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惊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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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之灵陷入沉睡，并且还是极难唤醒的、被自己的梦境困住的糟糕情况。

“传说，战场之灵一经诞生便拥有足以匹敌命宇秘境中期的强者，虽然这个战场之灵非常弱，但也足以应付命宇初期……那么先前那个让我感到恐惧的人，应该是在更高的境界，甚至是已经接近……神明了……”

黑雾人一边自语，一边在自己那数量庞大的记忆中寻找能将这个本就不是很强大的战场之灵重新唤醒的方法，片刻，黑雾人的一双红色眼睛突然大放血光，竟然忍不住道：

“这也太有伤天和……”——能让一尊魔物说出有伤天和，可见它所找到的那种方法有多么的残暴。

“等同于十倍远古战场上所牺牲的修行者和神魔的数量，恐怕整个封霆世界的人口加起来都没有那么多吧——那可是一次诸天之战……”

黑雾人在血色龙卷面前微微踱步，而后下定决心，道：“不管了，反正这方世界已经只剩下这一块碎片，天和什么的……恐怕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这黑雾人说完便腾空而起，它的身后，有大量的黑云不断形成——那是它外放的能量场，与之前吞噬银虎古城中生灵生命力的情况不同，这种能量场仅仅会吸收途经之处各种类型智慧生命的血液，将之富集在一个仅有拳头大小一个球形空间中。

等到用的时候，黑雾人就会将这个血球打散，凝聚成战场之灵所需要的核心的形状，并且植入其中，在所汲取的血液足够的情况下，战场之灵不仅仅会苏醒，甚至有可能向上晋一个小小的阶次。

——不过前面也说了，按照目前封霆世界的人口数量，是无法达成这一目标的，因此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颇为心痛地将战场之灵那已经无可救药的灵智抹掉，仅仅唤醒战场之灵的“身体”，而后将自己与其融合，虽然不及获得一个完整的战场之灵，但是这种做法后续的成长空间比前一种情况稍微大一点。

“也只能如此了，”黑雾人叹息，随即他的脑子里便闪过一些往日的画面——这些画面让他浑身一个寒颤——很难想象连神经系统都没有的它是如何打颤的。

不知道多么久远之前，黑雾人还拥有一具几近完美的身体，也是一个拥有远大抱负有志青年——至于叫什么名字，太久远了，他已经记不太清。

然而正当他在修行者一途上步入正轨，实现自己远大理想的是时候，一件事让他的所有梦想都灰飞烟灭。

他的老师——一个老得快要死了的命宇秘境中期修行者，他为了延续自己的寿命无所不用其极，在尝试了舒适中方法都没有很明显的效果之后，他开始将目光转向了对此事一无所知的黑雾人。

黑雾人的身体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异体质，他的寿命原本就比一般修行者长的多，因此，原本还想好好培养黑雾人的这位老师按捺不住对悠长寿命的渴望，终于在某一天对他下手了。

为了能让自己那苍老的意识和精神能够完全适应这具几近完美的身体，他的老师对它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改造——过程就不说了，反正到最后，这具身体从内到外已经完全不是一个人了。

而至于黑雾人的意识，则是被塞进了那个老头子的身体里，最终愤恨自杀。可是他毕竟是奇异体质，即便是那副破烂不堪的身体到最后已经腐朽，骨骼已经粉碎，他在人生的最后时光对于它的老师的怨恨、对那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师傅进行非人改造而不施以任何援手的师兄弟们的怨恨，让他的灵体奇迹般地保存了下来。

数百年间，他那孱弱的、充满愤恨的灵体不断吸收天地间的戾气，使他越来越强大，最终变成了一团黑雾。

当他苏醒的时候，已经是自己死亡后的第五百年了，在借用一个人的身体多方打听之后，他现实开心地大笑，而后又是怒气冲天。

——他那个令人生厌的老师最终还是在三百年前死了，因为他算漏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奇异的体质需要配套有相对应的灵体才能够完全发挥它的潜力，再加上那个人对他的身体进行了非人改造，虽然能够完美融合那老头的灵体，但是却已经将这具身体的潜能破坏大半，指定是活不了多久的。

“既然你当初那么对我，如今我既未死，那么……久该收回一些利息了……”

他脱离那具身体，裹挟着强大的云团飞向记忆中的方向。

这里依旧繁荣，从之前的一座小城变成了现在占地巨大的恢弘城市；这里人口众多，从之前的十万人发展到数百万人口；这里的修行者质量也比之前高了很多，但数量依旧不是很多。

站在这座巨城的上空，他有些厌恶地看了看城中那座高大的建筑，心中一横，庞大的能量场瞬间展开，笼罩了十分之一的城区——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深处能量场中的凡人们瞬间遭殃，他们的生命能量几乎同时被收割干净，部分低阶的修行者刚刚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的能量便被掠夺一空，少数的高阶修行者则是比较幸运，在发现了情况非常恶劣之后迅速冲出这种诡异能量场的覆盖范围，并且发出讯号——而他们也只来得及发出讯号了。

黑雾人化出多道分身附着在他们身上，迅速汲取那些数量可观的生命能量，仅仅三息，所有冲出去的修行者便已经命丧黄泉。

之后，他又如法炮制，将整座巨城屠灭！

再之后，他就遭遇了有意识以来最为可怕的事件——“天”来了。那是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规则力量，它们散发着神圣的气息，自己那用于防护的那些黑雾与能量场全都在接触那些秩序能量的一瞬间瓦解了。

——他的记忆，到此为止。

直到不知多少年后，他再次醒来，却看到一片极其残破的世界——星辰几乎没有了，人口也几乎没有了，不过在他苏醒的地方，有一个新兴的部族正在一座巨大的残破古城中成长。

这便是银虎图腾一族。他趁着那一任的族长不备附身于他，而后便蛰伏起来，缓慢发育。

又是很长时间过去，他已经附身在这一族群的第十一任族长虎蚩身上，并且它的实力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可是正当他准备占据这幅身体时，却从中感受到一种让他惊惧的力量。

它和那种强大的秩序能量是如此的相似，自己的能量仅仅是接触一下就会带来强烈的痛苦——这也是虎蚩能续这么长时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