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龙蛇断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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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条龙蛇虚影所共同激发出的能量场里，阎淼在察觉到这些变化之后并没有立刻进入深度冥想，而是有些担忧地看向龙蛇的方向。

龙蛇本体在这个过程中似乎变得无感，它的眼神空洞，好似被禁锢了意识。

寄宿在它身上的三道意志虽然有那么多“意外”的力量防护，但这么多年下来所积攒的力量还能够支撑得起这样的消耗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在周围多方观察之后，阎淼最终决定切断自己与这个能量场之间的联系，至于那些已经成功转化成自己望灵秘境能量的一部分，取是取不出来了，他只能做到在后面不继续吸收。

果然，当阎淼这边将自己隔绝在能量场之外后，龙蛇那边的微光很明显地亮了一截，显然，阎淼这边在能量吸收这方面的负担对这个能量场来说还是有点重的。

阎淼做完这件事，靠近了龙蛇细细观察起来——那些被能量丝线填充起来的身体缺陷已经被新生的血肉和器官填补大半，只剩下最后的部分等待修复；它的脑袋已经复原，可以看出，这条龙蛇还是生的非常俊俏的——相比于阎淼在资料上看到的那些龙蛇影像。

“还挺好看，咦？这些纹路是……”阎淼绕到龙蛇脑袋的另一边——这是当时被新秩序能量占领的那一半，因此保存的还算完好，此时此刻，与那正在被修复的另一半相比，这一半的脑袋上多了一些淡金色的纹路，在龙蛇白金色的鳞片上显得有些不起眼。

沿着这些纹路的每一条，阎淼都释放出一根灵魂力丝线追寻而去，最终将已经显现出来的所有淡金色纹路都拓印道记忆里，试图等待龙蛇的身体被完整修复后将另一半的金色纹路也记忆下来。

然而他并没有等到这一刻——毕竟只是三道残识，即便它们生前再强大，现在也只是因为某种守护的执念而残存下来的意志而已，所蕴含的能量并不多，因此，在修复龙蛇身体的最后关头，三道意志的能量用尽了。

能量场的范围迅速缩小，阎淼一惊，立刻动身后退，然而他刚刚挪动脚步，就看到三个小小的光影从龙蛇的身体里钻出来，最后安静地停留在阎淼身前，并缓慢地落在地上。

“这？”阎淼蹲下身，只见那三道光影上的微光渐渐散去，三枚小拇指大小的符文显现出来，它们各不相同，每一个都包含着大量有关于龙蛇一族的信息，感受到里面传来的微弱能量，阎淼稍作犹豫，伸手将那三枚符文捧起，顿时，三道糅合在一起的微弱意识能量缓慢地流进他的身体，阎淼也了解了那三位龙蛇族强者最后的愿望。

“……烦请创始者代我们照顾好她……”

“……她是龙蛇族最后的遗存……更是我们皇族的最后一位成员……”

“……这三枚传承符文，还请您代为保管，它的内容，将对您完全开放……”

只是刚刚将这些断断续续的意思表达清楚，这糅合起来的意识能量就完全消散了，真的是点滴不剩。阎淼看着手心里躺着的三枚符文，郑重地将之收入秘境，而后轻叹一声，喃喃道：

“认错人了啊……”

完了之后，阎淼只觉得对面的龙蛇气息突然减弱下去，但不到一秒就又恢复到原先的水平，并且仍旧在不断地提升。

“难不成是要彻底恢复了？”阎淼惊道，心说那三道残缺意志所蕴含的能量也太过强大，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新旧秩序能量所造成的严重创伤。

“你错了，那些能量虽然强，但还不足以治疗好这具身体上的创伤。”龙蛇突然开口，但是说话的语气丝毫不想之前那样，仿佛……不，确确实实就是换了一个内在——它的气息完全变了，变成了一个阎淼完全不认识的东西。

“你是谁？！”阎淼警觉，后退一步，手上迅速画出一道符文，随时都能操控这座金字塔暂时性地封印一切——这样的话，第五均和句昀一定会发现自己这边的异常，到时候或许可以将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解决掉。

——然而，他失望了，手上的符文原本应该和金字塔产生一丝联系，然而现在，那道符文在离手之后立刻就消失了，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

“呵……”龙蛇轻笑一声，虽然没有什么嘲笑的意思，但是在阎淼听来着实有些刺耳了。

“你究竟是什……谁？什么时候占据了龙蛇的身体？”阎淼立正身体，盯着龙蛇的双眼，试图看出一些什么。

“我是谁？这倒是个有趣的问题。”龙蛇松开身体，绕着原地转了个圈后重新盘曲起来，说道：“我虽新生，但无处不在；我虽弱小，但潜力无限；我虽无形无质，但万物生灵皆将依我而存。”

阎淼一怔，心里将这句话重新过了一遍，顿时惊到：“你是……新秩序的意志？”

“意志？新生的秩序不需要那种东西，一旦新秩序拥有了意志，那么它就和旧秩序没什么区别了——我只是你心里对新秩序想象的具象化，所能存在的时间也很有限，因此，你不必担心什么。。”

“具象化……”阎淼默念，但仍旧不敢放松下来，问道：“是你运用能力修复了龙蛇的身体吗？”

“不是。”对于这个问题，新秩序如是说道：“这么多年来，新旧秩序争斗不休，每时每刻、每一处都有它们争斗所带来的影响——比如这颗星球，比如这条龙蛇，比如你们这个种族的母星系，都是它们争斗后的产物……当年，新旧秩序又在一处星系爆发争斗，它们四处游荡，最终落在了这条龙蛇所在的星球上，并且正巧落尽了那个寒潭里。

当时的两大秩序力量分身都想要迅速寻找一个适合的载体，这条龙蛇很不幸地就被我们同时选中了，然而当时它太弱小，无法承受两大秩序的能量，因此才会被摧残成那样，并且直到今天才解决了身体上的问题……”

“原来如此……可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阎淼如是道。

“这个随你——我的时间要到了，在消散之前，我要告诉你的是，恭喜你，在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可以信赖的伙伴——她和你一样，都承载着新生秩序的力量。”

新秩序的具象化说完这句话就完全没了声息，龙蛇的身体也马上软踏踏地瘫在地上，体内的能量气息直线下降，最终稳定在了一个阎淼无法形容的层次——感觉上比第五均弱了好几线，但肯定比他强好多线。

阎淼细细探查后，发觉龙蛇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之前被禁锢了意识从而昏睡过去，只要稍加呼唤就能醒来。

“喂，醒醒，醒醒！”阎淼蹲下身来，伸手拍了拍龙蛇的头顶，只是这一手拍下去没有控制好位置，直接拍在了龙蛇的左角上。

只听当的一声金属敲击般的脆响，那根漆黑如墨的龙蛇角应声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