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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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淼在这上面纠结了很久，迟迟找不到一个准确的方向——即便是他现阶段已经了解的足够多，力量已经足够强，但……他还是不能、甚至是不敢做出那所谓的“选择”。
“你在犹豫什么？”黑衣男子并没有不耐烦，他只是有些好奇，因为就其他人来说，在这个时候就能够看清自己的大致方向，并且意识的强度已经能够打开那道枷锁了，但是阎淼这里，他还在犹豫。
“……”阎淼突然抬头看着对面模糊的脸，问道：“我记得以前，早在梦境中听到的声音总会问我很多问题，我想知道，那是你吗？”
黑衣男子明显一怔，道：“是，但也不是。”
“这是什么话？”阎淼又不能理解，不过并未过多纠结，说道：“在梦中，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阻止着我的回答，现在，我想我可以回答那些问题了。”
“哦？是吗？”黑衣男子明白过来，笑道：“那现在，就由我来问你，我想听听你的答案，是否配得上你将要获得的力量！”
阎淼挺起胸膛，自信满满，道：“尽管问吧！”
“你可知万灵起于何？”
“不知。但追寻万灵自有答案。”
“那你可知万灵终究归于何处？”
“不知。但待我终时一切自见分晓。”
……
“你来自何方？”
“万朵星尘，诸天寰宇。”
“你意欲何为？”
“破命运枷锁，败尽一生之敌，行走诸天世界，观星尘之始末，赏寰宇之荣衰。”
“好！”黑衣男子竟然有些兴奋，接下来，他不在用那些古意盎然的文言，像是正常的聊天一样问出下面的问题：
“你对你现在所生活的这个世界，满意吗？或者说，你喜欢这个世界吗？”
阎淼也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噎住，但很快回答：“其实，在我没有成为一个命纹境的修行者之前，我对自己生活的这个世界非常满意，因为这里有老师，有伯劳大叔，他们就像是对待亲子一般待我……
但当我开始接触我的‘世界’之外的事情，从古至今，虽然那几千张图片并不能概括所有，但已经足够让我认识到，这个世界并不只是我看到的那么大……以至于后来听到两位老师谈话时无意间提到的他们以前的事情，那些事让我愤怒……但即便有那些事，我还是很喜欢这个世界，因为我就诞生自这里，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好，下一个：你是否想要拥有改变你所知的、那些让你不愉快的事情的力量？”
“当然。”阎淼爽快，说道：“不只是我看到的，还有我看不到的，也就是那些潜在的东西，威胁我，以及我身边所有人安全的东西，我都想要将之一一拔除——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你那天在我的房间里留下的那句话。”
“哦，这样啊，那么……”黑衣男子接着提了几个问题，阎淼全都毫不犹豫地回答，很明显，这一年多来，他一直在思考梦中那个声音提到的一长串问题，他的脑子里已经有了非常清晰的答案。
大约一个小时后，黑衣人站起身，说道：“现在，我想你已经可以看到你的目标了。你的选择——”
“没有选择。”阎淼很冷静，他起身走到黑衣男子近前，说道：“我的选择，就是没有选择。”
“哦？”黑衣男子笑了，问道：“说说看。”
“有了选择，就有了束缚，我就会为了那个选择而放弃其他……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以前，我是一个没有丝毫野心的人，而现在，我的野心，整个宇宙也装不下！”
阎淼张开双手，大有指点江山之势，良久，他的情绪冷静下来，缓缓吐出四个字：
“我！全！都！要！”
“咳咳……”黑衣男子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连咳嗽好几声，正想说话时，却见对面阎淼的身体越来越明亮，而他自己的身体却愈发暗淡。
最终，他笑了，很爽朗地大笑：“哈哈哈哈……小伙子，恭喜你，虽然看上去不可思议，但你刚说的那四个字，确实是你最正确的一条路。唯一一条，按照你的心走下去吧，我在你下一个境界，等你……”
说完这句话，黑衣男子那本就虚幻的身影突然炸裂，化作无数白色的光点融入阎淼的身体里，让他身上的光更加强盛。
黑衣男子突然原地爆炸让阎淼非常震惊，不过他最后一句话让阎淼很放心，如果自己像阎岫那样进入了修行者的第二个境界，那么黑衣男子就会再度出现。
“你究竟是谁呢？梦里的最后一句话，是你？不是你？”阎淼呢喃，而后被自身的变化惊醒，那宛若实质一般的身体让他以为自己现在看到的就是自己真正的身体，但周围无边的黑暗让他知道，这里只是自己的冥想空间。
内心激动着，阎淼看着周围浓郁的黑暗，道：“选择，我已经有了，那么新的力量，你在哪里？”
阎淼这句话，就像是按下了一盏大功率电灯泡的开关，一刹那，无边无际的黑暗消失，一个充满了白色光芒的“空间”取原先的冥想空间而代之。
“这是？”阎淼继续震惊着，无尽的白光将他吞噬，就像是浸泡在温度适合的热牛奶里，阎淼的“身体”说不出的舒坦。
“好是好，只是太过单调。”阎淼嘟囔，而后便看到了让他惊奇的一幕。白光也渐渐消融，许许多多的暗影出现，并与白光交织，慢慢地形成了一个阎淼非常熟悉的景象——第十一矿区，阎岫的两片矿场。
“嗯？！原来是这样么？按照自己的意愿创造这个‘世界’……等等，这这难道就是那个黑衣人说的‘精神世界’吗，这些白色的力量，就是他所说的‘精神力’？但是为什么只形成了两片矿区而没有别的地方？”
阎淼在渐渐趋于真实的世界中遥遥张望，在这个冥想空间的极远处，他能够看到无数破碎、漂浮着的碎块，但是看不到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的碎片，只知道，这个精神世界还很大，远远不是一两片矿区就能装满的。
“精神力，这就是新的力量吗？”阎淼想着渐渐退出了冥想，回到现实世界。
一睁眼，他就看到墙上贴着的重置时间表，意念一动，脑海里对时间表的模型还没有构筑，一张大纸就呼啦一声糊在他的脸上。
“……”阎淼静静地取下那张纸，将它折叠起来揣在口袋里，道：“意识力量与之合一了，比单纯的意识力量强了太多，就是不知道搬运本体……咦？不能搬运本体？”
阎淼震惊，他尝试用精神力搬运自身，但是没有看到任何的效果，即便是他断绝了命纹的控制也是一样，这让他不能理解。
为什么，从意识力量上升到精神力，就不能搬运自己了呢？他想着，就要起身下桌子，谁知刚一动，他的身体就像是弹弓打出去的弹丸一样飞出了房门，一下趴在了院墙上。
“这是？！哈哈哈哈……”在飞到一半还没撞墙时，阎淼突然发出兴奋的大笑，但随即被“砰”的一声打断。