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落后与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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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世界，阎淼借由身体不适，想要睡一觉为由，在喝了点阿壮从隔壁讨来的稀粥之后便躺下睡去，他的意识也逐渐上浮，冥想空间逐层关闭，但梦境世界依旧稳定地存在。
确认了这一点之后，阎淼才放心地脱离了冥想空间。
外面已经是十个小时过去，他的身体在这段时间中得到了完全的休息，因此在控制身体的一刹那，阎淼变感觉自己身轻如燕，好像能飞起来。
不过腹中传来的饥饿感让他觉得并不是自己的身体变轻了，而是用于生命活动的能量不足，大脑已经开始出现错觉。
洗漱之后稍微吃了一点东西，他立刻前往阎岫的房间——昨晚深夜三四点的时候研修给他发来一条消息，他刚刚才看到，因此急匆匆地赶去。
“对不起老师我来迟……了……”阎淼一推开门，就看见五个人正围在茶几前打牌见他过来全都转过脸来。
阎岫的脸上贴了十几张小纸条，伯劳则是只有三张，杨坤和楚芸差不多，都是十来张，最多的莫过于第五均了，由于纸条太多贴不下，只好将纸条换成小纸片贴着，阎淼甚至看到在第五均的手底下，还放着一小堆撕好的小纸片……
“老师，你们这是在干嘛？”阎淼不能理解，他还是头一次看到中人这么休闲，一时间不能适应。
“哦，呵呵，你来了，你们可以出发了。”第五均突然笑呵呵，伸手网梁上抹了一把，所有的小纸片顿时消失不见。
“第五前辈，你这就不厚道了，我们已经让你很多了，打完再说。”阎岫很明显来了兴头。
“不了不了，我老了，玩不过你们了。”第五均说着，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而后起身往延续的大床上一躺，下一秒就传来轻微的鼾声。
这时候，阎淼的灵魂力场中响起第五均的精神波动：“原计划取消，等你回来之后再说。”
阎淼立刻称是，随后恢复如常。
“他这……”众人相顾无言，想不到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前辈竟然会这样。
收拾完残局，阎淼终于有机会问起关于昨晚那条信息的事情。
“老师，你说要带我去月瞳上看看，是真的么？”
“当然，不过这一次，你只要跟在后边看着就可以了，别的不要多说——另外，你杨坤叔叔也要去——当然，第五前辈已经给他施加了改变容貌的术法，只要激活便可维持很长时间。”阎岫说道，把手里的最后一团纸条扔进垃圾桶，接着说道：
“让你去那里，是为了让你熟悉一下那里的环境，以便……后时之需，明白了么？”
“嗯，我懂得，就是把月瞳实验室的各种数据记录下来呗，我这都不是第一次做了。”阎淼笑道，随后像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老师，你这里还有没有备用的数据终端，给我一个倍。”
“这个简单，我现在就给你申请一个。”伯劳一边操作着自己的终端一边说道：“听说这边已经有了最新版本，你正好可以试用一下……嗯，好了，五分钟以后送到。”
“哈，谢老师！”阎淼兴奋，之前的数据终端虽然很不错，但在某些模块上还是趋近于民用化，但是在这里，这可是地球上最先进的实验室之一，存货肯定不会那么磕碜。
他期待了起来。
“你去收拾一下，半小时后出发。”伯劳将计划表发给阎岫，如是说道。
…………
方尖塔下，以伯劳为首的一行四人正在等待着专机到来——不同于上一次阎岫和伯劳去的时候，这回他们将乘坐一架刚刚竣工的电梯前往地月中继站，并在那里达成短程飞船前往月瞳实验室。
二十分钟前，阎淼拿到了最新款式的数据终端。这个版本沿用了上一代的设计风格——外壳是一个棱角分明的六边形，不过巴掌大，大约一公分厚，通用的数据接口可以兼容大部分的连接设备。
更让阎淼觉得很不错的是，这台数据终端中的某些硬件甚至满足了以前AI所提到的要求，搭载了微量化的新型计算机，运算能力和之前相比提升了十多个数量级。
“这样一来，破解装甲内部程序的时间将大大缩短，甚至还能有富余的运算力去做其他的事情。”——阎淼当时这么想着，直接就将AI激活，然后让它自动导入了新的数据终端。
结果不出意外，在AI全力运行破解程序的时候，还有百分之五的运算空间可以用来做其他的事情。不过为了缩短时间，在平时不用的时候，阎淼计划让它全力运行，等到需要的时候再分隔一部分出来。
飞机很快就落在方尖塔那个刚刚校正不久的停机坪上，四人依次上机。大约飞了几分钟就到了电梯的地面基站。
没有在这里做过多地停留，一行人在引路人的带领下直接登上天梯，在地月中继站称坐专机来到月球北极。
“这就是更新之后的月瞳吗，真壮观。”阎淼一到，就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当然，是以精神力与其他三人相连接。
“那是自然，这东西可是人类最庞大的造物——将整个月球围起来，啧，当年那些人还真敢想啊。”杨坤笑着回应，他的话得到了阎岫和伯劳的一致认可。
“四位贵宾，这里是月瞳实验室的开放区，诸位可以在这里稍作等待，实验室长官正在赶来的路上。”
引路人非常有礼貌地给四人介绍这里的结构，几个人装作非常认真的样子——阎淼在踏入这里的第一时间就将这个开放区、以及非开放区的大致结构都探查了一遍并共享给其他人，这点介绍着实可有可无了。
引路人走后，几人来到月瞳实验室能源配给区的外围设备区，这里并不像是想象中的那样干净整洁，所有的设备上都落满了暗灰色的月尘，一排排手臂粗细的电缆整齐地排布在墙壁和地面上，一层薄薄的钢丝网将之与行人隔绝，防止意外破坏。
四个人走在这里，阎淼觉得有些不现实——这么先进的实验室，能源配给区竟然是这个样子——内外区都一样，他都看过了。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从‘神明血肉’降临后，我们人类的技术树都点歪了，你看那个配电箱，门儿都没了，那些焦黑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是经常烧毁的地方。”
阎岫一边走一边在脑海中回应着阎淼的想法：
“你看到那边的一排灯光了吗？那是人类一千多年前使用的接触器还有保险丝，下边那些新装上去的，是一百五十年前才做过一次微调的老旧继电器，现在……
除了特别高精端的地方，像这些基础的设施里边用的都是几百年前的老东西，怎么说呢，人类现在的文明，你要说他很先进吧，却是很先进，毕竟都快走出银河系了；
但是你要说他落后吧，也非常落后，我们连自己太阳系的资源都没有完全利用，竟然头铁地莽到了银河系边缘，靠的还是几百年前的老物件支撑起来的‘先进’科技树，唉！真tnd奇怪！”
阎岫说着说着就忍不住骂道，听在阎淼的耳朵里，却是能听出一股子嫌弃儿子不争气的味道。
然而他也在想：现在的人类文明，究竟算是先进，还是落后呢？或许，这需要一些东西来检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