
“……”阎淼无奈，道：“你也太懒了，这路又不远……”
“你不懂，消化吸收特异能量需要睡一觉……嗯，不用多久，一个小时就好了。”
“那好吧，你盘着，我先自己找找——诶，话说，你不是蛇么？为什么身体这么暖和？”
回应他的只剩下了龙蛇轻微的鼾声，阎淼微微叹息，撑开一层护体能量，独自进入方才捕捉鯱鱼的那个大湖中。
灵魂力如同倾倒入水中的牛奶一般扩散开来，最终将整片湖泊都纳入其中——为了实现这个，他的灵魂体连接的虚拟计算机的运算功率都降低了一半。
顿时，湖中所有类型的生物的大致信息全都出现在他眼前，然而这里面除了一群龟缩在湖底的鯱鱼之外，别的生物没有一只含有那种特意性能量。
“难道，鯱鱼真的是被‘创造’出来的？”阎淼不解，他直接集中精神，突入了一头鯱鱼的意识之中，结果让他惊讶万分。
鯱鱼的意识世界，竟然与它们所在的现实世界别无二致，它们的意识也飘荡在这个虚幻得真实的世界中，与此同时，一丝丝微量的特异能量不知道从何处飘来，最终通过鯱鱼那点可怜的意识传递到它们的肉身中。
“这？！怎么可能？难道真的是凭空产生的吗？”阎淼震惊了，他试图寻找鯱鱼意识世界里特异能量的来源——找是找到了，但他突入进去的灵魂力却是顷刻间被驱散，甚至都没来得及收回，但他还是看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是了，没有什么能量能够凭空产生，鯱鱼的意识被禁锢在那个近乎真实的意识世界里，每一头鯱鱼的意识空间内都有那样一个‘通道’，特异性能量便是从那里富集而来……
只是不知道，那个通道的另一头是什么……难道，是与真龙的能量有关？”阎淼这么想着，忽然觉得周围的气氛不对劲，原先软的跟小兔子一样的鯱鱼突然动了，它们全都朝着自己的位置气势汹汹地冲来，发觉事情不对，阎淼立刻脱离湖水来到地面上：
“虽然发现了源头，我现在的实力肯定是难以究其根本的，这件事就先放下，还是先去看看矿脉那边——那究竟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